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夫君他天下第一甜 > 23第23章 你信我吗?
    谢蘅刚回到座位, 谢澹便放下酒杯朝他走来,自然而然的坐在他身侧,道:“我过来就一直没见瞧见你, 还道你今日不来。”
    谢蘅淡淡瞥他一眼, 毫不客气道:“二皇子眼线众多,还能不知我来没来?”
    谢澹垂眸, 不作声了。
    谢蘅状似随意的四下扫了眼, 试图找出方才那人,可他素来不爱与朝臣打交道,对这些人并不了解, 也对不上号, 一眼看去大半都是陌生面孔。
    但身边这位却是对这些人了若指掌的。
    谢蘅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问谢澹:“二皇子来多久了?”
    谢澹早已习惯谢蘅的脾气, 对他方才所言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实道:“大半个时辰。”
    谢蘅哦了声,不经意抬眸间便见谢邵起身端着酒杯走向乔大爷, 而乔大爷虽神态恭敬,却不似往日那般生疏, 神态中多了几分温和,他不由挑眉:“方才发生了什么?”
    谢澹随着他的视线望去, 沉声道:“父皇来过,当众为太子选定太傅。”
    选定何人不必谢澹明说谢蘅也知道了。
    他不由侧目看向谢澹:“乔家历任家主多为帝师, 二皇子又落下乘了。”
    谢澹收回视线,眼底一片沉郁。
    “想掰回一城么?”谢蘅问。
    谢澹一愣, 转头看向谢蘅。
    外人都道谢蘅已与他一条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谢蘅从未应承过他什么, 也从不关心他与太子的争斗,这是第一次,他向他表明立场。
    “阿蘅,你...”
    “不愿便罢。”
    谢蘅淡淡打断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然才刚刚碰到酒杯谢澹就按住他手腕,皱眉道:“阿蘅,此酒甚烈,我让人换果酒。”
    谢蘅冷眼一扫:“二皇子管的有些多了。”
    谢澹对谢蘅从来都不强硬,但这次,他没放手。
    谢邵敬完乔大爷,正想往谢蘅的席位上走,瞥见这一幕后微微驻足,他的视线在二人的交叠的手上快速划过,脚步一转,走向了乔相年。
    谢蘅谢澹僵持片刻后,谢蘅不耐的斜了眼谢澹,皱眉道:“行了,不喝便是!”
    谢澹这才松开他。
    “阿蘅有什么法子?”
    谢澹吩咐完人去换果酒后,才朝谢蘅道。
    谢蘅盯着案上的核桃,懒散靠在椅背上,问道:“方才在我之前,有谁刚回宴席?”
    谢澹伸手拿起核桃,轻易在掌心捏碎,边剥边道:“在你之前,陆续有大约十来人返回宴席。”
    谢蘅皱眉:“这么多?”
    谢蘅嗯了声,将剥好的核桃放入谢蘅面前的碟中,道:“今日琼林宴,朝臣们开心,难免多喝几杯,中途离席如厕的人很多。”
    不待谢蘅问,谢澹便继续道:“在你之前一刻钟内回来的人有乔二爷,兵部,刑部尚书,侍郎,吏部侍郎,御史台中丞,大理寺卿和少卿,还有几个新科进士。”
    乔二爷的声音谢蘅再熟悉不过,自然能排除;那女子唤的是大人,进士还未任官也能排除,其他几人谢蘅别说声音,就是脸都认不全,更别提能从声音里分辨出什么了。
    “年纪在四十到五十之间,会武功的都有谁?”谢蘅又道。
    谢澹愣了愣,道:“兵部刑部尚书,兵部侍郎,吏部侍郎,大理寺卿,御史台中丞,新科榜眼高嵛成。”
    谢蘅听的有些头疼。
    怎么这么多人都会功夫。
    谢澹从谢蘅的话中意会到什么,顺手将碟子递给谢蘅,道:“阿蘅莫不是撞见什么了?”
    谢蘅半点不客气的接过碟子,捻起核桃肉放进嘴中,含糊嗯了声,道:“撞见了个大的。”
    谢澹一怔:“?”
    谢蘅示意谢澹附耳,轻声道:“偷奸,卖国贼。”
    谢澹瞳孔猛地一震,放在膝上的手砰地紧攥成拳,但很快他就放松下来,沉声道:“你可有被发现?”
    撞见这等惊天秘密,若被发现必会招来杀身之祸!
    谢蘅神色淡然的吃着核桃点头:“嗯啊。”
    谢澹心中登时掀过一阵惊涛骇浪。
    他虽强行忍着,但语气还是重了几分:“你跑去后园作甚!”
    谢澹不苟言笑,常年一张冰块脸,加上气场过强,不少人都有些怵他,发脾气时更是少有人敢直视他,但谢蘅却慢慢回头直直迎上他的视线:“你在凶我?”
    谢澹几番隐忍后,偏过头:“没有。”
    谢蘅冷哼了声,将空的碟子砰地放到案上,又懒散的靠了回去。
    良久后,谢澹沉着脸拿起两颗核桃,重重捏碎。
    两道清脆的响声接连传来,引得邻桌世子贵公子悄悄侧目,见谢澹一身戾气,谢蘅也阴沉着脸,都不由咽了咽口水,默契的借着敬酒远离此地,免得殃及鱼池。
    过了一会儿,谢澹又剥好一碟子核桃,递给谢蘅,谢蘅没好气的接过来,道:“别以为你能捏死核桃就能威慑我!”
    谢澹沉着声音道:“没有。”
    “除了年纪和会武功外,那人还有什么特征?”
    既然已被发现,他们必定不会放过阿蘅,他们现在唯有先下手为强!
    谢蘅盯着谢澹,狠狠咬下核桃肉:“没有了!”
    谢澹紧紧皱着眉。
    他知道谢蘅不会在这事上瞒他,如此,敌在暗他们在明,就很有些棘手了。
    谢蘅咬完一碟子核桃,再次将碟子丢回去,道:“若二皇子能揪出这个人,便是立了大功。”
    谢澹默默倒了杯果酒给他,道:“这件事交给我,这几日你别出门。”
    谢蘅一口饮尽果酒,冷哼一声道:“你管我出不出门。”
    说罢,他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谢澹盯着他的背影,眼中杀意涌现。
    随后,他唤来贴身侍卫,吩咐道:“派几个暗卫暗中保护世子。”
    罢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别被他发现。”
    免得又来闹,说他监视他。
    -
    柳襄几人寻到那只猫交给重云,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琼林宴也已经进入了尾声,几人没有留下的必要,相互道别各自回府。
    月光下,柳襄和宋长策缓步并肩而行,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
    柳襄握着剑,掌心却总是传来一阵灼热感,好似,她掌心下不是剑,而是不断在她脑海中徘徊的腰身。
    宋长策抱着剑望着前方虚空,眼中因醉酒隐有些朦胧。
    二人各自走神,安静着走完了很长一段路。
    直到转入将军府所在的巷中,柳襄才发现今日宋长策似乎过于安静了,偏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宋长策偏头看她片刻,晕乎乎的晃了晃脑袋:“没什么。”
    他一定是喝醉了,心头才会出现些不明原委的伤怀。
    柳襄皱眉看着他:“是吗?”
    宋长策嗯了声,然后抬头看向天空,喃喃道:“边关没有这么好的月色,没有这样的美酒,也没有迷人眼的美人。”
    “但为何,我会想回边关了。”
    柳襄跟着他抬头看了眼。
    月儿高挂,满天星辰,确实是难得的美景。
    “看会儿?”
    柳襄碰了碰他的胳膊,道:“以后还不知何时会再回京呢。”
    宋长策被乔祐年拉着到处认兄弟喝了不少酒,虽然找猫醒了会儿酒,但此时反应还是有些迟钝,好一会儿才点头:“你说的对,我们终归是要回边关的。”
    半柱香后,二人跃上了将军府的屋顶。
    宋长策摊在屋顶,手枕着头,看着漫天星辰:“好看。”
    柳襄手撑在身后,盯着那轮弯月:“嗯,好看。”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笑开。
    一个笑弯了眼,一个颊边现出两个酒窝。
    二人的傻笑引来了老管家,老管家提着灯笼寻了几个位置看,确定屋顶上的人是谁后,吓的忙喊道:“姑娘,宋小公子,你们怎么爬到屋顶上去了呀。”
    笑声猛地止住,柳襄和宋长策回头看了眼老管家,又对视一眼,忙各自爬起来,拿着剑飞身而下。
    “哎哟慢点慢点。”
    老管家急切道:“这么黑的天,摔了可如何是好?”
    待二人走近,酒气扑面而来,老管家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姑娘又喝酒啦?”
    柳襄忙将宋长策推过去:“我没喝,是他喝的。”
    宋长策嘿嘿一笑,点头:“嗯呐,是我,姑娘没喝。”
    老管家见他脚步略有些踉跄,忙伸手去接他手中的剑:“喝这么多怎好再拿剑,伤着自己怎么办。”
    宋长策那把剑极重,他自然不可能递给老管家,便下意识往后躲了躲,脚步踉跄了下差点栽过去,柳襄眼疾手快的在他身后撑了撑,并从他手中拿过剑,道:“柳爷爷说的对,都醉成这样了怎么能再拿剑呢,我帮你拿回去。”
    宋长策转了两次头才看见柳襄,傻愣愣点了点头:“喔,好喔。”
    老管家便拉着宋长策往他院里走:“都这么晚了,走,回去歇着。”
    柳襄抱着两把剑跟在后头附和道:“对对对,快回去歇着。”
    宋长策自是听话的顺着老管家的力道往前走,挽着老管家胳膊道:“柳爷爷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呀。”
    老管家将灯笼往他跟前挪了挪,嘱咐道:“小心些,慢点走。”
    “春望说你们还没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啊。”
    “姑娘看得见不?”老管家说完又回头去看柳襄,柳襄正悄悄踩着二人的影子,闻言忙快走两步上前,用一只手抱着两把剑,另一只手搀扶着老管家道:“我看得见的,柳爷爷慢些走,都这么晚了,柳爷爷不用等我们的,要早些休息才是。”
    老管家笑的很是慈和:“你们不回来我也睡不安稳,且这人老了觉也少,还不如出来等着呢,看到你们回来,我才放心。”
    “那下次我们早点回来。”柳襄道:“再不让柳爷爷等了。”
    “今日琼林宴,晚了也没甚的。”老管家说罢又看向宋长策:“但还是莫要喝这么多,伤身体。”
    柳襄遂探头看向宋长策,道:“听到没有,柳爷爷说了以后不许这么喝了。”
    宋长策重重点头:“嗯,以后早点回来,也再不喝这么多了!”
    月光温柔,晚风清凉,三人有说有笑缓步走在长廊,无比的温馨。
    -
    琼林宴后,新科进士十人选入翰林,其中包括殿试三甲。
    褚公羡授予编修,其余皆是检讨。
    乔相年早半年入的翰林,如今亦是编修。
    乔褚二人成了同僚自都很是欢喜,共事一段时日后,对彼此愈发欣赏,另榜眼高嵛成,探花宁远微也与二人走的很近,尤其是宁远微。
    宁远微出身寒门,寒窗苦读十余载一朝高中,亦是旁人眼中的少年天才,他话不多,性子略显腼腆,乔相年对其也多有照顾。
    三人时常结伴而行。
    转眼半月过去,天气逐渐燥热起来。
    这日下值早,太阳还未完全落下,乔相年便让褚公羡上马车,送他回去。
    褚公羡还未应,宁远微便也下了阶梯,上前与二人打招呼。
    褚公羡租赁的屋舍位于城南,从翰林院出来步行过去需要半个多时辰,宁远微住在城北,过去也需半个多时辰,而乔相年与两人都不顺路。
    若送一人不送一人自有些不妥,而若都送,乔相年怕是要天黑才能回府。
    褚公羡遂道:“明日休沐,今日不必急着回去,正好顺路去看看晚市,便不劳烦容章了。”
    说罢,他便与乔相年宁远微作别。
    乔相年见此便没再多说什么,转而看向宁远微:“远微,若是方便我送你一程?”
    宁远微忙道:“多谢乔大哥,今日城北当集,此时应还未散,我想过去看看。”
    宁远微出身微寒,一直都很节俭,虽高中探花少年成名,却并未因此骄傲自得,面对世家权利地位的诱惑,始终保持初心不曾动摇半分。
    城北集市上的东西很是实惠,他每逢集市都会去看看。
    乔相年经过这段时日与他的相处,对此自是知晓的,遂没再多言,抬手与他作别。
    宁远微目送马车远去后,便快步往集市走。
    他需要一些笔墨,若赶在集市将散时或许还能捡些便宜的。
    他略会一点拳脚功夫,赶路要快许多,两刻钟后他便赶到了集市,摊贩们边收摊,边低价卖一些剩下的东西。
    他急忙寻到熟悉的摊位前,见还剩下一点纸墨,忙温和询价。
    摊贩认得他,他每次都是赶在最后来,他若有剩下的就会低价卖给他,闻言便笑着比了个数,道:“还是这个价,公子可是都拿着?”
    “嗯。”宁远微从袖中数出几个铜板递过去。
    摊贩将纸墨包好并提醒道:“瞧着天要变了,公子可要快些回去。”
    话刚落,天空中便传来一道雷声。
    宁远微忙接过纸墨护在怀里,向摊贩道了谢后快步离开。
    集市到屋舍还得要两刻钟,宁远微半点不敢耽搁。
    他淋点雨倒无碍,纸墨淋坏了就可惜了。
    但这个月份的天说变就变,他才刚走出集市就开始落起雨,到了正街时,雨已疾。
    宁远微忙抬眼去寻可以躲雨的屋檐,但因担心怀中的纸被淋坏,略有些着急不慎被一个小石坑绊倒,怀里的纸墨跟着落了一地。
    他不顾自身的狼狈,急急去捡纸墨,墨倒还好,有瓶子装着,可纸见了雨水,很快就拿不起来了。
    他放轻动作试图拯救一些出来,细白的手指染上泥浆,格外狼狈。
    就在这时,一把伞撑到了他的头顶,他忙抬起头,便见前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马车里的姑娘正掀开车帘看着他。
    姑娘衣着华贵,明媚动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极其清澈明亮。
    宁远微不敢多看,忙收回视线,他大约此时才察觉到自身的狼狈,有些羞愧的护着墨站起身,他身旁的车夫忙伸手扶了他一把,待他站好后,将伞递到他的手中,语气平和道:“这是我家姑娘赠公子的。”
    说罢,车夫便跑回了马车上。
    宁远微再看过去时,车帘已经放下。
    他这才意识到他方才摔倒大约是挡了道,连忙让至一侧。
    待马车经过他身边时又突然停下,马车的侧帘被掀开,丫鬟递出一个盒子,道:“公子,这是我家姑娘赠公子的。”
    宁远微愣了愣,正要致谢并婉拒时,那丫鬟声音急切道:“公子快些,这里头是纸,淋湿了就不好了。”
    宁远微看了眼那暴露在雨中的盒子,忙上前伸手接过,然后后退了一步躬身道谢:“多谢姑娘。”
    马车没有再停留,直到消失在雨中,宁远微才收回视线。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半晌,小心将其护在怀里,撑伞往屋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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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公羡并没有去晚市,而是径直回了屋舍。
    他方才那般说只是不想让乔相年为难,且加上眼看要变天,他没带伞不敢多耽搁。
    然而还不待他走出正街,已经飘起了小雨。
    他皱了皱眉头加快步伐,还没走出几步却被一位老人家叫住:“公子。”
    他起先并没察觉到是在叫他,直到连着叫了几声他这才驻足回头去看,这才发现那位老人家一直跟着他。
    他用衣袖挡住头,问道:“老人家可是叫我?”
    老人家撑着伞,怀里还抱着两把,慈和的朝他道:“这雨怕是要越下越大,公子拿把伞吧。”
    褚公羡起初以为老人家是卖伞的,他屋舍有伞具,并不想多花这个钱,可看着颤颤巍巍的老人家,他一时心软,掏出钱袋道:“多少钱一把?”
    老人家伸手压下他的钱袋,笑着道:“不用钱,我带的多,便送你一把,待会儿我与小公子一把,姑娘撑一把,也是够的。”
    褚公羡闻言一愣,忙要推辞,老人家却已经将伞塞到他怀里了,还一边唠叨:“这个季节天气就如小儿说哭就哭,公子出门记得带伞呐。”
    褚公羡这才注意到老人家身上的衣裳是极好的料子,且那双手一看就不是过过苦日子的,还有腰间那枚玉佩,都够租他几月的屋舍了。
    他也是一时眼拙才会认出老人家是冒雨出来卖伞的。
    褚公羡回过神来,忙向老人家道谢。
    老人家却摆摆手道:“公子不必客气,你跟我们家姑娘公子一般大,都是好孩子。”
    老人家说罢便撑着伞转身离开。
    褚公羡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担忧,这么大的雨,老人家身边没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此想着,他忙追上去几步,道:“老人家,您一个人出来的?”
    老人家回头看着他:“是啊。”
    褚公羡又问:“这么大的雨,您在外面太危险了,您住哪里,我送您回去。”
    老人家却摆摆手道:“不用啦,我是去接我们家姑娘的。”
    褚公羡听他这么说,大约已能猜出他应是哪家家仆,正要再问就听老人家自顾自念叨道:“姑娘和小公子今日出门我就嘱咐他们要带伞,可他们偏是不听,这不,遇着大雨走不动了,才知道差人让我送伞去,公子你快些回去吧,我去接姑娘和小公子了。”
    褚公羡见他这么说便没也不好再强行说送他回去的话,恭敬的抬手作揖道谢后才转身离开。
    然走出约几十步,他脚步猛地一顿!
    不对!
    从老人家衣着和那双手就可以看出主人家待他多有宽厚,又怎会差人让他在暴雨中送伞!
    褚公羡没再多耽搁,急急折身回去寻人。
    但雨势太大,距离稍微远些都看不见,街上的行人更是寥寥无几,连打听都无法,他只能一直向前找去。
    “老人家,老人家?”
    大约过了小半刻,一把伞随风吹到了他的脚前,他一眼便认出这是方才老人家打的伞,他心中一沉,顿觉不好,捡起伞赶紧加快了步伐。
    “老人家,老人家!”
    没隔多远,他就隐约看见前方有身影倒在路上,并有血腥味传来,褚公羡连忙快步跑过去,还没到跟前,就已有血迹顺着雨水流到了他的脚边。
    他身子一僵,刚捡起的那把伞随之落到了地上。
    他已从衣着上分辨出,血泊中的人正是一刻钟前赠他伞的慈祥老人,他脑子空白了一瞬后,忙扑过去:“老人家!”
    褚公羡半跪在雨中费力的将老人家从雨中翻过来,只见老人家心口插着一把匕首。
    他呆滞了片刻后,颤抖着手指朝鼻息探去。
    已无半点气息。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怀里双眼紧闭的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是谁会对一个如此慈祥的老人家这般残忍!
    褚公羡抬眸眼神凌厉的扫向四周,这时,突有一阵马蹄声传来,很快就到了跟前。
    马背上的人隔着雨辨认了会儿,试探道:“褚兄?”
    褚公羡也认出了来人,皱眉道:“乔二哥。”
    乔祐年闻出了血腥味,边翻身下马边道:“我方才在查案子时接到人报案,说是看见一位公子杀了一个老人家,没想到褚兄也在这里,褚兄可看见什么...”
    乔祐年话音突止住!
    他死死盯着褚公羡怀里的人,震在原地。
    褚公羡看出端倪,忙道:“褚兄认识老人家?”
    乔祐年缓缓蹲下,颤抖着手替老人家擦去脸上的雨水和下巴处的血迹,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失声道:“柳爷爷?!”
    褚公羡身子一僵。
    柳爷爷?
    乔祐年身边姓柳的只有一家,骠骑大将军府!
    他听闻过将军府有一位老管家,劳苦功高,深得将军府主子们敬爱,难道,这就是那位老管家。
    乔祐年看着老管家心口那把匕首半晌后,艰难的抬眸:“褚兄,这是怎么回事?”
    褚公羡后背突然一凉,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头迎上乔祐年的的视线,沉声道:“如果我说,我到时老人家就死了,你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