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倦之早忘了李旺那笔小账目,“不用转,给你买糖吃。”
元蕙如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她站在阳光里,发丝的边缘发光,包身裙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房倦之渴望起了她,眼神暗了暗,喉结滑动,哄她:“蕙蕙过来,我抱抱你。”
元蕙如没有应他说的,磨蹭着把最后一盆盆栽浇好了。
房倦之按捺不住,朝她走来。
他正要从背后把她裹进怀里,她旋身躲开,从他手里拿走了她的体检报告。
元蕙如笑容明媚,飞快亲了下他的嘴角,转身往门口走去。
“不跟笨蛋抱。”
元蕙如因工作关系,去托斯卡纳出差了。
艺术顾问这个岗位,适合富家子养老,也适合卷王卷生卷死。
如果立了奋斗至行业顶端的志向,每天要做的工作是很多的,要维护艺术家关系,要赶拍卖季,要陪收藏家逛展,一连几天灰头灰脸地躲在展厅里布展……
元蕙如和所有走后门的人一样,自觉不能让介绍人丢脸,也有意培养谋生技能,工作分外努力。
她目光精准,先后给画廊签了几位潜力股,服务诚信细致,负责跟进的画家跟买家都对她很满意,再加上大美人无论干哪行总有先天优势,入行三个月后,在画廊里迅速站稳了脚跟。
她拒绝了房倦之给她氪金冲业绩,成交额不降反升,渐渐地也被金牌团队接纳了。
宋锡俊原本只是卖房倦之面子,把元蕙如当花瓶摆设,后头看到她的潜力,开始认真给她派活了。
于是元蕙如开始预想,未来她会像其他同事一样,在国内国外各大城市东奔西跑,画廊福利好,工作之外还会额外多批几天带薪假,让员工享受公费旅游的快乐。
元蕙如是乐不思蜀了,元舒华跟房倦之开始患得患失。
元舒华老念叨:“宝贝,你现在能重新活蹦乱跳的,妈妈已经没有别的奢求了,工作别太拼了,身体要紧,钱有妈妈帮你攒着呢。”
她话是这么说,对于元蕙如有出息的事,比谁都高兴。
房倦之充分尊重元蕙如,不会说出“辞职吧我养你”之类令她不高兴的话,他已习惯把元蕙如放在眼皮底下保护,先提出要陪元蕙如出差。
元蕙如想着工作期间还偷偷公费恋爱不合适,拒绝了,他表现出了强烈的分离焦虑症。
元蕙如的第一次国际出差,两人每天只要有空就要视频通话,元蕙如在异国他乡,愣是没空产生一丝乡愁。
宋锡俊给她打预防针,“房倦之找我要你的全年出差计划了,我不给,狗男人正变着法子整我,我估计,他接下来要开着他家私人飞机,追着你满世界跑了。”
“他会在巴萨罗那的艳阳下,塞纳河北岸的卢浮宫前,跟你来一场不期而遇……操,挺浪漫的。”
“而我只是蹭他一次飞机,他就问我要航线费,我是他兄弟啊。”
宋锡俊先掩面而泣,继而咬牙切齿,“他别想要到你的出差表!元蕙如,你别那么快答应他复合,你帮我拖——死——他——”
元蕙如用工作微信号,在电脑上跟宋锡俊开工作会议,手机开着私人号跟房倦之视频,并因过于习惯,忘记在工作期间关闭和房倦之的联络。
房倦之幽幽地:“我听到了。”
宋锡俊惊慌:“房倦之在场?”
宋锡俊:“我的电脑为什么自己操作了起来?狗男人,你黑我?”
房倦之:“我曾帮你清理过病毒。”
宋锡俊:“然后?”
房倦之:“用的远程控制。”
宋锡俊:“接着?”
房倦之:“程序你不会关。”
宋锡俊:“所以?”
房倦之:“你的文档都是我的了。”
宋锡俊眼睁睁看着元蕙如的出差规划表,被鼠标光标拖进他和房倦之的对话框,他疯狂摁强制关机,却无济于事。
宋锡俊:“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元蕙如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房倦之:“我看到你同时跟五位女性聊天,每一位都喊老婆。”
宋锡俊气场减弱:“你想听,我也可以叫你老婆啊。”
房倦之:“兄弟一场,送你份惊喜。”
宋锡俊声音颤抖:“你想做什么?”
房倦之:“我帮你跟她们拉了一个群。”
宋锡俊爆发出一声惨叫,工作会议立刻断线了。
元蕙如:“……”
房倦之手刃完挡他姻缘的路人甲,慢条斯理打开元蕙如的出差表。
“下一次出差,三个月后,伯尔尼现代艺术博览会。”他当场给自己安排行程,“我刚好也到当地旅游。”
他征求元蕙如意见:“坐我飞机?还是一块买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