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撒进窗户里,顾沉澜接到了三通电话,第一通是经纪人秦钟问他去哪里了。
    顾沉澜走到窗边,性感分明的六块腹肌暴露在阳光下,伤疤和吻痕交错,吻痕都比伤疤多了,数也数不完。
    他将窗帘拉得紧紧的,光也透不进来。
    顾沉澜可不想今天热搜头条变成#三金影帝顾沉澜与宽肩窄腰大长腿傅总,共度良宵#,他觉得太早了。
    他边拉窗帘,边回答道:“在傅总的床上。”
    秦钟:“??”
    秦钟:“你真把傅总勾引到手?”
    顾沉澜懒洋洋的,像是餍足的猫咪,“不可以吗。”
    秦钟哪里能说什么,他忧心忡忡:“傅总昨晚对待祁翎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要是后悔了,想跟他好聚好散是不可能的,反正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如果这样,顾沉澜在娱乐圈肯定就混不下去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丧偶。”顾沉澜丝毫不慌,他咀嚼着这两个字,听出了一丝生生世世爱恨纠缠的意味。
    秦钟:“…………”
    秦钟道:“祖宗,我忘了,你不是一般人。”
    他稍微放了心,觉得顾沉澜吃亏是不可能的,祁翎抹黑顾沉澜,祁翎现在那个下场简直令人唏嘘。
    顾沉澜就接到了第二通电话,房东跟他说电费已经有人帮他交过了。
    谁交的?
    秦钟过着捉襟见肘的生活,哪来的余钱来给他交电费呢。
    顾沉澜朝后看了眼,昨晚他跟傅怀璟抵死缠绵,就没个空闲的功夫,就连上洗手间俩人都是黏着一块儿去的。
    然后又在洗手间做了两次。这事先不细说。
    到底是谁给他交的电费?
    思虑间,顾沉澜又接到了第三通电话,熟悉温柔的女声钻进他的耳朵,“小澜,你的房东给我打了电话,我给你交了电费,我很想你宝贝,要不要找个时间来吃顿晚饭?”
    “好。”顾沉澜的神色一下子柔和,这种温和不是装出来的。
    女声又问他:“我看到热搜上你的黑料了,你怎么不花钱撤下去?还有我们公司的事情,你在娱乐圈玩够了的话,你的两个哥哥焦头烂额的,你要不要进公司帮忙?”
    顾沉澜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傅怀璟,走过去,坐到床边,压低了声音,伸手有一搭没一搭玩着傅怀璟的头发,“热搜我今天就找人撤,但是我暂时没有进公司的打算。”
    “小澜,那我顺便帮你把违约金也还了吧。”
    顾沉澜一顿,怔愣的功夫,他突然感觉到指尖被咬了咬。
    不知道什么时候,傅怀璟睁开了眼,他神情冷静,含着他手指的样子,很像是昨晚强行压着他这样那样。
    顾沉澜虽有心折辱,但怎么也没想到傅怀璟真会低下头,撑着冷淡俊美的脸为他做这种事。
    甚至傅怀璟还吞下去了。
    顾沉澜皱眉,他能看出来傅怀璟羞耻,为什么还愿意做这种事,做这种屈辱的事情?
    他把手指抽出来,莹润的银丝格外晶亮。
    他看了好几眼傅怀璟,傅怀璟脸色如常,刚才应该什么也没听见。
    电话里还在问他要不要帮他付违约金,并不知道这一边顾沉澜跨上床,跟傅怀璟在耳鬓厮磨。
    顾沉澜挂断电话,说:“不用了,有人帮我付了。”
    解决完晨起需求,俩人在洗手间漱口。
    等傅怀璟洗漱完,顾沉澜蠢蠢欲动又缠上去,从他嘴里尝到了甜滋滋的味道。
    他随手拿起一支用掉了半截的牙膏,愣了愣,发现是他最喜欢的白桃口味,准确来说是他13岁最喜欢的幼崽牙膏味。
    这截牙膏很像他前几天丢的那支。他家里最近总是丢东西,翻箱倒柜也找不到,他还怀疑是私生饭溜进家里,可是翻了监控,画面里谁也没有。
    傅怀璟还顺从温和地搂着他的后颈,张口,方便他掠夺。
    顾沉澜多看了他好几眼,又觉得自己的怀疑是不是有些荒谬。
    可是他总觉得傅怀璟早有准备布置了家中一切,置办好了他喜欢的东西,就等着把他拐进狼窝里,狼吞虎咽吃掉。
    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傅怀璟不是那样的人,以前他们认识,傅怀璟就是沉稳可靠的大哥哥形象,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变态痴汉的事。
    思来想去,顾沉澜肚子饿了,房子里只有傅怀璟,他戳了戳傅怀璟,“吃什么早饭?”
    “你想吃什么?”傅怀璟拿出手机。
    顾沉澜笑眯眯的:“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傅怀璟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会做饭。
    他故意为难的。
    傅怀璟却没有抗拒,只是犹豫:“我恐怕做出来的食物不好吃。”
    “你是不是不愿意为我做?”顾沉澜抿唇,“哥,这个世界上举目无亲的我只有你一个人了。”
    傅怀璟:“……我马上去。”
    不多时傅怀璟去了厨房,顾沉澜一个人打量着这栋别墅,他好奇的走遍了每一处,又突然在地下室的储物间停了下来,这间储物间吸引了他的视线,是因为它的门锁被紧紧锁着,推不进去。
    门口放着一个还没收拾进杂物间的箱子,堆积着杂物,他蹲下来翻看,找到了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翻开来也不是傅怀璟公司的文件,反而是……
    剧本?
    剧本上有各种颜色记号笔的痕迹,新新旧旧交替,顾沉澜抿唇,翻来翻去,看到属于自己的笔迹都被人揉烂了,还以为是自己的。
    但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压根不是他的。是祁翎的剧本。
    他跟祁翎在一个剧组,面子上不能太僵,就教过祁翎怎么演戏,也帮他划过很多剧本上的重点词句。
    顾沉澜抿唇。
    他没再翻那个装着杂物的箱子了,还恨恨踹了箱子一脚。
    他难道是替身吗?
    顾沉澜拿着剧本冲回一楼,然后把剧本往餐桌上用力一摔:“你不解释一下吗?”
    傅怀璟围着蓝白色的围裙,腿长身高,为难的盯着餐桌上的三菜一汤,他的肌肉能一圈砸死人,就是弄不了这种精细活,不知道顾沉澜会不会喜欢吃。
    他抬眼,发现顾沉澜怒气勃勃把剧本扔在餐桌上,顿时愣住。
    解释什么?
    解释一下他是个收集顾沉澜用过东西的变态吗。
    这份剧本是傅怀璟要祁翎拿过来的,因为顾沉澜用过,他一次次摸那些流畅潦草的字迹都快把纸张摸破了。
    顾沉澜看着傅怀璟沉默隐忍的样子,更是气闷:“钥匙,给我钥匙,我要进地下室的储物间!”
    他要把里面的东西都丢出来,扔了,他还要把傅怀璟关进地下室,从门上小孔里喂东西给他吃。
    傅怀璟唇抿得更紧了。
    顾沉澜知道他不愿意,可是这种被人当成替身的感觉,让他觉得反胃,恶心。
    最后他从傅怀璟手里抢过了那把钥匙,径自走向地下室,踩得地板都邦邦响。
    身后傅怀璟静静地跟着,眼神晦涩。
    顾沉澜终于把储物间打开,他抬脚便踹,门不堪负重,差点报废。
    他抬眼望去。
    这么一眼,整个人震在原地。
    房间只放着一张床,除此之外全都是杂物,落在顾沉澜的眼里颇为眼熟,有着顾沉澜上礼拜甚至上个月丢失的……
    他用过的熊猫陶瓷杯子,不用了的奶黄色牙刷,彩虹图案都用得褪色的手机壳……
    而房间六个面都利用非常彻底,前后左右包括天花板都贴着各种各样的照片。
    照片时间跨度很大,最早是顾沉澜13岁开始,福利院给小孩喂饭的乖巧模样,坐在院子里写家庭作业写不出来抓耳挠腮的样子。
    中期就没了。
    后期就是顾沉澜长成了黑发青年模样,身高腿长,清俊温柔。
    有剧组穿着角色衣服在演戏的,也有顾沉澜躺在剧组躺椅上睡觉都睡出口水的,也有顾沉澜温和教导小后辈如何演戏的,还有顾沉澜在自家楼下的路灯底下满身烟火气息,跟人边聊天边笑着吃路边摊。
    也有顾沉澜浴室洗澡、在他自己窗帘紧闭的卧室里做些难以言说又不可描述之事的。
    最近的照片就是顾沉澜在包厢走廊里脚步轻快走路,流畅又漂亮的腰身,惹人遐想。
    房间里一片死寂,阴湿古怪。
    顾沉澜背后,站着接受审判的傅怀璟。
    不可否认,他就是个极端的疯子,就算顾沉澜觉得抗拒厌恶自己被窥视,他想随时随地知道顾沉澜在做什么,想要顾沉澜知道永远只能属于他,极端的占有欲令他不择手段想要将顾沉澜束缚在他的身边。
    人们常说爱一个人就该给他自由,但他从来也无法理解这句话,如果爱一个人就把他关在地下室,从门上小孔里喂东西给他吃,直到他也爱你为止。
    傅怀璟注视着面前人毫无戒心袒露出来的脊背,掌心的注射器贴着虎口。
    然后他听见了顾沉澜由衷感动的声音。
    “你……你这么爱我?”难怪傅怀璟愿意为他做那种羞耻的事情。
    傅怀璟:“?”
    他以为他听错了。顾沉澜那么温柔还三观正的人怎么会觉得这是爱?
    顾沉澜回过头来,方才的怒气汹涌,他眼尾还是红的,“所以你没把我当成祁翎的替身?”
    傅怀璟:……
    他突然发现他们也许有些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