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和八年,百姓手中之良田锐减,然加饷、分摊不断,……
    至今年,因谷雨不丰,亩产不足往年一半,所交赋税又占去十之三?四,……,臣等不忍百姓冬日无所果腹,故联名?上书,伏乞圣裁”
    小太子听得?一脸疑惑,朝廷田税只?要求二十税一,哪里来十之三?四?
    谁给的他们胆子,敢这般肆意妄为,不顾百姓死活,更是陷朝廷于不义!
    然而还轮不到小太子发火,他那盛怒的父亲已经更多资源加入叩叩群:药物而二期五二八一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挥手将御案上的毛笔、砚台、奏章都扫到了?桌下,吼道:“谁来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徐文弼,你贵为政事堂首相,你知道朕的子民居然还在挨饿吗?严次相呢?你严家祖籍就在江州吧,你知道吗?”
    “哼,你们不但知道,还帮忙遮掩!朕自登基以来,恐重蹈前?朝覆辙,怕辜负万千子民,十几年来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懈怠,今日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耳聋眼瞎之辈!”
    皇帝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做臣子的哪里还敢站着。
    包括小太子这位儿臣在内,俱都跪下请罪道:“圣上息怒,臣等有罪。”
    都说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顾清晏当官还没几个月呢,此时却要陪着丞相、都督等重臣一起跪在这里请罪,多少觉得?自己有点?冤。
    征和帝似乎也清楚责权要分明,只?逮着臣子中权力最大、地位最高的那位问道:“徐丞相,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毕竟是上过?战场的文臣,徐首相此时依然沉稳道:“启禀圣上,江州等地自前?朝末年便?有许多问题,直至今日,真要细究,没个十数年也理不清,且牵连甚广,若都要根除,恐会动摇新?朝根基。”
    征地帝慢慢冷静下来,细思此话,虽不想承认,却也只?能无奈赞同。
    前?朝覆灭,外患是其次,内忧才是关键,土地兼并,吏治腐败等等,江州等地之毒瘤,若能轻松根治,也根本轮不到他韩无疾执掌天下。
    可即便?是千难万难,征和帝却不想再继续放任,不然大夏朝怕是都熬不过?四、五代人!
    征和帝面无表情道:“徐丞相一个人理不过?来,也说不清楚,那就叫上六部九卿,明日廷议!若再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便?让五军都督府去理!”
    文不预武事,武自然也不能参与文事,不让武将打仗,却让他们去治理庶务,怎么治?用弓箭刀/枪/吗?
    “……”
    严次作为江州世家代表,虽知陛下这是在故意放狠话,当不得?真,却也忍不住脖子发凉。
    每逢朝中有什么大事未决时,都会由政事堂丞相与六部九卿廷议定论?,皇帝亲自主持,最后结果由诸位大人投票决定,皇帝有一票否决权,但一般都不会用,最多只?加一些自己的意见,让再议一次。
    顾清晏不过?是个六品芝麻官,廷议这种?大事,哪轮得?到他沾边。
    奈何?他如今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又一手将联名?奏折递了?上去,如今居然有了?资格参与,可谓是前?无古人,后就不知道有没有来着了?。
    然而除了?顾清晏,却没人觉得?参与廷议是件幸事,收到消息的六部九卿都慌了?。
    一个个大半夜睡不着觉,各自找到自己的派系基友,串联的串联,同谋的同谋,当真是个暗潮涌动的夜晚啊。
    就连顾清晏府上,大半夜的也有人来敲门。
    “伯昭师弟,没想到你跟师父竟然暗地里谋划了?这一件天大的事呢,我还是最后知道的。”凌绝顶有十分的委屈,他得?说出来。
    顾清晏那个冤枉:“你觉得?师父他要坑谁,像是会跟我商量的人吗?我也是通政使大人找上了?门,才知道的!”
    冯绶跟着上门凑热闹,此时也无限感叹道:“蔡公?不愧是打赢了?京师保卫战的狠人,当真是一点?风声都不漏,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这下江州等地的世家怕是要恨死他老人家了?。”
    顾清晏十分赞同,就他师父燎起来的这把火,最后还得?看陛下打算怎么灭,真铁了?心要清隐田,那些个江南世家怕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严次相一派,如今就恨不得?吃人!大家都是同一个圈子,同一个阶级的人,什么事就不能私下里商量着解决吗?
    你说都不说一声,就这么直接捅了?出来,怎么就这么不按规矩办事呢!
    礼部尚书赵松涛最是讲究规矩流程,怒道:“那顾家小儿也是个混账东西?,通政使的奏折按规矩就该先送到政事堂,他却做出如此越矩之事!蔡公?胜这厮更是,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