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柬之?嗤笑两声,“牵连?”
“等生米煮成熟饭,那就不是牵连了。人人只会认为这是虞谢两府的结秦晋之?好的一桩佳话?。”
虞行烟心里一沉,威胁他:“难道你连殿下也不怕吗?”
谢柬之?定定看她。
见她美眸含怒,颊飞红霞,不知怎地,心中痒意?更浓。
真真是个美人啊,宜喜宜嗔,就连生气,也这么好看。
他静静欣赏了会儿?,只觉此刻含羞带愤的她,更令他心折。
虞行烟话?出口,见他并不回答,又?问他:“你不怕吗?”
谢柬之?嘴角微扯。
害怕自然是害怕的。
只是那层畏惧不足以抵消他对眼前之?人的垂涎。
上元灯会后,他便对虞行烟有了执念。
才情绝世,家?世出众,容貌又?清丽无双,各个方面与他极为相?配。
他知道虞府想为女儿?招婿,以为自个儿?会顺理成章地迎娶佳人。等了几日,却?没等到什么后续。
谢柬之?失了耐性,不经意?在母亲那儿?提了句,适才得知虞家?对此事?的态度很是犹豫。
他感到了一丝失落。
想起那女子,又?咽下晦暗的情绪,亲自登门求娶。
他没料到,事?情远比自己想得复杂。
抱着和他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其中,最让他感到威胁的,便是当朝太子—陆霁。
谢柬之?对帝京发生的事?有所耳闻。
贵妃虞氏薨逝后,皇帝的身体一日日衰败下去,大半的政务渐渐地交到了陆霁身上。不久后,虞家?举家?南迁,回了故居。显然不欲牵扯进旧日风云。
他觉得以虞伯延的性格,应当不会同意?将女儿?再嫁进皇家?,一心以为自己稳操胜券。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盆又?一盆的冷水。
虞行烟对他无意?,眼里没他,他尚且可?以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自己鼓气;可?虞伯延几次婉拒,却?令他感到了椎心泣血之?痛。
他谢柬之?出身名门,才以斗载,屡次碰灰,于?他而言,打击尤大!
更令他心冷半截的是,他的父亲—谢琅也不同意?。
谢柬之?不忿——仅仅家?世之?差,那陆霁便能将自己视作蝼蚁,踩在脚下,连心爱女子都被迫拱手相?让。
他不堪如此,动了邪念:既然光明正大的路子走?不通,那就使些隐私手段。
只要能达成目的,手段正当与否又?有什么要紧?
于?是他买通虞府的马夫,只等虞行烟出门时守株待兔。
苦等多日,终于?让他寻到机会。
谢柬之?冷笑两声,嘲道:“怕又?如何?只要你成了我的女人,他纵使权势滔天,也无计可?施。”
“我想,堂堂太子殿下应当不会喜欢我用过的破鞋吧?”
他怪笑两声,竟要来解虞行烟的衣服。
虞行烟大急,忙道:“不拜堂吗?”
谢柬之?看她两眼,“圆房后再拜也不迟。”
虞行烟心紧了,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捂住口鼻。
“别拖延时间了。春宵苦短,咱们早点休息吧。”
他满意?低笑,两手将她抄起,几步进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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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虞府院内灯火通明,奴婢下人俱面带慌色,四处奔忙。
不是他们不稳重,而是这回的事?着实令他们畏惧。
她们府上的大姑娘遭人掳了。
半个时辰前,虞府的下人接到锦衣坊李当家?的口信,言:原本跟在他们车后头?的虞府马车不知何时跟丢了。沿路去找,却?没发现马车的痕迹。
李氏觉得异常,速速通知了虞府。
吴氏听了,当场晕倒,虞府顿时乱作一团。
彼时虞伯延出门和好友小聚,陆霁又?去了城外办案,偌大的虞府一时竟没了主心骨。
若非虞思谦及时出现,一边派人去寻虞伯延、陆霁二?人,一边派人去查马车踪迹,慌乱尚不知要持续到几时呢。
“殿下,找到烟儿?了吗?”
男子的身影刚出现在正厅,虞伯延便立即迎了上去,满怀希冀地问他。
陆霁微微摇头?,将探知的情况告知他:“锦衣坊的人并不知道此事?,应当是个意?外。”
他眸光沉沉,含着山雨欲来的盛怒。
“那吴大呢?他招了吗?”
绿翘、海棠齐齐开口,流着血污的脸上布满焦躁。
一刻钟前,晕倒在地,满脸是血的她们被虞府下人发现,众人适才知道了事?情原貌。
和外人勾结串通之?人居然是吴大。
听者无不震惊。
吴大是虞府的家?生子,双亲皆在府上当值。他成年后,因沉默寡言,不会来事?,领了份马夫的差事?,负责给主子们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