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级的开始,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我!要!改!名!了!
这个事情说出来诡异。
但原因大概是这个鬼样子的。
我上面有一个姐姐。
叫周元柠。
我爸姓周,我妈姓林。
我姐是我家第一个孩子,所以中间那个字就是“元”,第一个的意思。
“柠”这是我妈妈姓氏的谐音。
我爸不重男轻女,主要是我爸那一辈儿子多,然后我这一辈也是儿子多。
所以我爸他们压根就不重男轻女。
所以我的出生就是一个意外。
老家话流行酸儿辣女。
我妈怀我那阵子刚好喜欢吃酸的。
我爸就理所应当的给我取了一个男生的名字,叫林年然。
“然”有然后的意思,就是林家第二个孩子,接的是“元”。
我的预产期又是在过年之后,所以林年然就这么叫着了。
但是没想到我是一个大闺女。
而且早产了。
零九年的一月十八号。
那天是农历的北小年。
我爸就干脆隐了“年”,叫林然。
然后我的小名叫小年。
但是他忘了和我爷爷说。
我爷爷就还以为我叫林年然。
于是我的好多证件一会儿叫林然,一会儿叫林年然。
然后马上中考报名,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问题。
到这里,我不得不吐槽一句,这真是亲妈亲爸。
闺女名字的事情都是后知后觉的。
我妈让我挑了一个名字。
我想了想,挑了“林年然”。
一是这个名字在我看了跟好听一点。
二是“林年然”是三个字,而“陈子渊”也是三个字。
所以我改名了,叫林年然。
当然,这对我没什么影响。
所以我压根都没有把这话给说出去。
九年级的第一次月考,本人考得非常非常烂。
大概就是年排九十九,差两名就跌出前一百了。
我觉得情有可原。
毕竟刚开始这一个月,我压根就没有学习,一个劲的锻炼自己学会和陈子渊正常相处。
当然了,想我这种聪明绝顶之人,学习的那是相当有成效的。
所以了,我的学习就是一塌糊涂了。
然后我就直接被提溜去老师办公室。
老班很生气:“林然,你这个成绩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各项都挺好的呀。
但是我肯定不能这么说,不然老班可以打死我。
所以我装出一副很难过的模样说:“不知道。”
老班把一张纸拍在我的面前:“你看看你自己的分数!”
白纸上的红字大气磅礴,让人一目了然。
语文:123/150
数学:149/150
英语:6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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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6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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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4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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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6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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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77/80
嗯,各科都挺好的,除了英语。
化学还有三分附加分,我不确定是不是前面的满分。
我面无表情的站在哪里。
老班看着:“你看看你的成绩,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挺想回答“没有”,但是我不太敢。
我怕老班一个暴起把我打的半死不活。
我老老实实的认错态度:“英语考的很差。”
老班一副“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的表情看着我:“行,既然你知道你缺哪了,哪你就补那吧。”
我点了点头,在心里等待着老师说:“行了,你回去吧。”
但是很遗憾,事情它往往不会按照我所想的而发展的。
老班突然朝我背后召唤:“陈子渊?来来来,你快点过来。”
我扭头看过去:卧槽!陈子渊!这孩子怎么在这里?做鬼啊!吓人呐!
陈子渊走过来:“老师,你找我?”
老班很温和的问:“你这次的英语多少分?”
我不明白老班的用意,陈子渊大概也不理解。
不过陈子渊很老实:“109”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牛逼,109。
老班忍不住拿来做对比:“林然,你看看你的英语,再看看陈子渊的英语!”
我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嗯嗯嗯。”
老班不知道处于什么想法:“陈子渊,老师求你帮个忙行不行?”
陈子渊这个人好说话,但我我一直不希望他太好说话,感觉他容易被欺负。
这会听见老师的下半句,我更不希望陈子渊好说话了:“你帮忙辅导一下林然的英语,让她背单词背课文。”
陈子渊点了点头:“行。”
于是老班开心说:“那行,你回去吧。”
什么鬼?
在我暗恋的人面前,学习我最不擅长最讨厌的英语?
这是什么来自天堂的折磨?
我抱着最后的挣扎:“老师,咱们能不能换成陈柏杨?他和我熟,陈子渊我不好意思去找他。”
老班一副“我已经看穿你的想法了”的表情说话:“陈柏杨帮你,等于白忙!你打的什么小算盘我还不清楚吗?”
说完之后,老班顿了一下说:“陈柏杨这么可能不帮你?你两个不是好朋友吗?”
我忍不住的辩解道:“老师,你也说了,陈子渊是我朋友,那你怎么不害怕他不认真抽查呢?”
老班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问,顿了一会儿才回道:“陈子渊看着就比较公正。”
我还准备为我自己挣扎一下子,然后……
老班摆摆手:“行了,林然你走吧。”
我垂死挣扎无效,逼迫离开。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老师办公室,一路上垂头丧气的。
巧了不是,我
哪哪都能遇见陈柏杨。
陈柏杨大概是看我满脸的颓废和怨气,对此很是好奇:“林然你咋了?考砸了被老师找了然后就伤心欲绝了?这不像是你呀。()?()”
却是,考砸了我还能和陈柏杨打打闹闹。
被老师找了我出来之后就满面红光。
众所周知,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林然不可能面部表情不可能有所变化。
我哀声怨气:“不知道老班怎么想的,让陈子渊教我英语。()?()”
陈柏杨没忍住笑出声:“那不挺好的吗?陈子渊的英语多好啊?()?()”
我叹了一口气:“就我那破烂英语的垃圾程度,我怕陈子渊教我的时候会手下不留情的把我打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开了个玩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贪生怕死了。”
陈柏杨挑眉:“没事,宪法完善,陈子渊也没那么暴力,你肯定活的下来。”
大概是我看的眼神不对劲,陈柏杨顿了一下,求生欲极强地说:“当然,陈子渊要是真的打你,我帮你打回去。”
我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说起来也巧,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陈柏杨聊天的时候,陈子渊总是突如其来的出现。
陈子渊洗了手,这会儿一边甩水一边问:“你们两个在聊什么?我怎么听见我的名字了?”
看见陈子渊,我身体本能一僵,再加上我刚刚疑似好像说了他的坏话。
所以我有亿点点的慌乱。
我怂陈柏杨那张嘴,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抱着“先下手为强”的信念。
我赶快说话,张着眼睛说瞎话:“陈子渊,我告诉你,陈柏杨他想打你!”
陈柏杨大致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快,他向陈子渊反驳:“林然,明明是你先开口的!”
我蛮不讲理:“我先开口什么了?你看看你,恼羞成怒,诬陷女生!”
陈子渊忍不住说话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林然有错在先。”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鬼?陈子渊你乱下结论,你欺负女生!”
陈柏杨又笑了,那声音,老大了。
我站着不说话了,也笑。
然后我突然发现陈子渊和陈柏杨现在个子好高。
我没忍住的问:“我不礼貌的礼貌的问一下,你们两个多高?”
陈柏杨懒懒散散:“一八三。”
陈子渊淡定回答:“一八二。”
我很意外:“哎呦,我去,你们两个怎么这么高了?我怎么记得刚入学那会咱三个没查多少呐。”
陈柏杨嗤笑一声:“这就是男的和女生的区别,哪怕你比男的更像男,但是这掩盖不了你生理上是个女的。”
我叹了一口气:“难受。”
陈子渊问道:“林然,你多高?”
我眨巴眨巴眼睛:“一六七。”
陈柏杨鼓掌:“这不挺高了吗?”
我有点幽怨:“你们男生高中还能长,我一个女生就不行了。”
陈子渊上下扫视了我
一眼:“没事,你发育晚,高中肯定还能长。”
我有些好奇,带上点兴奋:“陈子渊,你怎么知道我发育晚?”
陈柏杨没忍住笑了:“林然,你对自己没点自知之明吗?前几天你说你以后你是前凸又后翘,中间小蛮腰但是你没发现,你前后飞机场吗?”
我一愣,没能反应过来。
陈柏杨补了最后一刀:“你发育一点也不像一个初三生,除了身高还可以看的过去。放心,不出意外你还能长。”
我想打人。
陈子渊憋着笑:“林然,揍他!我帮你拦着,不让陈柏杨跑了。”
其实我不是很介意,我摇了摇头:“没事,我不介意,我要是介意,我就不会减个男式发型了。我还巴不得我像个男的。”
陈子渊一耸肩,说了句冷酷无情的话:“对了林然,从今天起,你要背英语。”
说完之后他就飘悠悠的走了,连让我拒绝说明天开始的机会都没有。
我哭丧着一张脸问:“陈子渊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冷酷无情的吗?”
陈柏杨点了点头:“对,以后你自求多福吧。”
好吧,陈柏杨说话更冷酷无情。
我哀声怨气的走回班级。
我这个人吧,不知道为什么,天生就拒绝英语。
从小到大,我就不记得我英语及过格。
反正我三年级刚刚写英语的时候,在那个大家英语都考满分的时候,我就已经挂在八十分出头了。
上初中以来,我仗着我其他科目好到单科年级前十,愣生生的就是不学习英语。
反正老师家长好说歹说,我就是不想学英语。
还好我妈已经放弃了。
我妈只要求我好好学,以后上个还不错的一本就可以了,她对我没有什么很大的志向。
但是老师不一样。
基本上所有老师都是一个态度:林然这个孩子,很沉默,但就是不肯学。
我这个人没什么雄心壮志,就不是一个会因为管我英语的那个人是我喜欢的人就会去好好学习的人。
就像我和教过我的所有的英语老师关系都很好,但是我英语仍然不好是一样的道理。
第一天是背单词,这个还可以。
那个单词简单,我随便背背,再加上陈子渊抽的不怎么严,所以我很容易的就过了。
我以为陈子渊是看我英语烂到没救了,只是为了糊弄老师的。
所以第二天的课文,我背都没有背,就直接走了过去。
站在陈子渊座位前大大咧咧的说:“英语课文太长了,我不会音标,没学过,所以不会,也不会背。”
言下之意:你直接算了吧。
陈子渊抬起头:“陈柏杨会英标,他也会。不会的话就去问。”
我还是不想背英语,哪怕让我背英语的是陈子渊我也还是不乐意:“教一遍我还是不会,我就是记不住音。”
的确,初三之后,英语老师已经不要求我背课文和范文了
,她只要求我好好背单词。
保证试卷上的大部分单词我认识,考试的时候不至于看不懂题目。
陈子渊看着我,不说话。
我突然有些心虚,来的莫名其妙的心虚。
我气不壮的问:“干嘛?()?()”
陈子渊声音有点低,感觉似乎有点生气了:“你真的背不掉吗?()?()”
看着陈子渊的眼神,我莫名其妙的不敢点头了。
但是为了以后我可以理所应当,光明正大的不背书,我还是点头了。
陈子渊伸手:“英语书给我。?(小??说)_[(.)]??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把英语书给了他。
陈子渊调整了一下坐姿。
背靠着椅背,目光懒懒散散的看着面前站在的英语书。
我不知道要干什么,就只好干巴巴的站着。
陈子渊抽了几张纸给我:“坐下。(s)?()”
陈子渊坐在第一排,离讲台的那个台阶很近。
我把纸垫好,坐下来,看着陈子渊:“干嘛。”
陈子渊抬了抬下巴,问:“你看得见英语书上的字吗?”
我试了一下,发现看不清楚。
然后很认真的摇了摇头:“看不清楚。”
其实就算看清楚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反正我也不会。
陈子渊点了点头:“那行,一会儿跟着我念。”
我不明所以,还没有反应过来,陈子渊就已经开始念英语了。
“WeletthestfriendlyuseuinLndn.”
陈子渊的声音很好听,这会着英语更有一种奇怪的好听,我找不到形容词来说。
我没怎么听说陈子渊说英语,因为陈子渊上课基本上不被点名。
我们班老师,莫名其妙的喜欢点那些这门课成绩不是很好的人上课回答问题。
或者是上课捣乱的回答问题。
陈子渊成绩好,上课也不捣乱,所以老师基本上不点他的名字。
所以我没听过陈子渊英语,这么一听陈子渊念英语有些发懵。
陈子渊完了,看着我:“念。”
我反应过来了:“哦哦,味儿抗母tthe冒斯特服软得嘞……谬Z目in伦敦。”
的及其难听,英文夹在中文。
和陈子渊刚刚的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过陈子渊丝毫不在意,他看着英语书接着:“Instuseu,thereisnshutingandnrunning,andyuustnttuhanything.”
完之后,陈子渊看着我:“继续。”
我回想这陈子渊刚刚说的:“Inst谬Z母Z而意思n稍挺and瑞宁……呃……后面的忘了。”
我讪讪的说。
这句话与我而言实在是太长了。
陈子渊耐着性子:“andyuustntt
uhanything.”
我磨磨唧唧的:andyu貌似特nt他吃安宁C银。”
陈子渊点了点头:“连着一遍。”
我不想,
但是人家都教到这个份上了,
再加上这个是陈子渊。
所以我无奈只能一遍:“Inst谬Z母Z而意思n稍挺and瑞宁:andyu貌似特nt他吃安宁C银。”
陈子渊这会儿不看书了,
看着我:“你不是会背吗?刚刚不是背的挺好的吗?”
我低下头,
看着地上铺着的大理石,没说话。
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陈子渊还是那个语调,我却听出了一点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了:“你不是不会背,你只是不想背,你只是懒得背。”
“我不相信一个花了三天就把《岳阳楼记》《醉翁亭记》《湖心亭看雪》背掉的姑娘,而且是背的滚瓜烂熟,连一个英语都背不下来。”
“我不觉得一个上课可以记住历史老师讲的九成知识点,一个只是上课前五分钟看几眼政治书就能流畅回答老师问题的姑娘,背不下来英语。”
“除了英语课,无论那节课,无论上一次课是什么时候,只要你一翻书就能想起来讲到哪里,还顺带大差不差的重复一下老师最后的那几句话的姑娘,记性不好。”
“一个数理化三门单科不是满分,就是因为跳解题步骤而扣分的姑娘,会智商差。”
说到这的时候,我已经抬起头了。
陈子渊看着我,很认真:“林然,你就是懒,不愿意背。”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你从一开始就在懒,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对英语上过心。”
“英语是所有科目中最好那分的一门课,只要你肯干,你就能考好。”
“我绝对不是第一个和你说这个话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个。”
“遇到困难的时候,你试试,就会发现你可以。”
我的头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低下去的。
我的面前出现的一本书:“林然,你要是真的不想干我也就算了,反正这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我只是觉得,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不应该被英语拖了后腿。”
我接过书,木纳的站起来:“谢谢你。”
陈子渊笑着说“你和我的关系,不需要说谢谢,回去背书吧。”
刚上九年级的我,只是谢谢陈子渊愿意提醒我。
而后的我又在玩闹中迷失了自我。
那天的我所言的谢谢。
于当时是少女对爱慕者的感谢。
而于现在,则是我发自内心由衷的,深深的感谢。
日后的许多困难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来,这一天陈子渊对我说的话。
“你试一试,就会发现你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