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也只是扯在了地上,盖住了更早些时?候被随意丢在地上的东西们。
林惜一直觉得自己还挺有劲儿的,却?也还是放纵过分,手腕累得要死,扯完床单就躺到了顾念因身边。
夜色安静,呼吸轻轻缓缓的。
林惜环着顾念因的腰身,同她一起睡着,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站在白茫茫中。
这地方空寂无人,不是过去林惜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梦中也是。
这好像是一个崭新的地图,陌生与空旷却?并?没有让她感到害怕,挣扎着想从梦里醒来。
林惜觉得这种平静奇怪极了,就在她环顾四?周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呼唤:“小惜。”
这声音熟悉寄了,林惜猛地向后转头。
她心跳的飞快,就看到刑秀面容依旧,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柔色的裙摆浮动在空中,刑秀垂在肩上头发?乌黑浓厚,半披着,后面扎着一个粉色蝴蝶结。
这装扮看起来有些年岁,被岁月柔化?的温柔青涩,是林惜只在照片里才见过的刑秀年轻时?的模样。
林惜请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却?也确定的走向刑秀:“……妈妈。”
“我们小惜看起来精神很好呢,是不是没有过去那么?累了?”刑秀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林惜,轻轻抚摸过她的脸颊。
林惜对这话格外?意外?。
她想要在刑秀面前呈现出最好的自己,让她放心,可?她甚至来不及遮掩,就被刑秀看透了,因此也心虚的要命。
刑秀瞧着轻轻笑?了一下,对林惜道:“妈妈都?有在看着你?哦,妈妈一直都?在的。”
林惜无法分辨这场梦究竟是她睡梦中大脑为?她呈现的日有所思,还是刑秀真的来见自己了。
而她的这份清醒与冷静,在听到刑秀这句话的瞬间,分崩离析。
她努力想要给刑秀呈现出一种自己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状态,可?眼眶还是红了。
母亲是林惜心中最柔软的坟地。
“对不起妈妈,我让你?担心了。”林惜哽咽。
“现在都?好了。”刑秀搂着她已经比她高一头的孩子,轻声安抚,“有小顾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妈妈,其实顾念因……”
林惜想要告诉刑秀,她当?初刻意隐瞒给她的事情。
只是她话没说完,就被刑秀柔柔的笑?着,告诉她:“妈妈都?知道。”
“我对小顾的态度,跟她是谁的孩子没有关系。”刑秀轻轻擦拭林惜的泪,“小顾是个好孩子,不要再跟她错过了,好好跟她生活,知道吗?”
“嗯。”林惜点?头,跟刑秀承诺,“我绝对不会再跟她分开?了。”
“好孩子。”刑秀摸摸林惜的头,眼睛里是心疼,是欣慰,是对她的爱意。
林惜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刑秀了,那眷恋的味道叫她靠在她的怀里,紧紧拥抱着她。
可?慢慢的,她却?觉得跟她拥抱的感觉越来越轻。
视线中的人影在变淡,光透过刑秀的身体,她在渐渐消失。
因为?看过自己的孩子了,因为?知道她现在过的很好,刑秀的脸上始终都?是笑?着。
可?她的瞳子里却?也有不舍,担忧,是母亲对孩子的眷恋。
林惜想要去追,脚却?被下方的土地攀扣住。
她只能看着刑秀离开?,沉睡着的眼角顺着流下一行清泪。
因为?失去不会回来。
所以教?活着的人更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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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渐浓,林惜在南城美术馆的画展也进入了最后收尾阶段。
虽然在这之前发?生了一些惊心动魄的“小”插曲,但画展依旧按时?准备好了。
林惜看着正中央那副她从京都?带回来的画,眼前好像闪过了好长时?间的倒序,最后向外?长舒了一口气。
“所以说,还是大神眼光好。”
就在这个时?候,明珍的声音从林惜背后传来。
这人明明穿着高跟鞋,却?走路没个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林惜身旁站下,跟她感慨这幅压轴画。
林惜听着明珍这话别扭,皱了皱眉:“你?怎么?也开?始喊顾念因‘大神’了?”
“我听阿笙她们就是这么?喊的呀。”明珍语气轻松,忽视了林惜的不满,“喊顾总总觉得太生疏了,大神就很符合她的人设。”
“切。”林惜不屑。
明珍笑?笑?,接着她看了眼手腕的表,“哎”了一声:“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林惜看明珍有点?着急的样子,坏心的扣住了她的手:“干什么?去?”
“阿笙说青年路新开?了个很好吃的餐厅,需要提前排号,我想趁着高峰期前去。”明珍不跟林惜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