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芮娅向徐媛打探安诚相关信息以示避嫌,徐媛也比她想象中更为热情,她不仅不计较自己不考虑入职香港巫师学校的事情,还给了她一封入校的介绍信。
    徐媛的近亲在学院里当谶语教授,也研究过西方占卜,是主张引入西方巫师体系的知名巫师之一。
    难怪她在徐媛的双眼中总有种秘密无所遁形的感觉,说不定她们一家就和霍格沃兹的多纳斯教授还有特里劳妮那些家族一样,多少能看到点儿未来。
    ......
    穿过巨岩边的羊肠小道,视线骤然开阔,顺着侧边石梯拾级而上,每三步遇一浮绘,终一百零八步登顶。
    顶上遇一门楼,其上有‘昆仑台’三个镀金大字。
    门楼全无一丝遮掩,也没什么保密的意思,与霍格沃兹、德姆斯特朗一类学校截然不同。
    其内内建筑俨然一股中韵,倒不比徐媛家西式。
    昆仑台中正门紧闭,偏门大开,安芮娅往内打量:有两个长相极为相似的青袍黑冠的青年正拿扫帚清理正殿前的庭院,只不过,两位都不上心,躲在树荫下,嘴里不断念叨些什么,扫帚离了手自己浮空摆动。
    他们的袍子与安芮娅印象中的道袍有些不大像,似乎融合了欧式巫师袍的某些特点,却也保留了中国道袍的神韵。
    安芮娅跨过石门槛,向两青年叫道,“你们好。”
    她说着普通话,两人都能听懂,或许学校规范了授课语言。
    “你是谁?”
    “信众请到山前去——”
    “呸,信众能看得见我们学校?你是巫师吗?”
    “是的。”安芮娅站得端正。
    他们似乎没在意安芮娅的年龄,问得直接:“来求学的?”
    “算是,也是来应聘的。”
    “应聘?别说,她看着有点像洋人。”
    “是诶,我们不是正招洋人教授?”
    两人状似窃窃私语,却没能保住多少秘密。
    “应聘得找我们校长,你等着,我先去帮你问问。”
    “等等。”安芮娅叫住咋咋呼呼准备动身的小伙子,“我跟你一起去。”
    “那哪成?”
    “是啊,没通报想见也见不到。”
    “我就呆在外面,等你们通报完了再进去。”
    “可以吗?”
    “能行吧。”
    两个长得不能说一模一样,但双胞胎做这种动作总有些喜感。
    安芮娅抢话,“怎么不行,我是关系户,你们校长的亲戚。”
    两人面面相觑,仔细打量了安芮娅一番,竟有些被唬住,妥协道,“别想拉关系,你就跟在后面,不让你动你可不能动。”
    说着,提了扫帚便带路。
    “那是当然。”安芮娅笑着答应。
    她跟在双胞胎身后,面不改色地沿路张望观察:这个昆仑台从门楼外粗看确实不大,但进入正门一走便知,学校几乎掏空了小半个山腹,晾着袍子的学生宿舍贴山而建,木梯陡峭,悬于半空;类似教室的宫殿楼宇大多只有一层,四散于山间,与山石秀木相应,各有主题。
    两人领路,走着走着便偏离了各殿、同时也离学生宿舍更远。甚至从木桥跨过了一汪山中湖,穿过小块花园才见一幢五层汉白玉堆成的高楼,顶处不少檐牙。
    牌匾上有:祖师殿三个大字。
    双胞胎停在祖师殿门外,嘱咐安芮娅于门外乖乖站好,这才前去通报。
    “诶,等等。”安芮娅忽地叫住两人,“你们都叫什么?”
    “我是曾泓。”
    “我是曾灿。”
    “一个水娃一个火娃?”
    两人倒不觉得安芮娅在开玩笑。
    曾泓道,“我五行擅水。”
    曾灿道,“我五行擅火。”
    安芮娅若有所思地点头,她说,“你们最好快点儿禀报,这会儿正殿前没人值守。”
    两人对视后同时哀嚎一声,其中一个抓起扫帚就骑了上去,一路往回飞。
    安芮娅喃喃,“还以为你们会仗剑呢。”
    “大多高年级才会仗剑,甚至有的毕业了都难飞起来,骑扫帚多简单,小娃娃都学得会。”留下那个朝安芮娅做了个禁入的手势,“你等着,我给你通报。”
    “刚才说笑呢,我哪里是什么亲戚,只是来应聘的,别说漏了嘴才是。”
    安芮娅这才严肃起来,她把介绍信摸给对方,“务必将此物递到校长手上。”
    “你等着。”
    等候双胞胎通报,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不出意外,呆会儿见到的人八成就是自己的外公了。
    她咬了会儿下唇,把吊坠收进长袍领口,对着祖师殿外的山水吐气。
    几步外的树上住着一窝夜莺,大白天正在树上睡觉,叫都不叫一声。
    双胞胎通报得很快,“这位...女士,校长说请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