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和死对头结婚了 > 37第三十七章 互相喜欢
    撞开的卧室门挤破了一只气球, ‘砰’的一声炸开在寂静里。
    大衣丢在门口,砸翻了门后的玫瑰丛,玫瑰倒在地上, 花瓣散落。卧室没有开灯,走廊一线灯光涌入,照亮方寸。
    “锁门。”沈南柯仰起头任由孟庭深亲着她的脖子, 今晚她喝了很多酒,一瓶红酒她喝了大半, 酒精怂恿了欲望。
    咔哒一声, 房门反锁, 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她被打横抱起来, 他的手臂有力量,稳稳环抱住她的腿弯和腰。他的脚步沉稳, 一路踢开了很多气球, 踩爆了好几个,在黑暗中一步步走向了床。这次没有被丢到床上,他轻柔地把她放置大床之上,低头吻她。
    沈南柯躺在丝绸被子上, 皮肤接触到冷空气微微的凉。她的胃里炽热,大脑滚烫, 酒精燃烧着,让她大胆。
    “安全套。”她指挥他。
    “嗯。”他亲她细嫩的脖颈, 欲望高高悬着,全凭那一线理智支撑, “床头柜抽屉里。”
    “你会用吗?”
    孟庭深:“……”
    他佯装凶狠地吻她,又渐渐温柔,极温柔地吻她, 他像是秋天的风吹拂湖面一样,极近可能的温柔,温柔到了极点。
    黑暗让人有安全感,他没有开灯,沈南柯也没有要他开灯。
    沈南柯说他没有耐心,低估了他。
    他非常有耐心,耐心到了极点。
    他提前看了很多资料,认真研究女人的构造,他读书时写论文都没这么认真。视频他拉倍速看了大概,他不太能接受真人,只看了男人的穿着与喜好,推测着沈南柯可能会喜欢的类型与方式,从大量文献中翻找理论知识填充,一点点完善,他做了完整缜密的计划。
    实际手感比文字更具有冲击力,他甚至想做的更不要脸更没底线,被沈南柯揪住了头发,中止了他的疯狂。
    耐心有了回馈,他看到了一株玫瑰绽放的全过程。
    沈南柯是高岭之花,是雪山上的骄阳。
    他曾经无数次路过她,假装不见,不去仰望便不会生出妄念,便永远不会渴望。
    她拿玫瑰挑起了他的下巴,逼着他直视她。
    他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也许是万丈悬崖,往前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早在他撞到沈南柯相亲时,可能已经万劫不复了。他回国半年,碰到过沈南柯几次。他刻意不去看她,沈南柯眼里从来都没有他。他看到她相亲,跟不同的男人见面。
    程垚说要去跟沈南柯见面,他坐上程垚的车,跟着程垚走进那家酒吧。
    她说用玩具都不找孟庭深,他走到了她身后。
    她没认出来他,她没戴眼镜。
    坐到她面前,接了她递来的酒。喝下那杯酒,他就知道,他不能再精确地计算脚底下的路该怎么走,漫天大雾,他成了雾中人。
    一个会在绿灯最后一秒准备刹车的人,看到她的车经过,便闯了黄灯。
    他们该是什么关系呢?
    孟庭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俯身拥抱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深处,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爱情是什么?也许是她口中未来家居的模样。
    安全舒适,能放置一切欲望,能让他放下紧绷的自己,舒适地躺在她的怀里。跟她一起泡温泉,躺在温暖的水中,他们坦诚相见。
    他不知道沈南柯会不会给他爱情,他不敢想。网上那些人说他是上帝的宠儿,上帝给他开了所有的门窗,甚至连房顶都给他掀了。
    他仍然不敢期待,爱情会降临到他的头上。
    他有那样好的运气?
    他听到她的声音,轻轻的软绵,有着甜奶油的质感。
    他对沈南柯的渴望大过于本能。
    结束了一次,沈南柯翻身压住他,“手铐呢?”
    “扔了。”孟庭深仰躺在床上,打算去开灯,被她按住了手腕。
    “你不是说你带了?”沈南柯靠意志力撑着她在黑暗里审问他,孟庭深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当着她的面做了假动作,沈南柯居然没发现!
    为了跟她搭话而已,一整天不搭理他,在公司看到他也当看空气。他找个理由跟她说话,沈南柯性格跳脱可在父母前面一直乖巧,没想到她竟然真应了,今晚还在他家把他拖上了床。
    手铐早扔了,加厚铝合金,她可真敢想。那么危险的东西,他怎么会用第二次?而且,他也不喜欢被束缚。因为她,他才放任。
    “去洗澡。”他揽住她的腰,转移了话题,“明天还要出差,起得来吗?”
    “再来十次我也起得来。”沈南柯的胜负欲一秒激起,她体力很差吗?能比他差多少?“这次我来,听我的,你不准乱动。”
    窗外的雪花落到了冰封的人工湖上,与冰融化,渐渐积出了一片白。世界再次被大雪严丝合缝的覆盖,一切声音都被压制进了这场暴雪之中。
    趾高气扬的沈南柯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她昏昏沉沉地趴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搓圆揉扁,被他用大浴巾包裹着坐到床上吹头发。
    恍恍惚惚地想,体位上输了,但爽到了,到底算不算赢?
    孟庭深怎么这么会?他跟谁学的?不会又去跟程垚讨经验了吧?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她是被闹钟吵醒。漆黑的空间,她什么都看不见,胡乱摸到个人,听到闷哼声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你的窗帘怎么这么黑?”沈南柯开口发现声音哑的厉害,她清了清嗓子,“开灯。”
    差点脱口而出叫他老公,沈南柯及时刹住了。
    孟庭深伸手打开了灯,取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递给她,他枕着大红色的枕头,垂着睫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声音沙哑惺忪,“窗帘不就应该全遮光?只有你家窗帘那么亮。”
    沈南柯家每一个窗帘都是半透光,孟庭深在她那里睡的并不好。
    温热的白开水犹如甘霖,沈南柯捧着杯子喝下去大半杯才缓过来,身上隐隐的涨疼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拿大红色被子遮住胸口,把杯子还给他,视线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飘。
    他这次身上痕迹不多,沈南柯无暇在他身上制造痕迹,分不了神。
    这就是学霸的学习能力吗?和第一次天差地别。
    “我需要光,你这个不需要光就能生长的怪物不明白。”沈南柯缩在大红的被子里,房间里气球不见了,只有蔫掉的玫瑰,她环视一圈视线再次垂到了孟庭深的手上。他的手指长而分明,骨关节清晰,手背上隐隐可见青色血管,白色筋骨清晰。他比视频上那个男人的手好看,也比那位温柔。
    孟庭深先把她的手机递来,接过水杯仰靠在枕头上垂着睫毛慢条斯理地地喝水,冷肃的手腕上有个咬痕,这是昨晚沈南柯在他身上唯一留下的痕迹。
    “那我把窗帘换掉?”孟庭深把杯子放回去,转头视线便落在沈南柯身上。
    她在大红被子里,皮肤白如雪,上面有很多痕迹。想到昨晚,他目光柔和起。
    昨晚缩在他怀里昏昏欲睡,脑袋放在他的脖子上,乖软乖软,他可以为所欲为。
    不骂人的沈南柯简直是珍宝。
    沈南柯按掉闹钟,准备起床,“不用换窗帘,偶尔来住一次就行了,我还天天住你家呢?把我的行李箱拿来,我要换衣服。”
    谁要天天陪他回娘家?
    孟庭深克制地移开视线,掀开被子起床去拿她的行李箱,“恶劣天气,航班延迟了。可能要改高铁,不用起太早,要穿哪一件?”
    沈南柯注意力落在手机上,不去看他不穿衣服的样子。闻声才探头看去,他修长干净的手指上勾着她的内衣在研究。
    “你把行李箱拿过来我自己找。”沈南柯立刻放下手机从被子里钻到了床尾,盯着孟庭深肌理分明的后腰,他松松垮垮穿着一条睡裤,没穿上衣。宽阔的脊背上有着抓痕,长臂肌肉匀称,体力好到变态。
    孟庭深把内衣整齐地放回去,把行李箱合上给她拖回来,沈南柯毛茸茸的脑袋从大红色的被子下面探出来。
    他嗓子一动,抬手落到她的头顶很轻地揉了一把。
    沈南柯晃着脑袋把他的手甩掉。
    她从行李箱里捞出衣服,迅速缩回了被子。
    孟庭深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转身大步走向了衣帽间。
    沈南柯穿好衣服从被子里出来走进浴室,孟庭深也穿戴整齐,站在那里刷牙。两个红色的杯子,孟庭深用了一个,沈南柯取了另一个,他们的牙刷也是同款,一个蓝色一个粉色。
    沈南柯含着牙刷才看镜子里的自己,她愣在原地。
    她的头发炸成了蘑菇云,她顶着这个脑袋满屋子晃?
    孟庭深站在旁边没有任何异样,他漱完口让开位置给她刷牙,拿电动剃须刀刮胡子。
    沈南柯冷静地挺胸抬头,爆炸头不好看吗?爆炸头多好看,孟庭深是不是挺欣赏她的爆炸头?
    早上孟庭深摸她的头是觉得好看还是好奇玉米须的手感?
    她又看孟庭深,孟庭深看着她,放下刮胡刀过来亲她。沈南柯马上偏头避开,确认了,孟庭深根本不会在意她是什么发型,直男眼里只有接吻和上床两件事。
    航班是延迟了,助理跟她打电话说改成了高铁,时间要重新安排了。她快速确定下来全部的时间,拿水打湿头发,扎了个高马尾。
    她涂护肤品时,林韵过来敲门。
    孟庭深开的门,在门口低声跟林韵说话。
    沈南柯专心往脸上抹东西,掩饰第一次在婆婆家过夜的尴尬。
    这房子隔音好吗?昨晚她没有叫的很大声吧?
    孟庭深关上门走了进来,斜靠在古朴的实木桌子上低头看她。这桌子以前他偶尔当书桌用,闲置很多年,一直也没扔。如今成了她的化妆桌,他看不懂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看沈南柯往眼睛里戴眼镜,按着书桌往前倾了些,仔细看她,“你的眼睛可以做手术吗?”
    “凑这么近干什么?挡住我的光了。”沈南柯眨眨眼确定隐形眼镜戴好了,“小时候做过一次,没什么变化,我不想去试第二次。”
    孟庭深靠回去,依旧看她。
    沈南柯被他看的很尴尬,哪有盯着人化妆的?
    “你是没事做了吗?盯着我干什么?”沈南柯往脸上涂粉底液,“孟总。”
    “如今医学发达,跟以前不一样,可以再试一次。”孟庭深不想干什么,纯粹想看她,看不够,“我影响你吗?”
    影响!
    当着他的面遮盖自己脸上的瑕疵,她二十九岁了,不年轻,皮肤上开始有瑕疵了。
    “失败了,我变成瞎子,是不是就斗不过你了?”沈南柯害怕手术,她害怕看不见的那段日子,所以她窗帘都要半透光的,她需要光,“孟总,你居心不良。”
    昨晚她迷迷糊糊让孟庭深帮她摘隐形眼镜,他手抖,那么脆弱的地方贴着一片东西,尽管知道没有风险,他也怕。
    “隐形眼镜有风险吗?”孟庭深拿起桌子上她的眼镜翻看说明书。
    “你是我妈的亲生儿子吧?她以前不让我戴隐形眼镜的样子跟你现在一模一样。”沈南柯吐槽,“没有风险,放下。”
    孟庭深认认真真看完了说明书,把她的隐形眼镜放回去,看她对着小镜子画眉。
    “这里改成梳妆台?”他问,“还是买个梳妆台?这桌子也旧了。”
    “你是要天天回来住吗?”沈南柯在他的注视下,妆画的乱七八糟,眉毛也没画好,匆匆收拾东西装进行李箱,“走了。”
    孟庭深接过她的行李箱,提着走在后面。
    他们一前一后下楼,沈南柯跟餐厅里忙碌的林韵打了招呼,“您昨晚还好吗?没跟我妈打起来吧?”
    “我昨晚喝多了,说了不合适的话,你别介意。”林韵脸上尴尬,给沈南柯拿早餐,“赶快吃。 ”
    “没什么,这么多年我们都习惯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听见。”桌子上两份小馄饨,显然另一份是给孟庭深,沈南柯把两份都拉到自己面前,“谢谢。”
    孟庭深不吃馄饨,他不吃一切有馅的东西。
    孟庭深先去车库放了行李箱,回来拉开椅子直接吃面包片。
    “我再给你下一碗?”林韵出来看到沈南柯霸占了两份馄饨,立马问孟庭深,“你早上吃面包行吗?”
    “我不吃馄饨,她帮我吃的。面包挺好,我喜欢吃面包。”孟庭深喝了一口牛奶,看对面的沈南柯。沈南柯一边看手机一边吃馄饨,认真专注。对于他的话没有否认,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事实如此。
    “这样吗?我想着天冷早上吃馄饨暖和,比干巴巴的面包片有营养。”林韵说,“我给你煮份面?”
    “不吃,马上就要走了。”孟庭深还看着沈南柯。
    沈南柯的饭量吃两份馄饨有些多了,她吃完一份缓了一会儿,才吃第二份。
    孟庭深仿佛被雷劈中。
    小时候她就经常吃他不吃的东西,可她每次都理直气壮,说那是她喜欢的,她要吃两份。一副要斗死他的样子,抢走他的东西。直到昨晚,沈南柯把她的羊汤换过来,明确地帮他解围。
    早上林韵说要煮馄饨,他没有拒绝,想确认。果然,沈南柯很自然地把两份都霸去了。
    多久了?
    很多年了,小学开始吧。
    那天在火锅店沈南柯一直给他夹西红柿,她在捉弄他,她知道他不吃西红柿,她一直记得他不吃的东西。
    不喜欢玫瑰,却接受他的玫瑰,喜欢昨晚婚房里的玫瑰。
    沈南柯喜欢的是玫瑰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