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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2 章 被偏爱

    这一顿饭,言译毫无破绽的表现,让白禾以为他之前和祁[lang]所有的争执都只是玩笑,他是真的释怀放下了。

    只是那一声“姐夫”,听得祁[lang]后背发凉。

    他倒了一杯红酒,递到言译面前,与他轻轻碰杯。

    言译什么都没说,一饮而尽。

    这一顿饭,吃得e人简霓都尴尬了,后悔加入他们的饭局。

    前男友现男友在一起干杯喝酒,白禾全程低头撕指甲边的皮,也是一言不发。

    所以,她简霓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要参与这种史诗级修罗场!

    她决定主动破冰带话题:“祁[lang],回来之后一直不联系我们,我妈都叨叨好几回了,说给你打电话也总不接,怎么现在成了祁总,就要跟亲戚们断绝往来了不成?”

    “代我跟姨妈道歉。”祁[lang]说,“前段时间我状态不好,脑子有点乱,下个周,我会安排出合适的时间,亲自登门拜访道歉。”

    简霓打量着他,真是成[shu]稳重太多了,再不复过去轻佻痞坏的模样。

    “行啊,那你提前联系,我让我妈做你喜欢吃的菜。”

    祁[lang]牵起了白禾的手:“我会带女朋友一起。”

    白禾望望他,他柔声问,“去吗,见见我姨妈,她跟我妈妈是一样的。”

    白禾点头:“好。”

    简霓看着俩人紧扣的双手,又瞥向身旁一言不发只优雅干饭的言译,说道:“那正好啊,我也带我男朋友一起回去见爸妈。”

    此言一出,言译差点呛了。

    简霓连忙伸手去拍他的背,温柔地替他顺气:“男朋友,一起吗?”

    言译皱了眉,放下筷子正要拒绝,简霓狠狠用眼神剜了他一眼,似乎在说:“还想赢就听我的!”

    他到嘴边儿L的话,被她生生给[bi]了回去。

    这位姐姐,那可比白禾的姐姐范儿L,强多了。

    白禾诧异地望着他们:“言译,你和简霓姐姐…”

    祁[lang]笑了,打断道:“怎么可能,你们俩,太阳打冥王星出来也不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简霓理直气壮地挽住了言译的手臂,“今天下午刚确定关系,我主动跟言医生告白,言医生没有拒绝,说可以相处看看。”

    祁[lang]看着对面沉默的男人,或许骗得过其他人,骗得过白禾,但骗不过他。

    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这位情敌…

    “他不可能跟你在一起,除非被人夺舍了。”祁[lang]斩钉截铁说,“不管你们有什么[yin]谋,我都劝你们放弃,我跟小百合不会再分开了。”

    这话,简霓没搭腔,却惹恼了言译。

    他缓慢抬起黑眸,与祁[lang]对峙,俩人眼神电光石火地[jiao]汇,噼里啪啦爆起火花。

    言译忽然说:“也许,该叫姐夫的人是你。”

    此言一出,白禾的手攥紧了。

    简霓却顿时来劲儿L,嚣张地笑着:“对啊,

    臭小七,快叫姐夫!”

    祁[lang]斜倚在椅背上,指尖把玩着红酒杯,悠然地说:“年龄差太多了吧!你都快三十了,他才多大,我的姐。”

    “那又怎样,言译不介意,轮得到你在这里帮他介意吗?”

    祁[lang]黑眸只盯着言译看,言译低头喝酒,没吭声。

    白禾默默地饮尽了杯中酒,抬起头,嗓音略沙哑:“恭喜啊,阿一。”

    言译是有点醉意了,抬起略带破碎的黑眸,看着她:“恭喜我吗?还是觉得,松了一[kou]气?”

    白禾并没有觉得松了一[kou]气,反而感觉像是吞了一[kou]有点柴的大米饭,哽在食管里,上不去又下不来。

    “我…当然要恭喜你了,终于有新姐姐疼你了啊。”

    祁[lang]不动声[se]地皱了眉。

    这话说的…醋意是藏都不藏了。

    言译端起酒杯,碰了碰白禾的杯子:“你也终于可以卸下负担了,以后我会很幸福,你的使命也完成了,不用再觉得对不起我爸,没有照顾好我。”

    见他竟然提了言叔叔,白禾当即说:“我照顾你,有一部分是因为言叔叔,但我也把你当成家人,家人之间不存在什么卸不卸下负担。”

    “分手的时候,你没有觉得松一[kou]气吗?”言译借着酒劲儿L,不依不饶说,“别装了,白禾,承认你从没喜欢过我,就这么难吗?”

    白禾喝了一[kou]杯中酒,抬起微红的眸子,望着他:“那时候,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现在你又要怪我了?”

    “我已经释怀了,白禾。”

    “希望你是真的释怀了。”

    “不然还能怎样。”言译眼底浮了红[se]血丝,发狠用力地盯住她,“你给我记好,我不爱你了,我言译多好一个人,学历高,智商高,长相上乘,会赚钱,追我的人不要太多。我非要贴着你、缠着你、追着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我的世界早就不只有你了,我在美国谈了十个八个女朋友,每天晚上换一个,你他妈以为你是谁!”

    话音刚落,一杯红酒泼到了他脸上。

    祁[lang]手里端着空酒杯,脸[se]低沉:“适可而止,闭嘴。”

    言译不想忍了,端起酒杯想要回敬他,下一秒,简霓敏捷地拉住了他。

    与此同时,白禾也拉住了祁[lang]。

    “行了!”简霓拿出了大姐的气场,镇住了眼前的两位弟弟,“不想明天早上上娱乐八卦头条新闻,你们两个,不,你们三个,给我消停点!”

    祁[lang]按捺着怒火,眸光侧向了旁边。

    言译吃不下这顿饭,起身说:“走了。”

    简霓追着他离开。

    白禾视线追着两人渐渐消失在楼道旁的背影,直到祁[lang]将她的下颌强行扭过来,黑眸死死地扣住她的眼睛,嗓音略沉:“白禾,跟我在一起,就不要看他了。”

    白禾心头一恸。

    曾几何时,言译也说过同样的话。

    “姐姐,跟我在一起,可不可以不要看他

    。”

    白禾深呼吸(),忍住了心里翻涌的酸涩?()_[((),平静地对他说:“我们吃饭吧。”

    祁[lang]深邃的眸子打量她。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默契,非常人能及,她眼底流过的一丝一毫的情绪,都不可能瞒得住他。

    但他不愿意拆穿,只默默给她夹菜,和她碰杯。

    “少喝,小七。”她看着他喝完了半瓶红酒,叮嘱道,“你酒量不好。”

    “今天我很开心。”祁[lang]说,“称心如意,美梦成真,我想喝一点。”

    “那我陪你。”

    ……

    言译独自坐在礁石边,手里拎着一罐啤酒,海风吹起了少年的额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黑眸藏于深邃的眉骨之下,倒映着对岸幽暗的渔火。

    他给简霓的感觉,从第一面到现在,从来没变过。

    简霓一直觉得,他虽然小,却被她身边绝大多数男人都更成[shu],也更值得托付和信赖。

    而真正吸引她的其实并非他的颜值外貌或气质,而是他这份一心一意的钟情。

    这个世界每一秒都在变,人心更加不可测,简霓经历过男友的背叛,无论热恋期多么坚不可摧的誓言,都抵不过时间的流逝…

    言译汹涌的爱意…斗转星移,坚不可摧,深深震撼了她。

    如果能拥有他的爱,是何等盛大的幸福。

    可惜,被偏爱的那一个,永远有恃无恐。

    简霓走过来,捞着裙子坐到他身边,海风吹拂她裙摆飘动,她拎开一瓶罐装啤酒递给他,和他碰了碰杯。

    “怪我不跟你商量一下,就说你是我男朋友啊?”

    言译摇头,凝望海湾,轻飘飘说:“这没什么,反正祁[lang]也不信。”

    “祁[lang]信不信有什么关系,某人可是信了哦。”

    言译仰头喝了一[kou]啤酒,望向简霓:“你觉得她有松一[kou]气吗?”

    “我觉得…她没那么淡定了。”简霓说,“其实,如果你想追,胜算大的。”

    “你想说她没那么喜欢祁[lang]了?”

    “别说她,就我初恋白月光九死一生从地狱里爬回来,这tm谁顶得住,换我,我也会答应的,等她冷静下来,看清自己的心,她就会后悔了。”

    言译自嘲地说:“那次她在港城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心里是燃起希望的。直到后来…祁[lang]变成那个样子,别说她,我看了都难受,她还不哭死。那时候我就知道,完了,这局他又要赢了。”

    简霓叹了[kou]气:“言译…”

    “有时候,我甚至宁可她花心点。甚至说,渣一点,不要专一,这样,至少在她厌倦的她的白月光之后,我还能有一点机会,成为她的情人。”

    “你这话说的…可是一点体面都不要了。”

    “十八岁那年,我很幼稚很中二地想过,如果她犯罪了,我可以替她去坐牢,甚至去死。我没有道德,不要体面,我只要她…”

    十八岁如此,

    () 二十五岁,依旧如此。

    简霓将杯中的啤酒咕噜咕噜喝完了,呼出一[kou]气:“我想过,如果有可能,和你假戏真做,把你灌醉了往床上一推然后缠上你。但现在看来,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掘坟墓,你只会义无反顾地奔向她。”

    言译偏头睨她一眼:“抱歉,我有姐姐了。”

    这话,和他十八岁那年所说的,一模一样。

    是啊,言译就是言译。

    永远不会变。

    “小言译,如果你还想争一把,就按我说的做。别搞什么牺牲啊放手啊。你要争,必须争,别怕伤害她。只有让她为你长夜痛哭过,才会珍惜你。因为快乐永远抵不过痛苦。”

    “要怎么做?”

    简霓摸出手机,自拍了一张脑袋靠在言译肩膀上的照片,发送朋友圈,仅白禾可见。

    这次,言译没再拒绝。

    ……

    白禾脑袋木木的,任由花洒淋浴冲着她,她背靠着玻璃,闭上了眼,心里那股迟钝的闷痛,漫上了皮肤表层。

    她想要冲掉那这不适感,用浴球拼命擦着身体。

    第 82 章 被偏爱

    她想到了小蚂蚁,那个在大树下看蚂蚁的少年...

    “蚂蚁都有家,为什么我没有。”

    “你有,以后我爸妈就是你爸妈,我家就是你家!”

    “胡说,才不是!”

    言译将她推倒在地,那一刹,她读出了他眼底的懊恼。

    他总是这样。

    冲动之后,才后悔。

    后来,言译逐渐学会控制自己,不再放纵[yu]望,甚至压抑[yu]望…

    她脑子乱糟糟的,一直在想这些年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甚至有几次,深夜里,他以为她睡[shu]了。

    她听到他隔壁房间传来急促的喘息…

    也会心跳加速。

    白禾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这些事。

    都结束了,言译拥有了幸福,她也是。

    这是最好的结局。

    祁[lang]的轮廓出现在了长虹玻璃门边,他柔声唤她:“小百合。”

    “啊?”她立刻恢复理智,清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关掉了花洒。

    “你洗了好久了。”

    “噢,洗好了。”她看着门[kou]那一抹黑[se]的轮廓,“你别站在门边呀,跟个偷窥狂似的。”

    “我想和你近一点。”

    “七爷要不要这么粘人?”

    “七爷是外面人叫的,我只是你的小七。”

    “好好。”

    白禾擦拭着湿润的长发,带着一身热雾走出浴室,祁[lang]的怀抱迎接她,抱起来放倒在松软的床铺上,脚不稳,他也跟着摔在了她身上。

    “啊!”白禾被他压到了胸,疼得要命,“祁[lang]!!!你站稳好不好!”

    “你看,小七现在抱你…都抱不了了。”

    白禾坐起身,担忧地检查他的腿:“腿没事吗?”

    “没事,我想

    抱你。”

    “医生说你的腿不能受压力,甚至不可以站太久。”

    “真是个废物。”

    白禾不想看他挫败的样子,索[xing]伸手环住了男人的颈子,哄道:“这样抱,也可以啊。”

    “我不想这样抱,我想这样…”

    他双腿放平,端着小姑娘,坐到了自己的身上。

    “呃。”

    姿势,未免过于犯罪了。

    两人面面相觑,祁[lang]叼住了她的唇瓣,温柔地碾着…

    然而,白禾还是没有回应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他接吻也变得需要忍耐了,祁[lang]心底涌起一阵不甘,更用力地撕咬她,撬开她的齿关,似要将她吞吃了一般。

    她只能被迫地应付着,齿缝间溢出了细细的哀求:“小七…”

    祁[lang]收住这一阵翻涌的情[chao],踩了刹车,只用湿漉漉的眼神,凝望她。

    终究…还是不忍。

    他都不知道该怎样对她了,重不得,轻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她似乎也没那么稀罕了。

    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他收敛了尖锐暴烈的脾气,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脸颊,让她感觉到安全…

    “没事,小百合,别怕我。”

    白禾轻轻点了点头,作为听话的奖励,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就这一下子,祁[lang]就心满意足了。

    “你看,我很好哄的。”

    “嗯?”

    “跟我在一起,会很轻松。”他轻抚着她柔软如绸的发丝,一遍又一遍,“求你,选我吧。”

    “我已经选了,祁[lang]。”

    祁[lang]不厌其烦地贴着她,腻着她,在她耳边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小情话。

    不要后悔,不要…

    直到白禾打了个呵欠,困意上涌了。

    祁[lang]伸手从床柜边拿了她的手机:“突击检查,可以吗?”

    “随便。”白禾似乎很坦然,不在乎他看她手机,“密码你知道。”

    祁[lang]划开屏幕,白禾立刻说:“作为[jiao]换,我也要看你的手机,不然不公平。”

    祁[lang]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随便看,你的小七干干净净。”

    白禾翻过身,翻着他手机里的照片,想看看有没有旅游风景照之类的。

    没成想,他手机相册里全是保存的她平[ri]里自拍的截图,或者她发的一些生活内容…

    没劲。

    祁[lang]没翻她相册,他更直接,点进了微信,先检查了她和言译的聊天记录,没什么异常,又检查了她和付思惟的聊天。

    付思惟那小子,还暗搓搓想撩她。

    不过她不接招,看来的确对他没意思。

    他翻了聊天记录,又顺手戳进了朋友圈,往下滑拉了几条,好巧不巧,看到简霓发的那条和言译官宣秀恩爱的朋友圈。

    “……”

    他知道言译不可能跟简霓好

    ,明显是在这里唱双簧。

    安的什么心,一目了然。

    他望了眼专注玩手机的白禾,不动声[se]地将她微信里的简霓朋友圈屏蔽了。

    手机放回床头充电,祁[lang]吻了吻她的额头,说过晚安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他给简霓发了一条消息——

    7:“你是谁的姐姐?【微笑】”

    Jenny:“……”

    Jenny:“靠,把你女朋友盯得这么紧。”

    7:“有种光明正大过来抢,你帮他搞这些小动作,有意思?”

    Jenny:“有意思啊,特别有意思。”

    7:“警告你,再这样,我六亲不认。”

    过了很久,简霓才回了一句:“小七,你害怕了吗?”

    祁[lang]不爽地放下了手机。

    ……

    半夜,言译醉醺醺地回了别墅,看见沙发边坐了个男人。

    他漆黑的轮廓在月光下的映衬下,冷幽幽的。

    言译看也不看他,换鞋进屋,祁[lang]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清甜的葡萄糖水:“解酒的。”

    言译接过杯子,听话地饮尽。

    “她已经答应我了,你还想争?”祁[lang]打开了岛台的灯光,顶灯笼罩着两个人的身影,地上投出一团黑[se]的影子。

    “当初,她是我女朋友的时候,某人不也暗搓搓搞了许多小动作。”言译背靠着岛台,稍稍用力地搁了玻璃杯,“现在我只是跟你姐随便演一下,你就这么坐不住?”

    “当初,我退出了。”

    “因为你知道你没机会。”

    “我没机会是因为你,你藏了我的情书,否则,我早就和她在一起了。”祁[lang]眼神狠鸷地望着他,压低了嗓音,“言译,你不觉得自己特卑鄙吗。”

    “我争取我想要的女人,并不可耻。”

    “但她不爱你。”

    “当初她不爱我,现在呢。”

    言译走到他面前,与他遥遥对峙,“你这么了解她,难道没看出来,她对你的怜惜过多爱意…”

    他垂敛眸子,望向他的左腿,“要是没经历这一遭,看她选你还是选我。”

    说完,言译搁了杯子,转身便走,祁[lang]猛地攥住他的衣领,将他重重压在了冰箱旁——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言译扯过他的手臂,将其反压在冰箱上,狠狠按住他的脸,“戳到痛处就要动手了?我给你治腿之前,就说过,站起来,公平竞争,谁他妈都别卖惨。”

    “老子没有卖惨!”

    只听“嘭”一声,白禾买的小狐狸冰箱贴,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两人停了手,也终于冷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祁[lang]整理了一下衣领,捡起碎成两半的冰箱贴:”你弄坏的。“

    言译:“明显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