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鉴想都没想就抱着猫蹲下,蹲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心虚的毫无来由。
不过装睡是不能了,都已经被人逮到起床了。
姜鉴心里挣扎了一番,抱着猫扭扭捏捏的下楼。
这猫咪在姜鉴怀里也算乖的,可一见到骆书新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当即从姜鉴怀里跳出来直奔自己的铲屎官。
姜鉴:“……”
当真和一哥一个德行。
早饭在桌上。
简单交代了骆书新就去给当归倒猫粮了。
姜鉴恍惚的觉得自己和这只猫的待遇没什么区别。
他咬着水晶烧卖,想了又想,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你不是说那个女孩是你老婆吗?”
骆书新倒猫粮的手一顿。
姜鉴:“你们怎么没住在一起?”
骆书新:“吵架,分居。”
姜鉴:“……”
我是信了好,还是不信好?
本以为吃完了早餐就是昨晚审判局的延续。
可早餐还没吃完,院门就被再次敲响。
这次来的人是骆月。
骆书新开的门。
骆月根本顾不上和骆书新寒暄,直接进门找人。
进门就见姜鉴一手夹着半个烧卖,另一手端着豆浆,视线落在骆月身上他就僵住了。
快十年时间不仅仅在他和骆书新身上留下了痕迹,骆月亦然。
车祸留下了后遗症,这些年骆月的身体断断续续总不是太好,虽不是大病,但身体底子坏掉了,瘦了不少,脸上也留下了沧桑的痕迹。
她的额角留下一道疤,碎发挡着不太明显,可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姜鉴僵了两秒,然后放下烧卖和豆浆站起身来,仿佛学生时代被老师抓包,
“骆姐……”
骆月身体也有明显的僵硬。
姜鉴这一声叫出来,她眼圈就红了。
第92章
她自顾自的睡了两年,耽误了两个孩子不少。
但骆书新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又一直在身边,几年下来照看着,愧疚被冲淡不少。
可姜鉴既不是自己亲生的,自己又与他快十年没见,情绪积累沉淀下来,全变成了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债。
看骆月红了眼眶,姜鉴有点慌,却又不知该怎么处理。
他先是下意识求助般看了骆书新一眼,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和骆书新此时还是旧事没说清的老同学旧情.人,而已。
“但凡你要是我亲生的,”骆月哽咽了一下,真心实意地道,“我现在就该抽你了。”
姜鉴蓦的心头一软,好像距离突然就拉近了,
“不是亲生的您也可以抽。”
骆月本来正在擦眼角的泪,此时没好气的白了姜鉴一眼。
本来姜鉴一个人吃早餐,这时又加了个骆月。
她本来就是天生的自来熟,对姜鉴也更多是思念与愧疚,没那么多近乡情怯,很多话说起来反而更加自然。
她问了姜鉴这十年的生活。
上的什么学校,学的什么专业,毕业做的什么工作?
在国外生活的好不好,适不适应,外公一家对他如何?
事无巨细,只是没提当年。
当年她醒来的晚,并不知道太多,骆书新刻意回避与姜鉴相关的问题,久了骆月也不忍心再追问。
所以骆月只能去猜,再加上后来回到江水市之后和虞家留下的律师的接触,以及从班主任戴子霏那里听得的只言片语,她才大概拼凑出了事情的原貌。
苦了两个孩子了,真的。
她不敢细想自己躺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两个孩子到底背负了多少。
那时候他们都还未成年,只有十六七岁,父母学校原本都该挡在他们身前——可愿意挡在他们身前的人倒下了,不愿意挡在他们身前的都化作了向他们倾轧的车轮。
骆书新就在旁边安静听着。
很多骆月问的话也是他想问的。
吃完了早餐,大家又在餐桌旁坐了很长时间,直到姜鉴觉得自己将十年里能想起来的事情都倒出来了。
问到最后,骆月略带私心的旁敲侧击了一句,
“现在还是单身吗?国外那么多漂亮小姑娘没觊觎你?”
姜鉴:“……”
姜鉴下意识看了骆书新,正巧与骆书新的目光对上。
姜鉴:“是,不比骆同学,婚都结了”。
骆月:“……你听谁说的?”
骆书新:“我说的。”
骆月侧头看自家儿子,眼底满是震惊。
你搞什么??
骆书新脸上表情纹丝未动,一点也不惧怕来自亲妈的审视。
骆月摇摇头,收回目光,将这个话题跳了过去。
她眼明心亮,知道这俩人心底都没人就成,剩下的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她与姜鉴换了话题聊。
姜鉴报喜不报忧,说的都是些能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