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暗卫升职记 > 第 34 章 欺骗
    大皇子要和栾辙他们比武的消息不胫而走,四方馆中的人流汇聚至练武场周围,空旷的练武场一下子人头攒动,随着矫健的身影在场地中央飞腾跳跃,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之声。

    日光炽盛,管事在练武场外围搭起了凉棚,人们起初还挤在凉棚之中,后来因打斗精彩纷纷探着脖子向前看,连阳光也忽略不计了。

    谢砚站在树荫之下,视线跟随场上的身影移动片刻,仿佛是觉得无趣,长眸中流露出几分倦怠来。

    管事站在他的身侧,见状赔笑道:“谢大人可是昨晚没休息好,最近天气是热的有些反常,需要小人再添些冰块吗?”

    谢砚摇头,余光瞥见正朝这边走过来的温如禅,忽然想到昨晚织玉离去之前,他最后问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要躲着温如禅?”

    织玉沉默了很久,垂眸道:“齐大非偶。”

    思及此,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非是因为天气。”

    管事不明所以,只当还有别的招待不周的地方,正要细问,也瞧见了已行至几步之外的温如禅,见他忽然神色古怪地停了一下,思绪被打断,连忙唤道:“温大人。”

    比武场上喝彩的声浪响彻整个四方馆,彦国使团想不听见都难,一来被这声音吵得心烦,二来自己也有些好奇,大皇子一派人来请他们一同参与,当即尽皆赶了过来。

    温如禅对此并无兴趣,但也不好拂了大皇子的面子,让金晖等人自己凑近了去看,他则来到此处僻静之处,没想到一来却听到这样的对话,不禁想到昨晚的见闻,暗暗皱了皱眉。

    “温大人也不喜这舞刀弄枪的吗?”谢砚轻笑道。

    头顶的金乌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徐挪至正上方,树荫的范围逐渐缩小,金色的光束照在他的手上,谢砚向后退了一步。

    还没等到温如禅的回答,场上忽然一阵惊呼,紧接着便有一个身影大步走过来,大笑道:“真是畅快,谢使臣,温使臣,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来人是大皇子,他的脸上挂着满足自傲的笑,汗水打湿了衣襟,紧紧贴在泛红的皮肤上,下人呈上汗巾,他随意在脸上抹了一把,看着谢砚后退的动作颇为不屑,又说了一句:“谢使臣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连这点儿太阳都受不住。”

    “在下从小体弱,自然比不上大殿下英武。”谢砚含笑应了,并未被他的话所冒犯,目光看向他身后的练武场中央。

    栾辙一身劲装,额头和身上也出了许多汗,打湿了衣服,背上一片深色,他正平静地捡起被打落在地的长枪,脸上依旧神情冷漠,既无比武的兴奋激动,又无败了之后的沮丧。

    这时,围观的人群围了过来,不敢靠得太近,就在几步之外赞颂道:“殿下功夫真是了得,三两下就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谢砚但笑不语,栾辙和大皇子这比试持续了很长一阵子,栾辙虽然败了,也未见有多狼狈,这人所说未免太过谄媚。

    纵使大皇子再目空一切,听到这话也觉得不妥,呵斥了两句,将围观的人群遣散后

    ,转头对谢砚说:“谢使臣这护卫功夫果然不错,本宫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这等强劲的对手了,就是不知织玉的功夫是不是也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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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过奖了,他们不过侥幸在殿下手上过得几招。”谢砚仍自谦虚,听他这时竟还提起织玉,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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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温如禅已按捺不住出声道:“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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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神情也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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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不明所以,在他看来,温如禅比谢砚还要更加难以接近,温和有礼到近乎无趣,出现这样的神情实在奇怪,于是暧昧笑道:“温使臣还不知道?谢使臣身边有一个功夫过人的女护卫。”

    温如禅当然知道,从他到魏都的第一天,就听说过这件事情,只是所有人一直玉姑娘玉姑娘地唤着,他两次觉得疑惑都被打断,还是从大皇子口中第一次听到全名。

    是哪个织,哪个玉?

    温如禅很想立刻追问,但不管那人是不是织玉,他此时贸然开口,只会给对方带来麻烦,自己也说不清楚,只好暂时按下不表,勉强笑道:“的确不知。”

    大皇子自己要比武不说,还要派手下的侍卫上场,谢砚便让封凛等人去应付,自己则与大皇子和温如禅在一旁观看。

    日头渐盛,谢砚和大皇子时而谈论两句,气氛意外的融洽,只是温如禅的脸色却越来越白,没过多久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

    练武场中鼎沸的人声被抛至脑后,温如禅自听到织玉这个名字起,就一直心不在焉,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昨晚的匆匆一瞥。

    那昏暗灯光下朦胧的身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始终隔着一层迷雾,看不清晰也无可辨别,昨晚那一眼实在太过匆忙,他当时并没有多想,此刻却越想越觉得那身影与织玉是如此的相像。

    他根本无心去听大皇子和谢砚的对话,越想越无法冷静,无论如何也想立即将这件事弄清楚,于是告辞离开,往齐国使团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大约是从未见过他这样急切的神情,当行至昨晚的拐角时,他终于记起,自己似乎并不知道织玉的住处,还是一个仆人路过,见他迷茫神色,主动告知,末了不解地问了一句:“温大人找玉姑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听说她病了,恐怕不会轻易见人。”

    此言问得温如禅一愣,他的确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他自听闻织玉的死讯之后,悲痛欲绝,懊悔当初轻易放她离开,若不是察觉其中有些蹊跷,还得再消沉许久。

    如今遇到一个名字同她一样,也会武功的女子,疑心她其实未死,所以想亲眼确认。但若不是她,心燃希望之后再度失望,又要经历一遍初听到消息时的悲痛,若是她……

    想到昨晚所见,若是她,似乎也已经错过了。

    那仆人见他怔在原地面色苍白,疑心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告退,凄清的长廊中只剩了温如禅一人。

    踟蹰许久,温如禅还是走到了织玉房门口,房间内安静无比,仿佛并没有人在,温如禅正犹豫间,房门却从里面拉开,一个清瘦娇

    柔的少女出现在门口(s)?(),

    冷冷地瞧着他:“你找我?”

    她的声音也是冷的()?(),

    仔细一听仿佛有点儿气息不稳?()_[(.)]?▉来?.の?.の看最新章节.の完整章节?(s)?(),

    再加上脸色有些苍白()?(),

    看上去倒真的像是有恙在身。

    面对这从未见过的年轻脸庞,温如禅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哑着声音问:“姑娘你就是织玉?”

    少女不悦地睨了他一眼,见他面容秀雅却神思不属,见到自己的时候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流露出浓浓的悲伤来,终于和缓了语气:“是。”

    “哪个织,哪个玉?”

    少女道:“告诉你也无妨,知了的知,玉石的玉。”

    事到如今,温如禅明白,此知玉非彼织玉,不过是恰好名字听起来相同罢了,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还有一线希冀,不放弃地继续问:“知玉姑娘你会武功?”

    少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身姿秀挺却也有几分弱不胜衣,疑惑道:“没错,怎么,你也要来向我请教,咳咳,可惜你和大皇子殿下一样,来得不是时候。”

    她咳了两声,声音不似伪装。

    温如禅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几乎要承受不住,但还是勉强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昨晚进了谢大人房间的那个女子,也是姑娘你?”

    若是平时,这样的话他定然说不出口,但此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织玉和眼前的少女身形并不相似,当他逐渐放弃了他们口中的玉姑娘就是织玉这一猜想时,忽然发现自己并未昨晚什么也没看清,只好旁敲侧击问一问。

    少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倏地红了脸,眼睛看向别处,“你问这个做什么?”她没有回答,但这样的反应已经说明了答案。

    温如禅还不死心,“我知道这样问有些唐突,但它涉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想知道确切的答案。”

    “……是。”少女半晌终于难为情地答道,说完不管不顾地关上了门,似乎因为羞恼而再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不远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两人都听到了,却因为专注地想着别的事情没有在意,温如禅失魂落魄地向外走去,险些被地上的一个盒子绊倒。

    他草草扫了一眼,见被摔开的盒子里装的是一套名贵的首饰,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便略过不再去关注。

    房间之内,秋夕靠在墙上,手捂在胸口,感受到砰砰直跳的心跳声,赶紧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口水压压惊。

    不久之前,她正在房间内焦急地等待着织玉回来,心惊胆战地关注着外面的动静,结果织玉没有等到,却听到有人正在急切地寻找织玉,还听仆人叫那人温大人。

    关于织玉和温家,江祺曾经跟她略提过一句,秋夕一下子就想到,难不成是温家人发现织玉也在四方馆中,要对她不利?

    秋夕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回想了一下织玉平时的语气动作,决定自己伪装成织玉打发那位温大人走。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在腰间别了把匕首,准备随时拿出来吓唬对方。

    多亏了对方也不会武,所以看不出来她的硬撑,她得以成功骗过对方,只是见对方的模样,她又产生了一丝不忍,险些露了馅。好在对方最后的问题实在太过叫人惊讶,一下子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神,才将那点儿不忍抛下。

    人已经成功骗走,秋夕不由自主地又去想那个问题,从前的一些疑问,在这一刻都得到了答案。使团之中为何只有织玉一个女子,三天前织玉问自己为何拒绝江祺时了然的表情,以及昨晚,她回来的很晚,自己问及时,她眼神闪躲,神情怪异,耳垂通红。

    就在秋夕以为自己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兀自激动之时,小楼之下,也正有人坐立难安,抓耳挠腮,一脸痛苦纠结。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