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真好,原来做爱的感觉会如此之好。”骆凯风咬着颜朵儿的唇瓣低喃。
颜朵儿轻哼了声,算是默认了他的观点。
“朵朵,对不起,我曾经说了那么刺伤你的话。”
“哼,我是很生气啊!不过本小姐大人大量,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已经决定原谅你了。”颜朵儿微笑着说,用手指扶弄着男人乌黑发亮的头发,“不过,不许有下一次喔,否则我绝不再原谅你。”
“我……”骆凯风把头埋得更深了,过了许久才接下去说:“我曾经坚决不相信爱情,因为我和你有很像的过往。”
颜朵儿怔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如果不想说没关系,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我只珍惜我们的现在和以后。”
骆凯风沉沉笑起来,“你这个傻丫头,给你一个抓住我把柄的机会都不要?”
“我就是傻,怎样?”颜朵儿生气了。
“真是该死,我居然因为一个傻丫头而开始相信爱情了!”骆凯风笑着,“你说,我是不是更傻?”
颜朵儿噗哧一笑,双手更加抱紧了他。
她相信,只要紧紧抱住这份温暖,她的伤痛也好,他的伤痛也罢,都会慢慢淡去的吧!
只要抱紧这份温暖永远不放手……
第八章
骆哲豪的书房内。
精瘦的黑衣人一如往常般静悄悄地走进,躬身施礼,“老爷。”
“嗯,说吧!”
“如你所愿,东方集团已经吞并了颜氏企业,我们允诺给颜氏一亿台币的合约自动失效,所以我们不必付钱了。既得到了颜二小姐,又不必处理颜氏企业那个烂摊子,老爷,你的计谋实在是天下无双啊!”
骆哲豪嘴上叼着烟斗,似乎想笑,却换来了沉闷而剧烈的咳嗽。
黑衣人立即闪身到他的背后,轻轻替他拍背。“老爷,以后少抽些烟吧,身体受不了的。”
咳嗽持续了好好一会儿才平息,骆哲豪把烟斗慢慢放到烟灰缸上,闭眼休息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我都这么老了,还怕什么呢?别再限制我唯一的嗜好了。”
“老爷……”黑衣人的神情里满是痛楚不舍。
骆哲豪看了看他,“小七啊,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二十九年零三个月。“
“你比凯风整整小了一岁,而我呢,已经九十一了,真的成了那些人口重的老妖怪啦!”
“老爷,别这么说,当年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暗中养育了我和那些兄弟,我们还不知道要沦落到什么地步呢,八成会变成小混混去作奸犯科呢!”
“知道我为什么养你们吗?”
“守护骆家的少主人。”
“是啊,我原本让你们照顾凯云,把全部的期望寄托到他身上;谁知道他始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和他爹一样,只是个多情种,却没有商业天分。”
骆哲豪发出长长的叹息,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增加许多,这一刻,他是如此的老态龙钟,全没了当年“商场修罗”的霸气。
“凯云少爷……”黑衣人犹豫了一下,“老爷,你不是已经默许他和水清扬少爷在一起的事了吗?而且他现在也很努力,工作认真负责,兢兢业业,总经理的位置完全能够胜任。”
“是啊,他也只能做到总经理的位置了,他可以守成,却完全无法开拓疆土,也没有能力在长远规划与大方针上做出决断,他只是个将才,不是帝王霸主。”骆哲豪再次长长的叹气。
对于骆凯云,他从小就严加训练与培养,可结果依然让他失望。
“因为这样,你才执意要让凯风少爷回骆家吗?”黑衣人问。
“我希望他回来,可是他的脾气比我当年还要倔强,我想他没有报复骆家就已经是极度克制了,何况让他回来掌管天恩集团呢?他不肯的,而且他也不稀罕。”
“老爷……”黑衣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愈是有才华的人,往往愈是桀骜不羁,凯风少爷能够原谅老爷子当年犯下的错误吗?
风水轮流转,当年骆哲豪把骆凯风母子赶出骆家时,恐怕也没料到会有今天吧?
时也?命也?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凯风和朵儿的关系怎样?”
“据说很好,凯风少爷很宠爱颜二小姐,从那之后,再没碰过其他女人。”
“嗯,这一点他也和我当年很像啊,有了夫人之后,对其余的女子一概无法入眼了。只有凯风才像我骆哲豪的子孙啊!”
“一切都如老爷预料的进展着,接下来还要如何呢?”
“接下来当然是希望朵朵早早怀孕才好。”骆哲豪的眼睛微眯起来,那一刻,城府之深,无人可测。
“照目前凯风少爷和颜二小姐的亲密程度来看,怀孕应该是迟早的事。”
“希望还是早点才好,我已经等不了多久了。”骆哲豪的表情重新恢复平淡,只是眼角轻跳着,心里的痛苦就这样从眼角慢慢蔓延到全身。
暮春的午后,懒洋洋的阳光透进大玻璃窗,照在正在窗子前绘画的女子身上,她的影子落在地板上,形成一个静态的剪影,随着日光的西移而慢慢移动。
窗子外面悬挂着一串玻璃风铃,风很小,风铃也就像害羞的少女一样浅吟轻唱。
这是个格外慵懒的午后,颜朵儿站在她的画室里作画。
这些年,天气愈来愈热,还未到夏季,外面已经热得让人吃不消。前些天,颜朵儿在画室绘画,结果从早晨一直待到中午,日头毒辣辣地照着,让她中暑昏了过去,吓坏了守侯她的女佣可心。
从那之后,骆凯风就严禁她到室外绘画了,即使想出去,也一定要选择清凉的早晨或傍晚,还要限制时间。
一想起骆凯风的霸道,颜朵儿就忍不住皱眉。这些日子以来,骆凯风简直把她当作了易碎的玻璃娃娃,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不仅仅可心一天到晚跟在她身边,除了照顾她之外,什么事都不再做,连邢傲也每天待在别墅里,成了名副其实的“专属医师”。
有必要搞成这样吗?
颜朵儿耸耸肩,为自己绘画过程中出现的走神而有些懊恼,以前绘画的时间是唯一令她感到快乐的时候,可是现在呢?
就连绘画的时候,骆凯风都会跑到她的脑海里捣乱,不时地提醒她,他才应该是摆在第一位的。
哼!颜朵儿咬了咬嘴唇,抬头向远处眺望,从这间位于三楼的房间看出去,可以看到别墅宽敞大道两旁的樱桃树,现在上面正挂满了红通通的小果子,一串串在阳光的照耀下,鲜艳欲滴,秀色可餐。
翠绿的叶子、红艳的樱桃,那种色泽的明亮感远胜于果子的诱惑,把颜朵儿迷得七荤八素,立志要画一副绝顶好看的樱桃图。
所以,这些天她都在为樱桃图而努力,可惜每次构思的时候兴奋雀跃,画出来的结果却让她颓废沮丧,那些原稿和成稿都被她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扔到了画室的废纸篓里。
骆凯风特别吩咐打扫的佣人,没有颜朵儿的吩咐,绝对不可以动她的废纸篓,因为说不定那些已经宣布作废的画哪一天又重新得到主人的赏识呢!
骆凯风为她从国外购买了最好的画纸和绘画颜料,又专门替她开辟了一间画室,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会打扰她。
这种神仙似的生活,让她晚上做梦都会笑醒,然后扭过头看看睡在身边的男人,心里就会升起一股温热的暖流。
她总会痴迷地看着他的脸,用指腹轻轻地描摹他五官的轮廓,直到那些完美的线条完全刻画进她的手指感觉中、她的深层记忆里。
她有时候也会想,怎么会爱上这个男人?又怎么会被这个男人爱上呢?
她的脑袋瓜总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微微低叹一声,想这大概就是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