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揪住白亦然的袖子,假装胳膊在发抖,故作可怜地哀求道,“能不能,别走?”
    身为傅家唯一的正统接班人,傅成渊要是受了伤,会有大把的人上赶着关心。
    但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庄园,伯伦身边值得信赖的只有白亦然一个。
    经过几秒钟的心理挣扎,白亦然揉揉他的头发,一脸郑重地承诺,“我很快就回来,我保证。”
    白亦然走后,伯伦盯着门口凝视了很久,温柔的眼色霎时间变冷。
    他将药膏扔桌上,抬起食指抚摸自己头顶被猫咪挠破的那一小块头皮。虽然触觉微痛,他的脸上却没有多大变化。
    起身走到床前,低眉看着窝在枕头上睡容憨沉的黑猫,伯伦掐着猫咪的后颈,轻松将其拎起。
    “喵呜,喵——”
    猫咪受到刺激反抗了一会儿,跟伯伦对视,瞪大了眼珠子。
    伯伦面无表情地歪头,欣赏猫咪颤抖的瞳孔,以及痛苦的嚎叫声。
    “就算我费尽心思也入不了他的眼,为什么你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的关爱?知不知道我很嫉妒你?”
    随手把猫一丢,伯伦喃喃自语,“我真是,活得连个小畜生都不如啊。”
    只要围在白亦然身边的那几个男人不消失,他就永远没有机会走进白亦然的心。
    要怪就怪他的小主人太惹人爱了,天真愚蠢,傻得可爱,任谁看了都想欺负一下。
    因为白亦然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才会招惹来这么多心怀鬼胎的男人。
    想要独占主人的爱,这份欲望越来越深,强烈的欲望正逐渐将伯伦仅存不多的善念摧毁。
    按住自己蓬勃跳动的心脏,伯伦感到血液沸腾,浑身发热。
    怎么办,主人,我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地得到你?
    心情好郁闷,好想杀人。
    傅成渊的房间门大开,似乎是特意给白亦然留的门。
    回到卧室的傅成渊脱掉外套,倒了杯酒。纽扣懒得解开,他就咬咬牙把衬衫撕烂,纽扣都崩掉了两颗。
    “咚咚”
    白亦然从门口探出脑袋,模样乖巧,“傅哥,我来找你。”
    傅成渊故意没有回头,仰起脖子把半杯酒喝光。
    他目空一切,舔了舔唇边残留的酒,幽深莫测的眼神看似呆滞,实则酝酿着一股蓄势待发的疯狂。
    没得到回应,白亦然手脚局促地走进来。
    “你来做什么,怎么不陪着你那个贴心的保镖啊?”傅成渊蹙起眉,嘴硬吃醋的样子就像一只坏脾气的猫。
    跟mo mo不同的是,傅成渊很好哄。
    傅成渊坐在沙发上倒酒,冷笑着挖苦自己,“也不知道你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分开两年多,都能让我对你念念不忘。”
    酒杯送到唇边,傅成渊喝酒的动作一顿,说道,“我情愿站在你身旁的男人是陆震,起码陆震跟你有十多年的感情,输给他我不亏。”
    “比起伯伦,明明是我先跟你认识。你对那个男人的关心,是不是有点过分热切了?”
    一直以来,白亦然被迫承受着陆震病态的控制欲,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他对伯伦好,更多的是出于怜悯。
    伯伦的人生经历太悲惨,又跟他一样无父无母,所以他才会对伯伦产生惺惺相惜的感情。
    跟傅成渊他们相比,伯伦更能让他拥有安全感。
    至少他跟伯伦单独相处的时候,不用担心自己会随时随地被脱光衣服吃掉。
    看着傅成渊赌气不悦的脸,白亦然弯腰帮他倒酒,缓缓道,“傅哥,你知道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吧。我跟你遇见的时候,你就是个混蛋,现在也是一样。”
    傅成渊接了那杯酒,略有不满,“伯伦做过什么事,你很清楚,他难道不比我更混蛋?”
    白亦然眼眸低垂,漂亮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悲伤,“我不能丢下他的。”
    “是我把他带回家,承诺过要成为彼此的家人。如果连我也抛弃他,他就没有地方去了。”
    白亦然倒的酒,傅成渊一口没碰,放回桌上。
    他拉住白亦然的手臂,稍微使劲把白亦然拖到自己腿上坐。
    两人面对面,傅成渊搂紧白亦然的腰,手掌贴在白亦然的臀部轻轻捏。
    “然然,你不是救世主,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累。也许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结束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傅成渊紧拥着白亦然的后背,趴在他颈部,吮吸他的体香。
    “原本我打算把你一直困在M国,软禁起来,让你变成独属于我一个人的所有物。但是一见到你楚楚可人的脸蛋,我就舍不得看你哭。”
    依偎在怀抱中,白亦然不小心触碰到男人小腹的旧伤疤。那块疤痕崎岖不平,摸上去很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