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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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
“旅行者……？”
小小的神明踮起脚，在黎昭面前挥了挥手。
黎昭回过神。
“终于见面了，纳西妲。”
“嗯。”纳西妲眨眨眼，有些狡黠地笑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黎昭感觉她们并非第一次见面。
“身处在这个囚笼的时候，我常常混迹在梦境之中。”纳西妲说，“目睹着梦境的碎片，将它们收拢在一起，编织成一个清晨，或者黎明。”
派蒙惊叹了一声：“哇，纳西妲好厉害啊。”
黎昭有些愣神。
“有的梦境本因飘散，所幸破裂之前，我将它编作床头间的童话故事。”纳西妲笑了笑，“旅行者，一切结束之后，你有兴趣听吗？”
“好啊。”黎昭郑重点头。
“那现在，我们去找他吧。”纳西妲牵上黎昭的手，感受到她的身体一片冰凉，反而是纳西妲安慰她，“你不要害怕。”
黎昭深吸了一[kou]气，点头应下。
“不要害怕。对。就是这样。”纳西妲鼓励她，“一会你可是要接住一片坠落的羽毛呢。”
沉默。
唯独派蒙挠了挠头：“咦？纳西妲，你在说什么呀？什么羽毛？”
黎昭缓缓地望向她。
小神明牵起她的手，轻轻眨眼：“你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什么——”黎昭张了张嘴，好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她是打过这段剧情。
但是为什么……游戏里的人物也保留着这一段记忆？
“用你们那边的话来讲，应该是删档测试的二周目？”纳西妲眯起眼睛笑，“挺有意思的。很丰富多彩的一个世界泡。”
“也是在这个地方。你给他取了一个新生的名字。”
净善宫翠绿的光，映衬着这个地方像一个合叶包住的枝桠，而捆锁神明的囚笼打开，放飞了一只鸟。
那时新生一样流风般的人偶站在那里，黎昭半天舍不得过剧情，直接录屏存在电脑里。
临到取名的时候，脑子灵光一闪。
她敲着键盘嘀嘀咕咕：“寻无吧。就叫你寻无。”
前半生追寻的，拼命奔跑想要追逐的终点，其实空无一物。就像海底捞月的梦境，昙花一现。
黎昭已经震惊到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原来是真实的地方吗？
明显保存记忆的应该不止纳西妲一个，还有谁？
总之，肯定不会是散兵。
纳西妲看出了她的疑惑，但没有解答：“那我们走吧？穿过这些地方，当面去见见他。”
“即使能够透露出一点点的信息，拼劲全力撞到了世界树的一角——但是命运，依旧是每个人都挣脱不开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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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就觉得了。
散兵拎起纳西妲的时候好像在拎一个散叶的羽毛球。
纳西妲手办制造厂。
过剧情的时候黎昭神游天外，脑子里从羽毛球飞到眼前这个机甲——
真！的！好！炫！酷！
好想上去开一下。
羽毛球
这时，散兵伸出手去。
是剧情里他试图掏取纳西妲体内的神之心。毕竟他身来就是一个为了容纳神之心的容器。
黎昭在底下听不太清楚他们的[jiao]谈。但亲身这样看过去，才发现这两人似乎比想象中平静了许多。
“你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梦境里。”纳西妲有些怜悯地看着他说，“这是你第168次试图夺取我的神之心。”
生命的重量比不上一片羽毛。
如朝露一般。
四散的梦境碎片，支离破碎，黎昭感到太阳[xue]一阵尖锐的刺痛。她皱眉支撑起身子，眼看着纳西妲与散兵仍然在梦境中[jiao]锋，自己却像是慢慢远去，脱离了那个剧情。
她仿佛看到热闹的大巴扎，须弥城，参天的古树，以及漫无天[ri]的夜[se]。一条水中的鱼上岸。
与此同时，一道含笑的声音响起。
“终于能够见面了。旅行者——黎昭小姐。”博士说。
黎昭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通过连接到你的梦，我才看到另一个世界。真是稀奇的光景，虽然你在你的那个世界，好像过得不太好啊。”
黎昭：“哦。”
博士：“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用你做个实验研究而已。也不是愚人众的任务，纯属个人兴趣。”
话这么说着，他身后慢慢走出一堆奇形怪状的机械兵甲。
这人是把枫丹的机械怪搬过来了吗？
出于个人兴趣她也想把这人就地正法了。
可惜现在没力气。
黎昭“啧”了一声。
她哪哪都好，怎么魔抗这么低。
现在她有理由怀疑博士是不是在她脑子里种了什么东西。
不然怎么用不出元素力。黎昭只好拿出随身携带的灰白[se]小匕首。
小匕首散发着明亮的光泽。
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晰了一点。黎昭记得这匕首好像得吃她的血。
黎昭撸起袖子，手腕内侧的神纹开始细微地发光。
她看了一眼博士，博士的脸庞毫无变化。
看起来他也看不见这个神纹。
黎昭叹了[kou]气。本来她一直秉持着打消耗战然后才喂血的打法，但现在别说消耗了，能活一会就算谢天谢地。
对不住了纳西妲，可能你得之后再走剧情了。
黎昭划破手腕，鲜血纠缠着发亮的神纹，缓慢渗出，像一根大树长出枝桠。
一个机械兵迅速地靠近了她。
黎昭象征[xing]地挡了下，冷硬的机械划破她的手掌。
血流得更多了。
眼看是逃不出去了。
黎昭觉得挣扎也是有些徒劳。
可惜这里不能有个流麻棺材。要知道当初她跟室友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可是被狠狠地说了一声“你在想什么啊一天天的”。
当时黎昭无比自然地回答：“阿散。”
室友：“。”
室友：“你没救了。”
好吧，看来确实是没救了。
我这短暂的一生啊。
大概是死前走马灯，周围一切在喧嚣过后变得很安静。
然后是一道[shu]悉的，稍微带点嫌弃的不耐声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