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被他训得一愣一愣的。
    肖景云目光一扫,「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看夫人们的热闹,是要让你们知道,越了我的底线,即便是夫人我也不会纵容,如果下次换做你们,就给我自动的收拾包袱滚出肖府,听懂了吗!」
    「是!」一大帮家丁猛地立正。
    「嗯,都散了吧。」肖景云收回目光,淡淡道。
    齐硕的神色有些呆滞,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肖景云发这样大的脾气,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肖景云,他并不像自己所看到的那样漫不经心,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就什么都懒得管。
    齐硕有些迷茫,又有些好奇,她原来一直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齐硕突然觉得有些无助,于是她在第一时间溜出去找到了岳皖晴,向她求助。
    「公主,她们居然这样陷害你!」岳皖晴有些激动。
    「这不是重点。」齐硕摇头,「这件事确实由我而起。」
    「可他居然骂了公主您!」岳皖晴还是不可置信。
    「我是让你来帮我出主意的。」齐硕扬眉看她。
    「好吧,奴婢只是太惊讶了,公主,要不咱们回去吧,看您这样受委屈,奴婢……」岳皖晴心疼的拉着齐硕的手,心疼极了,她的公主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连当今皇上对她都是连哄带骗,从来不敢骂的。
    「我知道你为我好。」齐硕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过你也确实帮不上我什么。」
    「公主……」
    「我不会放弃的。」
    「那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尽量弥补错误吧。」齐硕只觉得头疼。
    肖景云对着他的乐器有一种近乎执拗的热爱,所以虽然知道这一次自己有些小题大作,有些不可理喻,但他还是没有忍住,女人们的勾心斗角他不想管,但伤到他的宝贝可不行啊!
    肖景云匀了匀气,将擦拭干净的箫放进木盒中,这似乎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即使从来都不用它,但每天还是忍不住要将它擦拭干净。
    将玉箫妥贴的放好,肖景云用手指抚摸它,轻声呢喃:「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殷氏和孟氏有错,那姑娘却是没错的,或许我说她说得太重了……可那又怎么办呢?我对她好,只会让那两个女人更嫉妒。」
    肖景云又想了一会儿,旋即将盖子拉好,决定找个机会跟齐硕谈一谈。
    「老爷,今儿还去乐馆吗?」小榕从外面敲了敲窗问。
    「乏得很,不去了,让月天给我顶一下吧。」肖景云有些恹恹的,将木盒放好,旋即只着了身单衣就出去了。
    前几日又落了场雪,空气冷冽清新,冻一冻,脑袋也清醒了不少,他打了个激灵,四下看了看,天色还很早,殷氏和孟氏应该都还没有起身,耳根子一下子就清净了不少。
    「老爷,天冷得紧,披件衣服吧。」
    「不用,小点声,我去琴室瞧瞧,你别跟着。」肖景云嘱咐道,而后头也不回的朝琴室走了。
    为了更好的保护琴室的琴,他将琴室选在了较偏的地方,可是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让齐硕打理琴室?或许是看她脑袋木木然的,一根筋的样子,所以办事也会比较妥贴吧,可谁知道自己的琴室还是遭殃了……
    走到琴室时,肖景云鼻头都被冻红了,他搓了搓手,迅速的推开门闪进去,琴室里熏着暖笼,一进门就是扑鼻的热气,还隐约浮动着些暗香,一吸进去,只觉得神清气爽,舒服极了。
    肖景云舒服的吸了口气,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他睁开眼,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摔得凄惨的琵琶时,又忍不住沉下脸来。
    「我的小琵琶……」肖景云朝放「尸体」的地方走去,「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还是他那被摔得粉碎的琵琶吗?怎么自己复原了?
    他不可置信的走过去,细看才发现琵琶的琴弦和琴身都被一片一片、一根一根的黏了上去,虽然边缘无法黏得整齐,但好歹还是给凑上去了,所以乍一看,才会给他一种琵琶复原了错觉,不过虽然如此,这样的琵琶还是不能用的。
    肖景云探手去摸了摸,险些被割了手。
    身后有些动静,肖景云迅速回身,看到齐硕有些惊讶的站在门口,四目相对,齐硕猛地回神,将双手背到身后。
    肖景云狐疑的看了一眼她的手,又打量了一下她,露出笑容,「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是来破坏的。」齐硕迅速澄清。
    「我可没这么想。」肖景云摇头,转过身去,「快关门,冷风都进来了。」
    齐硕点了点头,负手阖上了门。
    肖景云凝眉看着那被黏合的琵琶,「到我身边来。」
    齐硕犹豫了一下,走到他身边站定,眼神也黏在那琵琶上。
    肖景云没有侧头看她,而是直接伸出手,将她放在背后的手拽了出来,齐硕一惊,没来得及反应手就已经被抓走了,肖景云侧过身,捧着她的双手,纤细的指上和柔软的手心里全是细小的伤口,又红又肿。
    「为什么要把它黏起来?」肖景云拧眉看着那些伤口,竟有些心疼起来,「黏起来,也是不能用的啊。」
    齐硕睁大了眼睛,「不能用?」
    肖景云失笑,「是啊,只能这样摆着了。」
    齐硕细细的秀眉皱到一起,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弥补个错误怎么这么难?
    肖景云看她失望的样子,忍不住探手摸了摸她的头,「傻姑娘,那样锋利的碎片,你究竟是怎么一片片黏上去的?挺好看的手居然被割成了这个样子。」
    齐硕突然觉得窘迫起来,好像自己的真心突然以一种十分笨拙的方式,曝露在心仪的男人面前一样,这种感觉令她不知所措,她一向冷淡惯了,遇到这种暧昧的气氛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把握,于是她只能浑身僵硬,连被他握着的手指都一根一根的僵硬了。
    「你在紧张?」肖景云的笑容变大。
    「没有。」齐硕迅速的回答,想把手抽出来,却扯痛了伤口,「嘶……」
    「真是的,你还真是脑袋有问题。」这次肖景云的语气和上次特别不同,他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肖景云不经意的抬眸,与齐硕对视,他从未如此仔细的看过这个姑娘,小小的脸,尖尖的下巴,乌黑的瞳,殷红的唇,如此温柔精致的长相被那冷淡的气质遮去了不少锋芒,而且很显然,她还很年轻。
    「姑娘,多大了?」
    「十九。」齐硕抬眼看他,「问这个干什么?」
    「到了年龄,吻你才不会有罪恶感。」肖景云笑着说,然后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肖景云俯身下来的那一瞬,齐硕的眼睛睁到了最大,这是两人第二次接吻,但感觉却完全不同。
    肖景云一下一下吸吮着她的唇,从上唇到下唇,细致又温柔的亲吻着她,他轻轻抬眼,没有在齐硕的眼中看到拒绝后,轻轻的将唇压了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他小心翼翼的将齐硕的手拉到自己身后,让她揽着自己,又贴着她的唇说,「别伤到手。」
    齐硕的脸红得像个苹果一样,肖景云忍俊不禁,又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她的皮肤柔软细腻,许是体温偏低的缘故,还有些凉凉的,肖景云一吻上去就舍不得离开,他对着齐硕又咬又舔,好像她是一块美味的点心一样。
    炽热的吻从耳垂上又移到唇上,肖景云咬着齐硕的唇角,大手轻轻的滑上来,因为常年抚琴而带有薄茧的指来回的抚摸着她的脖颈和锁骨,而后缓缓下滑,来到她胸前的柔软上,他的手停了停,抬眼无声的询问齐硕,齐硕不说话,算是默许。
    肖景云又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真的是不反对时才继续下手,免得又挨巴掌。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胸,齐硕的胸脯不算丰腴却柔软,恰巧塞满了肖景云的手心,他缓慢而有力的抚摸着她,强忍着力度怕弄疼了她,于是手背上的筋脉都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