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白月光成了我的猫 > 第 53 章 她饮过冰蛊之血?
    燕珂并未问是什么私仇,江湖人忌讳寻根问底。

    梅落谙若愿意说,他自己便会说。

    一行人埋伏在暗处,待驿站中传来异动时,燕珂整个人愈发警惕,在心中默数着被引走的黑衣护法人数。

    数到第八时,她正要下令让底下人行动,却被梅落谙按住了肩膀。

    他冷眼睨着黑暗中一片喧嚣的驿站,说:“剩下的这四个护法,非必要不会离开大祭司身边,本座先行前去,引走了大祭司身边那毒人,你们再现身。”

    言罢松了摁在燕珂肩头的力道,在树上轻轻一踏,整个人便如鬼魅般跃进了夜色中。

    驿站的夜空上方突然下起了纷纷扬扬的梅花雨,那些娇艳的花瓣看似轻飘飘地四处飘荡,却久久不曾落地,而是风往哪边吹,便继续往哪边飘,遇上人,瞬间便成了割喉见血的利器。

    守在驿站二楼房间廊外的一披着黑斗篷的护法瞧着着梅花瓣邪门,在一片美花瓣非进时,抬手去接,手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口子,他脸色大变,大呼:“别碰那花瓣,花上有剧毒!”

    那名黑斗篷护法被割伤的伤口处,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夜空里传来一声哂笑:“你们南疆人不是自称百毒始祖么,尝尝我中原武林的毒如何?”

    梅落谙手持折扇,在那诡异又艳丽的梅花雨中,从屋顶施施然跃下,红衣殷红如血。

    有识得他的人当即惊呼出声:“赤血红衣,浮屠骨扇,是血罗刹梅落谙!”

    传闻他手中那柄扇子,扇骨全是用人骨所制。

    梅落谙落于驿站庭院中一杆挂幡旗的木柱上,刷地张开手上绘着狰狞百鬼的浮屠扇,眼皮浅浅一撩,玩世不恭的眼底藏着无尽杀意:“涂月那老东西何在?滚出来受死!”

    南疆大祭司,名唤涂月,几乎是从他出现在世人眼前起,他便一直是那副模样了,至今容貌也未衰老过,以至于南疆自己人也不清楚他们的大祭司年方几何了。

    但对于涂月几十载容颜不改一回事,南疆人并未觉着怪异,反而觉着是蛇祖庇佑,涂月便是蛇祖显圣的一大证明。

    南疆周边的一些王国,还有国君曾重金聘请涂月前去授予长生之药。

    可以说南疆前几年能乱起来,逼到大昭皇帝让镇守北境的燕明戈南下稳固大局,便是南疆大祭司游走在南疆附近的周边小国里,串通了所有小国的实力,一齐对大昭南境发难,燕明戈这一场大战打下来,才如斯艰难。

    留守在二楼的几个护法已见过了梅落谙飞花伤人的功力,不敢轻易与之对上。

    房内便是在此时传出了一声紧俏的笛音,紧跟着隔壁房间的房门便被撞成一堆碎木,走出一浑身紫黑的大块头。

    那大块头身形足足高出常人两倍有余,脸上、身上,都有缝补拼接后留下的痕迹,一双眼没有瞳孔,只有眼白部分,也不知他是怎么视物的,瞧着格外诡异狰狞。

    几名黑斗篷护法瞧见那不似活人的大块头,却都松了一口气,道:“大祭司唤醒了蛊王,今夜应当

    出不了什么事了。()?()”

    燕珂躲在暗处,神色有些冷凝。

    她昨晚便已从百溪老人夫妇那里得了不少情报,南疆大祭司养在身边的这怪物,是他用不知多少供他练毒没死之人的身体部位拼接起来的,不会说话,也不能视物。

    中原武林人对于这怪物的了解少之又少,因为同这怪物交过手的,都死了。

    声名在外的,反而是南疆大祭司身边那十二护法。

    但风晚清同燕珂说过,真正需要忌惮的,是那毒人,或者说,已该称呼他为毒王。

    只要触碰到哪怪物,都会身中剧毒。

    她没正式同梅落谙交过手,也不知梅落谙对上那怪物胜算有几何。

    驿站楼上,那怪物看着梅落谙,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似的嘶吼,随即纵身一跳,庞大的身形直接从楼上跃了下来,将院中的花岗岩地砖都震裂了数块,怪物所站之地,更是陷进去一个一寸余深的大坑。

    梅落谙并未托大,桃花眼冷峭盯着那怪物,嘴上却还是半点不饶人:“二十余年过去了,涂月这老东西还是只会当个缩头乌龟啊,弄出这么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就能拦住本座?()?()”

    他冷哼了声,手中的浮屠扇脱手旋非出去,森白骨刃锋利如刀。

    浮屠扇在怪物肩背旋割了一圈,留下一大道血口子,怪物冲着旗杆上的梅落谙狰狞嘶吼出声。

    扇沿沥着一层黑血的浮屠扇旋飞回梅落谙手中时,那怪物在被震碎的花岗岩地上狠狠一跺脚,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直直冲向了梅落谙。

    梅落谙一个旋身躲过,红衣飞舞如同开在地狱的业火红莲。

    他一展袖,又是一串梅花暗器射向了大块头,准头极好地钉入了他浑身关节。

    大块头吃痛,中了招行动又慢了一拍,从半空中砸下去时,将那挂着驿站幡子的旗杆都给压成了碎木。

    大抵是摔疼了,那怪物仰天发出阵阵咆哮声。

    梅落谙落地后轻扇着折扇,冷笑:“涂月这是费尽心思养了一头猪么?()?()”

    守在楼上的几名护法眼见“毒王?()??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敌,纷纷变了脸色。

    只是梅落谙脸色很快也微僵了一瞬,他垂眸看了一眼那沾着黑色毒血的扇沿,不动声色地挑起嘴角,继续散漫地摇着骨扇。

    等那怪物撑地快爬起来时,梅落谙直接飞身一脚重重踏在了他天灵盖上。

    那一脚掺杂了内力,直震得怪物天灵盖碎裂,七窍流血,怪物倒在地上软成一摊,驿站房内的笛声再次响起时,那怪物却又转动没有眼珠的一双眼,就着断裂的手骨腿骨,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站了起来。

    这可真是字面意义上的“行尸走肉”了。

    梅落谙眯了眯眼,直接脚尖点地朝驿站院墙外飞去。

    那怪物也如炮弹一般,踏地一跃追了上去。

    守在驿站楼外的一名黑衣护法请示屋中人:“大祭司,那血罗刹武功委实了得,毒王在他手上都没讨着好,要不属下前去助毒王一臂之力?”

    屋内传来一青年人胜券在握的含笑嗓

    音:“他已中了毒(s)?(),

    在硬撑罢了(s)?(),

    阿九很快便会给本座带回一具新鲜漂亮的尸体来了。”

    房间里并未点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一着紫袍浑身缀满银饰的男子坐在桌旁()?(),

    给自己倒了盏冷茶水正欲喝,一条缠在灯架上的拇指粗小蛇吐着蛇信探过了脑袋,似也想喝那杯中的水。

    男子纵容那小蛇用蛇信舔了几口,才送到唇边饮下,外边喧哗声一片,前来盗取火灵芝的江湖人士和守卫正打得热火朝天。

    男子放下杯盏时,勾了勾唇角:“今夜的大戏,只怕还没完。”

    果然,他话音方落,房门外便传来几声闷响,还有没倒下的护法的大喝声:“还有贼子!保护大祭司!”

    喊话的护法很快被一道剑光逼得连连后退,他试图反击,但对方剑术精纯,愣是压得他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被对方一脚踹下了楼。

    燕珂一身夜行衣,脸上蒙了黑巾,未免意外,她还做了简要的易容,便是中途掉了面巾,也不会被人瞧见真容。

    她一脚踢开几名护法守着的房门,抬眸便对上屋中人含笑了一双眼。

    南疆大祭司容貌比她预想的还要年轻,面容白皙得仿佛带了几分病意,五官阴柔透着一股邪佞。

    燕珂做了伪装,隔着他还有一丈的距离,他便垂眸笑着对缠上他手腕的那条小蛇道:“唔,是个女人,还是处子,怪不得人还在门外你便开始兴奋了。”

    对于这等轻佻之语,燕珂狠狠一皱眉,也不废话,甩手便是几枚袖箭挥了出去,紧跟着剑光紧逼而至。

    一个即将死在自己剑下的人,她懒得同对方做口舌之争。

    虽说传闻南疆大祭司涂月武功算不上上乘,只在用毒和使蛊上一绝,那几枚袖箭,却还是被他尽数躲过。

    密不透风的剑网朝他制去时,他躲得便吃力了不少,被燕珂往肩膀上划了一道口子后。

    他非但不怒,反而笑着看向燕珂:“傻孩子,让你来的人没告诉你,不能近本祭司身吗?”

    纤长带着一枚银色灵蛇图腾戒指的手指沾了沾自己胳膊上的血,垂眸望着那艳丽的色泽道:“本祭司的血,同阿九一样,都是含有剧毒的,不一定要碰到,光是闻到,便能中毒了,你和你那朋友犯了一样的错误。”

    他说着,抬起一双灰色的眸子,蛊惑人心一般看着燕珂:“真是个好孩子,这般根骨,废了可惜,归顺于我如何?”

    燕珂在听他说梅落谙中毒时,心下便是一沉,但她眼下不知是因为风晚清给的解毒丸还是戴了能驱百毒的遂珠,身体并无异样。

    她索性再次攻了上去,剑风愈渐凌厉。

    南疆大祭司躲得狼狈,最后索性故意露出一空门,燕珂对着他心脏直刺而去时,颈侧也一痛,竟是南疆大祭司以自己做饵,诱燕珂逼近让蛊蛇偷袭了她。

    那毒素蔓延得极快,几乎是瞬间就让燕珂半边身体有了麻痹感,她想伸手抓那蛊蛇,都力不从心。

    涂月半抽着气,一点点将燕珂的剑从自己身体里拔出,蛊蛇沿着剑身爬回了他身上,帮他舔舐着胸前古代伤

    口。

    他摸了摸蛊蛇的脑袋,夸道:“做得好。”

    随即又看向燕珂:“很惊讶是不是?你明明刺中了我肋下三寸,为何我还没死?”

    他笑了笑,说:“好孩子,你死得不怨,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晓我心脏生在右边的人。”

    “噗!”

    利器入肉的声音。

    涂月难以置信地低下头,便见燕珂手中一把匕首稳稳地扎入了他右侧肋下三寸。

    他阴柔的面孔逐渐变得狰狞阴戾:“一滴被稀释了数十倍的曼巴蛇毒,便能在瞬息间叫人不省人事,这世间也没有能防曼巴蛇毒的药,你如何还能撑到现在?”

    燕珂抽出匕首,将那条再次飞咬过来的蛊蛇用匕首间钉在了柱上。

    蛊蛇扭动身躯挣扎,却只是让贯穿身体的利刃口子越大。

    燕珂唇色的确在慢慢变得乌黑,她后退一步靠在了墙上,额头已覆上一层冷汗,却还是冷眼看着胸口血流如注的涂月:“因为老天要我来杀了你这个祸害。”

    她先前的麻痹不能动弹是装的,想知道为何自己刺了南疆大祭司一刀他还不死。

    知道答案后当机立断补了刀。

    被她钉在柱子上的蛊蛇还在扭动挣扎,燕珂用匕首下划,直接挑出了蛇胆。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涂月突然有些狰狞地笑了起来:“我一生只炼出过一只能称之为蛊皇的冰蛊,当年同百溪那老东西交手时,折了冰蛊,才保全性命。后来炼的蛊,都不如冰蛊,你是不是饮过冰蛊之血?”

    他口中吐着鲜血,神色变得有些癫狂:“是了,只有冰蛊才能制住其他蛊毒。本祭司没……没输,本祭司只是输给了自……自己。”

    他脸上挂着诡异又狰狞的笑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燕珂将取下的蛇胆放入了风晚清给她的特制药瓶里后,捂着被蛊蛇咬伤的颈侧,抬起;另一只手虚弱地吹出一声哨响。

    那蛇胆也有剧毒,要想解曼巴蛇之毒,不能直接食用,得交与风晚清炼制后才行。

    云雀等人冲进房内时,急急上前扶她:“主子!”

    未免身份暴露,云雀没唤她郡主。

    燕珂吃力道:“找火灵芝,再另派人去寻梅前辈。”

    云雀等人得了吩咐,底下人分头去忙时,燕珂靠墙坐着,脑子里想的却是大祭司死前那句话。

    她饮过冰蛊之血?

    如今冰蛊在朝莲体内。

    定是她在大漠里昏迷时,喝的朝莲的血了。

    他总是在无形之中,又救了她一命。

    燕珂有些难过地闭上眼,不愿再细想。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