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社恐被偏执反派读心后 > 第 98 章 098
    昭瓷愣了下,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并没第一时间应声。回过神来,她又低垂脑袋,抿唇,一副不合作的态度。

    怎么问?怎么问都不合适吧。

    昭瓷唇抿得更紧,连眼尾都些许下耷。

    薛忱盯着她半晌,抬起只手,捏着她的脸催促道:“说话。”

    末了,又问:“你要小纸条吗?”

    昭瓷摇摇头,推了他一把,望眼关紧的房门:“你族会要迟到了。”

    “那都不太重要了,天天开。”薛忱蹙紧眉,不假思索道,“我就去捧个人场,决策从来轮不上我,去不去就那样。”

    他是想等昭瓷自己主动说,但瞧她这架势,十之八九是不打算说了。

    薛忱干脆松开摁着她的手,径直将人抱起来,放在桌面,微仰着脸对视:“说说吧。不想说可以在这等到你想说的时候。”

    昭瓷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置于桌面,掌心贴着的地方早被捂热,手背却依旧冰冰凉凉的。

    视线飘忽瞬间,走神的前夕,她想起之前说过和薛忱待着时不发呆,又硬生生打起精神。

    她垂睫,目光落在极近处的那片饕餮纹,轻声道:“我不想坐桌子上。”

    薛忱哼了一声:“不长嘴的人没有发言权。”

    他倒实在没想到,昭瓷是因这等事闹脾气。

    “你还说我不长嘴呢?你难道长了?”瞧见她的花盆离桌子边缘稍近,薛忱往里推了推,嗓音里再不见丁点怒意,全剩下无奈,“小事上你倒挺直率,然后这种大事,又憋着,还能憋一整天。”

    甚至在他面前都没想起过。

    昭瓷摇摇头,鬓边有几率发丝随她这番动作缓缓飘落,垂在颊侧。

    薛忱抬手,想帮她理好,却被俶尔躲开。

    她没看他,甚至心里也静悄悄的。

    薛忱若无其实地收手,盯着她好几秒,叹口气。

    方才在门外,听见的心声断断续续,他只知道她误会了他有白月光,把她当白月光替身,又不晓得该从哪解释。

    他抿抿唇,攥紧她的腕骨,半晌只垂睫望着她道:“我没有白月光,早逝的、活着的都没有。”

    “你要是早点出现,那白月光应当就是你了。”他微弯眉眼,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脑袋,温声道,“在遇见你之前,我其实连姑娘家的名字都不记得几个。”

    少女同他对视,目光却空无一物。像在听他讲话,又

    像在发呆,即使松了手,也什么都听不着。

    唇愈抿愈紧,薛忱连眉头都皱作一处。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刚要开口再解释点什么,放在她身侧的手,指尖却突然被轻轻勾了勾。

    “薛忱。”昭瓷又低下头,五指合拢握紧他的一根手指,极小心地喊道。

    “嗯?”薛忱回握住她的手。

    “我不要当你的白月光。”昭瓷嘟嘟囔囔,小小声道,“她早逝了。”

    声音倒是比之前轻快不少。

    信任是种脆弱又牢固的东西。有的时候,证据捅到面前都能视而不见;没的时候,缺了证据也要创造证据。

    不管她承不承认,就现在,她确实还相信薛忱。

    即使知道他有骗她的可能,但听了方才那番话,无可否认,她的心情确实悄声地好上不少

    脑袋被轻轻弹了下,薛忱笑道:“都说没有白月光了。”

    昭瓷点点头,不再说话。

    怎么办呢?如果他说得都是假的。

    要不还是就这样吧。找到证据再说,实在不晓得怎么办了。

    昭瓷点点头,稍许肯定自己这丁点儿也不果断的决策。松开攥着他的手,轻轻道:“那就这样,你赶紧去……”

    开族会吧。她想说。

    “昭瓷。”薛忱蓦地打断她,睫毛轻颤,红意顺着泪痣蔓延到几乎整个面颊。他错开视线,声音愈发得轻:“你进来我的识海,想知道什么自己去看。”

    “反正我说什么你都得不信。”薛忱光瞧她的神情,就晓得方才他那堆话全部讲到废墟去了。

    她一个字也没信。

    昭瓷还记着之前灵气入识海,他是个什么态度。换神魂……那估计不太行。她想摇头,但半晌又没动作。

    等过半晌,薛忱耐心尽失,实在受不得她这磨蹭的态度,径直将脑袋靠上去,鼻尖触在她的鼻梁上:“你找吧,看看能不能找到白月光的影子。”

    “能找到的话任你处置。”

    昭瓷绷着身体,手被扯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靠近。熟悉的、颇讨她喜欢的气息毫无保留侵占每寸地,甚至可能都沾在她的发丝上。

    他的气息一勾,链条样的神魂契再一扯,她的神魂就同很早前那样,一头扎入汪洋似的识海中。

    面颊上不停扫过一阵快过一阵的触感,酥酥麻麻,是他纤长浓密的乌睫。视线里,那点泪痣愈发鲜红欲滴。

    昭瓷有些受不得,轻轻推了他一把,抬

    手捂住那双漂亮干净的眼睛。

    许多的画面如走马灯般从她眼前闪过,毫无保留。

    和他说的一样,莫说白月光的影子,她都没见过有哪位姑娘家和他走得特别近,他的视线又有在谁身上停留得稍久些。

    就瞬间的时间,她却基本看完了他迄今为止的十来载春秋。

    到后来,白月光的事倒显得不那么重要。

    抽离识海后,昭瓷抿抿唇,伸手一把抱住他,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她记着,最开始小说里写他清冷矜贵,当真做不得假。

    他确确实实有过一段意气风发、众星捧月的生活,在父亲逝世前,在被选中成为封印饕餮的容器前。

    亮堂的正厅和漆黑的地牢。

    是他度过的前后半日子。

    后颈贴上两根冰凉的手指,她被轻轻地从怀里拽出来,摇摇欲坠的发簪被固定稳实。

    “我没事的,昭瓷。”薛忱弯着眉眼帮她把花钿点好,能猜到她看到些什么,温声解释,“如果没找到白月光影子的话,这些事,你假装不知道,可以吗?”

    当真不太想要她看见那些烦人的事。

    但不叫她仔细看一回,那白月光约莫又得无孔不入。

    昭瓷摇摇头,又用力点头,也不说话,就格外用力地勾住他的手指。

    这是有在他识海里发现什么不高兴的东西吗?

    薛忱拿不准主意,打量着她的神情,眉头愈拧愈紧:“或者立誓什么的吗?立那种我背叛你就魂飞魄散的誓?虽然神魂契就已经……”

    话语戛然而止。

    昭瓷还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却再没听见声音,抬眸,只见少年侧过脸,面颊染着隐隐约约的薄红。

    “神魂契怎么了?”她困惑问。

    薛忱摇摇头,面不改色道:“你是主动方啊,有神魂契在,我不可能背叛你的。”

    好像是有看过这样的说法。

    但昭瓷不记得在哪看过,勾了勾他的手指,垂首小声道:“不用立誓的,对不起啊,我自个儿在那闹别扭给你添了麻烦。”

    “没添麻烦。”薛忱揉揉她的脑袋,“只是你下回能来问我的话,会简单很多。”

    昭瓷用力点头,觑他眼,试探着问:“那我们和好了?”

    “没吵架,没生气,没冷战,没闹别扭,哪来的和好不和好?”薛忱笑着应声,又听她更小心地问:“真的没有生气吗?”

    “没,最多

    因为你想和我……分手而有点。”薛忱话语微顿,还是选择她心里的那个词汇。他如实道:“但后来,我觉着这事挺好笑的。”

    数载春秋里,他倒是第一回知道自己还有个早逝的白月光。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薛忱道。

    “有。”昭瓷看眼门,诚恳发问,“你还不去开族会吗?”

    “不……”

    他刚开口,昭瓷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推了他一把,逮着空隙从桌面往下跳,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外推:“赶紧去开族会吧,不要挨骂。”

    门在少年哀怨的目光里关上。

    昭瓷睨眼窗外不知何时散去的乌云,心情前所未有的轻快。正要续上先前的动作,给盆栽换个水时,她却突然蹙起眉。

    望眼合紧的房门,昭瓷恍惚间发现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薛忱是怎么知道她在纠结哪些事的?

    /

    饭点过去许久后,薛忱都没回来。

    手边的稿纸了垒起一大叠,昭瓷从桌前抬头,第不知道多少次往门外看去。

    听说是薛家突然来了贵客,族会推迟,到现在都没有结束。临近饭点时,就有侍女给她送大碗的汤包,顺带做番解释。

    贵客和族会有什么关系?

    昭瓷没想通,看书看得实在脖子疼,便想往外走走。她有打听到玉溪新开几家昭氏商行,正好这时候去看看。

    但祭神节……

    昭瓷想起那么多的人,又有些不情愿动。想叫薛忱陪着,但一来薛家的事忙,二来没准薛忱会偷偷瞒她什么。

    她只好自己上街。

    可不知为何,前不久还人来人往的街道这会儿过分空旷。树上装点的彩绦随风飘扬,放眼望去,半晌见不到个人。

    不晓得原因,但是好事。

    昭瓷对着纸条,一连走进好几家挂着“昭氏商行”的铺子。

    “昭邹?不好意思,没有听过。”

    “邹昭?姑娘您找错地了吧,我们这没叫这名的。”

    “我们掌柜?您搞错啦,我们掌柜是个姑娘家。”

    一连问到底,都没人知道昭邹或者邹昭的名字。

    昭瓷尬笑得脸都要裂开了。想起那些人困惑不解的目光,她就觉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今天是她不堪回首的一天,她会永远给这事上锁,丢弃在记忆里。

    她原以为,昭邹来玉溪除了没弄清楚的古怪事外,有可

    能是为了经营铺子。之前他就说过,希望能开连锁的大商行,玉溪就会是很好的选择。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的。要么就是还没开起来。

    她只好打道回府。

    路过巷子口时,不知从哪突然冒出个浑身笼罩在灰袍下的人,撞在她的肩膀上,力道大得很,差点直接将她掀翻在地。

    灰袍人看她眼,两只浑浊的双瞳从遮脸的布匹内露出来,轻哼着吟唱道:“好大世界,无遮无碍。死去生来,有何替代?要走便走,岂不爽快!”

    往生咒。

    昭瓷隐约知道一点。

    左右停歇的飞鸟被这歌声惊起,他眸中似有锐光,投来时,昭瓷抖了下。但灰袍人很快收回目光,掩藏在人群间。

    她加快脚步,看见薛家大门时才松口气,迈着大步往里走。

    许是她的错觉,周遭空气愈发稀薄,她隐约有些喘不过气。踏进薛家大门时,才突然间呼吸顺畅

    “烦请出示身份证明。”守在门口的侍卫突然拦住她。

    昭瓷以为是要看青云宗的玉牌,点头,在芥子囊里掏着。倒是先掏出个玉佩,她倏忽一愣,薛忱什么时候又给她的?

    总算找着玉牌,她刚要递给侍卫看,侍卫已经让开了道,躬身行礼:“请。”

    目光不着痕迹落在玉佩上。

    昭瓷困惑地说声“谢谢”,往里走。

    是改了规矩还是怎么着么?之前她出来再进去,都不用看身份证明的。而且这两侍卫她都认得,脾气温和,平日见了她都会打声招呼,今天看她的眼神却同陌生人似的。

    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就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蓝天白云,昭瓷很快收好东西,只疑心她给那灰袍人吓着了,没再纠结这事。

    回到房间里,天气正好,窗外阳光明媚,刚刚好适合晒花。

    昭瓷推开窗,将花盆移到明媚的阳光底,微弯眉眼。

    如果这株改良过的花能成功长大,那约莫就能除去薛忱身体里残留的那点魔气。

    有来有往,薛忱瞒过她一回。她现在也学会怎么瞒着薛忱,悄默默地探查他的情况。

    还是老问题,他身体总残留着大量魔气,也亏他每日还不露半分。

    昭瓷将花盆转了个向,更好地直面阳光。

    “薛家快完蛋了,我打算今天找个理由回乡,你呢?”耳边突然传来小声的交谈。

    说是小声,她们的音量听起来却没

    加压抑,同不知道这有个人似的。

    昭瓷循声望去,正见一黄一粉的两道身影紧挨着交谈。其中一人她稍许眼熟,黄衣的,正是今天中午给她送午膳那位。

    “我也准备回去了。”粉衣侍女往道路上扫眼,咬咬唇,“家主最近愈发疯癫,与我同批次的侍女连着消失好几个,听说都和家主有关,我实在怕……”

    这、这么大胆的吗?

    昭瓷环顾四周,愣了刹那。这院落挨着她的房,离薛忱的屋子也不愿,她们怎么敢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议论主子。

    那两侍女还在热络交谈,谁也没发现屋内有人。

    “当初我们就不该馋那巨额月俸来干这活。”黄衣侍女咬着唇道。

    她觑眼某个方向,恨恨开口:“明明家主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命不好,祸害全家。如果没有他,薛家也不至于走到快完蛋的一步吧?真是受够了。”

    “也不完全是吧。”粉衣侍女扯了她一下,犹犹豫豫道,“前些时日,玉溪突然有魔物来袭,不是少主先发现的么?阵法也基本靠他一人撑着。若他没出手,现在还不晓得是什么乱象呢。”

    黄衣侍女一拍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傻啊,能被饕餮选中的会是什么好人?依我说,没准就是他勾结魔物,自导自演这出戏。”

    话头一转,她又哼着道:“再说,就算如此也是他活该。灾星的命,就活该偿债!”

    “要我说,”黄衣侍女眉宇间怒恼更甚,揪人胳膊的力度不自觉加大,愤恨道,“他干脆早些去死……”

    话音未落,黄衣侍女只觉着背脊攀起一股寒意,肩膀搭上只手。她绷着身体,徐徐转首,突然看见一张披头散发的骷髅脸。

    它咧嘴一笑,也不说话,就伸手往她的脸探来。

    薛家内的侍从大多都是普通人,她们二位也如此。

    黄衣侍女尖叫一声,踉跄后退,双眼一翻差点就栽倒过去,好在另人扯了她一把。

    “快走快走。”粉衣侍女差点哭出声,“你还记得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吗?我们不该来这的。”

    她们搀扶着仓皇跑远,在出门时,一根细长的青绿藤蔓在底下轻轻一勾,绊倒了那位黄衣的侍女。

    她麻溜起身,更快往外冲。

    昭瓷收了术法,鬼和藤蔓都很快散作云烟。她看着两人跑远,知道不应该,还是弯了眉眼,悄悄笑出声。

    就是不太想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薛忱坏话。

    突然,

    周遭空气似乎凝滞刹那。然后是“啪嗒”一声,似是玻璃碎裂般。树叶无风而动,愈发急促,像在发出挣扎的怒嚎。

    画面飞转,昭瓷只觉着眼前一花,刚离开不久的侍女突然间回到原位,又凑在一处,叽叽喳喳。

    怎么回事?

    这样快的身法,她们原来是修士么?

    昭瓷还没完全回神,脑袋一阵发晕,蹙着眉,心里迅速闪过些难以捉住的想法。

    耳边又传来侍女的窃窃私语。

    “薛家快完蛋了,我打算今天找个理由回乡,你呢?”

    与之前听见的话语无一不同。

    头痛欲裂,大脑被搅成乱七八糟的一团,失去基本的思考能力。

    昭瓷紧拧眉头,只知道她们接下来要说什么,实在不愿意又听一遍。

    她抬起手,刚要像方才那样施展术法,却浑身一抖,脑袋像被大锤子凿过似的,难以忍受的痛意辐射状蔓延。

    昭瓷几乎控制不住地佝偻腰,不经意地打翻手边的花盆。

    “啪”一声。

    花盆倒栽在地,推开了窗户,私语声骤止,两人同时往半敞的窗望来。

    “你是谁?”黄衣侍女惊道。

    她打量着昭瓷,给身旁人使了个眼色,神情愈发警惕:“你为什么会待在这处屋子里?”

    粉衣侍女点点头,无声息往院外跑去喊人。

    问话的那位,明明中午才见过她。

    昭瓷想出声解释,可头痛得厉害,一开口就咳嗽不止,直咳得弯了腰。她连连挥手,说不出一个字。

    脑袋里很快转过无数画面,最后停留在瓮城附近的那座山上。

    那座据说布着阵法、能让时光回溯的山。

    腰间突然被人一揽,勾着她远离窗边。紧接着,背部贴上只大掌,凉意过后,是如涓流般温和的灵气。

    侍女慌乱行礼。

    少年平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薛家的贵客,我请来的。”

    “下去吧。”他淡道,“知道哪些事不该议论吧?”

    目光随意一扫,侍女便浑身抖如筛,颤声应好后,便忙不迭地搀扶着远走,全然不敢回头。

    薛忱伸手合了窗,顺带记着将那株差点压萎的花拾起来放好。将人抱到床榻上放下,垂睫道:“你出去了。”

    他握着她的手,灵气仍源源不断往里输入。

    昭瓷觉着好受多了,大口大口喘着气,缓过来后,轻轻点头

    :“出去逛了下。

    “怎么出去的?

    这话问得昭瓷一愣一愣,她迟疑道:“用走的?

    薛忱:“……

    他扶额,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什么。屋内外落了阵法,按理说,除给她送午膳的那次,别人不当进来,她也不当出去。

    陡然间想起很久前,她也是这样如无遮挡般穿过他的阵法。

    “先喝了。

    薛忱叹口气,给她递碗漆黑的药,配方和之前略有不同。

    昭瓷鼻翼翕动,很快一饮而尽。这回汤药入口,她立刻觉着浑身舒服不少。

    四角的青瓷大花瓶底,骤然闪过缕银光,快得难以捉摸。

    薛忱探了下她的额头,温度正常,他稍稍松口气,接过碗,把人塞到被子里紧紧捂住,只露出双眼睛。

    “睡会儿?

    他轻声问,掖好被角。

    她要赶紧挽救下那株药草。

    昭瓷摇摇头,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很快却又给摁回去。

    薛忱垂眸望来,正正好与她不谋而合:“我去给你弄那株药草。你先歇着。

    问题千千万,刚才的事、之前的事都还没问。

    但昭瓷现在最想知道的只有一个。

    “薛忱。

    她将手从锦被下伸出,悄悄拽住他的袖子,抿着唇问,“你是不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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