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
女孩的聲音自信且張揚。
應千鶴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綁了人還不到一個小時，這麽快就被反殺了，果然是一幫廢物。
他将光腦按了外放, 垂下眼, 沒有回答那邊, 只是繼續整理桌上的舊資料。
沐靈等了接近三十秒，始終沒有等到那邊的人再說話, 她嗤了一聲, 直接道：“別裝了, 星域長, 你不就是在等我嗎？派了一群這麽菜的菜鳥來抓我，還跟他們直線聯系，甚至接通訊的時候, 變聲器都不用一下的，你都快把你的身份證貼臉上了, 這麽刻意, 可不是你的風格。”
那邊仍舊沒人說話。
沐靈來脾氣了：“不說挂了。”
那邊仍舊沒人出聲，但叮咚一聲, 有一條短信進來了。
沐靈點開短信一看, 迎面的, 就看到一張照片。
照片裏，白嫩嬌軟的嬰兒，穿着紅色的小裙子，正笑眯眯的坐在一名清瘦青年的懷裏。
沐靈看着那照片, 她能認出那青年是年輕時候的應千鶴, 但是那嬰兒……好像，有點像她？
“長大了, 變心急了。”這時，那邊的應千鶴終于說話了。
沐靈挑眉：“應星域長，這是什麽意思？”
那頭輕描淡寫的：“沒認出來嗎？那是你，也是，你應該沒有你小時候的照片吧，想看的話，我這裏倒有很多。”
沐靈身體往後靠去，面色冷了下來：“那你最好趕緊把照片都銷毀了，這可都是你拐賣兒童的證據。”
“哈。”那邊笑了一聲，語氣清淡：“誰都可以說我拐賣兒童，但沐靈，你不行。”
沐靈皺起眉：“我憑什麽不行。”
“因為我對你，比對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好。”
沐靈：“……”
沐靈差點被氣笑了：“不好意思，你是說，你害得我從小吃盡苦頭，是對我好？我沒聽錯吧？”
那邊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沐靈，你原本跟他們是不一樣的，最後落到跟他們一樣的下場，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沐靈無語了：“好啊，那我倒要聽聽，我到底做什麽了。”
女孩的挑釁，讓應千鶴十分不悅。
他盯着手上的舊文件，從裏面，又翻出了另一張照片，照片裏，可愛的女嬰，正躺在黑色的履帶上，沖他甜甜的笑。
那是第二批實驗活體，被送來的當天，那天，應千鶴參與了驗收。
“30號，女嬰，先天性心髒病。”
“31號，男嬰，先天性兔唇。”
“32號，女嬰，無任何疾病。”
質檢員扯着嗓子的大吼聲，在哭聲不止，吵鬧不休的質檢室裏，顯得尤其的微弱。
一個一個嚎啕大哭，又拉又尿的嬰兒，被一條條的輸送帶，送到一個一個流水線一樣的質檢員手上。
這些孩子實在太煩人了，要不是需要檢測他們的生命體征，質檢員恨不得現在就給他們一人一針，讓他們全都閉嘴！
應千鶴穿着白大褂，站在質檢最後一位，他會親自拍下每一個孩子的照片，把他們錄入檔案。
第32號女嬰被第一個質檢員小心翼翼的放上輸送帶，傳給了二號質檢員。
二號質檢員還有些疑惑，因為從她這個角度，是可以看到一號質檢員的動作的，一號質檢員的動作，奇怪的溫柔。
但是當32號女嬰被送到自己手上時，二號質檢員才知道，一號為什麽溫柔，因為，這個孩子太可愛了。
她大大的眼睛像黑葡萄似的，亮晶晶的，在所有孩子都在哭叫的時候，只有她，好奇的看着天花板，天真爛漫的沖質檢員眨眼睛，她還會咧着沒牙的小嘴，沖人咯咯咯的直笑。
剛剛經受了一個鼻涕眼淚糊在一起的髒小孩的二號質檢員，乍然看到32號女嬰，瞬間感覺眼睛都被洗過了。
她忍不住心軟，也做出了和一號質檢員一樣的行為，在采集完女嬰的頭發後，她十分小心的護着女嬰的頭，把她輕輕的放回輸送帶。
就這樣一路往下，神奇的，這個女嬰在每個煩躁的質檢員手上，竟然都能得到了輕柔的對待。
直到，她到了最後一個攝像師手裏。
手上拿着相機，應千鶴面無表情的将鏡頭對準輸送帶上的女嬰，然後，他愣了一下。
粉粉嫩嫩的面團子，嘟着軟軟的小嘴，正在沖他做鬼臉，見他看過來，她又正咧開小嘴，沖他甜甜的笑。
“咔嚓”，照片拍下了她爽朗的笑容，應千鶴沒有當回事，準備繼續拍下一個嬰兒。
可就在這時，應千鶴突然垂首，看向自己的衣袖。
女嬰小小的手指，正輕輕抓住的衣角。
應千鶴皺了皺眉，他想用力的把自己的衣袖扯回來，又把動作太大，會把嬰兒甩出去。
最終，他抓住女嬰的小手，掰開她的手指頭。
女嬰仿佛是以為他在跟她玩，從捏着他的衣袖，變成了捏住他的手指。
她的動作很快，應千鶴一個不注意，大拇指被被她捏住了，那麽小的孩子，就算用了整個手掌去握，也只能握住他一根手指頭，甚至握不滿。
“呀。”女嬰這時又張開小嘴，叫了一聲。
應千鶴覺得自己他在這個女嬰這裏耽誤了太多時間了，下一個孩子已經送來了。
他讓助理把這個女嬰抱走，助理過來抱起女嬰，可在小手即将與青年的大拇指分開時，一直笑呵呵的女嬰，突然扁住小嘴，大眼睛裏，晶瑩的淚珠，吧嗒一聲掉下來。
應千鶴：“……”
還能說哭就哭嗎？
最終，這個有點麻煩，還有點黏人，但因為格外漂亮，讓人忍不住想放她一馬的小孩，被應千鶴親自抱着，帶去了管控室。
所有小孩質檢完，都會被送到管控室。
他把她放到32號嬰兒床上，正要離開，女嬰又拽住了他的衣袖。
她很聰明，似乎知道用這個方法，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這次應千鶴沒有縱容她，他扯回來自己的衣袖，轉身走了。
只是，過了一段時間，32號活體，因為不可抗力，變成了55號，又過了一陣子，她變成了96號。
明明早就該進手術室的實驗體，莫名其妙的，每次體檢前，都被換了下來，她的編號，就這麽一路被順延，在她的同期甚至已經因為手術失敗而死亡時，只有她，□□的活着。
直到兩個月後，她不住在管控室了，她住進了應千鶴星球長的私人休息室裏。
那間休息室裏，被放了一張粉色的嬰兒床，床頭吊着小蝴蝶玩具，她四周，還擺滿了毛絨玩具，甚至休息室的地面，都被鋪上了爬爬墊，據說應星球長最近正在看嬰幼兒從爬行到站立相關的書。
他好像想教她走路？
可是這就很尴尬了啊，那這女嬰到底還要不要進手術室？
大家都在猜，會不會真的到96號時，星球長又要把她的編號再次順延，或者，不用編號了，直接給她取一個名字。
如果有名字了，她就不再是實驗體了。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最終，這個孩子，還是被送進了手術室，被注射了異獸病毒，被送進了監護所。
而那間私人休息室裏的嬰兒床，爬行墊，洋娃娃，小玩具，也全都被扔掉了。
這個孩子，被星球長抛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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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說了這麽多，是想表達什麽？”沐靈聽着那邊應千鶴的話，只覺得莫名：“你曾經對我心軟過，我要為此感恩戴德嗎？最後你不還是害了我？”
應千鶴突然有些生氣，他語氣更加冷硬了：“你始終沒意識到你到底做錯了什麽。”
沐靈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你告訴我。”
“你是個壞孩子。”應千鶴下了定論：“一個很聰明，但很壞的孩子。”
“你會變臉。”
應千鶴從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小嬰兒耍弄。
他自認自己是一個心硬的人，或許年輕的他，沒有現在這麽心硬，但能用這麽多嬰兒當實驗體，足以說明，他不愛小孩。
但這個孩子，太特殊了，僅僅一眼，她像是就認定了他，她毫無保留的信任他，依賴他，用盡全身力氣訴說着對他的熱愛。
她只要他抱，只要他喂，睡覺要他哄着，醒了一定要找他。
任誰被這樣對待，都會産生一種錯覺，她對我是不一樣的，她只需要我。
應千鶴就是這麽上的當。
因為後來他發現，這些都是她裝的。
她根本不喜歡他。
這個心眼巨多的孩子，只是察覺到了他能幫助她，所以通過親近他，讨好他，來控制他。
一開始應千鶴也不相信，嬰兒會這麽有心機。
直到他安了監控。
然後他親眼看到，前一刻還對他黏黏糊糊，把他送的禮物，愛不釋手攥在手裏的小孩，下一刻，在他離開之後，她就把玩具重重的扔了。
但是等到他回來，她又會露出委屈的表情，哭着要那個玩具，就好像玩具是自己掉的，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應千鶴原本以為這是一種撒嬌，是小孩引起大人注意力的方法。
但并不是。
他又試驗了幾次，除了扔玩具之外，她還有別的舉動。
她會故意在他的衣服上尿尿，每一件都會尿！
不是小狗占地盤那種尿，就是使壞那種尿！
它會在他看着她的時候，笑眯眯的，在他背過身後，又迅速停止笑容，還皺起小眉頭。
她在他的面前，從不接受其他人的親近，但是在他不在的時候，又對別人又會露出甜美的笑。
她在演，她在裝，裝作很喜歡他，演出他對她獨一無二的感覺。
這是一個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心機頗深，根本養不熟的壞孩子。
壞孩子，就該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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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應千鶴一番控訴，沐靈人傻了。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就把我噶了？”
那邊的應千鶴道：“你騙我。”
沐靈茫然：“你跟1歲不到的孩子較真？”
應千鶴道：“1歲不到，你已經會騙人了。”
沐靈：“……6。”
沐靈深吸口氣，真的無語了：“算了，別翻這些舊賬了，你就說你的目的吧。”
應千鶴直白的道：“回來。”
“哈。”沐靈笑了：“你要我回去，繼續被你利用？”
“你長大了。”應千鶴道：“你現在，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沐靈冷笑，她沉默了一下，最終道：“行，你當上總統我就回去。”
說完，她直接把通訊挂了。
拉攏。
沐靈才不信應千鶴那些鬼話，但她确實看出了他的目的。
他在拉攏她。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确實不會傷害她，因為這意味着後續有很大的麻煩，所以，他想利用小時候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情分，pua她，道德綁架她，策反她，再不濟的，暫時穩住她。
穩住她，就是穩住項哥，至少在總統競選結束前，他不想項哥壞他的事。
沐靈搖搖頭，又看了眼下面的綁匪們，揮揮手，對魏哥道：“處理了吧。”
綁匪們臉色一變，立刻求饒，但沐靈什麽都沒聽，起身走出了星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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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點，天剛蒙蒙亮，常少校帶着人，千辛萬苦的趕到了城市郊區的一家早餐店。
沐靈就站在早餐店門口等他們。
“沐靈！”車子剛停下，常少校立刻下車，握住沐靈的肩膀，焦急的上下打量她：“你沒事吧？”
沐靈一愣，遲疑的搖搖頭，又不着痕跡的後退半步，道：“我沒事。”
常少校像是也意識到自己失态了，忙收回手，問：“你是怎麽跑出來的？”
沐靈立刻指着前方：“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的星艦在那邊，我帶你們去。”
沐靈帶着駐地軍們，一路到了更遠處的一家廢棄學校，那學校後面的草叢裏，就停着一艘星艦。
星艦門此時是開着的，裏面，一個人都沒有，但地上有不少打鬥痕跡。
沐靈指着另一間艦艙裏的繩子和膠帶，道：“我醒來的時候，就被綁在這裏，過了沒多久，外面突然傳來打鬥聲，接着，有人打開門進來，割斷我的繩子，然後就走了。”
常少校皺起眉：“那人是誰？”
沐靈道：“我不知道，但我猜，應該是暗中保護我的人吧。”
常少校知道沐靈身份特殊，身邊有不少部門都安插了人保護她，他沉吟了一下，道：“這裏交給他們繼續調查，我先送你去醫院。”
沐靈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想回園區，我想看看福福它們怎麽樣了。”
常少校想到福福它們昨晚暴動過，最終，還是同意先送她回動物園。
實際上，今天淩晨四點，常少校正是接到關于福福它們的報案，才帶隊出發的。
比克動物園不知道誰報了案，說是他們園區裏也有暴動戰獸，只是戰獸目前穩定了下來。
常少校看了一夜星網，自然知道戰獸暴動的危害性，他當即就整合了隊伍要趕來，結果臨到出發前，又接到比克動物園的報案，說是沐靈被綁架了，綁匪的星艦正往星艦中心的方向開去。
常少校只得分了一支隊伍去比克動物園盯着戰獸，自己則親自帶隊，封鎖了離開神王星的所有私人航線，尋找沐靈，直到剛才，沐靈借了早餐店老板的光腦，聯系了他們，說她跑出來了。
回程的車上，十分安靜。
常少校想說些什麽，一轉頭，就看到了沐靈的手。
她的手掌上包着繃帶，手腕上，則有一圈很深的紅印，像是被綁之後留下的痕跡。
他問：“手掌怎麽了？”
沐靈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這是她昨晚手塗鮮血凍幹留下的，她無所謂的道：“沒事，就不小心剮蹭到一下。”
常少校沒做聲，繼續開車。
他們很快回到了比克動物園，員工們見園長回來了，立刻都圍了上來，問她怎麽樣了。
沐靈忙說自己沒事，又道：“多虧了常少校。”
大家趕緊對常少校道謝。
常少校其實覺得自己沒做什麽，他不好應謝，只去找自己的同事，問道：“戰獸怎麽樣？”
同事道：“都沒事，我們趕來時，四只戰獸确實都穩定下來了，我帶你去看。”
他們去了獸醫院裏面，而外面，喬茹等人還在追問園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沐靈還是那套，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反正那些綁匪一不能交給駐地軍，二不能交給喬茹他們，魏離已經把他們換了地方安置，只等項哥的人把他們帶走。
從園長這裏問不出東西，喬茹想了想，又想到另一件事：“園長，魏哥昨晚的通訊一直打不通，不知道去哪兒了，他很可疑……”
“我怎麽可疑了？”人群後面，魏離的聲音突然響起。
衆人扭頭一看，十分驚訝：“魏哥，你這是從哪兒過來啊，我們找了你半天！”
魏離有些心虛，但還是硬着頭皮道：“我也出去找園長了啊，但是追不上嘛，後來就回來了。”
喬茹問：“那你幹嘛不接通訊？”
魏離道：“我沒注意啊。”
大家對他半信半疑的，沐靈這時打圓場：“魏哥肯定不會害我的，大家都散了，快營業了，都散了吧。”
人群散開，除了喬茹和周為海這些軍人還是覺得魏離有問題，打算一會兒上報給領導，其他人，都開始工作了。
沒一會兒人，常少校他們也出來了。
确定戰獸的确都控制住了，他們留了一隊人在這邊看守，剩下的人，便打算離開了。
走之前，常少校拿出一支托後面的同事帶來的挫傷膏，他把藥膏遞給沐靈，道：“你放心，我會盡快查出你被綁架的真相，這段時間，你盡量別離開園區，出行注意安全，有事立刻聯系我。”
沐靈看着那支挫傷膏，還是接過了，笑着應下：“好。”
常少校又看了沐靈一眼，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什麽都沒說，帶着其他人走了。
直到他走遠，沐靈還看着他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
今天這事，确實多虧了常少校，沒有他，海關那邊沒那麽快被封鎖，只可惜，她不能跟他說實話……
還利用了他……
“你在看什麽？”突然，沐靈耳邊，傳來一道涼飕飕的聲音。
沐靈吓了一跳，扭頭一看，見是魏哥，拍拍胸口：“你走路沒聲音嗎？”
魏離盯着園長，又瞅瞅那邊的常少校，嘟哝：“園長，你不會要移情別戀吧？”
沐靈：“……”
沐靈無語：“你說什麽呢？”
魏離盯着她手上的挫傷膏：“聽說異地容易分手。”
沐靈：“……”
沐靈将那挫傷膏踹到兜裏，嗤笑：“那這話你不該跟我說啊，跟你項哥說去。”
說完，轉身走了。
魏離看看園長，又看看那邊的常少校，最終，愛情保安還真拿出光腦，發了一個信息出去。
——【項哥，你可能要綠了，兇手是常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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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了特制子彈，直到上午十點的時候，所有的暴動戰獸都被控制住了。
之前網上流傳的，赤馬星有女童被暴動戰豹咬死的新聞，也被證實為謠言了，實際上，戰獸半夜發作，到第二天中午全部被控制住，這個時間段街上根本沒什麽行人，因此，受傷的，大多數也不是路人，都是士兵。
而這些受傷的士兵中，傷得最重的，則是一只暴動戰豬的主人，戰豬突然失控，主人想安撫戰獸，結果被豬豬一腦袋頂出去三米，右腿和左手都被撞脫臼了。
事後該主人強行表示，是他自己沒站穩摔倒的，絕對不是被他家豬豬撞的，跟他家豬豬一點關系都沒有！
雖然上級理解他不想自家戰獸受罰的心情，但是有監控為證，他的傷确實是戰豬造成的，之後戰豬到底該怎麽處置，也要等上面的通知。
一般情況下，會傷害主人的戰獸，都是不能再當戰獸的，這類戰獸要不就強制退役，要不就是送回戰獸學院重新培訓，總之不能再執行任務了，可這次的暴動事件，明顯是人為的，所以這批倒黴戰獸到底應該怎麽安排，還要等調查結果出來。
戰獸事情沒有給總統造成太大的負面影響，這讓跟随應千鶴的一衆官員十分不甘，他們倒是不知道這件事就是他們老大幹的，只是可惜了這個好機會沒把握住。
倒是應千鶴，計劃雖然失敗，但心情似乎并沒有受什麽影響。
畢竟，他有了更大的收獲。
中午十二點，項別回到聯邦大樓。
剛到電梯口，就看到裏面走出來一行人。
一身軍裝的青年，身姿筆挺，腳步未停，他直接從對方身邊走過，不經意的，肩膀重重的撞了對方一下。
應千鶴被撞得一踉跄，差點摔倒，他身邊的官員立刻扶住他。
那官員沖着項別嚷嚷：“沒看到有人嗎？”
項別進了電梯，冷漠的問身邊的柴雲岳：“什麽在叫？”
柴雲岳瞥了應千鶴一行人一眼，道：“好像是狗吧？”
他笑了一聲：“走狗。”
“你！”那官員激動極了。
柴雲岳趕緊狂按關門鍵：“哎呀，瘋狗要咬人了，好可怕啊！”
門即将關上，卻在最後一秒，外面有人按了開門鍵，門又開了。
應千鶴淡淡的按着按鈕，站在那裏，對裏面的項別道：“項元帥，我覺得我們應該聊一聊。”
項別沉默的盯着他。
過了一會兒，青年又道：“柴雲岳。”
柴雲岳出聲：“嗯。”
“讓保潔掃一下，一樓電梯口有人渣。”
“噗嗤。”柴雲岳一下沒憋住，笑出聲來了。
外面的官員們卻快氣炸了。
應千鶴的臉色，也終于陰沉了下來。
這次，項別親自按了關門鍵，電梯門終于合上了。
電梯上行，柴雲岳沒忍住問項哥：“你怎麽突然跟他正面對上？他又惹你了？”
項別抿唇，想到剛才看到的魏離發來的信息，他呼吸微重，咬牙切齒：“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