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尧不太想要小孩的原因有很多,不忍让乔知吟经历怀胎十月的苦,不敢让她冒险在鬼门关走一遭,怕自己会将自己的病症遗传给下一代,也怕自己没能给他们的孩子做好榜样。
他很爱乔知吟,也正因为太爱了,所以每一步都会走得很谨慎。
抬手落在乔知吟的脑袋后,轻摁吻着她的额头。
他压低声音,只用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怎么表示?今晚多加一次,够不够?”
“……”没几句正经的。
乔知吟拍打他,回头再看向乔亦筱,莫名地滋生出些感慨。
他们都长大了,有了家庭,经历过很多事,也即将迎来他们的小孩。
但她还是时常怀念他们少年时光,那是真正无忧无虑的。她经常俏皮地做很多事情,乔亦筱总会让着她,亦是担忧叮嘱她小心点。
那时的顾恒钧也经常在她身边,在她保护乔知吟的时候默默保护她。
乔亦筱一直都是个为了别人考虑周到的人,这样好的她也终于等到了一个会守护她的人。-
那天晚上,苏祁尧“多加一次”的许诺并没有实现。
甚至一次都没有,当他们在车上亲昵拥吻,打算开启一场全新战役的时候,来了通电话惊扰他们。
意外就此降临——苏祁尧的父亲病危,已经在医院里,估计快不行了。
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车内旖旎散去,显得那般沉重。
那个父亲,他们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相处过,于苏祁尧而言,生活里并没有他的存在,这个词语也逐渐变得很陌生。
但那个人在苏祁尧生命前几年的阶段,确实给过他很多的温暖。
他也是唯一一个期待苏祁尧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他离开了,苏祁尧少了个亲人。
也再没有人欢迎他。
一路上,乔知吟始终紧紧牵着他的手,她知道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安静,她也乖巧得一言不发。
可她还是会猜想苏祁尧此刻的心情。
他会难受吗,他能捕获到难受的情绪吗,那个人分明鲜少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可他也不可能是毫无波澜的,毕竟是他的父亲,是在他那个充满了幽暗泥泞的童年里唯一带领着他前行的人。
这个夜晚忽而打了雷,蓄谋着下雨,却没见半滴雨水,压抑着整座城市。
医院内万籁俱寂,漫长走廊的灯尽力点亮,那是蓝白颜色,一点暖意都无。
监护仪以缓慢的频率响彻,每一个声音都敲入心坎。
苏祁尧站在病床前,睨视那个骨瘦如柴的人。
那人神智已经不清醒,略微睁着布满皱纹的眼睛,一句话都没能发出来,只是静静看着苏祁尧,仿若能透过他看见他的这一生。
都说人死前脑海里会放映生前的一幕幕,那他会想什么呢。
是付出真心却被错付的前半生,还是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度过的漫长后半生。
是在想苏祁尧降临时被蒙在鼓里的他有过短暂
的幸福,还是担心他离开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爱他的苏祁尧。
他犯了错,杀了人。
可他是个好父亲。
父子俩并没有任何对话,也没有肢体接触,只是一方虚弱躺着,一方面无表情站着。
情绪冗杂,好像有不甘,却也有释怀。
最后老人闭上了眼睛,被监护仪里的一条长直线贯穿了整个人生。
他走了。
引领苏祁尧的那盏灯也灭了。
乔知吟没有踏入病房,心揪成一团,突然讨厌这种安谧的环境。
她想起小黄鸭离开的时候,她也是那么无助,哭喊着求那些人别带走她。
她真的永远无法从直面生死这节必修课中结课。
医生闻声前来,替老人盖上白布,苏祁尧始终表现得很冷静,像是对待一个不相干的人。
但他踏出病房的霎那,乔知吟在他脸上看见了失落。
这一刻,她仿若见到了那年11岁的他,在经历了家庭骤变后站在那血泊中,麻木望着眼前的一切。
那些都在提醒他,他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孩。
眼泪已经率先一步滑落,乔知吟大踏步上前去抱住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还有她,她要他。
苏祁尧未出言语,只是抱着她,摸着她的头,确认她的存在。
他只剩下她了。-
忙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两人一夜未眠,都很累。
乔知吟缩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头靠着苏祁尧的肩膀,眼眶还是红红的。
“小哭包。(s)?()”
苏祁尧反倒能笑出来,揉着她的脸颊,“他身体一向不好,离开了反倒是解脱。()?()”
“我很难接受这种生离死别。?()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乔知吟低声,抱着苏祁尧,“你们最后没说什么话吗?()?()”
“没有。”苏祁尧望着天花板,这里稍微被太阳光照耀,总算多了点暖意,“没什么好说的。”
“他应该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吧?”乔知吟接着道。
“嗯。”
乔知吟点点头:“那就够了。”
她接着道:“我还欠他一句道歉,曾经对他有过误解。”
苏祁尧没了声音,似在出神,只剩下抚摸她的动作是那般温柔。
乔知吟侧头看着他,心情还是低沉:“你会有遗憾吗?”
苏祁尧眸光黯淡,许久后才出声:“他还有五年就能出狱。”
正如他曾经所说,他等着他出狱的那天,将苏氏归还他,带他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可惜,他走了,让他的一生终止在那铜墙铁壁里。
乔知吟闭眼,抱着他,努力控制那翻涌的心情。
哽咽的声线出现:“五年后,他会是一个幸福人家的小宝宝,用一双干净的眼睛看到,到时候他就能够好好享受这个世界。”-
苏祁尧父亲的葬礼办得很体面,落叶归根在苏家的陵园。
只是出席的人只有苏祁尧与乔知吟两个人,冷清,孤独,这个秋天还是萧瑟的。
那时临近苏祁尧的生日,
乔知吟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让苏祁尧更开心一点。
她会缠着苏祁尧要他陪她去某个地方,
也会说吃不下就为了把好吃的食物让给他,
还会黏在他身边,
就是不想让她落单。
苏祁尧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他会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盯着她那双澄澈眼眸:“吟吟,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一直考虑我的感受。”
“感情里就是要互相陪伴的嘛,我不开心的时候你陪我,现在你不开心了,我当然就得陪着你。”乔知吟双手搭在他的肩膀,歪头。
苏祁尧笑:“那这回想去哪?”
乔知吟想了想:“健身房。”
“原因?”
“Jaes说过,你一般的发泄方式就是去健身房里,转移了注意力心情就会舒服很多。”
苏祁尧点着她的鼻子:“你现在跟Jaes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
“我可是还要向他拜师,争取也能拿到个心理咨询师的证,以后也能做个副业呢。”乔知吟得以扬眉。
苏祁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原来你跟他走得近不止为了我?”
“我发现我还挺有这方面天赋的。”乔知吟答,“不做大点可惜了。”
距离健身房还有一段路程,两人仍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句接一句聊天,好几回苏祁尧想吻乔知吟,都被她躲过。
他抿了下干涩的唇:“或许不去健身房会让我更舒服。”
乔知吟假装没听懂,伸手往旁边勾,在他的怀里玩起手机来。
忽而想起什么:“对了,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怎么了?”苏祁尧也随着她看着她的手机,画面上是他的微信界面,她点开了他的头像大图。
苏祁尧的头像色调以黑白灰为主,画面上只有一点点亮光,有个尤为渺小的人,与一只庞大的生物。
这种画面总让人感到压抑,有着身临其境的恐惧感,仿若被那庞大生物逼迫,又追不到那束光。
“太压抑了。”乔知吟说,刻意放大看了眼,每看一次都觉得心里闷闷的。
她小声诉求:“你要不然换了吧?”
乔知吟也与Jaes聊过苏祁尧用这个头像的含义,那是一名有忧郁症的波兰艺术家DawidPlaneta的画作,是能让苏祁尧产生共鸣的一幅画。
他的世界里就是这样的,看不见色彩,没有一丝声音,纵使他试图挣扎反抗,却永远无济于事。
他被困在思想的牢笼里,是渺小的,不自量力的,可这样的他也是伟大的,乔知吟希望能带着他从牢笼里踏出来,让他看到自己的另一面。
“换成什么?”苏祁尧垂眸看着,显得很听话。
“我们换个情头算了。”乔知吟想了想,提议。
“行。”苏祁尧答应得爽快。
乔知吟已然开始上网找情侣头像,她所想的都是些色彩鲜艳的,能一看便让人产生多巴胺的图片,目的为了改变苏祁尧那骨子里的压
抑。
她找了很多()?(),
都是些可可爱爱的卡通人物(s)?(),
却又觉得太过幼稚?()≦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刚准备重新找些比较符合苏祁尧性格的情侣头像。
结果转头一看()?(),
苏祁尧已经换上了。
他选的是疯狂动物城里尼克与朱迪的合照,他用的是尼克,那双深情狐狸眼仿若就是他本人。
乔知吟看了好一会,没忍住笑出声,问他:“你现在换成这个头像,以后还怎么面对你的那些合作伙伴呀?”
苏祁尧不像她,他代表的可是整个公司,况且这样的他与平时呈现在别人眼中的他完全不是一个人。乔知吟已经开始好奇,那些人在看见苏祁尧换上这种头像的时候会不会怀疑他被盗号。
“面对不了,那就不面对了。”苏祁尧笑,接过她的手机,也将她的头像换上。
见她没有将自己设置为置顶,用无奈的目光睨着她好片刻,默默动手左滑置顶。
乔知吟笑着解释:“因为每次打开微信都能收到你发给我的消息,你的对话框永远是在最顶上,所以我才没想那么多的。”
“借口。”苏祁尧轻声反驳,转而又用她的手机把自己设置为特别关注。
乔知吟暗暗观察他的动作,“你原来还会这些呀?”
苏祁尧捏了捏她的脸,不想回答她。
乔知吟咯咯乐着:“这不能说明什么,我还是很在意你的,只是不采用这些花里胡哨的方式。”
“设置好了。”苏祁尧将手机递还给她,摆明了就是要让她知道他的不快。
乔知吟乖巧将手机放在扶手箱上不过问,重新挂在他身上,撒娇蹭了蹭。
“你生气啦?你现在脾气怎么那么重?我不过没有将你置顶嘛,这多大的事。”
“但你置顶了你们三人的群聊。”苏祁尧戳穿。
“……”
乔知吟笑容显得有点假:“那是很久之前就置顶了的,我自己都没有什么印象……我也没有将别人设置为特别关注呀,现在你是我第一个呢。”
“我也是第一个进你朋友圈黑名单的人?”苏祁尧又拿旧事说话。
乔知吟彻底跟他聊不下去。
说不通,她只能用其他方式哄他,在他怀里无理取闹起来,卖一下可怜,掰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真挚的眼神,她特别清楚应该怎么让他消气。
苏祁尧那副黑脸最后还是先被笑意填充。
乔知吟当即挑衅:“消气啦?以后就不可以再拿黑名单的事情说了哦。”
“还没。”苏祁尧回应,稍微仰头示意,“除非你亲一下我。”
“少来,你明明已经消气了。”乔知吟无动于衷。
“我没有。”苏祁尧坚持。
“撒谎。”
“听话,亲我。”
苏祁尧求了一路的吻,乔知吟都没能满足,当下的愿望也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亲吻。
但没等乔知吟给出回应,车便已经停下,她回头发现是目的地到了,立刻推开车门从苏祁尧身边溜走。
告诉他:“走啦,
等运动完再来,不然都没心思健身了。”
虽然她知道苏祁尧在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心情也能得到放松,但这种时候头脑分泌的物质与在运动时所分泌的是不同的,只有两个结合才能对他有更大的帮助。
苏祁尧被她拉着前行,出现在他常去的健身房内,哪怕早就没了健身的心思,他也得被支配着面对那些冰冷的器械。
乔知吟时而也会跟着一起练,她不是很擅长这类运动,推举几下就没了力气,干脆坐下抱着水瓶督促苏祁尧的动作。
在这种时候她话尤其密,见他健身还穿着上衣,她便出声:“就凭咱俩的关系,你怎么还要穿着上衣,躲躲藏藏的,你是在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纵吗?”
苏祁尧无语睨视她,听着她毫不掩饰的笑声,他倒是单手褪下已经被汗沾湿了些的运动衬衫,露出自己的肌肉。
顺道问:“下半身需不需要也脱了,好让你看清楚?”
“……”乔知吟红了半边脸,“有些时候欲擒故纵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他们所在的健身房是苏祁尧的私人健身房,不会有其他人出现,更没有监控,所以他们也不需要掩饰什么,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因此时常伴随某些声音:“没吃饭吗,动作这么慢。”或者:“就这点力气?苏先生你是不是越来越弱了呀。”甚至还有:“你都没发现你最近肌肉比之前消了很多吗,都说男人到了中年很容易发福,你可得小心点。”
“慢”“弱”“中年”“发福”每一个字都在刺痛着苏祁尧。
看着他明显想证明自己而更加卖力的动作,乔知吟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但越是说着她就越是心虚,总感觉有一场浩劫即将等着她。
愈发觉得后背发毛,她过了一会后悄悄溜进淋浴间冲个澡,想着等会就赖在大厅里等待苏祁尧了,他刚运动完,应该没有什么精力做其他事。
结果没想到男人直接推开淋浴间的门,在水声滴答的时候伸出双手,将她压在花洒下,任由水花打湿两人。
“……这里是女淋浴间。”乔知吟低声提醒,心跳已经不可控加速。
“这里是我的地盘,分什么男女。”苏祁尧的回答充斥着属于他的傲气。
他总算能够低头吻住她,手往下探,经过她刚涂上沐浴乳的腰间,顺着柔滑的路径。
乔知吟站不稳,他又架着她帮助她维持重心,用他刚举铁的健壮手臂。
分明刚运动完一场,可他好似根本不累。
浴室水雾弥漫,狭小空间气息氤氲,滴落的水越来越多,部分留在了指缝间。
苏祁尧看着乔知吟,他比她高许多,只能低着头,却使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更拉近不少。
他说:“刚才不是很有能耐?”
“我没有。”乔知吟咬着牙,非常努力才能让这三个字从其他音色中吐露出来。
“没有?”苏祁尧笑,低沉的嗓音总让他这话听起来那么富有威胁性。
“不是说我慢?”他完完全全将她压在墙边,一只手掌又
落在她的脑袋后,
避免伤到她。
各种特殊的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
待到女孩肌肉痉挛的时候他才知道心疼,
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问她:“慢不慢?回答我。”
乔知吟再没了嘴硬的能力,
红到不像话的脸摇了摇,握着他的手臂求助。
但哪里止于此。
她还说过他弱。
苏祁尧居高临下睨视她,将她的手高举,几乎贴着花洒的位置,不知是否因为水的拍打,两人的手关节处布满红晕。
他还是那么富有掌控性,动作强硬,一只手掌压在她的脑后,扶着不自觉向后仰的脑袋,冷静看着几乎丧失理智的她。
“弱不弱?嗯?”
他弯腰抱着她,让她完全落在自己的身上,有力的手臂改为托着她的臀部。
总算得以喘气,乔知吟敲打他的后背,湿漉漉的头发顺着她的动作下垂。
她就知道自己难逃这一劫,苏祁尧怎么可能听得了说他不行的话,特别还是来自她的挑衅。
“不弱。”她回应道,声如蚊呐。
苏祁尧一边轻柔摸着她的脑袋安抚,一边沉声回应:“太小声了,听不见。”
“我错了。”乔知吟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她眼眶里已经有点湿。
“怎么又哭了?”苏祁尧无奈笑着,这么多回了,乔知吟还是很容易就哭,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好。
本分了些许,他摁着她的下颚,两束灼热的目光对视。
问她:“痛么?”
乔知吟摇摇头,“你轻点。”
“轻不了,怎么办?”苏祁尧刻意问道。
“那我就继续哭。”乔知吟倔强道。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哭得越大声越不是一件好事?”
“……”
苏祁尧也并非那种有多么强大意志力的人,看到乔知吟哭他会心疼,但心里也总有一个罪恶的声音告诉他,他很喜欢落泪的她。
只不过当下是理智战胜了冲动,让他还有心思能在这与她谈判。
乔知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干脆埋头不看他。
苏祁尧也任由她休息一会:“要不回家再来?”
“回家你就会轻点?”乔知吟反问。
苏祁尧则答:“躺床上你会舒服点。”
乔知吟闭着眼睛再打了他好几下,呢喃:“那你还是不知节制。”
“看样子你还是想在这里?”苏祁尧将花洒关闭,顺手拿了条毛巾包裹住浑身沾上水珠的乔知吟。
他说:“那出去吧,你就能躺着了。”
……
外面都是各种健身器材,何止能躺着。
还方便他们在各种器械上,以各种姿态,用各种手段。
一个刚练完的人,竟能瞬间恢复体力,与她共同完成第二轮健身。-
后果就是,乔知吟躺了整整一天,从床上挪不开,吃穿都需要苏祁尧负责。
苏祁尧倒是贴心,什么都替她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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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买了点药擦拭她身上的淤青。
乔知吟还会指着自己身上的各种痕迹()?(),
细数:“这个()?(),
这个()?(),
这个,全是你干的好事。”
苏祁尧还会后知后觉般心疼,用掌心轻轻揉着,“下回争取轻点。”
他用了“争取”这个词,就很不靠谱。
乔知吟看着自己本白皙的手臂,她本就是易留疤的体质,这下也不知道还要多长时间还能恢复。
一时间气不过,“在这些消掉之前,不许再有新的了。”
“好。”苏祁尧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那在消去之前,我们就老老实实在床上。”
“……”
累归累,苏祁尧下午还有工作,没法陪她。
乔知吟倒也松了口气,她下午也有其他事,本还想着应该用什么方式将苏祁尧支开。
苏祁尧的生日在10月25日,这一天对乔知吟来说非常重要。
这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三个生日,第一年她忘了这件事,第二年苏祁尧差点没有赶回来。
今年他们不能再错过了,她想要好好地帮他过这个生日。
让这一天也成为他生命里难忘的一日。
关于苏祁尧的生日应该怎么过,乔知吟也与他讨论过。
她说想留在京城,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又或者要不要回到他们相遇的地方看一眼。
苏祁尧都说无所谓,只要她在他身边,那他就很满足了。
乔知吟最后还是没忍心在他生日那天将他童年的那些不堪回忆再次挖出来,最后选择带他去她的大学看一眼。
那里有她生活过的痕迹,是她的一部分,也是还没带苏祁尧了解过的。
这天她穿了条白色长裙,专门编了好看的头发,也选了精致的配饰,更像是要结婚的新娘。
苏祁尧则是一贯正板的西服,系了条红色领带,是他婚礼时的那条——还是乔知吟替他搭配的。
两人手牵着手,踩在阳光下,穿梭过一片又一片树丛,乔知吟永远活脱得如同精灵。
她时常向苏祁尧介绍:“这是我们以前的宿舍,我们住在最顶层,有一回学校停电了,我们愣是一路爬楼梯上去。”
“那边原本开了家猫咖,我们下课后经常在那边撸猫,后面听说有校外的流浪猫偷偷跑进去强了里面的猫猫,把店长气的,后面就带着所有猫猫离开了。”
“我们寝室楼下有间便利店,每天下午四点过后所有东西全打五折,我们时常在那边蹲点,到时间了立刻冲进去。”
乔知吟还带苏祁尧吃了他们学校的食堂,告诉他她最喜欢吃哪家的东西,又因为哪里的餐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这些都是苏祁尧没有经历过的生活。
如果她也将这份回忆共享,是她的青春,也会是苏祁尧的三十岁。
下午,他们离开学校,上车后乔知吟递给苏祁尧一个眼罩。
她说因为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很特殊,想给他惊喜,所以希望这份惊喜能够保留。
苏祁尧照做,在黑
暗里牵着乔知吟的手()?(),
就这么走了一路。
到达时乔知吟带领着他?[(.)]??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踏过台阶()?(),
前往另一个位置。
身处在黑暗环境下()?(),
没了视觉,其他感官都会放大。苏祁尧能捕捉到周围都是甜味,也有很浓烈的花香,味道很熟悉,唤醒了最深处的记忆。
其实他已经能猜测到一些。
感受到身边人松开自己的手,他本分站在原地,忽然与某一幕对上,不安感增生。
“可以摘下了么?”他问。
“等一下!”乔知吟还是阻止,“再给我一点时间。”
她说什么,苏祁尧就听什么,孤独站在原地,任由心跳频率愈发快,对未知略有恐惧。
他想牵乔知吟的手,但触摸不到,思绪有片刻空白,难以克制地涌入些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片段。
“吟吟。”他试着轻喊。
但没得到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尽力与躁动因子对抗,让自己清醒。
再喊一声:“可以了么?”
“摘下吧,阿尧。”
女声好似离他有点远,又或者是他身处在恐惧中难以判断,他迅速撤下眼罩,迎接属于自己的一片光明。
脑海里的画面出现在眼前,这不是假。
——玫瑰藤蔓贯穿高奢柱身,两侧花丛拔地而起,各种装饰物皆由糖类制成。浪漫,奢华,精心。
这是他们的婚礼现场。
与当年的那场一模一样,完全与他的记忆重合。
但与脑海中那些画面不同的是,他身边的新娘还在。
她戴上了头纱,捧着属于新娘的花束,单膝跪地。
她撩起闪着光亮的眼睑,精致期待,与他对视。
“阿尧。”她的声音是那么温柔,与这极致的浪漫融为一体。
“我们之间,一直以来都是你付出得多,我一直努力想为你多做些什么。”她直视他,目光坚定,“我想了好多,但我觉得,我们之间最大的遗憾还是没能进行一场婚礼。”
“我想弥补这个遗憾。”她告诉他。
“我不知道你现在还会怎么看待那一场婚礼,我怕它会成为你心里永远的阴影,可我也想告诉你,我们之间努力的人不只有你,我也在主动。”
“你说过,隐晦的行动你无法感知,那我就用最简单的言语告诉你。”
“我爱你,真的很爱,一点儿也不比你对我的爱更少。”
那个傻男孩,永远为了她让步,忽略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想要重新办一场婚礼,也从来不会表现出一点对婚礼的渴望,若她再迟钝一点,兴许真的会忽略了。
还好她没有,她选择在他的生日当天,完成他们彻彻底底的一场婚礼。
这场婚礼,没有来宾,却有苍天作证,对着海许下誓言,让每一支花都能听见。
这里一点都不冷清,反之是热闹的,轰轰烈烈的。
因为已经被浓浓的爱意包围。
苏祁尧怎么会任
由她跪着?()¤来?_??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他想将她抱起来()?(),
或者与她共同跪下。
但被乔知吟拦下()?(),
因为她还有最重要的一句话还没说完。
关于她说的()?(),
能为他做些什么。
她拿出一枚全新的戒指,连在一条手镯上,手举着落在他的视野中。
目光仍然在他身上:“阿尧,你愿意再娶我一次吗?”
她一个多么讲究礼尚往来的人,曾经的苏祁尧给了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她也会为他补办一场属于他们的婚礼。他爱她,希望她嫁给他,她也要问他愿不愿意娶自己。他给了她任何他拥有的,那她也会给他一个家。
这次她没哭,红了眼眶的人是苏祁尧。
他也跪下了,掌心覆盖在她握着戒指的手上,压低身子吻住她。
给了他的回应:“愿意。”
他也用行动回答,急切狂热的吻代表了太多的喜悦。
也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一阵风吹来,树上落叶纷飞,花丛沙沙作响,共同凑成一支乐队,在恰当的时间进行的那支婚礼进行曲。
苏祁尧总算松开乔知吟,眼神仍旧缠绵,对视许久。
“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他问道。
他曾经准备过,所以明白布置这一切需要消耗多大的时间成本,但他甚至在今天之前完全没有察觉。
乔知吟替他将手镯带上,弯唇一笑:“你别忘了,我的职业是什么。”
她本身就是干策划的,对于婚礼的策划信手拈来,曾经也感慨过她参加过无数场婚礼却唯独缺席了自己的,当下也将这些遗憾一一填满。
这件事她其实策划了很久,因为她没参加过自己的那场婚礼,所以有很多细节都不知道,为此还专门找张助以及苏祁尧的那些朋友了解,还一一交代他们保密。
除此之外,她还找到了当年为他们婚礼设计糖果装饰品的团队,请他们复刻出当年的成果,过程也有些意外出现,但好在结果还不错。
苏祁尧弯腰再吻住她。
垂眸瞥见手上的手镯,心情波动明显。
“你的呢?”他问。
乔知吟这才将另一个盒子递给他:“等着你替我戴上呢。”
他们之间其实最不缺少的就是戒指,左手是婚戒,右手是他们共同刻制的戒圈。
所以乔知吟才会想要将戒指融合在手镯上,这样就能一并戴在身上了。
那双被赋予了爱的手正小心翼翼替她佩戴,乔知吟趁机欣赏自己的设计成果。
苏祁尧这双手,戴什么都好看。
“还找了Nik?”苏祁尧一眼看得出这条手镯是谁的杰作。
乔知吟点点头。
苏祁尧抱住她:“辛苦了,苏太太。”
“哪有。”乔知吟也回抱着,站在阳光下,“我只是不希望那场婚礼成为你永远的心结。”
苏祁尧没说话。
渐渐的,其实乔知吟也能捕捉到些:“你刚才是不是又多想了?”
“嗯。”苏祁尧如实回答,“你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