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炫跖不晓得怎么著,被她连续躲了个几天,再见到她居然有著全然的欢愉,顿时令他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是我,你不必感到害怕。」
    他的嘴角弯起了一抹笑弧,让郁澄璃暗忖:就因为是你,所以我才要怕。
    不过她没咕哝出声音,只是颦了颦秀眉,便小心翼翼地问他。「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阙炫跖不太喜欢她那防备的眼神与姿态,所以他向前跨了几步。
    但是他只要往前跨一步,郁澄璃就不著痕迹地往後退一步,令他扬了眉,心裏有丝不快在蔓延。
    「我想听你那一天的答案。」他今天的态度、语气难得没有任何的讽刺,也没有任何的高姿态。
    他只是突然踱到她的书桌前,看著她桌上还摊著的那些翻译稿皱了皱眉,颇有耐心的等她回答。
    「什么……答案?」她想装胡涂,不过不太成功。
    阙炫跖定眼,鹰隼似的锐目直勾勾的盯著她瞧。
    「就是你爱我吗?」他根本就丝毫不会为她留任何余地,一再逼近的说道。
    郁澄璃被他逼到角落,背抵著白墙,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便谨慎的以双臂护住自己,以抵挡他带给她的压迫感。
    第九章
    「你……明明就知道了,何需再问我。」郁澄璃以尽量平稳的口吻说话,不打算让他发现,她其实是在发抖。
    「我想要亲口听你说。」他的嘴故意贴在她的耳畔说道,只因他觉得迫切想要从她这裏得到什么,却又弄不清是什么?
    那气息吹得郁澄璃的耳根子痒了起来,却不能用手去抓,真的很难过。
    眼睫眨了又眨,就是眨不去那种想哭泣的感觉,郁澄璃费尽干辛万苦,才压抑住想伸手去抱他的念头,将手拳握紧。
    「我……喜欢你。」他要听就说给他听吧!只要他能放过她,要她说多少次都没关系。
    但是阙炫跖这个贪心不足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犹伸手攫住她的下巴。
    「不是这一句,我要听的不是这一句,是你爱我的那一句。」
    光是听她说喜欢还不够,虽然他已因她这句话,使得全身的毛细孔活像是在唱歌一样,但是他要更多,更多……
    他逐渐开始清楚自己想要从她身上掠夺什么,不过对方不先说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开口的,尤其是爱,他绝对要求公乎。
    殊不知,他给她的残忍,才是毫无公平可言。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明明知道她早就没有後路可退了,逼迫她承认爱他有什么意义吗?
    於是她抿了抿下唇,根本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这和喜欢是不一样的,因此她换了种问法。「你如果是要我离开的话,我现在已经在找房子……唔……」
    话来不及说完,那她一开一合的红润菱嘴,马上被阙炫跖霸气的唇掳掠,混著怒气、愤恨还有一种她所不明白的情愫,他硬是轻舔、含咬她的唇型,让她不得不张开嘴,接受他的薄惩。
    虽然阙炫跖不太喜欢女人,但是为了发泄欲望和多余的精力,对於调情的技巧他还是经验十足。
    因此当他的舌滑进郁澄璃的口裏时,郁澄璃张大了水瞳,眨都不敢再多眨一下眼,任他挑逗、轻抚她沐浴後红嫩的肌肤,令她像是著了火般开始挣扎。
    「放开我……放……放开我!」她开始觉得虚弱的说道。
    因为她正感觉到他在咬她的耳朵,还用舌头绕著它转,而她的鼻息急促,尽是他的男性气味和原始欲望。
    「不要……」她使尽全力的推拒他,但他不动如山,又加上她根本全身无力,自然是毫无展获。
    「你说什么?」阙炫跖的声音比她的还要痦瘂,粗涩得活像是被卡车辗过一样可怕。
    他在惩罚,惩罚她居然想要偷偷的离开,所以他一面吻著她散发著肥皂香的颈项,大手则溜进她的上衣裏,隔著蕾丝胸罩,邪恶地轻揉著。
    「呃……啊!你在……做什么?」
    郁澄璃乏力的握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全身颤然的抬眼,竟对上他那双此时兴奋得有些呈现棕色的眼,她怔住了。
    阙炫跖则在嘴角弯起了一抹邪魅,鼻子对著她的鼻子,气息互相混合的粗嗄说道:「很舒服吧!」
    郁澄璃闻言,粉脸又多涨红了十倍,伸手向上一挥,很想气急的掴他一巴掌,不想再给他羞辱她的机会。
    但是手才举起,马上被阙炫跖不悦的攫住。
    「小女人,不要反抗我,是你不听话。」
    他这是在指责什么?郁澄璃气恼的想著。
    此时两个人的呼吸都很急促,彼此的体味混合,躯体彷如契合的两个拼图,紧紧相贴,形成一种很暧昧的姿势。
    「放开我。」
    她快要哭了,感觉到他的手离开她的身体,在她来不及喘口气,他居然拉她的右手去摸他那早就兴奋得不能自己的男性象徵。
    「啊!唔……」郁澄璃放声尖叫,但是马上被阙炫跖捂住嘴。
    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但是他却邪笑著怎么看都不无辜的笑颜,啄吻了下仍被他困在双臂中的她。
    「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你对我的影响力,你不必担心,新婚之夜不会提早降临的,因为这一次我会很有耐心的。」
    狩猎中的狮子对自己的猎物都是相当有耐心的,这点,郁澄璃不会不明白的,但她可不是他的猎物!
    ※※※
    和沈芳晴联络好了搬家事宜,郁澄璃简直是迫不及待地趁阙炫跖去上班的这段时间,赶忙打包自己的行季。
    「他居然敢对我做这种事……他居然敢……」郁澄璃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忿駡道。
    昨晚的那件意外早就搞得她一整夜无法入眠,就连一向不太上锁的房门,也急急落了锁,还搬了不少阻碍物卡在门边,就怕他又拿他自己的钥匙,闯进她的房间裏来对她毛手毛脚。
    不料,她搬动书桌的声音,却引来阙炫跖的一阵笑声。「小女人,我不是说你目前绝对安全吗?犯不著以这种方式打击我的信心吧!我对这方面的功夫,你不是见识过了吗?绝对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思及他的狂妄、嚣张,郁澄璃漾红了脸,再度做出她平常绝对不会做的事,那就是咒骂。「可恶……」
    可是有一件事,她整夜未眠始终想不透,那就是阙炫跖为什么忽然想要听她说爱他呢?
    不过,这情况若是在一个月以前,那时,他既没有做出那件事情来伤害她,也没有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丢在医院裏,身无分文的无法一个人办出院,那么她或许会欣喜若狂的坦白自己的心情。
    可惜呀,换了个时空也换了对他的认知,郁澄璃对他反覆无常的个性,可以说是到了疲惫不堪的地步了,她又怎么可能再一次笨的敞开一切呢?
    倏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出神,郁澄璃理理自己的一头乱发,才跑到玄关去开门。
    「芳晴,是你!快进来吧。」
    来人是沈芳晴,她一踏进这间比她小公寓还要大上五、六倍的公寓时,便啧啧地四处张望起来。
    「哇!瞧瞧,真大啊!澄璃,你的男朋友可真有钱……」但是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便连忙道歉。「啊,澄璃,我不是……呃,我是说,他不是你的男朋友……」
    一句道歉的话被她说得乱七八糟,郁澄璃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因此并不介意。
    「没有关系的,芳晴,进来吧!」
    沈芳晴歉然的吐吐粉舌,才随著郁澄璃进人内室,不料沈芳晴活像是刘佬佬进大观园一样,每一个房门大开的房间,她都好奇的探头张望。
    一直来到郁澄璃的房间,沈芳晴盘腿坐在郁澄璃的身畔,看她整理衣物,才再度出声说话。
    「哇,我的老天!澄璃,这个叫做阙炫跖的人还真有钱,刚刚我不仅仅看到书房、健身房,还看到按摩浴缸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