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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锦还乡

    “边雅”是家老式咖啡简餐店,开了很多年,苹果派深受欢迎。

    它在使馆后街不起眼的角落里,悠久的老式红砖房,每到雨后红得浓郁。

    门[kou]是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树干挺拔,夏[ri]里绿的遮天蔽[ri]。

    午后,沿着浓绿摆上小白桌,铺着粉白格桌布,上面是浓郁芳香的咖啡。

    张宴池小时候,常陪妈妈坐在这里。

    他记得清风掀起发梢的感觉,也记得抬头是一尘不染的蓝……

    张宴池每年的今天,都会出现在这里。

    点两份简餐,喝一杯咖啡,怀念着再也不会出现的人。

    老板与他已是朋友,留下靠窗阳光最好的位置。

    可能是运气不好,今天有两个不速之客,当着张宴池的面,捷足先登占了位置。

    老板五大三粗,扎马尾,戴圆墨镜,大胡子,穿花边围裙,撸掉套袖赶来,张[kou]就要轰人。

    张宴池阻止住,妈妈爱安静,不喜冲突,他不想美好的一天,沾染不必要的戾气。

    抢座的人得意洋洋,依仗人多以为把对方吓破了胆,错身而过时,故意撞装上去。

    张宴池轻快闪开,袖[kou]被对方的车钥匙刮到,[jing]细布料留下浅浅一道暗痕迹。

    不到中午,咖啡厅已经有不少客人,他选了个靠门的角落,安静又不起眼。

    老板对他的要求倒背如流,很快餐食点心上齐,照例送上一只鲜艳红玫瑰。

    琉璃包金边的细[kou]花瓶,只[cha]着一朵绽放的花,那么孤独,那么美。

    吃饭前,张宴池去洗手。

    咖啡厅不大,盥洗室装修复古,大片墨绿衬着黑、金装饰,两大一小洗手池,用水纹玻璃隔开,透光不透人。

    张宴池低头洗手,就听见旁边,刚刚占座的几个人,骂骂咧咧说着话。

    “前段时间我哥去相亲,你们猜怎么着,看见明彻的弟弟明意了。”

    “谁啊?不认识。”

    “名儿我倒是听过,就是模样对不上,他怎么了?”

    张宴池[chou]纸擦手,黑框圆镜里映出张五官深邃,眉目俊朗的脸,伪装着平静。

    隔壁的人声音压得很低。

    “你们都不知道啊?他跟个穷[bi]跑了四年!最近又跑回来了。”

    “啊?这么刺激?”

    “[cao],明家也有这种事儿,没想到啊。”

    “他为啥回来啊?被穷小子白玩儿了?”

    “哈哈哈哈哈!”

    笑声夹杂着污言秽语,在狭小空间炸开来。

    张宴池[yin]沉的脸,从水纹玻璃后闪现,像涌出水面的怪物。

    围聚的人脸上笑意还未散去,说话的那位,已被攥着领子拎过去。

    张宴池身高臂长,用力时西装线条紧绷,仿佛裹着只野兽。

    他揍人很专心,表情是愉悦放松的,也不说话,就是埋头苦干。

    整个盥洗室除了拳头击打肌[rou]、骨骼细微闷响,就剩下杀猪般的嚎叫。

    喊得那叫一个惨,布洛芬听了都疼!

    这种不顾后果,没有缘由,往死里打的状态,让人怀疑是个疯子,没人敢上前阻止。

    直到被揍的人,无力招架,哭爹喊娘,眼看当场就要[niao]了。

    张宴池这才住手,气息均匀地从兜里掏出名片,“我是张宴池,这是我律师的联系方式。”

    说罢,他捏开那人的嘴,三根手指将名片硬塞进去,然后在他身上擦了擦手。

    衣锦还乡

    张宴池转身,围观人群瞬间闪开一条道。

    他沉默着重新洗手,若无其事走出去,只在最后拍了拍老板的肩膀,叫他放心。

    回到桌前,餐点已经凉了,唯有那朵红玫瑰,开得肆意。

    已到饭点的咖啡厅,以他为中心,泾渭分明,一面热闹非凡,一面无人问津。

    “妈,对不起。”张宴池垂眼,就着凉透的咖啡,吃掉僵硬食物。

    他是一个怪物,一个不得不活在人群中的怪物。

    ……

    明意迟到了,原因是在使馆街街[kou]看见一辆眼[shu]的QX80.

    他居然围着车蹲了二十来分钟,最终没蹲到活人,只能放弃。

    走进“边雅”,明意敏感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别扭味道。

    上客率最高的时段,餐厅有种诡异的清冷,一边空着桌椅,一边挤得可怕。

    明意好奇地往里望去,猛然愣住。

    他设计过无数次,如何与张宴池不期而遇,统统失败。

    却又如此意外,不经意间与期望撞个满怀。

    男人侧脸线条优秀,头发有点长了,滑下来遮住眉眼,他也不管,就这么全神贯注地吃着饭。

    奇怪的是,桌面上有两套餐食,一模一样,似乎在等着谁,又似乎谁都没等。

    张宴池餐桌礼仪很好,吃得不紧不慢,不会碰到汤勺盘碗。

    他干什么似乎都是专心致志的,包括……在大雨中凝视着自己的墓碑,长久的,心无旁骛的。

    明意觉得自己仿佛一块轻薄金属,站在特殊磁场上,挪不动脚步。

    “穿越者”的梦境里,张宴池到最后也没能迎来善终。

    他死于一场比赛意外,新能源赛车失控冲出跑道,翻滚后爆燃。

    明意只记得,那场火很大,浓烟里找不到张宴池的身影。

    他的一生,始终是孤独的。

    就像一个生命等式,世界加上他,又减去了他。

    明意低头,无措地[tian]了[tian]嘴唇,心跳得有点乱。

    他拿起手机,Joy的信息闪着可爱的表情包。

    明意略微思索,脸上带着放手一搏的气势。

    他迅速给Joy转了五千块,告诉他,非常抱歉[jiao]易取消。

    Joy愉悦收钱,并祝他开心。

    明意拍了怕包包里的合同,[chou]出“俱乐部”联络卡片,上面印着花体英文“Joy”。

    男人的本质就是恶劣,他也不例外,越是对谁感兴趣,越是想招惹。

    明意逆着人流,仿佛推开一层结界,向着冷清走去。

    “嗨,Joy,让你久等了。”他将联络卡片,礼貌至于男人面前。

    张宴池不耐抬头,然后就这么握着汤匙,僵成一块美术用石膏像。

    明意撑着桌边,歪头思索,“我们约了见面的,你不是Joy?我认错人了吗?”

    说着他就去掏手机。

    “没有,我是。”张宴池放下汤勺,擦嘴,垂着眼淡定回复。

    明意依旧笑着,有点意外,又有点小刺激。

    你不知道我是不是故意的,但是你又在期待什么呢?

    张宴池,来回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