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软,像是果冻一样。
在吻下去的时候,蒋之野也记不得这样可能被打了,一瞬间头脑发热。
下一刻,胸膛就被费凌的手抵住了往外推。
“我有男朋友。”
他皱了眉说。
“你男朋友不就是我?”蒋之野舔了下嘴唇,盯着他说,“既然我和他们是同一个人的话……嘶,我去,你别这么使劲……”
还没说完就被揍了。
费凌不想解释,往回走了。
被打了,蒋之野既暗爽又怕他生气。
“这么快回家了?”他牛皮糖似的黏了上去,“我开车好久才过来……今天还超冷。”
蒋之野说得委屈,费凌也回头瞄了他一眼——在看他半湿的银白头发。
“谁让你你没吹干头发就出来。”
“嗯……急着见你啊。”
“冷是应该的。”
“我等下就回去吹头发咯。”
蒋之野乖乖地应声。
他一路跟着费凌到了庭院大门,踩着台阶探头看费凌走进去,自己只敢往里面走了两步。
庭院里有灯盏,落下的光拢着二人。
蒋之野低头踩费凌的影子,一抬头发现费凌恰好回头,低头看他的动作。
气氛骤然沉默。
费凌扫了眼四周,没找到顺手的东西,如果有把雨伞他就拿着戳男高身上了。
他撩了眼,手抵着蒋之野的胸口把人往外推。
“你踩我。”他语气冷冰冰的,“幼稚死了。”
手上传来胸腔的闷震。
心跳,还有笑声。
“……我就是开个玩笑,竟然被你发现。”蒋之野没忍住笑,慢吞吞地任他推着往后挪,“好了不踩了,凌宝贝不要生气。”
“我没生气。”
“没生气就好,话说,你好像根本不讨厌我。”
“……”
“那就是喜欢。”蒋之野笑眯眯地,又开始非黑即白胡诌,“我走了,晚安。”
……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费凌砰地把门关上了。
他等了一会儿,外面并没有传来车声,大概是蒋之野还没走。
隔着门板,蒋之野忽然在外面说:“你怎么还没走啊。”
“……因为我要让管家锁外面的大门。”
“哦,我还以为你在等我
走呢。”
“快爬。”
“知道了~”
蒋之野慢吞吞地上了车。
费凌转头给管家发了消息,等他下来了自己才上了楼。
夜晚很快安静下来。
这个时间点,柳良辞应该还没睡。
他给柳良辞发了信息,大概把今天的事都讲了一遍。
因为之前两人就讨论过这个话题,柳良辞显然是接受度最高的。
对话框里先是浮出了一系列的[正在输入中...]。
良久,柳良辞仍没有回答。
费凌给他打了电话:“吓到了?”
“没有……只是在想怎么说。”柳良辞解释道,“你会不会被骗了?”
“我以为你会委婉说我出了精神问题,其实也有可能。”
“你很正常。”柳良辞揣摩着又说,“世界究竟是由什么构成的,某个人的想法或者主导意识?……这种方向想下去只会让你很困扰,干脆不想了,你只要通知其他人就好,顺其自然吧。”
费凌知道以柳良辞的性格,一定也会这么发散。
“怎么变成你在开导我了。”
“习惯了,毕竟你也挺爱胡思乱想,”柳良辞也笑笑,“明天说吧,挺晚了。”
“好。”
柳良辞大抵是接受程度最高的一个。
或者说,他没那么在乎真相。
也许恰如柳良辞所说,是他自己过于纠结。
费凌在浴室里泡了一会儿。他思忖这些问题,无果。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手机上还在源源不断提示新信息。
一些是傅司醒发的,问他明天的安排。
Ling:[我早上去找你。]
傅司醒答了句好。
剩下的,全都是蒋之野发的。
Zoo:[你跟我说的那些,怪复杂的,如果我不是我,那我是谁?]
Zoo:[这种事就没办法往下想吧。]
Zoo:[不过我很乐观,到时候再说咯0.0]
Zoo:[凌宝贝你在干嘛,我睡不着._.]
费凌擦了擦湿发,发了语音:“刚洗完澡。”
Zoo:[还没睡啊~]
Zoo:[你有没有以前的照片?就是旧一点的,上大学之前的照片,高中啊初中啊之类的。]
Ling:[有,怎么?]
Zoo:[我想看看。._.]
Ling:[为什么?]
Zoo:[就,说不定能想到一些什么。如果我和你家那俩人拥有共同灵魂的话,为什么没有关乎你的记忆?]
Ling:[这我不知道。]
Ling:[我找找照片,等下。]
Zoo:[你真的要发以前的照片啊!=////=]
蒋之野刚才也只是这么一说而已,这下子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原本夜里的一星困意,在美少年高中写真的诱惑下烟消云散了。
Zoo:[搓手手.jpg]
另一边。
费凌在相册里找自己的高中照片。
……没找到。
他不爱拍照,手机相册里有猫有狗几乎没有他自己。
去哪儿找呢。
傅司醒?
!
……也对,这人的照片肯定很齐全。
费凌也没解释,直接问傅司醒要自己的高中照片。
Ling:[我知道你有我的照片。]
傅司醒秒回:[怎么突然要这个?]
Ling:[突击检查,怎么,你不乐意?]
傅司醒:[我有很多,十几个g。]
傅司醒:[想要哪个时期的,初中还是高中,女装还是男装。]
费凌:……
怎么还有详细分类啊?
Ling:[??随便吧]
费凌到饮水机那儿倒了杯水,回来的时候屏幕已经塞满了各种发来的高中照片。
……天知道傅司醒是从什么渠道收集来的,除了裁出来的合影,绝大部分费凌自己都没有见过,看着像是当年的同学和路人们随手拍的,有的是女装,有的不是。
傅司醒转了一张费凌拿着水杯的照片。
傅司醒:[你太可爱了。]
傅司醒:[好想和你高中同校。]
傅司醒:[想舔你的手。]
Ling:[你别太变态。]
傅司醒:[好。]
Ling:[怎么还不睡。]
傅司醒:[在看你的照片。]
Ling:[……]
Ling:[马上去睡觉。]
傅司醒:[好。]
傅司醒:[明天记得见面。]
Ling:[明天我应该
有事?等我联系你。]
傅司醒:[嗯。]
傅司醒:[晚安。]
费凌已经有点困了,蒋之野那边发了一堆表情包催促他快点发。
他将傅司醒发来的照片存了,戳开聊天框发出去,自己去洗漱了。
等他回来,蒋之野还在催命。
Zoo:[凌宝贝怎么还没发._.~]
Zoo:[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Ling:[?不是发了吗,几分钟前]
Zoo:[没有啊在哪在哪0.0]
费凌诧异了一瞬。
等他退出聊天框才知道照片去哪儿了。
……发错人了。
发给了……段申鹤。
!!
而且过了撤回的时间……
一连串照片里,最底下是一张高中时期舞台剧排练的随手拍。
他坐在台阶上,黑发齐腰,穿着制服裙,没看镜头,只低头看手机。
费凌瞥见段申鹤[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如实解释了。
Ling:[发错了。]
Ling:[别在意。]
[正在输入中...]的提示顿时消失了。
段申鹤刚收到他的消息。
发觉是十来张照片,他还以为怎么了,每一张都打开看了一遍。
……都是费凌高中时期的照片。
最后一张,费凌坐在台阶上,长发,穿白衬衫和短裙,两腿并着,小腿袜是灰色的。
侧脸优越,白净,被黑发衬得像是雪,眉宇间还有些未褪的稚气,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十五岁的费凌,还是个小孩子。
段申鹤退出来看到了费凌的答复。
发错了。
他看着这句话,眉头微微皱了下。
段申鹤:[你打算发给谁?]
Ling:[……]
Ling:[男朋友。]
费凌只能撒谎,说发给男高肯定要被说,但如果说是发给男朋友就很合理了。
段申鹤:[小凌的照片都很好看。]
Ling:[嗯。]
段申鹤:[本来以为是发给我的。]
Ling:[嗯……就是发错了。]
段申鹤:[我知道,小凌不会给我发这些。]
费凌看到这里,捉摸不透段申鹤是什么意思。
字里行间,对发错这件事不太高兴,但又说了后面那两句。
段申鹤希望自己发照片给他吗。
Ling:[哥哥是想看我的照片吗。]
段申鹤:[我不是想看这些。]
Ling:[那是想看什么?我手边没有其他的高中相片,只有现拍的。]
……
落地窗前,段申鹤拈着一支烟,低头看屏幕。
薄荷烟草的烟雾丝线从指间溢出,飘散着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他的弟弟,正问他要不要看照片。
夜里这种时候,听来像是有嗳昧意味……但费凌是个一本正经的性子。
不是那种意思。
还未回答,照片已经发过来了。
费凌是坐在床上拍的照片,镜头远,拍到的是全身。
大概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浴袍,短款,他在床上半跪坐着,褶皱的衣摆下露着一对雪白的膝盖和小腿,脸颊,脖颈,胸口和手臂,裸露的皮肤都是一样白嫩色泽。半湿的黑发像流淌的墨水。
仰拍的角度,不怎么适合拍摄。他略微低着头,海蓝的眼睛睁圆了些,淡色的嘴唇也抿着一个弧度。
段申鹤放大了照片,注视着费凌的眼睛。
……专门为他拍的照片。
仿佛隔着照片,两人对视着。
很容易让人想到以前亲吻的场景。
身体柔软,温热,夜里总是蜷在被子里不动。
……
段申鹤:[早点睡,别和别人聊太久。]
Ling:[好,哥哥也是。]
费凌看着这两行字,心里舒了口气。
他这才把照片发给了嗷嗷嚷嚷的蒋之野。
Zoo:[哇塞!!]
Zoo:[我们凌宝贝高中的时候这——么可爱!!=///=]
Zoo:[!!竟然还有女装!制服!大长腿!小腿袜!(呆滞)(兴奋)(握拳)]
Zoo:[话说……你什么时候能发一下,新的女装图给我看看,好久没看到你女装了0.0]
Ling:[我为什么要给你发。]
Zoo:[6。]
Zoo:[凭我也是你的男朋友!=皿=]
Zoo:[禁止否认,我就是和他是同一个人啊,为什么他可以和你抱抱亲亲
啵啵……]
Ling:[。。。]
果然……
一旦和他们解释自己是六分之一,就会有人妒忌,想更进一步。
“你不能只和一个身体谈恋爱吧。”蒋之野发了语音,啧道,“怎么也得和我来一次才公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嗯……”
“什么叫和你来一次?”
“诶?”蒋之野听到费凌的语气,马上开始习惯性地道歉,“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一次是说谈恋爱,不是说别的……”
“难道每个人我都得谈一遍恋爱?”
费凌问他。
“理论上是这样吧,”蒋之野在床上畅想,“排队拿着爱的号码牌?我是一号,是不是第一个啊。”
“你做梦。”
“刚才是开玩笑啦,但是想和你谈恋爱是真的。”蒋之野说,“我超喜欢你。”
费凌知道他喜欢自己。
所有那些人,包括前不久刚刚告白的柳良辞和乘淮,都是一样的。
“睡了。”
他说。
蒋之野对着镜头飞吻:“拜拜。”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再这么继续拖着。
第二天早上,费凌又和傅司醒见了次面。
这次不是在家里和门口见面的,两人去了市中心的一家早餐店。
不知为何室内很安静,几乎没什么客人。傅司醒一边听着他解释那些事,一边低头给他敲水煮蛋的壳子。
那种事在傅司醒看来,像是天方夜谭。
“按照辛风的说法,最后所有人会融合成一个人,”傅司醒顺着费凌的话说下去,“没有人愿意的,费凌。估计他们也不会和你说这些,虽然这是不可抗力。”
费凌咬着筷子,问:“你昨晚是不是想了一夜?”
“差不多吧,中途打断了一会儿。”傅司醒说,“因为你管我要照片。”
“……”
“那些照片是我选了很久的。”
……但是被转手发给了蒋之野。
费凌心想,这事不能让傅司醒知道。
“你等下回家还是去我家。”傅司醒垂眼问,“你最近一直很忙。”
“你知道我在忙什么,”费凌低头戳了戳那颗水煮蛋,“你真的相信我说的那些话吗,还是以为我在玩游戏?”
多人游戏?
傅司醒说:
“是或者不是,以后就知道了。”
费凌托腮打量了他片刻。
傅司醒表现得太冷静了……究竟是信了,还是他早就知道了?
饭后散步,室外还是很冷,今天据说要降温下雪。
春天快来了,但首都没有半点春日的气息。
费凌在公园长椅坐着,旁边蹲了一只胖鸽子。
公园的晨练大爷们在健身器材上挥舞手臂,发出哼哧的声音。费凌偶尔回头看他们一眼,然后瞟傅司醒一会儿。
“你希望我过去晨练吗?”
傅司醒没有坐下,站在长椅边上。
“你年纪是他们的三分之一吧,算了。我是在想你以后是不是也这样。”
费凌说完,又伸手试图摸鸽子脑袋,鸽子蹦跶着躲开了。
傅司醒低头看他和鸽子大眼瞪小眼,可惜自己手里没有相机。
他以后大概率不会到公园晨练,但费凌肯定会在长椅上摸鸽子脑袋,然后被啄手。
而他在旁边罚站。
傅司醒想到这里,开始幻想结婚后的快乐生活。
直到费凌拿着手机忽地看向他。
“我得走了。”
他说。
鸽子扑棱翅膀飞走。
傅司醒耐心地问:“今天打算去见谁?”
“乘淮,等下去找柳良辞,”费凌插着兜,撩起眼皮看他,“你不满意吗。”
费凌今天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羽绒服,长款,里面是件蓝白毛衣。大概是怕冷,脚下穿的厚厚的雪地靴,似乎是新买的,鞋底看着很厚。
傅司醒瞟到他的鞋子,就想到他这会儿要是一生气,恐怕得在公园里踩他的肩膀。
“没有不满意。”
傅司醒垂下眼帘,低头理了理费凌毛线帽下的长发,被风撩得散在背后,摸起来是冷冰冰的。
“那我走了,你去和大爷们晨练吧。”
“我开车送你。”
“不生气?”
“这有什么,我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
费凌怀疑傅司醒可能会做点什么,但又不确定。
最后还是上车了。
费凌在网上联系了乘淮的助理,确认对方今天没有通告和拍戏。
助理:[你们要约会吗!]
Ling:[不是,只是见面而已。]
助理:[哦哦。]
助理:[你联系他了吗?(搓手手]
Ling:[发消息了,他还没回。]
助理:[可能是喝醉了还没醒?不然你直接去他家吧。]
这样没关系吗?
费凌转念一想,也不是没去过乘淮家里。
车子很快驶入到那篇别墅区深处,据说是偏僻且隐私性很强的一处楼盘,住了不少大小公众人物。费凌下车之前,叮嘱傅司醒别在这里待着。
“我担心有新的新闻。”他对傅司醒解释。
傅司醒不以为意:“他们不会发的。放心,你上去了我就走。”
费凌点点头往外走。
车门砰地关上,白色羽绒服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树木之后,嵌进了那栋别墅里。
傅司醒并没有离开。
在车里,他慢悠悠抽了一根烟,将车子开到另一处更隐蔽的地方,从后备箱拿了一架望远镜。
……
乘淮这时候才醒。
昨夜酒局,他喝了不少,醒来的时候才看到各种信息。
今天没有通告,但有暗恋对象的邀约。
嘶。
乘淮瞥见监视屏里的人影,一下子清醒。
“你刚睡醒?”
费凌一进门,就将目光停在他身上。
无他,因为乘淮只穿着浴袍,松松垮垮,敞着胸肌,砂金的短发也是半湿的。
“昨晚喝酒了。”乘淮拿了两个杯子,“喝什么?”
费凌是来和他宣扬封建迷信的,所以坐下来就长话短说了。
乘淮挑了下眉说:“你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我就是和你说一声。”费凌不打算再说服他们了,他托着下颌在卧室里看了看,“我那幅画没画完,等有时间了我再找你画完吧。”
“今晚不行么?”
“我得去见朋友。”
“你是说,那些人?”
乘淮双手叠在脑后,远远瞥着费凌起身。
费凌在他心里的形象又丰富了……变成一个掐指算数的画家小神棍。
怪好玩的,不知道会不会算命。
他打算走了,但乘淮不想让他出门,牵着他袖子问“不能留下来坐一会儿吗?”。
“我这几天很忙。”
费凌一本正经。
乘淮忖量着怎么把费凌留下来。
费凌反而停下脚步,仰起脸和他说:“我
晚点再找你。”
他表情很认真,也没有不耐烦。
乘淮盯着他的脸,问:“你都来了。”
“我和朋友先约好的。”费凌像是有点为难,思索着说,“明天再找你。这几天把画弄完。”
“好啊……别食言。”
乘淮听到这几天,嘴角浮了些笑意。
他送费凌下楼,搭着他的肩膀,嘱咐说:“有空常来玩。”
从四楼的窗户往外看,乘淮瞥见了一辆陌生的紫色跑车,停在稍远的地方。车里有人。
是费凌的朋友么。
他倒也没多问,只说:“你朋友在附近?”
“不,挺远的。”费凌解释,“我先走了,拜拜。”
乘淮脚步一顿,但这时暗恋对象已经往下走了,他没再看窗外,也很快跟了下去。
费凌紧跟着去找柳良辞了。
在路上,他先给柳良辞拨了个电话。
“你是不是一连见了好几个人?”柳良辞问。
“你怎么知道。”
“我猜你肯定很急……”
柳良辞其实认为没有必要。
即便他们的灵魂在这里受损,对费凌也没有任何影响。
只是他自己心软而已。
“先过来吧,吃过早饭了?”柳良辞在蒸小蛋糕,“我做了点别的。”
费凌对柳良辞的家很熟悉。他今天特意带了钥匙,不需要柳良辞从厨房出来开门。
柳良辞不养宠物,独居,闲暇时间几乎都和他在一起,彼此都习惯了。
蛋糕已经出炉了,放在那儿晾着。
“他们怎么说?”
柳良辞又问。
费凌说到这里就皱眉:“就那样。”
“很正常。”
听到融合成一个身体,任何人心里都不愿意。
他们的意识还能保留吗,没有人知道。
费凌本是想和他聊些封建迷信的,但柳良辞的语气并不是很感兴趣,问了这句之后就又继续捣鼓蛋糕了。
顺其自然?
以柳良辞的性格的确是这样。
之后的半小时,费凌趴在沙发上翻画报。
这时候快到饭点了,柳良辞拿着菜谱琢磨今天要做什么。他走到客厅,瞥了眼沙发上的美人,费凌正晃着腿,墨浓的长发洒在他后背上,也轻轻晃着。
窗户是开着的,柳良辞怕他冷,走过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