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新的牙刷和毛巾卫生间里有,洗漱用品和护肤用品你随便用,新的睡衣在衣帽间里,你直接去拿来穿,这间房子里的任何东西你都可以使用,不用事事问我,当你自己家就行。”

    景岁:“...”

    什么叫当你自己家?

    景岁忍不住道:“我自己在家可是随便折腾的,我手脚特别不灵活,经常会碰坏东西的,而且我还穷,你家这么多贵重物品,我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到时候随便偷两件拿出去变卖你都不知道的。”

    刚才朝槿带她参观了一下这间房子。

    一间主卧,一间客卧,一间书房和一个衣帽间,厨房半开放,大客厅搭配拥有开阔湖景的落地窗,房屋里的摆件都很[jing]美,墙上挂的钟表都是镶钻的,地毯踩上去跟踩云朵似得柔软,尤其是卧室里的床褥,软的一塌糊涂,如丝绸一般顺滑细腻。

    衣帽间里的衣服数量都可以拿出去开个店了,里面还有很多名贵的包包、珠宝、香水、首饰和手表,虽然景岁看不懂品牌,但光看上面的镶钻和材质就知道价值不菲。

    朝槿看着景岁的身材:“就你这小身板,能撞坏什么?”

    景岁刚要反驳,又听到朝槿突然恍然大悟道:“对了,你能撞坏我啊。”

    “...”

    戳人心窝子了!

    朝槿:“你看,你把我这间房子里最珍贵无比的我撞坏了,至于其他东西到显得微不足道了,是不是觉得一下子没负担了?”

    景岁:“...”

    压力如泰山压顶。

    朝槿指着衣帽间:“还有,里面的东西你要是看中什么想要去变卖的话,先跟我说一下再拿去变卖。”

    景岁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要不然也不会问她:“为什么?”

    朝槿嫌弃道:“你一看就不懂我那些东西都是什么品牌的,我怕你被人给骗了,所以你去变卖的时候,先跟我对对价格在卖,别卖亏了。”

    景岁:“...”

    景岁恢复理智,犹豫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脑子没问题吧?”

    哪有人上赶着让人偷啊?

    在她的印象里,姜朝槿给她的感觉太高傲了,看人的眼神如同看垃圾一样,明明没有说一句粗话,但她的眼神,她的气质就会让人平白无故生出一丝自卑和害怕。

    但眼下,景岁觉得姜朝槿特别“缺”,反差感大的离谱,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是她故作蠢笨诱敌深入还是她[xing]情本就天真单纯。

    朝槿拧眉:“你骂我干嘛?”

    景岁反问:“那你又是干嘛?”

    朝槿不明所以:“是你说你怕磕碰坏我的东西,怕你自己手脚不干净变卖了我的东西,我做这些是让你心安理得一些,怎么你还狗咬吕洞宾,骂我脑残呢?”

    景岁心[kou]一闷,似被人硬塞进一团棉花,情绪怪异的让人感觉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你计较这些,那些东西你若喜欢就拿去玩。”朝槿抬手,“扶我去洗漱。”

    景岁走过去,扶起朝槿,犹豫道:“那些东西我不要。”

    朝槿跳到卫生间,倚着洗手台:“随便你。”

    景岁松手:“那你洗吧。”

    手臂突然被人抓住,景岁回头:“怎么了?”

    朝槿歪头:“我要洗澡。”

    景岁眨眨眼:“所以呢?”

    “衣服我可以脱,裤子我脱不了,而且我自己洗澡会碰到伤[kou],你得帮我。”

    景岁:“...”

    景岁咬唇:“你能不洗吗?”

    她还从来没帮人洗过澡。

    朝槿挑眉:“将近2周不洗澡,我都臭了。”

    她抬抬腿,“就算医院护工也会帮人洗澡的,你把我撞得不能自理,洗澡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拒绝?”

    景岁无奈道:“我给你洗!”

    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朝槿看着她走近,帮她解开裤子上的纽扣。

    她垂眸,目光落在景岁泛红的耳廓上,那抹红晕开始蔓延,渐渐将后颈染红,然后隐入毛衣里。

    朝槿挑起唇角,低头,凑到景岁耳边:“你耳朵好红哦。”

    景岁解扣的动作一颤,指尖抖得连拉锁都卡顿:“..你这厕所太闷了,热得。”

    “是吗?那你挺敏感的。”

    姜朝槿的气息温暖又[chao]湿,流进她的耳朵里,景岁感觉又[yang]又麻。

    她不自然的缩脖:“你能好好站着嘛?”

    朝槿抬起身:“好。”

    刺啦——

    拉锁在闭塞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景岁眼神慌乱,将朝槿腿上的裤子慢慢往下拉,入目的白皙和修长让她窘迫不已。

    “抬,抬脚。”

    朝槿抬起脚,方便景岁把裤子拿出来。

    “裤子脱完了,”景岁把裤子扔到旁边的脏衣篓里,“那个...”

    朝槿抬手脱掉上半身的所有衣服,赤/[luo]的站在景岁面前,看着她瞪圆的眼睛,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帮我洗澡。”

    朝槿脱得太快,景岁还未说什么,就看见面前这过于完美的身材。

    厕所的灯太过明亮,将她白皙的皮肤照的似雪一样剔透光滑。

    但摸上去,却又温软的不像话。

    洗澡洗了半个小时,朝槿穿好睡衣,景岁扶她上床后又拿着新的睡衣睡裤进入卫生间。

    她看着镜子里面红耳赤的自己,脑海中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脸颊烫的更加热烈。

    朝槿倚着床头,拿出手机,看着群聊里的未读信息,她点开,发了一句话便关闭了微信。

    系统:【滴,黑化值降低2%,此刻景岁黑化值为76%。】

    系统看着黑化值变动,思忖道:【她因为看了你的身体而羞涩,然后黑化值降低了?】

    那场面,那气氛,那叫一个[kou]干舌燥。

    朝槿:“是吗?”

    系统眯眼:【你刚才不会是在[se]/诱景岁吧?】

    “是她心思不纯,怪我?”

    系统:【心思纯不纯无所谓,最起码景岁的黑化值降低了,就说明还是有用的,你要不再试试?】

    “你想让我怎么试?”

    系统思考了一下:【要不你今晚[luo]睡?】

    朝槿:“...”

    系统真诚建议:【我觉得真行。】

    朝槿:“景岁是个直女。”

    系统不赞同:【谁说的?她要是直女能因为看你的身体而降低黑化值?】

    系统:【明明都是女生,身体器官都一样,她平白无故降低黑化值,肯定有问题。】

    系统:【你的身体说不定对她有很大的吸引力,为了降低黑化值,你总要有所牺牲的。】

    朝槿哼笑:“你这话说的像是在[bi]迫清白女子接客为娼的老鸨。”

    系统:【....】

    系统不服气:【我这也不是为了你好,黑化值尽早清除,你也能尽早离开这个服役任务世界啊。】

    朝槿冷漠:“我谢谢你哈。”

    系统:【...】

    没听出一点感谢的意思。

    卫生间的房门被打开,景岁走出来,柔顺的黑发披散着,身上穿着原主挑选的丝绸睡衣,衬得身形过于纤瘦。

    第 11 章

    朝槿接收到的世界信息里,景岁的长相还是有过人的风采。

    她的样貌是很多男人幻想的初恋白月光,五官线条柔和而[jing]致,给人一种古典美人的秀雅感觉,一双明亮的杏眼充满活力,仿佛蕴着无限生机,眼睛有神,韵味十足。

    朝槿脑中闪过景岁笑起来的模样,更加动人婉约,会让人有一种透过镜头看她的感觉,故事感十足。

    但她的[xing]格却不似她长相这般温和可人,对待旁人时过度冷漠,若是旁人故意为难,她便会立马启动防御状态,牙尖嘴利十足,不怕事不服输,颇有一种“我就算跟你同归于尽也是我赢了”的勇猛架势。

    景岁和朝槿对上视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我洗好了。”

    啊!

    她干嘛要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啊!?

    朝槿忍俊不禁:“上床睡觉吧。”

    景岁懊恼不已,磨磨蹭蹭的上了床,躺在床边边。

    朝槿用手机控制房屋灯光,只留下一个昏黄的小夜灯。

    “等一下,你吃药了吗?”景岁突然道。

    朝槿:“忘了。”

    景岁立马起身,去客厅拿药。

    她拿着一杯水和药走过来,“一个药片,两个胶囊,温水吞服。”

    朝槿起身,拿过水杯把药吃了。

    舌尖[tian]过药片,朝槿长睫微颤,喉咙滚动。

    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我吃完了。”

    景岁拿起水杯走出去。

    朝槿以为景岁是怕她睡觉时打翻水杯才拿出去的,她刚要躺下,却见到景岁又端了一杯水走过来。

    “还有药?”

    医院开的药朝槿没太关注,不清楚医生给她开了多少药,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要吃多少,要吃几次。

    而且她自己弄断的脚,自然清楚严重程度。

    就算不吃药,光靠自愈也能恢复如初。

    “药吃完了,”景岁把水杯递过去,“这是蜂蜜水。”

    朝槿没接,纳闷道:“蜂蜜水?这干嘛的?”

    “解苦。”

    朝槿眸光意味不明:“你哪里感觉我怕苦?”

    “第六感。”

    朝槿躺下闭眼:“我不喝,倒了吧。”

    景岁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随便你。”

    她走回床的另一边,上床休息。

    昏黄的灯光照在头顶,落下朦胧的斑驳。

    怕苦的人其实不易察觉,他们很擅长伪装自己,也会避免自己去品尝苦涩的滋味。

    但有一种苦他们没办法避免,毕竟人都是会生病的,生病了就要吃药,而药物大多数都是苦涩难咽的。

    景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姜朝槿会怕苦,也许是她仰头喝药时,颤抖的睫毛,在小夜灯的照耀下,似一只被惊吓的蝴蝶,彷徨振翅...

    暴雨之后,便是晴朗。

    灿烂的阳光落进房间,将朝槿那双琥珀[se]瞳仁照的更加透亮。

    系统看着眼光,舒了[kou]气:【我们总算度过了昨天。】

    系统见朝槿不说话,盯着那杯蜂蜜水看了一夜,好奇道:【你这一晚上到底在想什么?】

    朝槿:“我在思考生命的意义。”

    系统不解:【什么?】

    朝槿转身,看着还在睡得景岁:“她拥有这样的悲惨人生,明明死亡对她来说更加容易,为何还要艰难的生存下去呢?”

    系统拧眉:【再悲惨再不易也是景岁自己的人生,你不能替她做主。】

    “服役任务世界是你们创造出来的,这里的人也是虚无的,他们所谓悲惨或幸福的人生都是被你们事先设定好的,现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不觉得可笑嘛?”

    系统:【朝槿,就算他们的人生早就被安排好了,但也有人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苍白之地的任务者和辅助系统都是跳脱三千世界出来的觉醒者,他们就是实例。】

    朝槿冷笑:“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瞧把你们优越的。”

    系统不服气:【火坑又如何,彼之□□吾之蜜糖,各有各的价值,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他人命运和发展还轮不到你来[cha]手。】

    朝槿呵呵一笑:“那你干嘛让我[cha]手景岁的命运?”

    “自相矛盾!”

    系统一噎:【这是你的服役任务。】

    朝槿看着系统,眼底不着痕迹划过一丝暗芒:“你认识景岁,或者说景岁这个人并非服役任务世界里的原始载体,对吧?”

    系统神[se]一慌:【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朝槿抬起手,掐住景岁的脖子:“真的听不懂吗?”

    系统惊道:【朝槿,你..你干嘛?放手!你要是掐死了景岁,剧情又要重置了!】

    朝槿眼角眉梢尽显冷意:“我说的对吧?”

    她凝视景岁的脸,试图看出什么,“她是谁?”

    系统:【我不知道,我没有权限的。】

    系统把自己的数据台给她看:【你看,我都没有权限询问。】

    数据台上显示【权限等级低,无法探查】。

    “主系统呢?”

    系统:【服役任务进行中,我是无法连接到主系统大人。】

    系统焦急道:【服役任务不同于其他任务世界,除了完成服役世界的任务,不然无法回到苍白之地,更别提连接主系统大人的。】

    系统扑扇着翅膀,飞到朝槿旁边,劝道:【朝槿,放开,咱们就好好做任务,只要完成了任务,也许你得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朝槿松开手,拿过旁边响铃的手机,摁掉闹铃:“好吧。”

    她刚要退回去,无意对上景岁睁开的双眼。

    那双黑眸没有刚睡醒的朦胧和困意,反而深沉如海,漆黑如夜空。

    直勾勾的凝视她,眼中的情意浓烈的宛若翻涌而来的[lang][chao],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朝槿心头一动:“你是谁?”

    景岁眨眨眼,看着伏在她身上的姜朝槿,怔住:“你干嘛呢?”

    朝槿看她眼神不似刚才深沉,眉头微蹙:“你得闹铃响了,太烦人,我给关了。”

    景岁拿过手机一看,7:00。

    “我今天有课,要回学校了。”

    “哦。”

    景岁察觉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语气不自然道:“那个..你能从我身上下去吗?”

    朝槿刚要翻身躺下去,腰间有只手抚上来。

    “别动,我来扶你,要不然你这样翻下去容易碰到脚。”

    朝槿挑了一下眉,任由景岁扶着她。

    景岁搂着朝槿的腰,小心翼翼的给她放倒。

    两人的身位突然对调,景岁看着躺在她身下的姜朝槿,心猛地漏跳一拍。

    她早就说过,姜朝槿这样的人很容易激起人心底的[yu]念。

    征服或者臣服,都让人[yu]罢不能。

    景岁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瞳孔皱缩。

    她感觉姜朝槿指尖抚上她的喉结,琥珀[se]的眸子如宝石璀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莹润的光。

    朝瑾语气懒懒,意味不明道:“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