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来一句试探的话, 并附带一张可爱的动物贴图, 对面难不成是什么女高中生吗?
    我:[呵呵——这种情节我在电视剧里可看多了,你这只轻浮的独角兽!]
    角名:[啊?]
    角名:[等等, 你误会了!]
    角名:[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怎么看都像是谎言被戳穿之后的慌乱找补,如果放在其它男性身上一定就是这样,但若是角名我就难以确定了,只会觉得后面还潜藏着可怕的阴谋。
    我:[怎么看都很可疑吧,一男一女单独过夜什么的,男高中生还真是!]
    角名:[哭泣.jpg]
    角名:[可怜.jpg]
    我:[别试图装可爱来蒙混过关,你屏幕那边的脸肯定是面无表情的鲶鱼脸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角名:[哎呀,被猜中了。]
    角名:[那这样我算是被拒绝了吗?]
    我不知道该做何回答,只有YES&NO能作为回答的问题就像是分叉路口,若是放在乙女游戏里,这里估计就是分线的地方了。
    ……
    关于月亮的后续我暂且先按下不表,在紧随其后的春高上,稻荷崎输给了我从未听过的一支球队——来自宫城县的乌野。
    在IH上拿下亚军的稻荷崎输给了没落的强豪学校,这一次的爆冷让乌野迅速成为热门话题,每一次乌野被提及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说上这么一句话:“就是他们打败了那个稻荷崎。”
    这句话听起来实在刺耳,和去东京时的吵吵闹闹相对的是,返程路上的安静。
    失败是竞技场上绕不开的一个词汇,但稻荷崎可不是会被一场失败就击溃的队伍,刚下车就召开新的作战会议,没有留给他们不甘和沮丧的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变成更加强韧的肌肉,他们会重振旗鼓,进军下一次的擂台,这就是狡猾狐狸所拥有的韧性,它们生来就擅长捕猎。
    春高盛大,但结束得也异常迅速,所有的赛事挤在短短五天之中,这场国家级的比赛很快就落幕了,东京体育馆也安静下来,宛如一只蛰伏的野兽,等待着下一场赛事的到来。
    角名直接回了爱知县,并答应大家绝对不会带任何伴手礼回来,而在假期剩下的时间里,北信介组织了一场读书会。
    我总是来得最积极的那一个,其余大多数人都是被他强迫押着来的,就算是远在爱知县的角名,偶尔也会被抓着参加线上读书会。
    毕竟升学考试在即,能否成功进入升学班,就全看这一次考试的成绩了。
    面对着北信介这样的年级第一,我当然要好好地利用起来,于是我每一次都听得很是认真,恨不得把笔怼到北信介的脸上去,好好倾听来自学习之神的不传之秘。
    结果秘诀就是努力外加坚持。
    等于什么都没说嘛!十岁小孩都能听这句话听出耳朵生茧来。
    在读书会的进行期间,宫侑常常躲懒,在立起的课本后打瞌睡,北信介发现之后就会让他在檐廊上倒立十分钟,然后他倒立靠墙又睡着了,口水都滴到鼻孔里去了。
    屏幕那边的角名只恨自己不在现场,但我这位好心人非常体贴地给他发送了最佳角度的照片,最后这张照片短暂地成为了排球部Line群组的头像。
    而宫治一听到北奶奶开门的声音,脑袋上就仿佛有耳朵竖了起来,眼睛亮亮地看向北奶奶端来慰劳的小点心,随后像龙卷风一样把点心都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等吃完之后才打着嗝,来上一句:“你们怎么都不吃?”
    而我则摇身一变成为了优等生,跟着北信介这位年级第一学得很是认真,在休息时间我也好奇地问北信介会去哪所大学,他的成绩这么优秀,想去哪所大学应该都没问题。
    “其实……”听了我的问题后,北信介的声音因手下的动作一顿。
    他用红色圆珠笔圈出了我试题册上的一个错误,“我不打算继续升学。”
    “欸?”我惊讶地瞪大眼睛,“为什么?信介成绩明明很好,考D大都完全没问题的吧!”
    “因为我不想离开这里。”
    北信介的手在榻榻米上摊平,抚过上面细小的纹路,眼角眉梢都变得柔和起来,他再一次地重复:
    “我不想离开这片土地。”
    “就像斯嘉丽和她的红土地?”我问道。
    “嗯,就像斯嘉丽和红土地。”北信介点头。
    “我想去务农,去年春天的时候我试着种下一颗种子,种子成长的过程很规律,春种秋收,水和肥料的用量都必须精细到克,从种下到结果的过程让我很享受,可以掌控其中的每一个细节,如果足够幸运的话,还能够收获双倍的果实。”北信介抬抬下巴,我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发现靠近墙根的架子上多出许多植物,它们绿色的叶片亮得几乎能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