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决定,我便知道如何结束!只是可惜你我之间的缘分终究不够,我们的劫难,终究没能化解!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点冬天的感觉了!
第21章 共死
“宰相白准看似满身弱点,其实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伎俩,他真正的弱点只有一个,就是他的主子!”
“皇上?”紫极倚在窗边,看洒满庭院花木山石的秋日的阳光,有些心不在焉。
“没错,所以紫极,本王需要你再进宫一次!”
八月十九日,当白准一大早自射在自家大门上的竹箭内找到一块自龙袍上撕下来的布料,他当即备轿进宫,将皇帝的随身近卫人数增加了一倍。八月二十三日,一只御书房惯用的纸镇被直接放在白准枕畔,吓得他在增加皇帝守卫之余也加强了自家家宅护卫。然,饶是如此,二十五日早朝时,一道鲜艳得刺人眼目的朱砂划痕还是出现在了皇帝的颈侧大臣们的眼里。
“请辞?”下了朝在御书房批阅众臣奏折的皇帝颇为不解,“何以如此突然?”
立于下首的白准以锐利目光扫过皇帝颈侧,禀道:“近卫调查早间之事后告知下臣,皇上身上的朱砂是在大殿上众目睽睽之下被画上的!”
“有人见到罪犯?”
白准摇了摇头:“但开路近卫确定在皇上走进殿门前颈上是干净的!”
皇帝担忧地皱眉:“真有如此高手?”
“皇上不必担心,此人的目标是下臣,只要皇上准下臣请辞便安全无虞!”
“这……”
“不过下臣有个请求……”
“王爷的意思是,白准临请辞还安排门生近侍皇帝不为安插己方人手,而是为诱紫极上钩?”她拾起飘入窗台的一小片黄叶,以长指慢慢捻成碎屑。
桌前的华王冷笑一声:“哼,嘴上无毛的小子,做戏也不知道做好一点,出京只绕个二三十里就又跑回来,简直是瞧不起本王!”
将叶屑撒在窗外,紫极放眼望着远方景致,嘴上却说:“白准少年出相,在朝多年不仅无大过失,还能长期周旋于各派系人马之间巧妙维持其平衡以造福上位之人,想来不会简单!”
“本王打算将计就计,紫极有多少把握全身而退?”
“十成!”
夜空朗朗,月明星稀,但白准很纳闷。
“阁下是人是鬼?”
自二三丈外清楚映入他眼底的白色人影动了动,淡淡道:“若是鬼,此刻你焉有命在?”
“那么阁下掳我来此是为赏月?”
“你是聪明人!”
“白准权当阁下是褒非贬!”
人影静了静:“你三日前便该离朝!”
白准但笑不语。
“你离朝,我保皇帝不死!”
白准幽幽叹气:“华王安分一些更合我意!”
“你的去留只决定皇帝生死!”
“若你食言……”
“你别无他法,只能相信我!”
白准一怔,开怀地笑出来:“阁下是痛快人,我也就不拖泥带水!既是我低估了阁下的手段,白准认输!”
白准请辞离朝在八月二十六日,但八月三十日后却突然传出他身亡于京郊的消息,而那时他已在离京百里之地思索去向。
“紫极为何杀他?”照旧在书房,每日例行议事之时,华王的表情看来有些深不可测。
“恐有后患!”以华王当日对怀王的态度为鉴,她不认为白准该“活”着。
华王没说什么,紫极便也沉默。良久,门上传来三响。
“王爷,门房递进来一样东西请您过目!”
“今日既无事,容紫极告退!”
华王深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会儿,点了下头。
深秋的凉风卷着枯黄草叶在裙摆下方流连不去。长指似不经意拂过腰侧绣囊,她垂下眼,算着自离开闽地已过去快一年的日子。
自离开那日她便决定,哪怕缘尽她也绝不放手,只因那是唯一让她留恋凡尘的理由!人也好,剑也罢,都是她未死的心!她怎能不要自己的心?
寂寂长廊里突兀地传来一声“师父”,然后是侍女的声音:“娘娘,王爷命婢子带这姑娘来见您!”
紫极回过身见是朱砂,唇角微扬,迎了上去。
“怎么到这里来了?”
“无常带我来的!”
紫极眼里亮了一些:“青风也来吗?”
朱砂却摇头:“我与无常大半年未见着他了!”
紫极微拢拢眉:“那无常呢?”
“去见王爷了!”
书房内的华王坐在书桌后的靠背椅上,一边仔细端详白纸上的红色印迹,一边不时以眼尾余光瞟客人几眼。
“你说你是须眉之徒?”
“若不是,王爷也不会让我进王府大门了!”无常将印信仔细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