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带我去呢,毕竟有个漂亮的花店,不也该有个漂亮的女朋友什么的么?”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他觉得林舟完全就是故意的。
先是提起工作,又向他讨要花店的地址,最后还打趣他没个女朋友。
裴歌觉得有点烦躁,“我去做饭了。你要是闲得没人陪你聊天,就下楼买果汁去。”
自觉试探的有点儿过火的某人见好就收,扒着厨房的门往里面探头。
林舟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是还没找女朋友。
但紧接着他又皱起眉来,裴歌当初跟他谈恋爱似乎也不是很排斥男生?那就还不能排除对方现在到底有没有男朋友的可能性。
原本高兴起来的心情又有点蔫蔫的。
“你要是没事干,就来帮我打下手。”厨房里系着围裙的青年无可奈何道,“我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第66章 IF·Stay with me
阳春三月。
昆明二中。
少年拾起一支粉笔,一笔一画,转身在黑板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首先是字迹漂亮地写下名字。
第二步是笑出来,要看着友善,温柔,善解人意。
裴歌站在讲台的后面,面朝全班露出设定好的「温柔」笑容。
最后的一个步骤,班主任会给我选一个座位,我只要向他道谢,然后走下讲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可以结束整个流程。
裴歌敲了敲桌角,微微笑起来,眉目轻柔。他知道自己的长相最适合什么样的性格,只是模仿的话对他来说并不难。
林舟站起来,让出来里面的空位。裴歌向他轻声道谢,也用余光无声地打量着对方。他的这位新同桌看起来沉默寡言,眼角下垂,单眼皮。
笑起来应该是很阳光的那种类型,可性格似乎比他冷得多了,这就让他看上去冷漠又锋利。
向他道谢,这家伙竟然完全不理他。裴歌垂眼,一时间质疑起自己的社交能力。
第一节课是数学。裴歌咬着笔头,听得不怎么认真。这些东西他转学前就学过,学起来也只觉得枯燥乏味。
一个上午没用多大的力气,裴歌轻而易举就和前桌处好了关系。除了他的那位同桌。
一个上午,林舟愣是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裴歌知道他的名字,还是从前桌的嘴里知道的。
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发呆。不论做什么,就是不听讲,也没老师管他。
常年坐在第一排的裴歌,第一次觉得一个班级的最后一排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在最后一排,你可以上课吃零食、和前桌说小话,困了就睡觉。在老师的眼里,最后一排似乎就变成了透明人。
“他脾气很怪的,听说还在校外收保护费,要是惹他生气了就会挨揍。”
前桌摇摇头,一副我可是劝过你了的样子,“总之不是什么好人,你也理他远点比较好。”
裴歌瞳孔地震。以前只是听说过有学生会收保护费,但他一直没遇到过。
“别说这些了,”前桌伸了个懒腰,终于快熬到下课,“一起去买饭?”
裴歌笑了下,摇了摇头。
前桌死盯着手腕上的电子表,系紧了鞋带。等下课铃一响,就用跑一千米的速度冲了出去,买饭速度仿佛去晚一秒就要饿死在半道了。
裴歌看了眼墙上的表,已经十二点整了。但他的同桌还是没醒,睡了一整个上午。裴歌犹豫了一会,还是拍了拍林舟的肩。
“下课了,”裴歌轻声说,“你不去吃饭吗?”
林舟是被直接推醒的。
他昨天晚上和人在分校干了一仗,翻墙回的宿舍,还顺手给管宿舍大门的阿婆带了一袋橘子。阿婆膝下无子,林舟又经常在她身边晃悠,自然而然就把林舟当了自己家的小崽儿。
林舟跟人干架都得躲着阿婆,不然第二天就能看见阿婆拎着苕帚(或者两个衣架子)在他宿舍楼下面转悠。
林舟刚睡醒,眼神还有点湿润,茫然地望过去。
“?”这人是谁?
裴歌见他醒了,还没来及礼貌提醒他已经下课了,就看见他同桌用极其困惑、又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们上午没见过面似的。
“……”奇迹般的,直接给裴歌气笑了。
林舟还盯着他看,看着茫然得很。
“已经下课了,你再去晚点儿,就可以饿着肚子去上课了。”裴歌揣摩着用词,本想说得再狠一些,奈何口才笨拙:“我是你同桌。”
裴歌朝他微微一笑,旋即狠狠瞪他一眼。少年手指拢起,在林舟的桌面上留了一颗水果硬糖。
林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拿起桌上的水果硬糖。他支着下巴,拿着那颗水果硬糖,在阳光的底下看了好久。糖纸被太阳光照得流光溢彩,晶莹漂亮。
林舟回想起对方离开的时候,应该是很生气。一身蓝白校服,瞪他的那一眼,却看着不太像生气。
少年困顿地抬了抬眼皮,终于从记忆的角落扒拉出来对方的名字。
似乎是叫裴歌。
可是为什么要生气呢?
林舟揭开糖纸,把水果糖含进嘴里。浓郁的橙子味,一瞬之间在口中爆炸弥漫。
明明是水果硬糖,却像跳跳糖那样噼里啪啦地炸开,与其说是水果的橙子,似乎更像橙子味的碳酸饮料。
那家伙很喜欢吃糖?
*
与此同时的食堂。
裴歌第一次有种社交失败的顿挫感。其实说来也无所谓,本就是同学关系,过完三年就会分开。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朋友,对于裴歌而言本就无所谓。
何况社交对于他来说,只是必要的沟通手段,并非所谓的必需品。
裴歌把喝干净的草莓牛奶丢进垃圾桶,趁着阳光最好的时候,爬上了学校的天台。三月的昆明并不热,正相反即便是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阳光都带着一股温暖的冷意。
转校的生活,似乎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他百般无聊地躺在天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又想起同桌的侧脸。
其实那个人睡着的时候,看上去反而没有那么重的锋利感。眉眼也很柔和,看着就很乖。
不过从前桌的描述来看,他同桌大概是个傻缺,和“乖”这个字眼扯不上任何干系。
裴歌看了眼手上的表,算着时间该准备下午的课了。
他刚从天台上起身,相隔遥远,就看见他那傻缺同桌动作利落地爬上了一棵老树,踩着枝叶轻车熟路地翻了墙。
裴歌:“……”
不是。
说真的,怎么会有人顶着一张乖学生的脸,干的事完全和‘乖’毫不相干啊?
就他同桌那消瘦的小身板,看着就不太像跟人干架的料。
不过裴歌很快就发现,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