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埋怨自己真是忘性大,忘记阮望洲是化了妆的。
    他看了看阮望洲的脖子和耳朵,果然是有些发红了。
    顾与慈叹了口气,对常乐说道:“你们别喝酒了,我让服务员给你们拿饮料。”
    常乐感激地点点头,拉着阮望洲回去了。
    顾与慈也应付完了一波波想要来谈关系的人,于是决定去阮望洲那里看看。
    远远地他就看见阮望洲面前放着一杯气泡水,他走过去问道:“喝了酒难受吗?”
    阮望洲转头看着他,眨着眼睛,缓慢地反应了一会才说道:“好喝。”
    顾与慈扶额,果然是喝醉了。
    他夹了些菜放进阮望洲的碗里,让他在多吃些,防止喝酒伤胃,又叫来服务员,要了九份的醒酒汤。
    酒精让阮望洲的大脑陷入了迟钝,他现在已经昏昏欲睡了,趴在桌子上眯着眼,不想动弹。
    顾与慈端起醒酒汤,把勺子放在他的嘴边,柔声哄道:“张嘴——”
    饱满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顾与慈眼疾手快,赶紧把勺子里的汤喂过去。
    眼看着水痕顺着阮望洲的嘴角要留下来,顾与慈迅速拿来纸巾,防止打湿衣服。
    “顾先生,我想跟您商量一下关于杂志合作的事情……”
    有人殷勤地凑到顾与慈的身边,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长篇大论,却只等来了一片沉默。
    他从一开始的胸有成竹变得尴尬,最后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顾总?”
    “你没看到我正忙着吗?”顾与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却让人噤若寒蝉。
    与他的语气截然不同的,却是他手掌轻轻扶住阮望洲的脑袋,极为轻柔的动作。
    来人惊疑不定地看了阮望洲一眼,原以为这不过是顾总闲时逗趣的小把戏,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他一咬牙,再不甘心也没办法,毕竟对方的体量不知是他的多少倍,只得自讨没趣地离开了。
    庆功宴已至尾声,成员们暂时还没定下共同的住所,于是各回各家。
    顾与慈带着阮望洲坐上了自己的车,对司机说道:“回之前的房子。”
    改了个笔名⊙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这个更好听。
    第102章
    一开始,阮望洲在车上表现得很乖巧,靠在座椅上睡了一会。
    不过,等到他回到公寓,也许是因为感知到了熟悉的环境,他开始兴奋起来。
    顾与慈想把他送回房间休息,不过阮望洲抽出胳膊,坚决不肯,非要拉着顾与慈在客厅里坐下,一副要促膝长长谈的样子。
    顾与慈只好依着他,顺便倒了一壶水,希望能让阮望洲加快代谢,尽早醒酒。
    “你觉得我今天跳的舞好看吗?”阮望洲一脸严肃地问。
    “当然,你表现得很出色。”顾与慈耐心回答道。
    “不!你知道吗?其实我有几个地方没做好……”阮望洲的脑子不知为何十分清醒,把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一股脑地全都说出来。
    “比如说,这个律动的动作,我总是做不出那种柔软的感觉。还有一个动作我抢拍了,幸好我之前幻想过出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所以我表现得特别平静,应该没人发现……”
    说着,阮望洲就起身,生怕自己解释得不够详细,对方听不懂,于是亲自用当场跳舞,手舞足蹈地给顾与慈进行了生动的演绎。
    “没事,你不说没人会意识到。”顾与慈认真给出自己的意见,“这些也不是大问题,如果你想提高实力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优秀的舞蹈老师。我以后也会尽力多给你联系一些表演活动,经历多了就有经验了。”
    阮望洲懵懵地反应了一会他的意思,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蹭了蹭:“顾哥,你对我真好~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啦!”
    “随便在酒吧里唱了一首歌,我们竟然就能相遇。本来没抱任何希望地参加了选秀节目,最后我竟然出道了!”阮望洲把脑袋靠在他的胸前,深深地感叹道:“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最幸运的人吧!”
    顾与慈展开手臂将他揽入怀中,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神也同样温柔,充满着柔和。
    能寻觅到自己想要守护的珍宝,他又何尝不是幸运的呢?
    两个人静静地依靠着,享受着此刻的静谧。
    阮望洲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个翻身滚出了他的怀抱,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不乐。
    “我听说,人的运气都是恒定的,会不会我的运气都在现在用完了,以后就没有这么幸运的时候了?”
    也许是醉酒的原因,让他的思维变得跳脱简单,话题一下子转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顾与慈果断摇头否认:“不会,你别瞎想了。”
    “我没有瞎想!”阮望洲直起身子,不太高兴地鼓起嘴巴否认道,“你也拥有了那么多,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失去吗?万一观众们只是图一时新鲜,万一我现在的人气就已经是顶峰,这也不是没可能啊?”
    阮望洲越想越觉得委屈,并觉得自己真是未雨绸缪,充满了大智慧。
    因为今天经历的这一切都太过于美好,物极必反,以至于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脑补起了坏的方面,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要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也不要对我没信心。”顾与慈轻轻搂着他的肩膀哄道,“我保证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的,好吗?”
    “我不信……”阮望洲垂头丧气地说道。
    顾与慈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平板,找出了自己的工作报告:“你看,她是我曾经合作过的艺人,曾经只是十八线,我却能将她运营小火了一把……”
    顾与慈用事实向阮望洲证明,他有这个能力,他说没问题就一定是没问题,并不是空口无凭地说大话。
    “噢。”阮望洲呆呆地点了点头,他本来就不怎么了解这些事务,喝醉了之后更是什么都不懂。
    不过对方的意思他倒是明白了,那就是顾与慈,靠谱!
    趁着他思考出神的时间,顾与慈再次把他送回了卧室,并且给他准备好了睡衣,都是上次生病时住在这里穿过的。
    “早点睡觉休息,晚安。”他站在门口说道。
    见阮望洲听话地准备换衣服了,顾与慈非常绅士地离去。
    等终于收拾完自己,刚睡下半小时,顾与慈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了清脆的脆响。
    他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随即反应过来,火速跑到了阮望洲的房间。
    打开灯,只见阮望洲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上碎掉的玻璃杯。
    “你别动!我来收拾。”顾与慈急忙制止了他的动作,生怕阮望洲做出危险的行为,伤到自己。
    幸好阮望洲乖乖听话了,一直等到顾与慈拿来扫帚把地上的残渣收拾得干干净净。
    “有弄到身上吗?”顾与慈不放心地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阮望洲看着他,有些不解,慢吞吞地道:“对不起。”
    不厌其烦地弯腰俯身打扫地上的卫生,这与顾与慈在外的形象真是相差甚远。
    “你没事就好,这些都是小事。”顾与慈安抚地说道。
    他看向阮望洲睡衣,胸前的扣子扣得十分杂乱,上下的顺序都错了,衣服的下摆也因此上移了一点位置,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腰线。
    “扣子扣错了。”顾与慈带着些无奈的笑意说道。
    他走上前,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顾与慈一粒一粒地解开阮望洲的睡衣扣子,眼神中好像蕴藏着些幽深的欲望。
    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胸前赤裸的皮肤,细密的痒意让阮望洲一个激灵,颤抖了一下。
    顾与慈沉下一口气,稳住手给他扣上了全部的扣子。
    第二天,明媚的阳光从窗帘中漏了进来,渐渐地将阮望洲从睡梦中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