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费萨雷大惊失色,这是什么诡异的条件?
他整整一个月的性福啊!
人家都说「新婚燕尔」,才结婚的时候,不正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吗?为什么他要禁欲?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这是我的要求,如果你答应,我就答应嫁给你。」凌笑笑乌黑的眼睛望著他,小兔子一般楚楚动人,这时候的她终於解除了浑身的冰冷武装。
费萨雷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提出这样怪异的条件,但为了掳获美人心,只好咬牙答应。
「那么,替我戴上戒指吧!我接受你的求婚了。」此时的凌笑笑尊贵得宛如女皇。
「啊!好的!好的!太好了!」费萨雷喜上眉梢,慌忙拿出那枚鹰型戒指给凌笑笑戴上,期间还因为太过激动,手指颤抖个不停,差点把戒指掉在地上。
哈利勒恨恨地看著凌笑笑,却被费萨雷一记凶神恶煞般的眼神给镇吓住。
主子毕竟是主子,主子生气的时候,就没有他说话的份了。
戒指原本是男式的,戴在凌笑笑的手指上有些大,但因为造型的关系,还不至於松脱下来。
费萨雷喜孜孜地看著她纤细如玉的手指,彷佛看到了自己後半生的幸福。
「亲爱的,如果是你自己忍不住想要,那就不算我违规吧?」他还是对一个月的禁欲耿耿於怀。
「当然。」凌笑笑狡黠一笑。
按照阿拉伯习俗,教长替费萨雷和凌笑笑主持了婚礼仪式。
因为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其他的准备,教长只是让他们彼此交换了信物。凌笑笑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交给了费萨雷,据说那块玉是妈妈留给她的,具有辟邪的作用。
教长又诵念了一段《可兰经》经文,然後正式宣布他们成为夫妻。
费萨雷深深地吻住她,紧紧抱著她纤细的腰,「笑笑,跟我回家吧!」
凌笑笑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哈利勒气鼓鼓地看著他们你侬我侬,小脸都气青了。
凌笑笑一直冰冷的表情终於有些解冻,送给哈利勒一个俏皮的笑容,「即使我是一名舞者,是一名异教徒,我也拥有和你一样的尊严。」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信仰,像现在绝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迷惘、随波逐流。
她比较相信自我。这也是现代年轻人的通病,以自我为中心地生活,有些自私,但活得潇洒而彻底。
「哈利勒,从此以後,你对笑笑不敬,就是对我不敬,明白了吗?」费萨雷凝重地对他命令道。
「是。」哈利勒弯下腰,心里却一百、一千个不服。
为了主子的前途,他绝不会容忍他真的娶凌笑笑为妻的。
绝不!
驱车回程的时候,费萨雷一直紧紧握著凌笑笑的手,两人安静地坐在後面,舞者的习惯使凌笑笑一直挺直著腰身,并没有靠在费萨雷的身上,但费萨雷的另一只手却环绕住她的腰,搂得紧紧的,直到两人的体温融合在一起。
「我该要回国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凌笑笑皱了皱眉,她还处於一种梦幻的感觉之中,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结婚了,并且是和一个阿拉伯男人。
而且,他还是一名王储!
真难以置信!
「笑笑?」温熟而粗糙的手指捻著她纤细的手,那舒适的感觉好像已经渗透进了骨髓里。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如此奇妙。
她和他从真正认识到相遇才不到二十四小时,只上了一次床,就像现代社会的许多一夜情一样,可结局却如此不同,他竟然和她结婚了!
「好的,我会跟你一起去。」凌笑笑答应了。
不管迎接她的是怎样的疾风骤雨,她都不愿意失去紧握著她的这双温暖大手了。
她第一次感到了自己被疼惜。
「先去收拾一下你的行李,再跟我回饭店?」
「嗯。」
当车子到达凌笑笑所住的地方时,费萨雷的手机响起来。
「殿下,皇宫被恐怖组织袭击,国王陛下受伤,请你马上回来吧!」电话那端,国王的机要秘书著急地说。
费萨雷一惊,「他的伤势如何?其他人呢?」
「不是致命伤,但是现在宫内一团混乱,请你快快回来吧!没有人可以主持政局了。」
「好的,我立刻返回,你先让三王子替代我的职责。」
「好。」
费萨雷叹了口气,看著凌笑笑。
凌笑笑拍拍他的肩,「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她知道他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想带她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笑笑。」他猛然搂住她,她聆听到他「怦怦」的心跳声,「我爱你。」
凌笑笑也回搂著他,心微微的抽痛著。
她抚摸著自己无名指上的鹰戒指,为什么才刚刚两情相悦,就要面临分离了呢?
第七章
已到了中午时分,阳光从天窗上和窗子照射进来,房间里一片明亮。
凌笑笑抱膝坐在地板上,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纽约的秋天就已经冷得令人难以忍受了啊!
她开始怀念在台湾度过的秋冬;在高雄,她念了两年国小,那是她记忆中最安静、最温暖的日子。
她的母亲住在云南,是白族人,而她的父亲却是台湾人。
段叙也难得安静下来,在高雄陪了她两年。
随後他们就开始流浪,一直到她来到纽约,段叙依然在漂泊。
段叙……他现在在哪里?只要他不主动联络她,她就永远找不到他的影子。混蛋!
凌笑笑开始觉得落寞,在费萨雷住过一夜之前,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过。
她低头看著无名指上的戒指,鹰的姿势让她想起费萨雷的样子,那个男人也是沙漠中的一只雄鹰吧?
高大、强壮、沉稳,好像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虽然常常嬉闹,却没有轻浮下流的感觉。
他的体温很舒服。
凌笑笑抱紧怀中的维尼熊,第一次觉得这种玩偶再柔软,还是没有费萨雷的身体抱起来舒服。
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忘记打开暖气,把室温调到自己习惯的温度後,她躺到了床上,肚子「咕噜」作响,但她一点也没有食欲。正昏昏沉沉著,手机响起来,她猛地翻身坐起,「雷?」「嗯?把我当成谁了?」电话那端传来惊讶却略带笑意的声音。凌笑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冷下来,又「砰」一声倒回床上,「葛蓝姆先生。」「今天那个男人就叫雷吗?」葛蓝姆的声音里有著一丝戏谑。凌笑笑「嗯」了一声,觉得只要一提起那个名字,自己的心窝就暖起来。真奇怪,她和他明明才只度过了一夜而已。
「是你的男朋友?」
「我们结婚了。」
「啊?」葛蓝姆叫了起来,「凌,你好狡诈,居然隐瞒我们到现在。」
「我们刚刚结婚的,就在从剧院出来之後。」
「喔!上帝!」葛蓝姆愈发惊讶起来,「凌,我还以为你会向我求婚呢!」
凌笑笑的脸有些赧红,窘涩地叫道:「葛蓝姆先生!」
「哈哈,开玩笑的,真高兴你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你知道,原本大家都挺为你担忧呢!」
「为我担忧?」凌笑笑不解地问。
「嗯,你总是冷漠无比,对谁都不在意,别人向你示爱也不回应,大家都担心你这样下去会得病。你知道,人是群居动物,总是孤单一个人的话,就会像脱队的孤雁一样,很容易失去生命力的。」葛蓝姆认真地说。
凌笑笑哑口无言。
原来她是那样的吗?让人看起来很孤独、很可怜?像脱队的孤雁?
「但是看过你的舞蹈後,我知道你其实是个拥有很强烈感情的人,只是长时间的漂泊生活让你不知道怎么去爱人了吧?总以为人生就是聚少离多。」葛蓝姆笑起来,「不过现在听说你结婚了,我真的松了一口气啊,好像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一样,还有些复杂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