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姐儿和温承岁站了起来。
一群汉子手中的油灯全灭了,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灭的还是慌乱中碰灭的,彼此都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光是从急促的呼吸中就能知道被吓得不轻。
“怎么了?”遥姐儿皱眉。
最开始叫起来的壮汉喘着粗气,声音里满是恐惧:“灯、灯灭了!”
遥姐儿无言片刻,道:“灯灭了是因为今晚风大,大家可以继续。”
那群汉子原本惊吓过度,这时见自己都不比一个小姑娘淡定,当下皆是定下神,脸有些热。
有人推了一把刚才第一个叫起来的汉子,怪道:“你喊什么,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
那汉子被他推了一把,自知丢人,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嘀嘀咕咕:“谁知道油灯好好的怎么就灭了,你们自己不也跑了。”
说罢,人又走了,继续建屋子去。
这时,远处突然响起凄厉的叫喊声,众壮汉又齐齐吓回了遥姐儿哪儿。
这时候是实打实地听见了声响。
遥姐儿拿上自己那盏油灯,道:“今夜只是风大,大家看好自己的油灯,我去去就回。”她去看看是什么人来了,故意要她生意做不下去。
这时候,温承岁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道:“不用去,他马上就会过来。”
遥姐儿一愣,站着不动了,想问他什么意思,他却看着她身后,笑道:“来了。”
遥姐儿转身,只见一片漆黑的小院中,从角落转出一个身着白衣的人。
几个壮汉魂飞天外,齐齐喊开,全都往温承岁身后缩去。
温承岁回头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不做评价。
遥姐儿还算镇定,只是手心出了汗。
冲击力太强,要不是她是无神论者,还不知道要被吓成什么样。
她凝神细看,少顷,忽然发现白衣人身边还有个黑衣人,白衣人姿势很是奇怪,腿脚僵硬,没了双臂,只见双肩。
半晌,遥姐儿才反应过来,是黑衣人将白衣人双手反剪,推着他走过来。
待走近了,油灯的光照在了两人脸上,遥姐儿方才看清两人面目。
黑衣人就是温承岁从姜忆那里借来的的人,张微燃。
这三年里,这位张兄露面次数不多,一旦露面,那一定是温承岁有了麻烦,或者是有人来遥姐儿铺子闹事,他顺手解决。
而白衣人低着头,长长的头发盖住了脸,看不清长什么样。
“张兄还是这么利索,我看看这是哪里来的人。”温承岁笑道,话音一落,他就越过了遥姐儿,轻轻捏住了来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这下,昏黄的火光照着这人的脸,陌生得很。
温承岁看了一会儿,转头问遥姐儿:“遥姐儿,你认识么?”
遥姐儿摇头。
“谁让你来的,这是要做什么?”温承岁问那人。
那人紧紧盯着温承岁,温承岁也定定看着来人,半晌,那人流出了口水。
温承岁:“……”
遥姐儿:“……”
壮汉:“……”
“这是做什么?”温承岁蹙眉。
那人一流口水,就流个不停,看温承岁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美味的肉一样,神情狂热,突然嗓音嘶哑地咿咿呀呀叫了起来。
他这声调着实古怪,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说什么话,但是没人听懂,给人的感觉像是胡言乱语,声音嘶哑又凄厉,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听着让人汗毛倒立。
“疯子?”温承岁问。
张微燃摇头:“抱歉,公子,我不知。”
话音刚落,那人猛地挣脱了张微燃的手臂,扑向了温承岁。温承岁闪躲不及被他扑个正着,脚步不稳跌了下去,背后撞上了坚实的地板,他闷哼一声。
遥姐儿心惊肉跳,这一摔别把人摔出病了!
她赶忙跑过去抓住那人的后衣领想将他拉离温承岁,那人却死死扣着温承岁的肩膀,猛地咬上温承岁的脖子。
那一刻,皮肉被撕开的声音响了起来。
温承岁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叫咽了下去,当下咬牙配合着遥姐儿推着那人的胸膛,这才把那人掀下去。
遥姐儿抓着那人后衣领将人往后拖了几步,那人猛地转身想要掐住遥姐儿,遥姐儿却反应迅速躲开了。这时,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往那人背后某个地方打了一下,那人瞪大眼睛,软软倒了下去,昏死了。
遥姐儿看了眼张微燃,张微燃面色铁青,道:“你去看公子,我来绑他。”
遥姐儿点头,毫不犹豫转身去看温承岁。
他被一群壮汉扶到了石椅上,血染红了衣襟和大半个肩膀。他左手拿手帕捂着伤口,那手帕已经全部染红,当下还有血从手指边渗出来。
遥姐儿呼吸一窒,当即跑回自己的院子去翻找药箱。
因为夜间没有大夫,遥姐儿为了以防万一都会备有一个小药箱。
她翻出了小药箱就快步回到温承岁身边,道:“我给你止血,你把手帕拿开。”
温承岁惨白着一张脸点头,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拿开了手帕,众人皆是心惊。
那人咬得太用力,生生把温承岁侧颈咬下了一块皮肉,要是位置再偏一点,咬到大动脉,温承岁就会命丧当场。
遥姐儿手有些抖,她将草药放在干净的手帕里碾碎,然后摁在了温承岁的侧颈上,手中微微用力,摁住了那片地方。
血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快止住,顺着还是染红了遥姐儿的手帕,从遥姐儿手指间渗出来,再次融进温承岁的衣襟里。
众人默默看着,皆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时,张微燃拖着那人走过来,低头朝温承岁道歉:“对不起,公子,我没拉住他。”
温承岁左手微微晃了晃,就当是回应。他现在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就怕一动,伤口又要渗血。
暖黄的油灯光打在温承岁半边脸,遥姐儿垂眸,能看得见温承岁长而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她眼中有种异样的情绪,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须臾,她将目光移开,敛去了眼中道不明的情绪。
过了一阵,遥姐儿看感觉血止住了,当下慢慢将手帕拿开。靠近伤口的地方,有皮肉粘着手帕,遥姐儿微微弯腰,小心翼翼将手帕撕了出来。
遥姐儿拿出镊子,慢慢清理着上面粘着的草药,弄干净些,才好消毒上药。
遥姐儿做得专注,完全没发现有好几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等到她上完药,给温承岁缠上绷带时,才发现一众壮汉和张微燃看着她,目光探究。
遥姐儿懵了一瞬,问道:“怎么了?”
张微燃摇头:“没什么。”他转头看向温承岁,道:“公子,此人有疑,我将他拿去审问?”
张微燃本想留下照顾温承岁,但看遥姐儿似乎比他照顾的还好,于是只好去做他更擅长的事。
温承岁大概是失血过多,此刻有些昏昏欲睡。听张微燃叫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轻轻晃了晃手,表示可以。
张微燃朝他一弯腰,这便将那人拖走了。
一众壮汉眼巴巴看着,皆是愣愣的。
遥姐儿道:“继续吧,这次应该没有问题了。”
一众壮汉呆呆地应下了,当即拿了油灯,重新去建屋子。
遥姐儿等他们都走了,拿上自己的油灯,道:“你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就行。”
此时,温承岁微不可闻应了一声,当下撑着自己的膝盖想要站起来,却忽然天旋地转,他脚下不稳,竟是又要跌下去。
遥姐儿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道:“我扶你回去。”
失血过多的人会出现头晕嗜睡的情况,普通人有这个出血量都够呛,何况是温承岁这样的病秧子。
温承岁反应很慢,遥姐儿将他扶着,一步一步往自己院子里去。
到了慰哥儿的屋子外,遥姐儿轻手轻脚推开了门,将温承岁带了进去。
慰哥儿睡得死沉死沉,什么声响都听不见。更何况这屋子用的材料上好,根本听不到多少外界的声音,是以,就算是隔壁院子闹翻天了也都醒不过来。
温承岁此时头晕目眩,到了床上就倒了下来。他此时根本没办法弯腰拖鞋,于是遥姐儿细心将他鞋子脱了,拉上棉被给他盖上。
做完这些,她轻手轻脚离开,重新去了隔壁院子。
料想温承岁这段时间又不能记账了,于是遥姐儿把账本全都搬到了石桌上,就着暖黄的灯光慢慢熟悉账本,准备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动手记账。
时间飞逝,眨眼就天明,东方出现一抹醒目的白,驱散黑暗。
遥姐儿将灯火熄了,在石桌上整理账本。
夜间工该换班了,各位壮汉跟遥姐儿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遥姐儿站起身来,熬了一晚上的夜,她头昏脑胀的,心口处闷闷的,好像有东西挤压着心脏,走路都有些虚浮。
“阿姐,阿姐!”通两院的小门被慰哥儿打开了,他见遥姐儿转过了头,当即跑来道:“阿姐,先生他脖子怎么了,怎么缠绷带了?”
遥姐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被人咬了一口。我们动作轻一点,让他休息,等他醒了你让蓝琰去找一下王大夫,你照顾照顾他。”
遥姐儿经常熬夜,慰哥儿一见她现在这个状态,就知道她一定很困,于是连连点头:“阿姐你放心睡觉,这里我来。”
遥姐儿看慰哥儿那种“万事有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道:“先生教得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遥姐儿和温承岁站了起来。
一群汉子手中的油灯全灭了,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灭的还是慌乱中碰灭的,彼此都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光是从急促的呼吸中就能知道被吓得不轻。
“怎么了?”遥姐儿皱眉。
最开始叫起来的壮汉喘着粗气,声音里满是恐惧:“灯、灯灭了!”
遥姐儿无言片刻,道:“灯灭了是因为今晚风大,大家可以继续。”
那群汉子原本惊吓过度,这时见自己都不比一个小姑娘淡定,当下皆是定下神,脸有些热。
有人推了一把刚才第一个叫起来的汉子,怪道:“你喊什么,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
那汉子被他推了一把,自知丢人,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嘀嘀咕咕:“谁知道油灯好好的怎么就灭了,你们自己不也跑了。”
说罢,人又走了,继续建屋子去。
这时,远处突然响起凄厉的叫喊声,众壮汉又齐齐吓回了遥姐儿哪儿。
这时候是实打实地听见了声响。
遥姐儿拿上自己那盏油灯,道:“今夜只是风大,大家看好自己的油灯,我去去就回。”她去看看是什么人来了,故意要她生意做不下去。
这时候,温承岁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道:“不用去,他马上就会过来。”
遥姐儿一愣,站着不动了,想问他什么意思,他却看着她身后,笑道:“来了。”
遥姐儿转身,只见一片漆黑的小院中,从角落转出一个身着白衣的人。
几个壮汉魂飞天外,齐齐喊开,全都往温承岁身后缩去。
温承岁回头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不做评价。
遥姐儿还算镇定,只是手心出了汗。
冲击力太强,要不是她是无神论者,还不知道要被吓成什么样。
她凝神细看,少顷,忽然发现白衣人身边还有个黑衣人,白衣人姿势很是奇怪,腿脚僵硬,没了双臂,只见双肩。
半晌,遥姐儿才反应过来,是黑衣人将白衣人双手反剪,推着他走过来。
待走近了,油灯的光照在了两人脸上,遥姐儿方才看清两人面目。
黑衣人就是温承岁从姜忆那里借来的的人,张微燃。
这三年里,这位张兄露面次数不多,一旦露面,那一定是温承岁有了麻烦,或者是有人来遥姐儿铺子闹事,他顺手解决。
而白衣人低着头,长长的头发盖住了脸,看不清长什么样。
“张兄还是这么利索,我看看这是哪里来的人。”温承岁笑道,话音一落,他就越过了遥姐儿,轻轻捏住了来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这下,昏黄的火光照着这人的脸,陌生得很。
温承岁看了一会儿,转头问遥姐儿:“遥姐儿,你认识么?”
遥姐儿摇头。
“谁让你来的,这是要做什么?”温承岁问那人。
那人紧紧盯着温承岁,温承岁也定定看着来人,半晌,那人流出了口水。
温承岁:“……”
遥姐儿:“……”
壮汉:“……”
“这是做什么?”温承岁蹙眉。
那人一流口水,就流个不停,看温承岁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美味的肉一样,神情狂热,突然嗓音嘶哑地咿咿呀呀叫了起来。
他这声调着实古怪,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说什么话,但是没人听懂,给人的感觉像是胡言乱语,声音嘶哑又凄厉,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听着让人汗毛倒立。
“疯子?”温承岁问。
张微燃摇头:“抱歉,公子,我不知。”
话音刚落,那人猛地挣脱了张微燃的手臂,扑向了温承岁。温承岁闪躲不及被他扑个正着,脚步不稳跌了下去,背后撞上了坚实的地板,他闷哼一声。
遥姐儿心惊肉跳,这一摔别把人摔出病了!
她赶忙跑过去抓住那人的后衣领想将他拉离温承岁,那人却死死扣着温承岁的肩膀,猛地咬上温承岁的脖子。
那一刻,皮肉被撕开的声音响了起来。
温承岁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叫咽了下去,当下咬牙配合着遥姐儿推着那人的胸膛,这才把那人掀下去。
遥姐儿抓着那人后衣领将人往后拖了几步,那人猛地转身想要掐住遥姐儿,遥姐儿却反应迅速躲开了。这时,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往那人背后某个地方打了一下,那人瞪大眼睛,软软倒了下去,昏死了。
遥姐儿看了眼张微燃,张微燃面色铁青,道:“你去看公子,我来绑他。”
遥姐儿点头,毫不犹豫转身去看温承岁。
他被一群壮汉扶到了石椅上,血染红了衣襟和大半个肩膀。他左手拿手帕捂着伤口,那手帕已经全部染红,当下还有血从手指边渗出来。
遥姐儿呼吸一窒,当即跑回自己的院子去翻找药箱。
因为夜间没有大夫,遥姐儿为了以防万一都会备有一个小药箱。
她翻出了小药箱就快步回到温承岁身边,道:“我给你止血,你把手帕拿开。”
温承岁惨白着一张脸点头,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拿开了手帕,众人皆是心惊。
那人咬得太用力,生生把温承岁侧颈咬下了一块皮肉,要是位置再偏一点,咬到大动脉,温承岁就会命丧当场。
遥姐儿手有些抖,她将草药放在干净的手帕里碾碎,然后摁在了温承岁的侧颈上,手中微微用力,摁住了那片地方。
血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快止住,顺着还是染红了遥姐儿的手帕,从遥姐儿手指间渗出来,再次融进温承岁的衣襟里。
众人默默看着,皆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时,张微燃拖着那人走过来,低头朝温承岁道歉:“对不起,公子,我没拉住他。”
温承岁左手微微晃了晃,就当是回应。他现在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就怕一动,伤口又要渗血。
暖黄的油灯光打在温承岁半边脸,遥姐儿垂眸,能看得见温承岁长而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她眼中有种异样的情绪,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须臾,她将目光移开,敛去了眼中道不明的情绪。
过了一阵,遥姐儿看感觉血止住了,当下慢慢将手帕拿开。靠近伤口的地方,有皮肉粘着手帕,遥姐儿微微弯腰,小心翼翼将手帕撕了出来。
遥姐儿拿出镊子,慢慢清理着上面粘着的草药,弄干净些,才好消毒上药。
遥姐儿做得专注,完全没发现有好几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等到她上完药,给温承岁缠上绷带时,才发现一众壮汉和张微燃看着她,目光探究。
遥姐儿懵了一瞬,问道:“怎么了?”
张微燃摇头:“没什么。”他转头看向温承岁,道:“公子,此人有疑,我将他拿去审问?”
张微燃本想留下照顾温承岁,但看遥姐儿似乎比他照顾的还好,于是只好去做他更擅长的事。
温承岁大概是失血过多,此刻有些昏昏欲睡。听张微燃叫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轻轻晃了晃手,表示可以。
张微燃朝他一弯腰,这便将那人拖走了。
一众壮汉眼巴巴看着,皆是愣愣的。
遥姐儿道:“继续吧,这次应该没有问题了。”
一众壮汉呆呆地应下了,当即拿了油灯,重新去建屋子。
遥姐儿等他们都走了,拿上自己的油灯,道:“你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就行。”
此时,温承岁微不可闻应了一声,当下撑着自己的膝盖想要站起来,却忽然天旋地转,他脚下不稳,竟是又要跌下去。
遥姐儿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道:“我扶你回去。”
失血过多的人会出现头晕嗜睡的情况,普通人有这个出血量都够呛,何况是温承岁这样的病秧子。
温承岁反应很慢,遥姐儿将他扶着,一步一步往自己院子里去。
到了慰哥儿的屋子外,遥姐儿轻手轻脚推开了门,将温承岁带了进去。
慰哥儿睡得死沉死沉,什么声响都听不见。更何况这屋子用的材料上好,根本听不到多少外界的声音,是以,就算是隔壁院子闹翻天了也都醒不过来。
温承岁此时头晕目眩,到了床上就倒了下来。他此时根本没办法弯腰拖鞋,于是遥姐儿细心将他鞋子脱了,拉上棉被给他盖上。
做完这些,她轻手轻脚离开,重新去了隔壁院子。
料想温承岁这段时间又不能记账了,于是遥姐儿把账本全都搬到了石桌上,就着暖黄的灯光慢慢熟悉账本,准备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动手记账。
时间飞逝,眨眼就天明,东方出现一抹醒目的白,驱散黑暗。
遥姐儿将灯火熄了,在石桌上整理账本。
夜间工该换班了,各位壮汉跟遥姐儿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遥姐儿站起身来,熬了一晚上的夜,她头昏脑胀的,心口处闷闷的,好像有东西挤压着心脏,走路都有些虚浮。
“阿姐,阿姐!”通两院的小门被慰哥儿打开了,他见遥姐儿转过了头,当即跑来道:“阿姐,先生他脖子怎么了,怎么缠绷带了?”
遥姐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被人咬了一口。我们动作轻一点,让他休息,等他醒了你让蓝琰去找一下王大夫,你照顾照顾他。”
遥姐儿经常熬夜,慰哥儿一见她现在这个状态,就知道她一定很困,于是连连点头:“阿姐你放心睡觉,这里我来。”
遥姐儿看慰哥儿那种“万事有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道:“先生教得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