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气氛围绕在他们周围。谁都无意打破,也不会特别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氛就会缓和。直到夜幕低垂,裴絮受不了这种别扭的气氛,决定出去走走。也许她可以先到"青焰山庄"探查地形,为下礼拜的行动暖身。
别去找他。
石介天忽然受不了她的离开。在他的印象里,她每次从他身边走开,都是为了投向单行书。他发现他无法忍受这一点,裴絮应该待在他身边,她应该属于他。他……不要她是任何人的。
她始终是我的未婚夫。
裴絮烦躁地踱出室外,恰巧与元千爱撞个满怀。"对不起.。……"她草草道了歉,仓促地离去。
介天,你没事吧!
元千爱抓住追了出来的人,他追的不是裴絮吧?她惶恐得几乎颤抖。
她呢?
他乱发覆额,焦躁地问。
谁?
她的心正淌着血。石介天何曾追过女人,他只消勾动指头就有成打的女人向他靠过来。
你明知故问。
他凶狠地瞪她。
介天,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元千爱心有不甘地拉住他,"证明你所向披靡的魅力,还是你没有征服不了的女人?"
你想知道什么?
他目前只想追回裴絮而已。
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对她动了心。
她该怎么唤回那个不把女人当一回事的介天,该怎么让他明白她情愿他花心,也不要他热中于一个不起眼的女孩。她怕他玩过火,引火自焚。
千爱,你管太多不该管的事了。
他沉声推开她,追到外面时,伊人的芳踪早已杳然。
介天……
元千爱随后追出,脸色阴暗,"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有话就说,不要拐弯抹角。
石介天暴躁地回身,凝着冷沉的眸子配上低锐的嗓音,气坏了。
像个多情的男人。
她僵着身子,哀怨不已。他的情已不是花心的滥情,不是那种为了需要而勾引人的虚情,他不知道他已经动了真情了吗?
我本来就多情不是吗?
时介天猝然搂过她,惩罚性地吻了她,令人心荡的俊容写满愤怒。
她觉得悲哀,他居然连应付她都懒。
不是的,你不该是这样。
她来不及抓住他,便被他狠狠地推开。
我的行为不需要任何人干涉。千爱,你不该不听我的话,三番两次到这里来试探我的底限,该散的还是要散。
他森冷地瞅着她,眼底的决绝让元千爱惊骇至极。
介天!
元千爱冷厉地叫住转身往回走的人。
石介天缓住步伐,半转过身瞥着她。
你想甩开我,是因为你已经成功了,不需要用到我的影响力。
她不平地娇嚷,泫然欲泣。
你想这样掩饰自己的欲望,我不反对。
女人,只会把自己的失宠怪罪到别人身上。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回身继续走。她真的以为他是靠她的关系走红的?元千爱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瞧不起他了。
石介天,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要结束我们的关系?
她的哀求既然打不动他,也许……也许他会为她庞大的影响力和雄厚的财力所屈服。
石介天快步地转进楼梯间,空荡荡的大厅除了下楼的脚步声外,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
我会毁了你,真的会……
她泪流满面地大喊,力图挽回劣势。
元千爱伤心地跪倒在地,掩面而泣。他根本不在乎。她仰头又哭又笑。明明知道和他耗下去,赔的是自己的青春,她无怨无悔。但是介天这样对她太残忍了。
他既然不顾情分,休怪她无情。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她一直是留有情面,是他太无情。
第八章
大家都再谣传你和石介天的事。
单织罗趁石介天不在,愤怒地来到裴絮的工作间。后天就正式彩排了,许多模特儿都在这一、两天亲自来试装和设计师沟通他所想要表达的内容。怎知,她一进门就听到许多工作人员说石介天这几天很奇怪,常公然望着裴絮发呆儿不自知。
裴絮将组合一半的晚礼服拿起来检查,对她的挑衅置若罔闻。
听说他对你十分有好感,常常瞪着你留口水。
她心有不甘。裴絮的脸蛋或许有几分清秀,可是她那瘦如洗衣板的身材根本没啥看头,阅人无数的石介天怎会看上她。
我会把你对他的评语,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他知道的,织罗妹妹。
她蜜若糖浆地赐她一笑,不愠不火。太好了,有织罗在身边,她就不用整天和石介天玩捉迷藏了。
她翻了翻农民历,今晚十一点过后正是下手的良辰吉时。她得尽快将这桩生意办妥,再来研究和石介天之间那团混乱的线该怎么解。
单织罗可慌了,"你……你……不准你这么做。"她只是一时气不过胡诌的,裴絮怎能当真!
哇,织罗妹妹怎么突然跳脚了。
裴絮咯咯笑看她心焦如焚的模样。单织罗其实是个爽朗大方的女孩子,独独碰到单行书的事就大方不起来。
裴絮,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在石介天面前毁谤我,我……我……我就.。……
就怎么样?
裴絮扬了扬眉,十分期待。
我就告诉哥,你偷人。
她忽然得意洋洋大声宣布。
偷人?
裴絮忽然放声大笑,"织罗妹妹,你真看得起我。"她懒懒地起身,将衣服放在身前比了比。偷人,唉!形容得真贴切。她现在的心境正是如此。
呃……
单织罗盯着她手上那件淡绿色如梦似幻的晚礼服,顺着礼服瞥她一眼,似乎有口难言。
想批评我,请便。不用费尽恼汁修饰用词,我什么粗俗的话都听过,放心。
她抬起头咯笑道。
我才不是那种泼妇呢!
单织罗生气地嘟高了嘴。
哦……原来织罗妹妹不是泼妇。
裴絮附和地猛点头,眼尾讥讽地扬高。
你……你……
单织罗的情绪再度失控。
来,喝口水顺顺气,别噎着了。
裴絮不疾不徐转身倒杯茶,又温吞吞地将茶端给她,眸光流转间隐隐带着邪气。
谁要喝你倒的茶。
她火大地拍开她,幸而动作灵敏的裴絮及时躲开那一掌。
织罗妹妹最近事不是失眠了?
裴絮放下茶杯,无端端地问。
你怎么知道?
她愕然。她为了这次的秀已经兴奋得几天无法入睡,她忙碌的哥哥没发现,倒教死对头裴絮一眼看穿。
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
她将她推到更衣室前,调侃道:"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陆的国宝熊猫登陆台湾了。"
说来说去,她还是在取笑她就是了。单织罗头顶冒着烟,僵直地转过身子,以高人一等的气势睨视她。
唉!好心没好报。
裴絮耸耸肩头,无辜地坐了下来,优闲万分啜饮着茶。
你……你这个不贞的女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和石介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织罗颐指气使直指着她小巧的鼻头。
唉!织罗妹妹一问,我当真是……
她羞愧地低垂着头,哀叹。
什么?
单织罗十分紧张。她挑剔裴絮归挑剔,可不是真讨厌她,她千万不能因而琵琶别抱。
本来我还想隐瞒行书这桩奸情,不想伤他的心。现在既然被织罗妹妹发现了,我只有忍痛和行书SAYBYEBYE。
裴絮半真半假哀吟,暗自在心里发噱。
你……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她怎么老低着头?单织罗急得团团转。他以前派她的不是,完全是无心的,以斗嘴来调剂生活而已,她怎么可以真这么听话?!
这种事怎好玩笑,事关我的名节,总不能委屈行书,你说对吧!
裴絮羞惭地抬起头寻求她的认同。
你……你真的和……他……他……有暧……暧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