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礼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垂首问她:“真的没事吗?”
    “没事,真的没事的。”云念道,“我是修士当然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看来院子里还是冷了许多,以后不能在院里睡觉了,我这几日总觉得屋子里闷得很。”
    “真想在院里睡就在院里睡吧,我多打几张御火符。”
    “好。”云念蹭了蹭他的肩膀,“谢公子,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谢卿礼摸了摸她的头发,下颌抵在她的发顶淡声道:“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他还是事事以她为先,云念摇了摇头,亲了亲他的脸。
    “我什么都不想做,去年你累了一年,我们在休宁城好生歇上一月吧,哪里都不去,在门前那处空地多种些花如何?”
    “好。”
    她靠在他的怀中,两人望着圆月。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圆,一如过去许多年他们看到的那样。
    太初宗地势很高,他们住的地方是太初宗最高的峰,在夜晚之时站在院中伸手好似便能碰到月亮,与很多年前在破岳城看到的那般。
    休宁城里的月亮也很圆,这里也是他们的家,是他们当年成婚的地方。
    云念悄悄抬头看了看他。
    他在赏月,睫毛浓密根根分明,目光淡然清净,莹白的下颌线条清晰,周身都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柔和,褪去了十七八岁的少年气,如今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太初宗主和天下第一剑修,以及她的夫君,他们这个家的保护伞。
    察觉到她的目光,谢卿礼垂首看过来。
    “在看什么?”
    “看我夫君。”
    谢卿礼的眼眸弯起,她的嘴很甜,许多年过去了,她依旧喜欢说这些话逗他。
    他也很喜欢听,最喜欢云念喊他夫君的时候。
    谢卿礼吻下来,云念揽着他的脖子送上红唇,齿关被他撬开,舌尖被勾住纠缠。
    夜风也很温柔,他身上的竹香裹挟着她的桃花香分外好闻,水珠顺着两人相抵的下颌淌下,他在她的唇齿间扫荡过一切。
    在他的唇蜿蜒到脖颈的时候,云念喘着气说了句:“你喜欢孩子吗?”
    谢卿礼顿住,抬眸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很温柔,柔声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云念攀着他的肩看着身上的青年,微凉的手拂过他的眉峰,“我有些想要个孩子,我想给你一个更完美的家。”
    谢卿礼解释道:“很辛苦的,我有你就够了。”
    云念摇头:“不,我也想要。”
    她的指腹在这时候下滑,到达眼眸之时多停留了几息功夫,然后又向下到高挺的鼻梁。
    “师弟,我想过很多次,如果我们有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呢,是像你多些还是像我多些,是男孩还是女孩,无论它是什么模样,我相信你都会爱它,会是一个好阿爹。”
    谢卿礼抿了抿唇没说话。
    云念接着道:“我知道修士不易有孕,我们成婚两百年了都没动静,但我还是有些想要,你呢?”
    谢卿礼看了她许久,迎着云念的目光道:“……女子有孕不易。”
    云念拍了拍他:“你真是,你真不喜欢孩子吗,你看看苏师姐和江师兄的孩子都能跑了,雀翎也怀孕了,想必马上也要生了,你不想要个跟我一样漂亮的孩子吗?”
    想要吗?
    其实想要。
    以前不喜欢孩子,总觉得这种东西麻烦,只想陪着云念过日子。
    但苏楹和江昭的孩子在三年前生下,小名唤棠棠,是个小姑娘,很可爱,当他们把孩子递到他手上的那一刻,他看着她小小的脸心都软了。
    那孩子如今三岁,生的水灵嘴又甜,很喜欢追着他跑,谢卿礼也极尽所能教她习剑。
    可以说唯一能得他好脸色的女子只有云念和棠棠。
    如果有一个跟云念一样的娃娃,抱着他的膝盖喊他阿爹。
    想想都觉得心软乎乎的。
    “你也喜欢是吗?”云念亲了亲他的唇角,“我也喜欢,我知道修士很难受孕,这些年我们都没有孩子,我只是突然想问问你的想法,我们还是顺其自然,你不讨厌就好。”
    她开始解谢卿礼的衣带,纤细的腿主动盘上他的腰身,“谢公子,来造娃吗?”
    谢卿礼撑起身体看她,月光下她的衣裙散开,只着小衣和亵裤的身子冷白细腻,是他这两百年夜夜都会亲吻的身体,他对她有种极端的痴迷,每晚都不会放过她。
    是很熟悉的身体,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他的吸引力只多不少。
    “我好看吗?”
    “……好看。”
    “想要吗?”
    “……想。”
    云念解开他的外衫,攀上他的肩膀妩媚笑道:“那谢公子还不来宠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