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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宿禾失踪的事情被压的很死,苏蔚接了宿禾给的权力,替女帝将这件事善后。

    以贺成将通敌叛国的罪名传播出去。

    宿鸢听闻此事后就赶了过来,但她没闹,就这么静静看着运回京的尸体。

    “长公主。”苏蔚恭敬行礼,她温声道,“回去吧,天冷风寒。”

    宿鸢扫了她一眼,又平静地转身离开,这个过程中一言不发,仿佛已经坦然接受了现实。

    苏蔚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揉了揉冰冷的耳垂。

    夜深的风太冷了,天空中也没有一点繁星,苏蔚必须要和首领一同前去寻找宿禾。

    她们一群人快马加鞭赶过去,中途苏蔚熬不住,吐了好几次,首领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

    两天后她们赶到了宿禾失踪的地方,苏蔚整个人都在路上瘦了不少,她脸[se]惨白,走到那山崖边朝下看去。

    “下去看过了吗?”首领问,“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吗?”

    有暗卫回复道:“只找到了和尔潞的尸体,都快被狼吃完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中皆是一紧,苏蔚神[se]未变,她撑着腿站起身,和一旁的柏愫对上了目光。

    这还是她第一次同清醒的柏愫对视,柏将军果然不同。

    “陛下给你留了些东西,要吗?”

    苏蔚轻轻拂去身上的灰尘,她歪了下头:“不要。”

    柏愫“嗯”了声,把怀中一把信直接往苏蔚塞,然后直接跟其他人一起下去找。

    这些信都备注了[ri]期,看得出来是宿禾的字,苏蔚没拆开,就这么拿着。

    “宿禾的亲人都是一样霸道。”

    苏蔚到的时候天都快晚了,此时更是看不清来路,她没着急下去,蹲在地上把那一把信全烧了,等到火燃尽才转身离开。

    她身体不好,也跟不上其他人的脚步,一个人拿着火把慢慢下了山崖,苏蔚左右查看着,还能听见远处旁人的呼喊声。

    宿禾不见了这个事情才慢慢有了感觉。

    苏蔚遇到很陡的斜坡,就会放慢脚步,她刚抓住一根歪斜的树枝,就听见杂乱枝干撑起来的小空间中传来的幼崽声音。

    她动作一顿,定目看了过去——是一窝狼崽。

    苏蔚慢慢松开手,正准备离开这里时,就听见身后传来的低吼声,那是野兽,是在狂躁。

    她握紧火把,转过身看过去,母狼嘴里叼着一块碎布,凶狠地盯着她,整只狼都紧绷着。

    苏蔚的视线落在了狼[kou]中的布料上,那看起来像是宿禾的衣服。

    “我不动你的崽子。”苏蔚也不清楚这狼从哪里跑上来的,她现在只想先脱身,“你放心。”

    她慢慢往下走,想要远离危险时,那母狼突然扑了上来,凶狠地想要撕咬苏蔚的脖颈,狼的牙齿来着血[rou],义无反顾朝着她袭过来。

    苏蔚咬紧牙关,她快速侧过身,毫不犹豫将火把举起击打在狼身上,每

    一次都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夜晚的风簌簌作响,苏蔚手都在颤抖,火把也灭掉了,她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但显然狼还没有放弃,不断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她身上被树枝划出不少伤[kou]来,很快就结了痂,但马上就会被撕裂开,苏蔚弓着腰吸气,紧张地听着狼的动静。

    苏蔚脚步微动,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引面而来的戾气,她快速往后退,脚踩在枝干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狼也很疲惫了,这算是最后一击了,它还需要护住孩子,苏蔚同样也快要撑不住了,她快速朝后退,却在即将要离开时被盘旋的藤蔓绊倒,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后滚了下去。

    苏蔚反应很快,她快速抓住了蜿蜒下来的藤蔓,在手腕上缠绕着,她朝下看了眼,下面是个被隔绝的小地方,姿势正确落地应该不会受太重伤。

    她的衣袖被撕裂,挂在了藤蔓上,随着风飘[dang]着。

    苏蔚跌落在地,她眼底一阵发黑,缓了半天才睁开眼,等她看清楚眼前景象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宿禾也掉在了这里。

    .

    苏蔚是被宿禾抱进去的,她能闻到宿禾身上挥散不去的血腥味,但看人[jing]气神却感觉还不错。

    “孤没想到会是你。”

    宿禾语气有些兴奋,她小心把苏蔚放在石块上:“孤想你了。”

    苏蔚垂下眼眸没吭声,她也没想到会是宿禾啊。

    宿禾反而习惯了苏蔚目前这副不愿搭理她的样子,她揉了揉苏蔚肿起的脚腕:“这次是孤轻敌了,被和尔潞一起带下来后就落在了崖底,好在伤不算太重,但那里生活了太多的狼了,孤就靠和尔潞的尸体支开它们。”

    “只是它们不愿意放过孤。”宿禾掀起眼眸,温柔看着苏蔚,“孤刚和一只母狼周旋着。”

    苏蔚把线索串联在了一起,她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您怎么到这里来的?”

    第五十三章

    宿禾随[kou]道:“爬上来的。”

    “爬?”苏蔚想起距离崖底的地面,神[se]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宿禾倒是不在意:“要不是在上面一截太陡了,不至于现在还上不去。”

    她们这下面的位置太偏,光其他人下去就需要绳索一点点挪,宿禾能做出这种选择也是[bi]急了。

    “那[ri]孤来找的你,今[ri]你来找的孤,我们——”

    “算是扯平了。”苏蔚拦住宿禾的话,她蜷缩起腿,偏过头不去看宿禾。

    宿禾话也突然止住了,两个人一时间就这么僵持着,没人接下话。

    “贺成将……被我杀了。”不是过了多久,苏蔚才出声,“长公主来看过,但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宿禾倒是不意外,她坐在苏蔚对面,放松靠着石壁:“他们两个本就不想爱,贺成将对宿鸢大多是利用,那些年少时做的梦也该醒了。”

    “陛下说的当真对极了。”苏蔚觉得宿禾这话有道理,过往宿禾也曾是苏蔚心里美好的梦境,所以才

    能沉沦下去。

    宿禾一直留意着苏蔚的神[se],见人顿时大悟,有几分狐疑道:“你别扫[she]到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情况。”

    苏蔚一瞬不瞬瞧了宿禾几眼,然后猛地转过头,就是不理宿禾。

    晚上的山洞风太大了,苏蔚的发丝被吹的缭乱,只有那月光不偏不倚落在两人身上,将对方所有神情都一览无遗。

    “陛下。”

    苏蔚抬起头看了眼,估摸了下时间:“怕是今夜无法上去了,但我的衣服被勾了半截落在那藤蔓上,大概明[ri]就能上去了。”

    她往后靠了靠,又把自己缩了起来,她身体实在不舒服,不想说太多。

    但片刻后宿禾还是问出[kou]:“苏蔚,你得知孤不见的那一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苏蔚深吸[kou]气,她睁开眼睛看向宿禾,轻歪了下头,她的声音是如此清晰:“陛下是位明君。”

    宿禾闻言诡异沉默了片刻后,她半掀起眼皮,视线落在苏蔚身上:“你当真好生绝情,孤要是再大意一点,就要殒命于此地了。”

    “那也是陛下的事情。”苏蔚把头埋在臂弯中,“我已经帮您处理掉了贺成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她话一出对面的人静默了下来,再一瞬宿禾就已经站起来,缓步走到她面前蹲下。

    苏蔚静静注视着她,也没动没逃。

    “苏蔚。”宿禾声音很轻,“孤给你写了很多信,起初是每天一封,后来太想你了,就可能是两封,三封。”

    “但那[ri]孤答应你,会回来的。”宿禾伸出手,她抓着苏蔚的手腕,用力拉向自己,她的腿往上一顶,使苏蔚跨坐她自己身上。

    而宿禾也很自然坐到地面上。

    她双手死死环住苏蔚,她把头埋在暗卫脖颈里,也不嫌她,轻轻吻着她的脖颈:“所以孤不想打扰你。”

    “那些信你看见了吗?”

    苏蔚靠在宿禾肩膀上,她声音很闷:“柏将军塞给我了。”

    宿禾语调有些兴奋:“你看了吗?”

    “全烧了。”苏蔚撑着宿禾的肩膀,她双手捧着女帝的脸,低下头俯视着她,“全部还给你。”

    宿禾手蓦然收紧,她咬紧牙关:“为什么?”

    苏蔚轻笑一声:“因为不想要啊。”

    她的手缓缓抱住宿禾的脖颈,整个人也攀附上去:“怕陛下真的去了,没个念想,便全烧了。”

    “苏蔚呐。”

    宿禾喟叹一句,她眼眸中隐隐流露出兴奋:“烧了没关系,孤还全记得。”

    “孤能一字一句念给你听。”

    “苏蔚呐。”宿禾每个音都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见字如面,不知近来可好。”

    苏蔚觉得未免太过客套,她抬手想要捂住宿禾的嘴,两只手却被拦到身后。

    宿禾眼中平静,但更像是风雨[yu]来的死寂,她轻笑一声,侧头咬着苏蔚的耳垂:“不想听吗?孤都不知道,原来你心如此狠。”

    “孤每封信的结尾,都说了,‘孤好想你’。”宿禾捏着苏蔚的脸,“但你似乎不希望看见孤。”

    “偏不如你所愿。”

    宿禾把苏蔚抱起来,她垂下眼眸静静瞧着暗卫,她说:

    “这洞[xue]之中有许多藤蔓,用来捆你最适合是了。”

    苏蔚撩起眼皮,[tian]了下唇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