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参加这个啊。”他顺势坐在她旁边。
兰寻真:“嗯。”
态度有点冷淡了,她思忖,把桌上的小零食往他那边挪了一点位置。
牧云起右手撑着脑袋,歪着看她:“那边在跳舞,你不去吗?”
兰寻真捏着用来缓解尴尬的果汁:“我不会。”
牧云起弯起眼笑了:“我也不会。”
兰寻真稍微感觉到轻松一点,往后靠了靠椅背。
牧云起学着她的样子,往后靠了靠椅背,对着她直发笑。
笑得太多了,惹起她怀疑。
兰寻真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牧云起敛起笑,认真点头:“有!有零食碎屑。”
兰寻真抽了张纸,往嘴边揩了揩,然后问他:“现在还有吗?”
“有!”
她又揩了揩。
牧云起:“还有!”
兰寻真:“……”
她确定他是在逗她了。
“要不出去走走吧,寻真?”牧云起指了指外面,“天气很好呢。”
闲着也是闲着,兰寻真答应了。
外面其实也没什么,类似个小花园,走了没几步就到头了。
牧云起蹲在池塘边,像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你看!这条鱼好灵活啊,视线根本追不上。”
兰寻真凑过去看,果然,那条鱼在水底丝滑游走,一不留神就追踪不到,只能根据一点水波涟漪知道鱼的大概位置。
“当鱼好快乐啊。”牧云起感慨。
“你不快乐吗?”
她很少见他不开心。
牧云起偏头看她,眼睛好似含了千言万语,但他一句话都没说。然后回头对着池塘继续发呆。
阳光太明媚了,尤其是牧云起在身边,尤其明媚。
兰寻真站起来眩晕了瞬,不至于摔倒,但还是吓得牧云起调动运动神经,赶紧扶住了她。
“中暑了吗?”
兰寻真摇头:“应该是站得太急了。”
等那股眩晕劲过去了,牧云起还扶着她。兰寻真试着往回抽了抽手,他没有松开,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坦然无畏地注视着她。
他有话对她说。
兰寻真安心等着。
可是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重复几次后,反倒是兰寻真先说出口:“你要说什么?”
“我喜欢你。”
他这句话脱口而出。
说完后,自己的脸率先爆红。
但是他仍坚持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发卡——兰花样式的发卡。
“很好看,送给你,适合你。”
兰寻真心情复杂地接过:“可是……这都摸掉漆了啊。”
牧云起尴尬度爆表,手忙脚乱地去拿:“那……那我下次重新买来送你。”
兰寻真把发卡扣在手心,任凭牧云起急得团团转都拿不回去。
逗够了他,兰寻真道:“那你给我戴上吧。”
一张白皙的脸烧得通红,牧云起呐呐:“好。”
他接过带着她温度的发卡,低头从她侧面戴上,仔细端详,好像真的有点掉色了——三年前他买来带在身上,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送出去。
怎么能送她掉色的东西?
牧云起又赶紧摘下来。
顺着头发传来的触感明显,兰寻真疑惑地抬起头,正好迎上他的视线。
他的双手还捧着她的脑袋两侧,对上她,神色暗沉了些。
兰寻真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没有躲。比起她,更有可能是牧云起仓皇害羞地逃走。
近在咫尺的喉结滚动两下。
牧云起闭上眼,极快地吻了下她的额角,触之即分。亲完后,他脸颊通红,僵立在原地。
兰寻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嘿!不要憋气!”
牧云起紧张得要死,没有注意到自己屏息,被兰寻真提醒后,才大口大口地呼吸。
看他状态回复了些,兰寻真就往回走了。
在外面耽误太久了,她打算跟负责人打个招呼就离开,毕竟还有好多工作。
牧云起揪住她的衣服,神色犹带几分飘忽不定:“寻真,我喜欢你。”
兰寻真:“好。我听到了。”
他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不清楚她的态度,持续关注她的脸色。
“牧云起。”她念他的名字。
牧云起乖乖站在原地。
兰寻真回身,平静地注视着他:“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生气了吗?
但他说的都是真话。
牧云起不再多想,破罐子破摔:“我说我喜欢你,我不要实验性恋爱,我们成为真正的恋人吧,好不好?你也可以不回答我,只需要轻轻点个头。”
兰寻真沉默地注视着他,把他看得心慌。随后伸手勾住他的后背,踮起脚尖,印上了他的唇,含了下唇珠,点到为止。
“偷袭两次,怎么找不准正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