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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味。
不知想到了哪一点，兀自牵唇笑一息,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于是又觉难耐,正要把烟掐了去床上，却听到了轻微的窸窣响动。
他略一偏头,程若绵穿着睡裙赤着脚，睡眼惺忪地朝他寻过。
人还没到跟前，就把两条莹莹玉润的手臂一伸。
陆政把她捞到腿上。
刚沾上他膝盖，程若绵就懒倦地把眼睛闭上了。搂住他脖子，蜷缩他怀里。
很快呼吸均匀。
陆政腾出手掐了烟，低眼看着怀里的人，中柔万千,曲指用指侧顶挑刮蹭她长而密的眼睫，睡梦中的她哼唧一声，抬手拂开。
他微微勾唇。
这么待了一会，他探手握住她的脚揉捏摩挲。
有点凉。
陆政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自己返回卫生间刷牙，回到床上。
抱住她睡觉。
-
今年过年比较特殊，恰逢南城和哥本哈根的项目正式落地，程若绵本人得南城和哥本哈根之间飞几趟，满打满算，只能除夕前后回老家待个三五天。
她提前打电话给妈妈报备这件事，程雅琴体谅她工作忙，又免不了唠叨几句：知道你想打拼，但是别太累了。
“我有分寸哒。”
“是是，妈妈知道你有分寸，”程雅琴叹口气，转而说，“你大舅打过电话，邀请咱们回程家过年，妈妈拒绝了，哈哈，还是咱们娘俩过，好不好？”
“当然好呀。”
她应允。
和妈妈一起，怎么都是好的。
母女俩亲亲热热聊完，挂了电话，程若绵一抬头，就发现后座另一头陆政正一种有莫深意的眼看着她。
迈巴赫正驶向机场。
她无辜，“嗯？怎么了？”
陆政轻摇头，失笑，“你跟你妈说话，一直都是这样？”
嗲里嗲气，像个小孩。
平里那种冷淡疏离的劲是一点看不出了。
程若绵想了想，“……我跟熟悉的人一直都是这样。”
不止是妈妈，还有祝敏慧和冯优悠
，这些都是让她感到绝对放松绝对安全的人，每每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
陆政定定看她，眸色明明暗暗变了几变，末了，只化作一声笑息。
到机场，送她到安检口，他抚了抚她的头发，她额头印下一吻，“去吧。”
程若绵走出几步，转过身摆摆手。
她眼里清澈明媚，又有绵绵不舍的柔，“过完年见。”
陆政轻一点头，手插兜目送她。
背影汇入人潮，逐渐隐没。
就是从安检口返回停车场的功夫，他边走路边低头摁手机给她发消息：
「已经想你了。」
消息的送出和消息的抵达几乎是同时：
「程若绵：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他不自觉地牵唇。一向沉稳的步伐变得轻快，满是男人的意气风发之态。
-
程若绵飞去了南城。
这一趟主要为和项目小组的员们拉齐进度，明确彼此分工，重过了一遍各个环节的紧急预案。
忙了两天，最后一晚，老总Anya包了家酒吧，为大家鼓舞士气，之后好摩拳擦掌全投入工作。
到了场地，上了酒水，起大家还有些拘谨，个个扯着手腕子坐卡座里，东瞧瞧西望望。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尖叫，众人循声去望，一排风格各异的男人走上舞台，音乐同时变得激昂富有节奏感。
Anya把酒杯一举，冲大家挑挑眉，“不客气。”
公司大多数员工都是女性，眨眼间就有几个被拉去了舞台上，做各种互动小游戏。
程若绵坐Anya旁边，饶有兴味。
正巧和祝敏慧冯优悠的三人小群谈了条消息，她就顺势拍了条小视频发过去。
立时收获了冯优悠的一连串啊啊啊啊。
「优悠：这是哪家！你怎么会这种场合！」
程若绵笑着打字回复了她酒吧称，道，「Anya安排的男模互动福利」。
发完这条，把手机搁到桌面上，刚要拿起酒杯，还未熄灭的屏幕就弹出条消息：
「？」
她一愣。
好像有哪里不对？
点开消息，视线上移，对话框字明晃晃的两个字：
「陆政」
跳加速，像自己做了坏事似的。
她飞快转动大脑斟酌措辞，只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陆政又发一个号。
不管三七二十一，回复了说吧，正预备打字，那边电话已经拨过了。
她接起，一指堵住另一边耳朵往外走，“喂？”
那边没声。
经过走廊到洗手间区域，震耳欲聋的音乐终于减轻了，她又道，“喂？能听到吗？”
“听得到，”陆政倒坦荡，直接说，“什么男模互动福利？”
“额，老板包了场子安排的，给大家鼓舞士气，这几天大家都很累，接下还有硬仗，老板大概是想安慰安慰员工们。”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有些颠三倒四。
“好玩吗？”
语气一如既往淡淡的，听不出什么绪。
“我没玩。”她立刻说，“只是拍了条视频发给优悠她们俩，发给你是发错了。”
“发错了。”
他笑一息，重复。
搁谁都会不高兴的吧。
程若绵默了默，没头没脑地径直道，“……我爱你，你信我。”
这下陆政是真被逗笑了。
末了，，“那些男的，色如何？”
听到他笑，还为这茬是过去了，没想到他杀个回马枪，程若绵就诚实地说，“我没太仔细看。”
“嗯，”他似笑非笑，“家里现有一个，给你摸给你玩，犯不上去看那些人。”
“嗯。”
她道，“那我挂了？”
“不回家？”
“啊？”她有点傻眼，“现？”
怎么说是团建，无缘无故早退不太好吧，况且她是这个项目的小leader。
最终，还是挂了电话。
陆政嘱咐她少喝酒。
待了将近两个小时，一众员工还意犹未尽的时候，Anya提议结束了这场小小的派对，毕竟明天还有工作，不能让大家喝太多酒。
两辆商务车，挨个把所有员工送到了各自的家。
一回到公寓，程若绵就拨通了陆政的电话，及时汇报消息，“我到家了。”
“嗯。”
他像是一早就等着了。
她玄关放下手包，脱下高跟鞋，边随手捋头发边往洗手间走，“你做什么？”
“抽烟。”
陆政道，“想不想我？”
“……想。”
通话两端有片刻的沉默，只有轻微的起伏的呼吸声。
末了，陆政像是有话要说又咽了回去，只
道，“好好休息。晚安宝贝。”
-
程若绵离开南城回老家。
虽程雅琴拒绝了程阳平邀一起过年的好意，但年前程阳平还是了一趟，带了不少礼物，坐客厅说了好一会话才走。
暮西沉，周遭重归寂静，洒满余晖的客厅里，程雅琴望向自己女，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像是那么多年的恩恩怨怨，都一笑而过不计较了。
年前，程雅琴带着程若绵去拜访了自己当年的恩师，除了这一趟，没什么亲戚要走了，程若绵和程雅琴就各自忙着同学聚会，倒充实有趣。
想当初，她拼命学习，报考北城的大学，就只为了逃离小城市，现如今，她通过北城的学业和工作接触了那么多人和事，见识了社会的明流和暗涌，眼前的帘幕被拉开了似的，豁然开朗。
加上程阳平殷勤着，妈妈程雅琴选择了不计较，因而，眼界打开了，往事烟消云散了，程若绵倒是生出几分时过境迁的松弛。
像是紧绷数年，这一朝云开月明，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节奏。
不掺杂任何的紧张焦虑、疏离不安，只有踏实。
切实地感受自己的存痕迹。
-
过年期间陆政忙极。
工作上有拜年会，私事上则有数不清的饭局酒局。
这一晚酒局上喝了不少，他出透气，站合院门外抽烟。
合院开京郊，不为外人所知，因而周遭十分寂静。早上刚下了场雪，此时残雪未消，夜半空气凌冽，沁人扉。
车里的尚策接了个电话，下车过跟他说，“生，西伦敦诺丁山那边一应都筹备好了。”
说着他滑开pad递，“这是设计师按照您的要求，呈现出的效果图。”
陆政咬着烟，接过看。
倒是跟他预想的差不多，但，他蹙了蹙眉，“会不会有点土？”
尚策斟酌措辞，“……不土。是程小姐喜欢的色系，应该没题的。”
陆政滑动放大看细节，末了，道，“出几版方案。”
“好。”
尚策笑了笑，“程小姐总不至于不答应，您就放吧。”
陆政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意味不明笑一息，“赌一个？她要是不答应，你就给我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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