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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是除夕。
    睁开眼,窗外是白雪皑皑的美景。
    低下头,手机屏幕里是她发给谢聿川的无数消息。
    哪怕没有回音,可一想到过了这个月,下个月他就能完好无损身体康健的出现在她面前,温暖就满心喜悦。
    打了个电话给谢一,谢一秒挂。
    几秒后,收到一段几秒的视频。
    视频里,病床上的谢聿川仿佛沉睡中的国王,隔着玻璃也看得出的面容沉静,气色比离开帝都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温暖安下心来。
    午后时分,温暖带着谢十三出了门。
    “你去哪儿啊?我陪你去!”
    陆之跃不放心的追出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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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叉腰,目光戏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偷懒。你快回去陪着祖母,要不然我喊人了!”
    陆之跃:……
    往年过年,家里冷冷清清,就他和沈绥安父子二人。
    尤其去年过年,两人还是跑去远东跟俞阿婆和温素心温暖一起过的。
    可今年就大不一样了。
    一家7口,算上肚子里的那两个,一家9口。
    沈绥安大包大揽的承包了厨房,要亲手做一桌团圆大餐。
    于非凡跑去献殷勤,翁婿二人有商有量。
    陆云歌拉着孟禾,躲房间悄悄话去了。
    只剩一个他,和俞阿婆。
    一想到接下来的几个时,他都要含笑接受老人家的催生紧箍咒,陆之跃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睁睁看着房车越开越远,继而消失在视线范围内,陆之跃一口气还没叹出去。
    正听到身后那声和蔼慈祥的“阿跃”。
    “……”
    头皮发麻,陆之跃转身,堆起满脸的笑,“祖母……”
    保姆车开进御水湾别墅区,温暖下车的时候,正迎上听到声响出来开门的谢南音。
    一眼看去,别墅还是前次来时的模样。
    别鲜花遍地了,连对联和福字都没贴。
    温暖笑道:“姐,我是过来请你的!”
    邀请谢南音过去一起守岁过除夕,温暖一周前就提过了,可谢南音就是不去。
    若是从前,她有玩得好的朋友,还有亲闺蜜姜瓷,温暖不强求。
    可如今她怀孕了,戒了烟酒改了作息不,连家里的聚会都省略了。
    姜瓷去了夏威夷,还不知道她怀孕的消息。
    一想到她打算一个人过春节,温暖满心不忍。
    “了不去就是不去!”
    谢南音神情无奈,“再我也不是一个人啊,有雪球陪我呢!放心吧!”
    正对上温暖的无奈,谢南音招了招手,“你来看!”
    虽是一个人,可谢南音也没打算将就。
    厨房的料理台上,她准备了最爱吃的雪花和牛,还拿葱姜水腌了鱼。
    红的甜椒。
    绿的青菜。
    五颜六色的水果。
    “六菜一汤,怎么样,我的除夕餐还不错吧?”
    从前不做饭,要么管家去泠风私厨取餐,要么大厨来家里做。
    本就是填饱肚子的饭菜而已,吃什么,吃不吃,一点都不重要。
    可自从有了身孕,谢南音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下厨,喜欢做饭了。
    照顾好胃,照顾好爱的人,原来把满腔的爱意都放进三餐里是一件那么幸福的事!
    “坐会儿就回去吧……”
    谢南音端了盘车厘子递给温暖,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天色。
    温暖叹气,纠结片刻,终还是问出了口,“姐夫呢?有什么时候回来吗?”
    背影一顿,谢南音打开了水龙头。
    打从方涟颐离开,阿龙就像是彻底人间蒸发了似的没了动静。
    每天察看微信800次,新好友那里毫无动静。
    一面觉得到此为止了,他并没打算跟她清楚,也并不关心她那个惊吓大礼包到底是什么。
    一面却止不住的担心是不是出事了。
    经历了生气、难过、纠结和焦虑之后,如今的谢南音,只余平静。
    哗哗的水声里,谢南音一边慢吞吞的洗菜,一边轻声道:“爱回不回。就算来了,我也不会让他进门的。”
    当她这儿是酒店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有他的电话和微信是吧?”
    想到什么,谢南音回头看温暖。
    温暖点头,又摇头,“有电话,没微信。”
    “删了!”
    谢南音挑眉,“最好是拉黑!”
    温暖失笑摇头。
    无论她怎么劝,谢南音都执意不肯跟她一起过除夕,温暖只略坐了片刻就回去了。
    来的时候大包包,走的时候更是大包包。
    温暖莫名有种她不是来邀请,而是来进货的错觉。
    “我明天去给阿婆和伯父拜年……”
    挥挥手,目送车子开远,谢南音转身关门,再度回到了厨房。
    门铃叮咚叮咚响起来的时候,谢南音下意识看了眼玄关地上那堆礼盒。
    又看了眼沙发和茶几。
    “你把什么落……”下了?
    拉开门,正看到铁门外那道挺拔的身影。
    谢南音一怔。
    大冷的天,阿龙连大衣都没穿,一身黑西装立在门前。
    全没了从前酒吧里龙哥的冰冷。
    被那身挺的西装衬的多了几分冷峻。
    身后停着辆黑色奔驰。
    玻璃漆黑,看不出驾驶座和后座有没有人。
    只车轮泥泞,仿佛风尘仆仆大老远赶来的模样。
    谢南音挑眉,“什么风把陈家二爷给吹来了?是来送请柬的,还是……”
    整整一个月,她没有他的消息。
    甚至不敢去联系泗城的朋友。
    生怕知道他在泗城出了什么事。
    即便如此,依旧能从网上看到泗城陈家的风波。
    缠绵病榻,那位堪称枭雄的陈老爷子终于还是走了。
    赌场斗法黑帮火拼,泗城的热闹都传到帝都来了,论坛里遍地都是。
    甚至还有人猜,最后上位的到底会是谁。
    是陈老爷子手把手教出来的陈家老大。
    还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紧要关头黑马一样杀出来的陈家二爷。
    陈蒋两家要二度联姻的消息前几天还上了早起的娱乐新闻。
    新闻播了一句谢南音就换了台,也不知道他要娶蒋家的哪位姐。
    兄弟二人娶了姐妹二人?
    外人眼里是美谈。
    但是谢南音眼里,嗯,挺搞笑的!
    不知道蒋随舟现在心情如何,大概,想哭吧?
    门里的谢南音神色倨傲的盯着他,一副压根没打算要给他开门的架势。
    想到微信里那个红色感叹号。
    还有那个永远打不通的电话。
    铁门外,阿龙眉眼温和,一脸毫不着急的耐心。
    “南音,我回来了!”
    阿龙晃了下铁门,“是你开?还是……我自己进来开?”
    谢南音一怔。
    阿龙拽着铁门栏杆,脚尖一踩一跃,嘭的一声落在了门里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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