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桉坐在桌旁,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眸光相撞,虽然只是一触,却能让人漏一拍心跳。
    宁向迟不动声色收回了目光,离开了阳台。
    执行长,你真的很厉害,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眼,便能让我溃不成军。
    ……
    日子开始变得平静下来。
    为了不让宁家老爷子每天担惊受怕,除了宁向迟,晏桉并没有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过。
    于是就出现了一幕,其他人看不见晏桉,而宁向迟拿晏桉当空气。
    晏桉:“……”
    有些时候,晏桉甚至都在怀疑宁向迟是不是对他冷暴力。
    这天夜里,晏桉正在跟系统吐槽宁家的床,说到要不要将棺材从龙巫山搬过来的时候,宁向迟推开了门。
    他神色有些不正常,三两步走到晏桉的床边坐下后,就一眼不眨凝视着晏桉。
    “怎么了?”
    晏桉有些狐疑,难道宁向迟打算把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了?
    或许也是坦然接受自己命运的时候了。
    想着,晏桉还往外挪了挪,好方便宁向迟动手。
    然……
    让晏桉诧异的是,宁向迟对他动手了——摸了他的脸。
    这可不是平时拿晏桉当空气的模样。
    “上将。”
    “嗯。”
    他摩挲着晏桉的脸,时不时还要捏一下晏桉的耳朵,好似格外的喜欢。
    “行了,别摸了,我没有带面具。”
    也不知道是不是晏桉的话取悦到了他,宁向迟竟然有些愉悦,唇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这一幕来的快去的也快,还不等晏桉细看,宁向迟又恢复了原样,再次将手落到了晏桉的脸上。
    这次他换了阵地,没在捏晏桉的耳朵,反而是瞧上了晏桉的唇——轻揉慢捻。
    “宁向迟,你这是打算先奸后杀?”
    宁向迟没吭声,只是伸手捂住了晏桉的眼睛,俯下了身。
    随着酒味的弥漫,晏桉拧起了眉头。
    “宁向迟,你喝了酒……”
    “不许动!”他的语气有些凶,扣着晏桉后颈的手也有些用力。
    “执行长,你说的任我处置。”
    “所以要把我的手绑起来吗?”
    晏桉抬眸,自然就对视上了宁向迟情绪复杂的眼睛。
    万籁俱灰的绝望,无边无际的孤独,汹涌澎湃的思念,压抑深沉的爱意……太多的太多。
    骄傲如宁向迟,清醒的他根本过不了心里那关,也恐怕只有让酒精麻痹了大脑,才能有勇气迈出这么一步。
    酒精的味道不停流窜,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让整个灵魂都为之颤抖。
    他越吻越烈,好似要将晏桉嚼碎了吞下去。
    “……宁向迟……”
    宁向迟的呼吸急促,整张脸都埋在晏桉的颈窝里喘。
    “执行长……信息素。”
    他抬起头,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情欲,格外诱人:“我的身体需要你的信息素。”
    晏桉避开了宁向迟的目光,松了手:“我没有信息素。你的身体也不需要信息素。”
    “可我想要。”
    “我想要你的味道。”他摩挲着晏桉的后颈,看着晏桉的双眸十分深沉晦涩:“时时刻刻都在想。”
    “你不想,你只是喝醉了。”
    “不,我想。”宁向迟双手捧着晏桉的脸,与晏桉额头相抵,有位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想。不管是你的味道,还是你给我的感觉,我都想要。”
    呼吸在交融,宁向迟湿热的吻落到晏桉的脸上。
    他一边亲一边自顾地开口。
    “我以前去过医院……”
    “医生说,我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我也尝试过像以前一样生活,可我做不到,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控制不住的想你……我满脑子都是你。”
    “纪晏桉……”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纪晏桉……”
    “纪晏桉……我好难过。”
    说着说着,宁向迟的双手竟然控制不住颤抖了起来,就连嗓音也变了味道。
    晏桉揉了揉他的头,安慰道:“别难过,我会治好你的。”
    晏桉的语气很温柔,可对于这个回答,宁向迟并不满意。
    “我要的不是这个。”
    “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对不对?”
    宁向迟在赌,赌那一丝可能,赌晏桉为他不惜自爆身份的微末希望。
    所幸,命运的转盘缓缓停在了他的面前。
    纪晏桉满眼笑意的看着他:“老婆。”
    一声‘老婆’让高高悬起的心脏猛地落地,激起了名为喜悦的浪潮。
    宁向迟蓦地俯下身,迫不及待将舌尖探入了晏桉的口中。
    一瞬间,暧昧与灼热的气息步步高升。
    等到那富含过量多巴胺的激吻结束时,宁向迟轻喘地靠在了晏桉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