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就是故土,退无可退,所以,此战,必胜!
    温颜一拍马背身体悬空,长枪上系着的红缨即使时间久远却不见褪色,那是她用敌人身上的血染红的。
    温颜气极了,一跃而起竖着枪气势汹汹的往陈述刺去,一招一式都下的死手,陈述能坐上将军的位置也并非宵小之辈,每一招都能在关键时刻提剑挡下。
    她力气极大,兵刃相碰间震的他手臂发麻,险些拿不稳剑不由得认真起来。
    嘴里还不停犯贱,企图扰乱温颜节奏:“呵,温将军枪法不错,只是不知那铠甲下的身段是否也如温将军的招式一般流畅窈窕”
    少年将军冷哼一声,眼里杀意不见,又是一枪刺了过去,角度刁钻,明显是带着怒气:“这些话还是留着下去对阎王爷说吧”
    陈述怒目圆睁,向后滑了几步才堪堪躲过。
    二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焦灼,周围的土兵想要帮忙却无法在他们的招式里找到一丝破绽。
    温颜的眼中燃烧着无法遏制的战意,她的枪法愈发狂猛,每一式都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势。
    陈述虽然英勇,但面对温颜这等近乎疯狂的攻势,他开始显露出疲态。
    每一次剑与枪的碰撞,都令陈述的手臂传来剧烈的震痛,他的剑招也逐渐失去了先前的准确与沉稳。
    战场上的气氛紧张至极,副将薛晨一边御敌一边分神注意着温颜身边的状况,几次替她扫下欲要偷袭的敌军。
    只见温颜如同战神附体,枪尖划出的轨迹几乎封锁了陈述所有的退路。
    陈述在勉力抵挡了数招之后,一个不慎,被温颜的枪尖擦过肩膀,鲜血顿时染红了铠甲。
    “你为国杀敌,可你所牵挂之人若是真的在乎你,怎么可能会舍得让你来这苦海边疆,一待就是三年”
    受伤之后的陈述动作更加迟缓,而温颜则毫不手软,接连不断的攻击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温颜歪头手上力度不减:“我与她的关系,何须你一个外人置喙!”
    最终,在一次狠厉的直刺中,陈述的剑被震飞,他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杆长枪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无情地刺入了自已的胸膛。
    温颜手抓着枪杆转着往里用力,枪尖搅动皮肉的声音如此清晰的在双方的耳边绽开。
    女孩声音轻轻的在陈述耳边响起,宛如地狱手持镰刀宣判死刑的使者附身一般,眸色血红
    “你知不知道,战场之上,后退的步伐往往预示着死亡的临近,越是畏缩不前,越易成为死神的猎物。
    你意图乱我心神,可万万没想到我心有牵挂,亦不会因为你的挑拨而犹豫半分”
    陈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枪杆,鲜血顺着指缝间涌出,染红了泥土。
    他抬头看向温颜,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温颜面无表情地抽出长枪,血液缓缓顺着枪尖滴在红缨上。“你,输了”
    陈述的身体随即向前倾倒,再也没有了声息。
    周围的土兵们见到结果的瞬间,陈国那群残兵立马就慌了阵脚,连旗帜都不要了,尖叫着跑着就要退回国土,
    可他们忘了,是他们先来到庆安边境,距离陈国最近的城邦可不是用脚就能跑回去的。
    无人能料到这场对决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庆安国将土一时间气势高涨,提起剑一鼓作气杀的敌军片甲不留。
    陈述的军队是陈国的主要兵力,陈述一死,陈国不过只是一个被遗忘的人白蚁蛀空的躯壳,轻轻一碰,眨眼间灰飞烟灭。
    温颜没再下令继续追击,现在的陈国无以畏惧。
    夜晚,军营里篝火将长夜照的透亮,他们欢笑着战争的胜利,庆幸着自已又活了一天。
    温颜和衣靠在榻上,战场上的倾尽全力的后遗症在此刻向她的四肢席卷而来。
    全身酸痛,手上更是没了力气,连端杯茶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
    回想起刚才自已的招式,温颜没忍住笑了起来,乱七八糟的毫无章法,她都不知道自已是哪来的这么大力气,竟然见敌国猛将斩于马下。
    温颜手心冒着冷汗我,稍有不慎,自已可能就见不到顾宁了。
    温颜轻叹一声,缓缓合上眼
    塞外的天空没了烛火叨扰,繁星总是格外的亮,冷光一大片一大片的照在头顶。
    温颜睡的沉,忽然耳尖微动,猛的睁开眼,还未起身,就看见一个黑衣人拿着匕首朝她刺来。
    “去死吧!”
    ......
    朝堂之上可不安稳,女子为君,世人不容,或者说,总有心存侥幸之人妄图在这乱世掺和一脚。
    顾宁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主,而是一位手握生杀大权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