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累吗?
他聚拢眉峰,双眸淡淡地看着她毛衣下那双雪白、均匀的美腿。从不晓得女人穿着男人的毛衣可以这么性感,撩人心弦。石介天发现体内那股疲惫至极的欲望又复苏了。他从没有被哪个女人挑逗得这么彻底,从不曾眷恋过哪副娇驱,他该死的居然不想放她走。
我不习惯与人共枕。
她冷淡地说,连回眸也懒,满脑子混乱,没发现他脸上突生的变化。
回来。
石介天乍然命令道,有些愠怒。这句话一向是他说的,裴絮不仅抢了先,那披散着鬈发的背影居然出奇地妩媚。他头一遭不喜欢女人离开他的床,她们一向赖在他怀里不走的,为什么裴絮这么特别。
不要,我得好好想一想。
她沉吟着踱出门外,没发觉他的怒气。
石介天猛然跳下床追了出去,出奇不意地将略有所思的她抱回房里。
裴絮猝不及防被他转过身搂进怀里时,无可避免地被贴着她的那副光裸健美的身子逗得脸红心跳。
石介天,你……你没穿衣服一ㄝ!
她烫红了双颊,娇嚷着。
你要想什么?
他僵着身子,没理会她的抗议,蛮横地将她抱上床后,面对面紧紧地搂着。
你……你不要靠我这么近。
她燥红了脸,极力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石介天生气地搂紧她。她想否定昨晚的事,她发现她的态度让他生气,而且极为愤怒。
你要想什么?!
他恼怒地大吼。
别对我大吼大叫!
她烦躁地回吼,泪水夺眶而出。天啊!她的心乱成一片,石介天为什么不放过她?
不要为他掉眼泪。
他又妒又恨地吻掉她的泪。
你怎么知道我在哭什么?
她轻声呜咽。
除了单行书,你还能顾忌什么。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她每次都是为了他,难道他比不上单行书?
他的话重重地击中了裴絮不安、内疚的心。
怎么办?
她益发伤心,"发生了这种事,我无法面对行……"
石介天生气地吻住她,"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你自己为什么可以提?
她眨着涤亮的眼睛,忿忿地指控道。
我就是不要你提起他。
他暴怒、蛮不讲理地吼叫。
你凭什么!
她差点尖叫。
凭这个!
他重重吻住她,两人一触即发的对峙光速般融化在这个哝烈的亲吻里。
今天留在这里陪我。
石介天轻柔地放开她,下颚亲匿地顶住她光滑的额头,一双大手离不开她的俏脸似的,轻轻抚弄她如云的鬈发,有些任性地要求。
这……
裴絮一夜无眠,几乎没了抵抗力,他的狂热耗光了她所有力气。
我不会放你走。
他从没有要求哪个女人留在他怀里过,裴絮再三拒绝他,真的惹火了他,他几乎要勃然大怒了。
裴絮被他用力过度的拥抱,勒得差点窒息,沉默了许久,她才迟疑地仰视他不讲理的脸。
我不习惯和男人同床共枕的。
她柔柔地低喃,没了火气,连冷列的晨风也温柔了。
石介天的愤怒被她话里的娇羞彻底消弭。
你以后会慢慢习惯。
他蛮横地浅啄她微皱的眉心,许下诺言。
我还是回去睡我的小床比较习惯。
就因为她的睡品差,所以她不习惯有人睡她身边。
天要亮了,快点睡觉。
他不要她离开。石介天手一紧,疲惫地合上眼睛。他有预感,窝藏在暗夜的恶灵将不会来骚扰他,今天会是他这辈子最容易入睡的一天。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好吧!
裴絮累了也认了,她的力道不及这个男人的十分之一,何况她困极了。"石介天,我睡着时千万不要叫醒我。"她娇哼完,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唉,不想了,不想了,一切的疑虑、纠葛暂且挂明天的帐,今天她只想饱眠一顿。
裴絮偎着石介天,淡不可闻地逸出一声幸福的嘤咛,沉入梦乡。
石介天睁开眼睛,温柔拉起棉被仔细盖好她后,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像对相依相守的恋人,甜蜜地跌入两人静谧不受干扰的世界里,情愿从此长眠。
第九章
乱七八糟的后台,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和乱七八糟的事,累得裴絮差点大叫不干了。如果彩排意味着混乱的话,她情愿她是看秀的人。
不对、不对,妮莉的妆太哝了,杰森,重新替她上妆。
石介天的声音火爆地充斥在这座容纳得了一万人的室内体育馆和临时搭建的后台。"搞什么鬼,琳娜,谁叫你挑那条皮带的!控制好时间,拿出你们的专业水准让我看看。"他对着鱼贯出场的模特儿大吼,相当不满意。
前天下午她趁着他睡着时偷溜,就没有再见过他,也刻意避开他。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石介天,然而却无法为此背叛行书,其实她的身体已将背叛他了,正因为如此,她就更不能拒绝行书。如果没和石介天发生关系,她尚能站得住脚拒绝行书得求婚,并坦然告诉他,其实她的心已经被一个魔鬼占领。她其实已经准备这么做了。
谁知道变数来得这么快。她不想伤害行书,却在无形之中背叛了他。她无法原谅自己,正如同她无法在这个时候解除她和行书得婚约一样痛苦。裴絮忧愁地替模特儿调整服装。
裴絮,奥妮那件服装领口要做修正。
石介天突然从前台吼进后台,吓了冥思中的裴絮一大跳。
裴絮同情地看着美丽、丰满的奥妮,她含着眼泪眼看就要哭了。
他觉得我的台步比新人还不如。
奥妮哽咽地走近裴絮。
他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每个人都很糟。
裴絮拍拍她,端详着领口,"的确是怪怪的,领口的线条不顺。"
只要他不要常发脾气,他就是最完美的人类了。不知道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如何?
奥妮的伤心来得急去得快,那醉生梦死的恋慕口气,害拿着大头针准备做修正的裴絮,狠狠地戳中了自己的手,鲜红的血迹不小心弄脏了模特儿身上那件雪白、性感的衣裳。
喔噢,我们得赶快消灭证据对不对?
奥妮脱下衣服,像在分享秘密般诡笑着。
我想他会很乐意杀了我。
裴絮将刺痛的食指含进嘴里,拎着衣服四处找清洁剂。
石介天走近后台,在闹烘烘的人堆中一眼看见裴絮。他皱着眉,穿过一波波爱慕的眼神,直朝她走去。
你的手怎么了?他从她嘴里拉出她的手,仔细看着。
没事。"裴絮猛力抽回手,继续寻找不知流落何方的清洁剂。
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回去。
他拉住她的手肘,不想要再玩捉迷藏的游戏。裴絮在逃避他,他知道。他也痛恨自己提得起放不下,居然被她的开溜和逃避伤了心,天下的美女多得是,他不用执着于她。可是,他却没办法像以往一样洒脱地放开她。
裴絮惊悸地环顾周遭,有些庆幸大家忙于彩排,无暇留意其他。
他不在这里。
他恼怒地瞪着她惊慌失措的脸,"你再左顾右盼或者逃避我,我就在这里吻你。"
你别乱来。
她脆弱的心一揪,被他狂热的注视和蛮横的态度惹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从不乱来。
他难看地丢给她一个言出必行的笑容。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忍着气,不敢太大声。
不怎么样,只是要你而已。
他阴郁地凝望她,炽热的眼神超脱了他的郁闷。"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出现在我的书房里?"他的禁地被她误闯了,他竟然不在意。
你的秘密难道会少于我?
对他的质问,她嗤之以鼻。
今天晚上我们有必要相互'袒裎'一番,你觉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