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替嫁后我和太监竹马私奔了 > 第 25 章 螳螂
    花纭听了紫阳此话,她的眼神中带着疑惑与诘问:“姑姑如此说,是知道些什么哀家不知道的事,还是沈掌印逼你这么说的?”

    紫阳扑通一下给花纭跪下了,她赶紧给花纭磕头,道:“沈掌印从未让婢子做过有损娘娘的事,更没有逼迫婢子!是婢子在宫中侍奉了二十多年,诸如这般的怪事见了太多,多嘴只想让娘娘莫要轻信任何人,沈掌印恪守礼制,从没有让婢子说这种话,还请您明察!”

    “你倒是维护沈鹤亭,”花纭瞅她还跪着,揪揪她的肩膀,“起来吧,哀家吓唬你呢。”

    这态度比夏日的雨还要阴晴不定,紫阳怔然地望着花纭,说不出话来。

    花纭原本只想试探一下紫阳,想猜猜她平时除了给沈鹤亭汇报自己起居是不是还帮沈鹤亭吹耳边风,毕竟沈鹤亭之前可是跟李怀璟八字不合。

    紫阳适才没说谎,花纭也就放心了,揉揉她的肩膀,道:“姑姑哀家可偷偷告诉你,其实你们对哀家说不说谎,哀家一眼就看得出来。好啦你刚才没骗哀家,暂且就相信你。快起来吧,地上冷,咱们还要回宫呢。”

    紫阳心有余悸地磕头谢罪,重新站起来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回忆自己跟小太后说的每一句话,生怕自己哪句说错了被花纭记下。

    两人一起往坤宁宫寝殿走,半途中听两名端药的宫女小声闲聊。

    “你看出来了吗?秦榆王殿下与小太后的眉眼很像。”

    “可不要乱说,小太后年方二八,怎么可能会是秦榆王的娘亲?”

    “我也没说他们是母子,倒是民间都传,小太后与秦榆王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姐姐没看最近盛行的话本子?就是讲丞相跟公主的那本,好多人都说是原形是花相与宁德长公主……”

    “切不可胡言乱语,这话叫紫阳姑姑听见可是要被鞭笞的。”

    而此时一墙之外的紫阳与花纭心照不宣地对视,花纭明白这些消息是紫阳故意放出宫外的。不过还找文手编排花从文与宁德,这法子花纭都没想到。

    她不禁紧张,这种“风言风语”都传回坤宁宫了,可见宫外的杂音定是不小。花从文一旦狗急跳墙,李璞今晚都性命堪忧。

    花纭从窗外看到李璞还在咳血,不由得扯了扯嘴。其实她心里对李璞非常抗拒,只要一想到他是花从文私生子,花从文还因为他娘始乱终弃放弃自己的母亲,即便知道李璞一个没法子选择往哪投胎的孩子——他能有什么错,花纭就是迁怒于之。不然也不会把孩子接进坤宁宫就扔给李顽,自己不管都不问。

    花纭桃花眼一转,在寝殿外乜视紫阳:“这是个机会。”

    紫阳没理解,狐疑地问:“娘娘?”

    花纭走进寝殿,钻进人群来到李璞床边。李怀璟跪坐在脚凳上,端着药碗半勺半勺地往李璞嘴里灌。李璞喝一点咳一口血,小脸儿苍白发青,到最后实在灌不进去,李怀璟一手捏着他下颌一手端着碗,给花纭投去求助的眼色:“还请娘娘帮臣把小璞扶起来。”

    “好,”花纭用两手将男孩抄起来,李怀

    璟找准时机将半碗药都灌了进去。

    有滚烫的药汁溅到花纭手背()?(),

    她“嘶”地一声()?(),

    但李怀璟视而不见㈩(&?)㈩[(.)]?来㈩&?㈩&?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㈩(s)?(),

    继续给李璞喂完剩下的药汁。

    喂一碗药()?(),

    就像打了一场仗。

    花纭烫得手背不舒服,在李怀璟送来询问的目光时,她将受伤的手往背后藏了藏。面子上若无其事地问:“小璞所中何毒?”

    太医院首岑静答道:“秦榆王殿下所中之毒是西域草乌头。不过娘娘与殿下放心,秦榆王殿下中毒不深,而且解毒及时,现在已无大碍。”

    李怀璟霎时松了口气,激动地对李璞说:“小璞你听见了吗?岑太医说你已经没事了,现在咱们先睡一觉,等你醒了,舅父便带你出宫游玩。”

    “舅父,可不要,骗人。”李璞磕磕巴巴地说。在李怀璟的安抚下暂时镇静下来,没过多久就睡了,在场太医皆松了口气。

    李怀璟放心不下地握着男孩的手,一直柔声喃喃道:“舅父不骗人……舅父在呢。”

    李怀璟心疼地哭了好一会,一双鹿眼哭得红肿,稍微一偏眸就能漾出来眼泪,他哽咽着问花纭:“娘娘请回吧,莫让小璞的病气过给您。”

    花纭担忧地望着面色痛苦的李璞,莫名感觉孩子安静得不正常。她放心不下地一步三回头:倘若坤宁宫真闹出人命,她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送走了花纭,李怀璟又遣散了太医宫女,一个人留下来照顾李璞。

    他始终保持跪坐的姿势,眼泪一直往下淌,打湿了李璞的手背。

    五年前,他第一次抱李璞。

    但李怀璟并不期待他的到来。

    长姐难产而亡,母妃将浑身是血的孩子送进李怀璟怀里,他绝望又愤恨地睥睨婴儿,恨不得当时就捂死这个将长姐害死的恶魔。但长姐是未婚生子,父皇将她视作皇家之耻,未经母妃同意就将长姐尸身运出宫外,革除皇家玉牒草草而葬。

    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此时父皇还要给自己与花家女赐婚,难道他要抱着长姐留下的乱‖‖‖伦孽种认花从文为岳丈吗?

    半大少年带着婴儿流浪北疆,将手足留下的骨血养大。他曾在无数个夜晚感受与李璞的血脉呼唤,可李怀璟睁开眼看见到他的脸,就能想到那个不负责任的人,最终只能失望地撇过头,独自忍受。

    五年来他收到无数封花从文送来的问候书信,他无一例外全都扔进了火盆。长姐临终而孩子生父未现身便是花从文不可原谅的原罪,李怀璟还替花从文保守了五年秘密,他的忍耐早就耗尽了。

    李怀璟跪得太久,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将帕子扔进冷水盆,浸湿了去擦拭李璞的脸庞。他精心地拭去孩子脸上干涸的泪痕,将吐了黑血的衣服换下来,亲自给李璞换上新袍子。还帮他挽了发髻,李怀璟托着他的后脑,喃喃道:“小璞的头发又黑又密,随我长姐。”

    “小璞,舅父足够对得起你,”李怀璟捧着李璞安静的面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竭力想从孩子的脸上望见长姐的模样,可他想起偏偏就是长姐临终前,遥望庭前落雪时极度

    失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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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世啊,不要来找舅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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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阳伺候花纭更衣沐浴,刚准备就寝,只听太监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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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靖州紧急军报,花丞相求见太后娘娘!”

    靖州军情——莫不是外公与舅舅出事了?花纭的心登时提上嗓子眼,连披风都没来得及披就冲出殿门,对太监说:“宣!”

    花纭在前厅等待花从文,从宫门到坤宁宫不过短短一里,在花从文来之前花纭已经将最坏的状况都猜测了一遍。

    时钟摇摆着,时间从中指针的缝隙中流逝。花纭紧紧盯着表盘,感觉度日如年。倘若靖州梁氏守不住长城,让鞑子南下糟践大瀚百姓,花纭便是九死也难辞其咎。

    半个时辰过去了,不见花从文人影。

    花纭心道糟了,此时一直照顾李璞的嬷嬷慌慌张张地冲进前殿,连忙咽了好几口唾沫,她眨了眨眼急道:“娘娘,花相直接去了秦榆王殿下的院子,跟燕王殿下兵刃相向,现在正打得不可开交!娘娘,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花纭赶紧从凤椅上冲下来,紫阳为她披上披风,她脑中一片混乱,“不是说靖州有紧急军报,哀家就在这等花相,他怎么去后殿了?军报呢?!”

    紫阳有些跟不上花纭的脚步,慌忙中回答:“婢子也是刚刚得知军报是假的,花丞相拿一张白纸充作八百里加急,只为在宫门下钥后让守卫开门进宫。花相找到秦榆王殿下后,探了殿下的口鼻,竟发现秦榆王已经咽了气!”

    “李璞死了?”花纭惊呼,道,“适才哀家看李璞肯喝药,乖得很,怎么会突然死了?莫不是太医院的人技艺不精开错了药又害死了李璞?”

    紫阳越想越不对劲,忽然掣住花纭,沉声道:“娘娘,婢子怕这是圈套!秦榆王殿下死的蹊跷,而且花相得消息如此及时,居然能赶在咽气前进宫,可见是有备而来。何况从前几日起,前朝后宫不断有流言说秦榆王殿下与娘娘长得相似,怕是花相为保乌纱帽,亲手取了秦榆王性命,现在就等着栽赃给娘娘您!”

    花纭顿住脚步,望向喧闹的后院,道:“他不可能真要了李璞性命。”

    昔日景熙丧宴,花从文不惜掉自己的面子也要保护李璞。除非花从文疯了,否则他宁可要自己去抵罪,也不会让他那与宁德身下的孽种吃一点苦。

    花纭调转方向回到前厅,对紫阳说:“立刻关闭坤宁宫所有大门,即刻通知沈掌印加派人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哀家要让他们每个人都为今日这场闹剧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