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从母亲手里接过电话,电话那头的老师很快给我说明了情况。
今年行情紧张,多家艺术培训班面临倒闭,他们向上申办了“校园巡回音乐节”,与县内多方学校说明的是艺术宣传和熏陶的公益性演出,实则是为了纳新回血。
原定的培训班学姐练习了一个月,突然卧床生病来不了了,由此空出了一个小提琴手的位置。班上大多为新人,有的年龄偏小或没上台经验,我初中练习三年,在每年迎新活动上也均有参与,比较来看,我似乎是最好的替补人员。
“第一站是青城叶西,时间定在下月中旬,时间比较紧,你的练习时间少且任务艰巨,接下来每周末都需要你花时间来培训班练习和彩排,正式开始之后,如果效果好的话,就当是赚外快了,该给的绝不会给少,松本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和父母商量一下,半个小时内给我们答复就行。”
老师话音刚落,我的目光挪到旁边弯着腰偷听的母亲。
母亲听老师这么一说,疯狂眨着眼给我比了个“k”的手势。
收回目光,我很快给出了答复:“我可以去,老师。”
听我给出肯定的答复,电话那头的老师似乎松了一口气,显然不在意我究竟有没有和家里人商量,要的只是个稳妥的答复。
她语气明显减轻不少,感叹:“真是帮大忙了——”接着道:“等下我把演出曲目发过去你先看看,以松本你的基础知识练习起来应该不会很难,也方便你在家练习,实在不会的话这周来上课我单独教你。”
在我应声后,老师最后提醒了一句:“演出那天校园应该不会禁止外校人员出入,你可以喊上你的父母或者朋友前去观看你的演出。”
我回道:“明白了,老师再见。”
将电话放回原位,母亲高声喊来父亲,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手捂着脸笑得灿烂,仿佛看见了我被簇拥的未来:“哎呀,孩子他爸,咱们家要出一个大明星了。”
父亲还不知何事,但也很快融入角色,揽住母亲的腰,摆着一样的欣慰脸说:“我就说咱们的孩子长大必定出息。”
“.”我微笑着准备退出了夫妻二人的腻歪时刻,却被母亲后一句话止住脚步。
“要不然喊来对门的影山两姐弟过来庆祝一下吧?我太兴奋了老公,正好今天菜买多了,非得多烧几个菜让大家吃好喝好哈哈。”
父亲无条件接受:“好啊,都依你。”
现在庆祝是不是太早了点妈妈,理由也太牵强了,你这个三天两头就想请人吃饭的性格能不能改改.
我张了张嘴,被母亲的话堵了回来:“我刚刚看美羽才下班回家,应该没来得及做饭,小遇麻烦快去通知她不用做饭了,我得行动起来多加两个菜,老公你也来帮忙。”
见父亲点头,我沉默了一瞬,还是小声反驳:“妈妈,会不会有点太突兀了,这才”哪到哪儿。
母亲半分不觉,走过来推我的肩,将我推至门前,眨眼暗示道:“突兀什么呀,自信是明星必修课,问起为什么
突然请吃饭?[(.)]??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就说未来大明星一家请的()?(),
那么多都请了()?(),
不差这一顿。”
说完()?(),
母亲就哼着歌转身同父亲进了厨房。
“.”k,fine。
看来这顿饭不请也得请了。
我换好鞋推门出去,迎面碰上了抱着球回家的影山。
“.遇?有什么事吗。”对方看过来。
我指了指家里的方向,说:“母亲请你和美羽姐吃饭。”
影山了然点头,没有多问原因。
幸好遇到的是影山,要是美羽姐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才罢休。
轻松完成任务,我松了口气微笑着转身回了家。
影山见我离开,也转身进入院门,准备掏钥匙开自己家门,摸了摸裤兜,发现没有钥匙踪迹。
回想了一下早晨自己好像换裤子的时候没有检查裤兜,应该是落房间里了。
算了,都一样。
他摁响门铃,美羽听到声音后满面春风的前来开门。
“小遇啊,来找飞啊是你回来了啊。”
美羽态度切换很快,此刻面容一垮,懒洋洋的让开一条路,开口道:“臭小子你钥匙呢,这都第几次了,下次再忘带就给我露宿街头吧。”
“.”影山并不在意自家姐姐的双标,换了鞋进门,将球放进玄关,书包扔沙发上,对一旁看电视的姐姐出声道:“遇让我们去他们家吃饭。”
美羽看得正起劲,闻言皱眉:“这次又因为什么原因?”
影山闻言,因为没问,所以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瘫坐的身子直起来伸个懒腰,掰着手指头算:“上次是因为帮松本阿姨提了水果回家,上上次是帮松本叔顺手丢了他不顺路的垃圾,上上上次他们家搬来就一个多月,我们已经蹭了近十顿饭了,松本阿姨真好客啊。”
“.”影山没有这个概念,细细数来,自己居然已经蹭了这么多顿饭了吗。
美羽呼出一口气,嘴里剥了瓣橙子,盘腿坐在沙发上,含糊着指点影山:“嘛,正好也不用烧锅了,明天你给我去买点水果去谢谢人家,人情世故,你小子给我好好学。”
影山沉默听完,还是应下来:“.哦。”
晚饭很快结束,美羽和母亲进了厨房忙碌,父亲和飞雄在沙发上竟聊起了排球。
眼看哪里都没我插话的地,我索性回到楼上,研究起邮箱里老师发来的曲谱。
森鸣鸣发来消息:[小遇,这都一天了,怎么都不见你用社交软件的,明天社活结束要一起去咖啡馆拍照吗?]
我回道:[抱歉鸣鸣~最近比较忙,下次再约吧。]
森鸣鸣:[啊..好吧那下次。]
我起身走到摆放小提琴的地方,将小提琴拿出来,尝试着拉出一个音。
低沉的弦音拉出,曲谱上的调子涌现在我脑海,房间不隔音我也无意扰民,所以也只是拉了一小段试试。
老师发来的附件一共三份,两份伴奏,一份独奏。
前两份是为他人伴奏,几个音不断重复,倒
是不难。
难的是最后的小提琴和钢琴合奏。
花了点时间琢磨()?(),
直到母亲喊我下楼送影山姐弟。
“就来。”我高声回复。
将小提琴放在桌上()?(),
打开房门下楼。
影山姐弟已经换好鞋在玄关推脱着不用送()?(),
笑着与我挥手?()_[(.)]??来?小_?说?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示意我回去。
我还未上前,母亲注意到我,连把我抓去往外塞。
我一个踉跄被塞到影山怀中,说不清我的脸部触感是硬邦邦还是软绵绵,只觉扎进了青柠和洗衣液的花园,对方立马扶住我的肩防止我为此摔倒。
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互相传递,我背靠影山的胸膛,很快被关至门外。
站正身体,挪出影山的怀抱,低着头替父母解释道:“抱歉,我们家有些过于好客了”
美羽姐摆摆手,看了眼影山,笑道:“没关系,有这样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的家人该值得骄傲,我很羡慕。”
影山丝毫未察觉自己被内涵,站在原地等我们讲完。
他们家就在对门,总共没几步路,今天母亲为何如此反常要我出门。
我疑惑,但未深思。
笑着将美羽姐送进门,影山却意外陪着我走出来。
“难不成,飞雄也要送我?”我问。
影山摇摇头,说:“不是,是我该夜跑了。”
“.”好的。
刚想告退,影山垂眸看过来,说:“要一起跑一段吗?你已经很久没运动了。”
我愣了一下,飞雄居然主动邀请我了?
虽然已经一起夜跑了很多次,但大多都是我主动要求,像今天这种情况以往从未有过。
见我点头应下,影山站直了身体,道:“你先跑两步我看看。”
“.?”我眨了眨眼,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么,迟疑着往后走几步,随后小跑到他面前。
“果然如此。”影山摸了摸下巴,扭动上半身示范起来,双臂也随之摆动,对我说:
“你跑步姿势不对,所以才会那么累,你的上半身,胸腔的位置应该这样,双臂也要动起来这样,呼吸也保持节奏,三步一呼吸,我给你示范就像这样”
不忍打断对方认真的劲,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一言不发的看完,最后应声:“.明白了。”
不得不说,影山的指导非常含糊,但示范我看懂了,依葫芦画瓢我勉强理解。
用了他的方法,我这一趟跑下来很不习惯。
和以往同样的遭罪,同样的喉咙冒烟,我不明白有什么区别,但抬眸看去对方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我由衷的问了一句:
“飞雄,你很喜欢跑步吗?”
“不算吧,怎么突然问这个?”他似乎有些惊讶。
我双手撑在膝盖上,俯身喘着气,说:“没什么,想问就问了。”
我们停在了熟悉的自动贩卖机前,夜幕降临,星光闪闪。
“休息一下吧,坐下来。”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影山明显还想再
跑,今日他的运动量还没达标,但犹豫一番还是乖乖坐下。
微风习习,周围除了商店传来的开门播报声,再无其他声音。
自从开学入了排球部,我已经好久没有就这样坐下来吹吹风了,感觉一天都被各种社交事塞满,不得空闲。
“遇,不喜欢排球吧?那为什么要进排球部?()?()”
影山首先问出声,注意到我看过来,不愿与我视线交汇,低垂下眸子,睫毛敛去情绪,道:“刚刚在你家,听到了你拉小提琴,很好听,声乐部才是好的去处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望着他的侧脸,微风吹动他发顶的发丝,笑嘻嘻道:“飞雄觉得是为什么呢?()?()”
影山抬眸,用指腹摩擦薄唇,很是认真的紧张猜测:“因为..日向?()?()”
我瞪大眼,有些意外这个猜测,问:“为什么?”
影山说:“听月岛说你进排球部就是为了和幼驯染谈恋爱。”
“?”我眼神复杂的看向他。
飞雄你是不是了!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些花边新闻,而且还信月岛的话!
我张了张嘴,将脑中被打乱的话重组删减,道:“我进排球部只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任何其他人。并且!谈.谈恋爱这种话题,别信月岛的话呀!”
影山“哦”的点头,他沉默下来。
“.”
“.”
片刻,又问:“那你第二年会因为谈恋爱退部吗?”
“.并不会!这是飞雄哪里听的谣言啊!”
冷静下来,我呼出一口气,解释:“我加入排球部只是为了我自己,并没有为了其他任何人的原因入部。”停顿一下,我抬眸和影山对上眼:“对我来说,小提琴也不算我的爱好,所以在哪里都一样。”
“最后,飞雄你给我听好了。”我伸出双手掰正他的脸,将其面对我,严肃道:“绝丶对丶不丶准丶相丶信丶谣丶言。”
“.”影山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太近了。
脸靠的太近了。
近到让他感到有一把火从脸部开始一路烧到脚心,浑身都跟着火热。
从小到大,就算自家姐姐和母亲都没这么近和他说过话。
影山对美丑不在乎也没概念,但平生第一次,他觉得那双眸子应该算得上美得惊人。
瞳孔水一般印出他的面容,睫毛轻颤,在他心上卷起涟漪,促使大脑宕机,无法思考,只得愣愣点头。
“.哦。”
回到家,手机传来翔阳的消息。
翔阳:[自由人的位置真帅气呐——]
翔阳:[西谷学长衣服后背那几个字真的好帅!一骑当千!酷诶!]
我换好鞋踏入家门,准备洗完澡再回。
家里边黑漆漆的。
奇怪,母亲不可能睡这么早啊,父亲一般这时候也在书房看书。
我看了眼父母卧室,并无灯光从门缝挤出,书房也同样。
摸索着去开客厅的灯,开灯一瞬,父母亲从沙发背后猛地站起身。
“surprise!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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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prise!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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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手里拿着一盘蛋糕,父亲手里拿着小礼盒,二人笑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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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惊讶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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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你忘啦,今天是你的重生日啊。”
重生日,是指我小时候被翔阳救的那次。
因为太过蹊跷和严重导致父母印象深刻,于是在我康复的那天将其立为我的“重生日”。
每年到今天,他们都会准备蛋糕和礼物,把这天当做我的第二个生日。
这个悄悄举行的日子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年复一年,就夫妻二人在准备。
父母的爱意很朴实,很温暖,我在这种爱意种灌溉长大,本身也是很幸运的事情。
我很喜欢这对人类父母,在为数不多的人生计划中,为他们善后被列为其中一项。
临近青春期,我神经越紧绷,心情难免焦虑,所以也把重生日这事给忘了。
“所以今天非得要大餐,也非得我出去是因为这个”
父亲和母亲对视一眼,随后冲我点头。
我笑着扑到母亲的怀中,耳边尽是幸福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更,别熬夜等更新哦。
万字由每天双更来还~这章为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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