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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贿赂

    不仅岳巡使和贺同知惊诧,衙署的其他官员,甚至俞慎思和闻雷也都跟着心中一惊。

    高明进这话说得很有把握,好似有确凿证据一般。

    贺同知惊慌地上前一步辩解:“总督大人,卑职冤枉。卑职知道的全都向岳巡使言明,绝无隐瞒,此案与卑职毫无关系。”

    高明进不疾不徐面色平静地道:“贺同知在这个位子上多年了,应该和丽州的乡绅士族都很熟悉。听闻当初简知州推行新策抓了不少闹事的人,都是贺同知求得情。”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贺同知没办法否认,“简知州手段太过凌厉,卑职担心事情越闹越大,越闹越僵,引起暴动,更不利新策推行。”

    高明进微微点头,“贺同知用心良苦。”

    贺同知干笑一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总督大人道:“想必贺同知新收的两位美妾是他们中某人的答谢之礼。”

    贺同知心瞬间又提回嗓子眼,脊背发凉。这种内宅之事竟然都没逃过总督大人的眼。他急忙解释:“不……不瞒总督大人,卑职发妻早年亡故卑职一直未娶,如今膝下子嗣单薄,所以托人寻了两房侍妾。”

    高明进再次面容平静地点头,无喜无愠,好似给予认可肯定,又开口道:“本官是听闻贺同知膝下只有一子,去年春闱登了乙榜,去国子监书。上个月补盐道的一个缺。”

    一旁的闻雷略惊,他身在国子监,与贺展也认识,这件事他都不知道总督大人却知晓。盐道的缺,即便再不起眼的位置,那也是个肥缺,没有人开后门是轮不到的。许多三甲进士在京熬着待缺候补,都一直没有机会。

    俞慎思也惊讶高明进竟然查得这么细。他看似句句无心之言,却一句一环给贺同知上套,直接将贺同知套住,毫无招架之力。他忽然想到自己,是否高明进也在这么一环套一环地在套着他,或者是套着他们姐弟。

    石鹿山人之事,高明进是从去年就下了套,今年开始了第二步。俞慎思猛然意识到,自己昨日可能犯了一个错。他昨日给李帧写信,让李帧派人查石鹿山人,是否这就是高明进设计好的?他将这个人暴露出来,就等着他们去查。

    他心中懊悔,如今信已经送出去,不知李帧收到信后,会不会考虑到这一点。无论怎么样不能冒险,他得寻个机会再次给李帧去信提醒。

    他这里由贺同知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而贺同知此时也意识到高明进在套他,紧张得额上冒汗,不敢再轻易开口,怕一开口又暴露什么。

    旁边的官员也为贺同知捏了把汗。

    总督大人悄无声息地到丽州,他们已经猜到是有备而来,却未想到连这种内宅之事都查。个个也都在担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总督大人的手中。

    岳巡使听到这儿也都明白了,立即命属下将贺同知押下去。

    众人心头一颤,靖卫办案手段残酷,又全是秘审,从来就没有几个须尾俱全从靖卫手底下出

    来的。贺同知闻言双腿一软跪下求情。

    高明进此时却道:“靖卫办案,本官无权插手。不过本官倒是可以给贺同知提个醒,如实招供,免得累及子孙。()?()”

    贺同知被靖卫带走后,高明进目光扫向旁边的衙署官员,众人噤若寒蝉,就连忝州过来协理办案的按察司官员也不敢出声,余光相互瞄着。

    为官多年,谁能说自己干干净净?推行新策以来,更是不清白。只是有些事大家睁只眼闭只眼,不查则罢,真上纲上线较起真来,没谁经得住查。

    高明进此时开始询问丽州新策推行的具体情况,下级官员不敢妄言,如实禀报。

    高明进带着俞慎思和闻雷去逐一核查,见到黄册和鱼鳞册上详细的记载,几人心里皆对这位简知州称赞一句:才干卓越,办事得力。

    到州衙后堂歇息时,高槐领着蕊儿过来,刚刚已经带着孩子去祭拜自己父母,也去指认了两个害她母亲的犯人。孩子受了点刺激,这会儿精神不太好,眼眶红红的。

    高明进哄着蕊儿,温和地问:“过些天,阿公让人送你去京城好不好?那儿有许多好吃好玩的。()?()”

    蕊儿摇了摇头,“蕊儿想爹娘。(s)?()”

    眼泪又溢了出来。

    俞慎思没太明白高明进之意,官府已经通知了简家人,用不了几日简知州的弟弟便赶来为兄嫂办理后事,孩子该跟着叔叔才对,这是孩子唯一的亲人了。

    高明进问他:“你认为陛下想怎么做?∵(。?)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俞慎思被问愣住,转瞬明白了高明进之意。新策推行困难,也有官员不作为的原因。新策要继续推行,还得靠这些地方官。如今出了简云霆这样一个为朝廷办实事的官员,朝廷自然要大加恩赏,立为表率。

    简云霆上无父母在世,妻子也随他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朝廷为表示对能臣的重视和赞赏,必将其女留在京中,加以封赏,让天下人知晓朝廷厚待忠良之后,以此抚慰天下臣民。

    从朝廷和皇帝考虑,送蕊儿进京,甚至入宫是明智之选。可孩子毕竟还小,父母早亡,无亲人在侧,心中必然苦楚。

    可转念一想,留在京中或者宫里,她必然会被善待,将来皇帝或者太后会为其寻一桩好的亲事,也无人敢欺。若是跟着其叔回了老家,将来如何全凭简家人的良心。

    两厢一较,于公于私,送蕊儿进京都是更好的选择。

    他轻轻拍了下蕊儿的头道:“叔叔给你画你爹娘的画好不好?”

    蕊儿虽年纪小,心里也知晓父母永远不在了,含泪点头。

    次日俞慎思便根据衙门中人的描述,画了简知州夫妇的画像,因为未见过本人,他的画技也非一流,凭着描述画出来只有八分像。

    看着画中郎才女貌的夫妻二人,俞慎思心底生出酸楚。

    蕊儿看到许久未见的父母容貌哭成泪人,“叔叔……”孩子忽然跪下要叩谢,俞慎思立即将孩子扶起,蹲下-身给她拭泪,安慰了好一会儿。-

    靖卫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这次审讯的结果倒是快,本以为还需要几日才能够

    松口,次日贺同知就招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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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保勤,岑家大爷,因为去年带人领头闹事反对新策被抓,在牢里关了不少天。岑家在丽州属于大户豪族,岑保勤觉得家门受到奇耻大辱,对简知州怀恨在心。新策推行后,简知州手段强硬,岑家不仅明面上的田地要交税,隐瞒的田地也被清算出来,强行纳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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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保勤咽不下这口气,认为简知州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小知州,胆敢不将岑家放在眼里,于是动了杀心。甚至扬言,杀了简知州,再安排个听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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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岑保勤已经动过一次手,被贺同知发现。谋害朝廷命官不是小罪,贺同知害怕,试图劝岑家。岑家不听,甚至对他威逼利诱。这次简知州被害,他并不知情,事后他害怕去问岑家,岑家否认是他们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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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同知在丽州为官多年,和这些乡绅豪族都熟悉,他认为最有可能的便是岑家,但是自己并没有证据。

    岑家的确有人在朝中为官,而且在吏部,给贺同知的儿子安排一个盐道的差事还是能办到的。

    靖卫去岑家抓人,岑保勤抱着柱子大喊冤枉,指责是贺同知诬陷。

    靖卫一把将人从柱子上扒下来,三两下绑了。“人证、物证俱在,还敢喊冤!”靖卫用力一拍。岑保勤朝前栽去,靖卫一把拎着他的领子将人薅住。

    岑家的人本想闹上一闹,靖卫直接抽出大刀,横在领头的人脖子上,“靖卫奉旨办差,如有阻碍,可直接斩杀。”岑家的人立即老实,眼睁睁看着岑保勤和几位子侄被带走。

    岑保勤在富贵乡里活了几十年,哪里顶得住靖卫的审讯,人证、物证面前,承认的确试图谋害简知州,但是失败了,坚决否认简知州之死非他所为。

    先是贺同知被关,现在岑保勤被靖卫抓,丽州的士绅们才生出一丝畏葸,原本还想闹腾的,也都安静下来。

    岑家想打听岑保勤的情况打听不到,到处想办法,求助无门。最后竟然求到了俞慎思的面前,希望他在总督大人或者靖卫那里说几句好话。将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放在俞慎思手边的小桌上。

    不打开就能嗅到一股铜臭味。

    话说他入仕一年多了,第一次遇到有人贿赂。岑二爷要打开箱子,俞慎思立即抬手拦住,“别!本官不想知道里面什么,本官对此不感兴趣。”

    岑二爷笑呵呵地道:“俞大人,这就是在下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俞大人莫嫌弃。”

    俞慎思望了眼领着岑家人过来的钱主簿,将人朝他面前带,恐怕也收了岑家不少好处,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他开门见山地道:“岑二爷,这忙本官是真的帮不了,但凡能帮上,你就是不过来,本官也会主动帮忙。你也知晓,这不是州衙要办的案子,这是靖卫奉旨办的案子,连总督大人都无权插手,本官岂能说得上话?”

    他转向钱主簿,略带责备的口吻道:“钱主簿明知本官力不能及,还让岑二爷白跑一趟,还让本官难堪。”

    钱主簿起身称不敢。

    岑二爷又笑着恭维道:“谁人不知俞大人是陛下跟

    前的红人,和陛下都是说得上话的,靖卫那里至少也会给俞大人三分薄面。(s)?()”

    这话真敢说,是拍他马屁还是揶揄他呢?靖卫司连皇亲国戚半分颜面都不给,他算老几,给他三分面子?

    不过他还真的要和靖卫说一声。

    “这样吧,本官去试一试……()?()”

    “多谢俞大人……?(小&?说)?[(.)]?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先别谢!本官说是一回事,靖卫听不听本官可管不着。至于这个东西……()?()”

    他朝箱子示意,“本官是万万不会收的,岑二爷还是怎么带来怎么带回去。否则,这话本官可就不说了。”

    岑二爷还第一次见这种办事的,有点摸不清这个年轻官员的路数,朝旁边钱主簿看一眼。钱主簿对俞慎思不熟悉,也是没遇到过,见俞慎思神色说这话不是客套,是打定不要的。他以为是事情未办成先不收礼,就让岑二爷将东西先带回去。

    这边人刚走,那边高明进便听到了整件事,停笔问:“他真去找靖卫了?”

    “是。”高槐疑惑地道,“思少爷怎会如此糊涂,虽没有受贿,可一旦开口说情,就是自己朝污水坑你跳,传到陛下耳中,岂不是失了圣心。”

    高明进蘸墨继续写信,说道:“你还不了解他,且看吧!”-

    俞慎思的确去找了岳巡使。

    岳巡使刚练完一套刀法,面颊热红,接过属下人递来的茶盏,一口饮尽,笑着对走过来的俞慎思道:“听闻俞大人也会功夫,可否陪岳某过几招?”

    俞慎思连忙摆手,自嘲着笑道:“是哪位仁兄这般抬举在下,言过其实了。在下那三拳两脚,也就能对付一两个街巷里的流氓罢了,可不敢和岳巡使过招。”

    岳巡使笑着收刀,递给身边的人,一边朝石凳走去一边问:“俞大人是有事找岳某?”

    “是。”俞慎思跟过去,双双坐下来,俞慎思提起岑保勤的事,“此案案情复杂,因是靖卫司的差事,总督大人不便插手,所以在下便替总督大人过来问问进展,看看有没有能够帮上忙的对方。”

    靖卫审了两日,岑保勤一直未有招供,其他方向又没有进展,如今案情进展停滞。

    岳巡使叹气道:“如今关键的证人——那个叫焦绍的下人多半是被灭口了,与其相关的所有线索也被掐断。很明显凶手特意处理过此事。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无法确定岑家就是凶手,对岑保勤审讯,也没问出什么来,下面的人还在继续追查,寻找证据。”

    俞慎思微笑着道:“岑家是否是凶手,在下倒是有个小办法岳巡使可以一试。”

    “什么办法?”

    “让焦绍死而复生。”

    岳巡使有些没听明白,“何谓死而复生?”

    “找个人假扮焦绍,以假求实。焦绍是州衙的下人,岑家人不会太熟悉,牢中光线暗,应该能够以假乱真。”

    岳巡使在靖卫司有些年,俞慎思这么提点他心中有了盘算。“俞大人此法的确可以一试,多谢提点。”

    当晚,岳巡使便根据简家下人的描述,寻到一个和焦绍身材相仿,面容轮

    廓相似的靖卫假扮焦绍,并对其稍加乔装打扮一番,有了六七分像,头发稍稍凌乱遮面,套上焦绍的衣服。进入大牢后,幽暗的灯光的确看不太清,很容易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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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保勤在晌午的时候听到焦绍还活着,被靖卫逮捕审讯,就已经开始焦虑不安。牢门前巡视的靖卫已经有所察觉。听到焦绍招供是他指使,惊得大喊是焦绍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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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岑保勤看到刑架上皮开肉绽、满身是血的焦绍时,已吓得一身冷汗,当瞧见对方微微抬头露出的半张脸,惊得眼珠子快瞪出来,好似见到了鬼,惊恐万分。若不是靖卫一左一右架着,他已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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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绍有气无力故作低哑的声音骂道:“姓岑的,你不守信诺,事后灭口。老天长眼,让我活下来,来拖你下地狱!大人们,就是他指使小人毒杀知州大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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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可能,你怎么……你不是焦绍,你信口雌黄!”

    “大人,小人句句属实。”

    “简家的下人和简知州的女儿都已经确认,他就是伺候简知州的焦绍,岑保勤,你买凶杀人,事后杀人灭口,你还不招吗?”

    靖卫将一包未用完的毒-药递到他面前,“人证物证俱在,你抵赖无用。要么痛快点招了,要么可就要死在这里了。谋杀朝廷命官,抄家之罪。”命人将岑保勤吊起来,剥光了衣服抽,“打到招为止,生死勿论。将他的几个子侄都带过来,让他们睁眼看着。”-

    大牢里血腥哀嚎,俞慎思却在房中安安静静地看李帧给他寄来的信。

    李帧已经派人去查石鹿山人,并在信中提到东南和西北的情况。

    高明进在离开户部之前已经给出东南军费解决方略,如今也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如今赵将军正与倭贼海战。

    西北那边两大部族内部矛盾逐步激化,大盛正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一举先夺回雍凉之地。

    俞慎思也给李帧回了信,顺便给念念、白尧和夏寸守也分别去了信。

    高明进那边也收几封信,他正逐一拆开细看,最后靠在椅子耷拉眼皮凝着眉头深思。

    次日,简家的人从老家赶到丽州,跟随高明进一起离京的士兵和靖卫等人抵达丽州,岳巡使那边彻夜未眠倒是审出来。岳巡使再次向俞慎思道了声谢,却并未有将结果相告。

    俞慎思心中猜到几分,岑保勤也不是真正的凶手,背后应该还有牵扯,而且这牵扯可能涉及某些官员,所以案子未真正明朗前,靖卫不便透露。

    俞慎思知晓高明进肯定能够猜到几分。

    他过去询问,高明进装糊涂道自己并不知,一切等靖卫司最后查到的结果。却又给他一点提示:杀简知州目的不会是为了阻止丽州新策推行,而是想通过此震慑其他地方官,阻止整个新策推行。

    俞慎思揶揄道:“看来高总督要小心了,现在千万双眼睛盯着你,千万把剑指着你。你若被暗害了,这新策能不能推行下去可不好说。”

    高明进呵呵一笑,一边收拾桌上的书一边道:“想杀老夫的人在忝州,过几日新的丽州知州到任,老夫也该启程去忝州了。”

    “大人对江原的新策推行有多少把握?”俞慎思关心问。一个小小的丽州就出了这么多的事,牵扯那么多,忝州乃至整个江原可想而知,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想江原十几个州府配合推行新策,难如登天。

    高明进叹了声,意味深长地说了两个字:“舍、得。”

    俞慎思对这两个字咀嚼了一番,没品出高明进具体意思,他也没细问,关心起蕊儿。高明进已做了安排,“案子查到这个地步,岳巡使会押着犯人进京秘审,老夫已经给陛下上过奏折,蕊儿会跟随岳巡使进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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