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我可不屑做一个佛面蛇心人的弟子,这种身份说出去,以后我出门都得蒙着面!”
之衡听见鹤千溪的话,将口中的血吐了出去,极为愤怒的说道。
“原来你们没吃我炼制的丹药啊,怪不得如此离经叛道,好啊,好得很!”
鹤千溪灵气化掌,一掌狠狠地打在少年胸口,少年倒退几步,将手中剑支撑在地上才稳住身形。
“取人心头血炼制的丹药,门下弟子应该都吃了吧,怪不得这么听你的话呢!像你这般恶毒的人就应该永坠十八层地府,被万鬼活活吞噬!”
“行简,我待会会给你制造个机会用传送符送你离开,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带着我的份一起。”
少年秘密传音给身侧用发带挽着马尾的青衣少年:“一定要活下去,我会拖住他们,不要回来找我!”
说罢,提起剑攻向面前一脸怒容的鹤千溪。
鹤千溪提剑一挡,贴在陆行简背后的传送符同时发动,将人瞬间扯出千里之外。
“之衡!之衡!”
还没来得及反抗,陆行简便被符咒送走,只留下少年一人在原地。
见其中一人被送走,鹤千溪简直怒火中烧,暴涨的灵力毫无保留的攻向地上的少年。
少年像是再也直撑不下去似的,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我倒是小看了你,你好大的能耐啊,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人送走,你们去追!”
鹤千溪转身吩咐手下一众弟子去追陆行简,反手又给了地上的少年一掌。
“待我把他捉回来,必将他抽筋扒皮,送他下去见你!”
地上的少年满身是血,已然没了声息。
洛祁安思绪回笼,用之间轻轻揉了揉额角,问道:“还记得用来锁住我琵琶骨的那根锁链吗?”
洛祁安挑了挑眉,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将那锁链抽了出来,杀了万魔崖下一众恶鬼,活了下来。”
马车摇摇晃晃,少女将桌子上的糕点一把塞进少年的嘴里,声音闷闷的:“早知道就不问了,你吃块糕点歇会吧,刚才解决了那么多刺客肯定累了。”
一路上刺杀不断,许涵烟为了不拖后腿,一边修炼一边帮忙解决刺客。
这一路倒是累得够呛。到了客栈,许涵烟便一头栽进被子里。
一路上斩杀刺客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于是吃了点饭菜沾了枕头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颇久,久到醒来的时候,不是在客栈的床上,而是在一处阵法内。
许涵烟睁了眼本想向往常一样伸个懒腰,结果回神时却发现手根本伸不出去,被紧紧的绑在了身后,嘴里还被堵上一块布塞住了。
很快许涵烟便反应过来,这可不就是又被绑了吗,被绑架这事自己可大有经验啊。
见少女醒来,看守的一个满脸戾气的男人转身出了门,一盏茶后,门外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许涵烟见来人后,冷了表
情道:“禾夕姑娘,
又见面了啊,
真巧哈。”
“可一点不巧,
我为了把你绑过来,
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禾夕一脸嚣张的看着被绑着许涵烟道:“你还真是命大啊,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居然还安然无恙。”
许涵烟这会倒是不着急了,看着站在面前的禾夕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
“是我又怎么样啊,现在你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知道是我又能怎么样?”
禾夕满不在乎的蹲在阵法外:“这锁灵阵一旦开启无论是谁都没办法找到你的下落,本来想直接杀了你的,可阿姐说留你还有别的用处,那就先留你一条命吧。”
许涵烟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心里盘算着要不先把人弄晕了再说,结果正准备动手之时门外又走进一人。
迎着刺眼的阳光看的不甚真切,直至走进了许涵烟才看清楚来者是谁。
“余舟鹿,你怎么在这?”
许涵烟看着已经许久不见的人出现在这里,心感意外,正准备求救时忽的又收住了话头。
余舟鹿冷着脸看着阵法里的人,片刻后脸上浮上厌恶之色,伸出手穿过阵法。
许涵烟正在理清两人的关系,猝不及防的被一把扯着头发,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他对你还真好啊,为了温养你的识海甚至不惜灭了鞍山门。”
余舟鹿松了手,许涵烟一个不稳只能侧躺在地上。
少女费劲的从地上坐起来,抬头看着阵外的余舟鹿:“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跟她是一路的?”
“呵,只不过是合谋罢了!”
余舟鹿边说边抬脚跨进阵法中,伸手解开了绑在少女手腕上的绳索。
然后将少女的胳膊提起来,面上带上一丝怒容:“这碎雪镯乃我宗门法宝,他只不过是为了你就能取了一个宗门上下的性命,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没数吗?”
“阿姐消消气啊,你要是失手把她杀了我不就没得玩了?”
禾夕娇笑道,眸中充满恶劣与玩味。
“抱歉啊,你怕是没那个机会了。”
许涵烟将碎雪镯抵在余舟鹿命门,另一只手将手中的千枝对准她的脑袋。
冲禾夕笑的无辜:“我怎么可能受人摆布呢?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要做什么!”
阵外的禾夕变了神色,声音陡然提高了三分:“你那把弓——弩我明明让人拿走了,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
许涵烟看着手中灵气幻化出来的弓——弩,还好自己留了一手跟洛子川学了灵气化物的本事,要不然今天真的就栽在这了。
“阿姐你怎么会被她制住了?”
见被掣肘的余舟鹿,禾夕虽气愤但也只得按兵不动。
许涵烟笑的越发灿烂,没办法谁让她一时气昏了头就闯进阵里来呢?
这碎雪镯上还镶嵌着灵潜石呢,化去她的灵力,她现在只于凡人无异。
许涵烟催动灵力,一丝淡到几乎看不见的血线钻入了禾夕的体内,一息之后前一秒还嚣张跋扈的少女已经呆滞如同木偶。
“好了,帮我把阵法打开吧。”
许涵烟用弓——弩抵着余舟鹿的脑袋,极其嚣张的跨出阵法。
然后一脚将阵法边的禾夕踹进阵法,顺手将余舟鹿也塞了进去。
阵法重启,将两人困在了里面,余舟鹿瞪着阵法外的许涵烟,恨不得能生吞活剥了她。
许涵烟挑了挑眉,朝着阵法内的人挑衅的笑笑。
真别说,当反派的感觉是真的不错,看着别人恨不得活剐了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就是开心。
客栈内的几人发现许涵烟迟迟不出门,推门一看,床上空无一人。
四处找寻无果后,洛祁安转身离开了客栈,不消片刻便又绕回了琮溪山。
山门口,鹤千溪看着又折返回来的洛祁安,嘴角挂着冷笑:“洛祁安果然是你,你居然活下来了。”
洛祁安懒得跟他废话,只冷冷道:“交人。”
“要我交人简单,你只要自毁灵识,我就交人,否则再晚些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到你找到她的时候。”
鹤千溪看着石阶下的玄衣少年,少年周身都弥漫着杀意。
可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一个小丫头栓的死死的,就算活下来了又如何,最后不是还得死在自己手里。
少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嘴角噙上一抹笑意,刚刚冰冷的眸子也变得温柔起来。
鹤千溪见洛祁安不仅没有动作,还笑盈盈的站在远处,只觉得气血上涌,凝气一掌就攻向少年。
却听见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什么自毁灵识,你算哪根葱,还能指示别人了?”
洛祁安轻易躲开那一掌,来到少女身侧,少女冲石阶下的鹤千溪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不会以为就她们两个就真的能拿我怎么样吧?”
鹤千溪见许涵烟竟毫发无损的从地牢里跑了出来,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那两个蠢货,连个人都守不住。”
随即一摆衣袖,石阶四面八方都聚拢了山门的修士,鹤千溪冷笑道:“跑出来又如何,也不过是一对亡命鸳鸯罢了!”
“结阵!”
许涵烟看着记忆中出现了无数次的阵法,抬头看了一眼身侧气定神闲的洛祁安,语气充满无奈:“说实话这个画面我是真的不想看见了。”
“那便不看了。”
洛祁安揽着少女的腰消失在石阶上,鹤千溪还一脸得意的准备去追,却被从天而降的另一人拦住去路。
“陆行简!你居然没死!”
鹤千溪见来人,恨不得把牙齿都咬断了。
陆行简提剑对着一脸怒容的鹤千溪,语气冰冷:“自从之衡将我送出去后,我便日日不得安枕,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能有机会能亲自为之衡报仇,鹤千溪今天我便以你之命,祭故人之魂。”
“哈哈哈,就你还想取老夫的性命,几年前你与他二人也不曾敌我,今朝我实力大涨,你又有何自信能够胜过我?”
鹤千溪挑衅的说道:“当年他放走了洛祁安,又为了你葬送了性命,本来只要你们吃下我制的丹药,做一个听话的傀儡,老夫便能拥有两个实力不输老夫的关门弟子,可惜啊,你们二人不识好歹,所以我只能先杀了他后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