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答辩回来的5号位小余,声都不敢奏。
他的论文被老师留下来噘来噘去噘了半天,运气好逃过一劫,不过脑子里还嗡嗡的,而且他还投的Jabberwock。
严明明都投的阿猫阿狗。
“哼。”秦甜筒踱来踱去,看了他一眼。
谁都知道我是队长的跟屁虫,小余偷偷在底下扯六子——六子却浑然不觉,他正在醉生梦死,口里流涎,对着小橘子呵呵傻笑:“嗝,猫猫……其实我一直都不理解,猫猫们那么喜欢舔毛,每天舔那么多次,又不爱喝水,舔毛的口水从哪里来的?干舔吗?”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一下把秦甜筒吓得蹦起来,从畜牧站回来,医生除了吩咐按时给药之外,还重点说要给多喝水,随时随地喝水,即饮水自由。
“小咪子!”秦甜筒一招母老虎扑小羊:“乖乖,长了毛的小土豆,喝水,喝水,你需要补水!”
但是小橘子在畜牧站受了半天折磨,烦死了,坚决不喝,而且这是不自由的饮水,倔着头还想反抗:“呜呜呜!”
“补水?对对对,我要补水……”六子慌忙拿起酒瓶子,“吨吨吨!”
……
“呱呱呱!”一群人大叫,像是被手摇爆米花机压力炉子,装一起摇爆了一样。
被烫的,被炸的,还有的像爆米花一样蹦出来,猛踩蝴蝶步阻截严明明,就像大家知道的,蝴蝶步是非常唬人的拳击步伐。
“什么扑棱蛾子?”严明明一脚把他们踹开,像一道闪电飞了过来,开心极了:“妈,早上好!这是晁承!”
——脸上刚刚擦了一道口子,带着伤,仿佛要故意气他妈似的,严明明亲昵地牵起了晁承的手:“对了,你们之前见过的,再次给你介绍一下,晁承是我男朋友!”
“什么!你说啥……”一瞬间拖把落地,严母耳朵里就是嘤的一下。
你知道吧,那是耳朵里血管血流加速的声音,就像严明明小时候闯祸,围着她嘤嘤嘤时一模一样。
一边捣蛋,一边嘤嘤嘤。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严阿姨,千万别生气,你看古话说得好,木已成舟,古话又说得好,女大不由娘……”王思馨就开劝,但是——诶,不对呀,她回头一看。
“我会回来陪你过年的!”严明明已经撒丫子开跑了。
晁承记得很多个晚上也是严明明这样带着他跑,但是这回当着严母的面,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严阿姨,我们走了,我过年也一起来,可以吗……王思馨,谢谢你啊,我们比赛完了有聚会,我想邀请你……哎哟……”
“啊啊啊,堵住他们!”乌漆嘛黑的一群人,被炸得焦头烂额,鞋子也没了,丢三落四地追过来。
人在极度惊讶的时候,是反应不过来的,严母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生命中还能有这种惊喜——严明明就这样跟男人跑掉了。
……
嫂子一大早上起来,烤了小蛋糕、小点心,还准备了半成品的热菜、冷盘、主食——没错,每次跟朋友聚会之前都得计划好,东西提前塞冰箱里,明天直接下锅,事先调好各种料汁,等到开席,就可以三个小时内搞定一桌大餐了。
不然呢,难道指望男朋友?
她瞟了旁边的人一眼。
陆俊人正在揉面呢——也就干干这种力气活儿了,而且还不咋样,一边干,一边偷嘴。
啧啧啧,嫂子看着就摇头,这要是去当厨房小工,当天就得被开除——当然自己不一样,自己完工了顺一大袋走,老板还得笑嘻嘻,这就是大厨,嫂子心里骄傲地想。
然后厨房小工就被召唤了:“救命啊!休假想都不敢想,救命啊!情侣到处撒狗粮……”
“喂。”陆俊人转身说,一边掸身上的面粉。
这个铃声?嫂子耳朵竖起来听。
这不能怪嫂子多心,谁让现在这些男的都花心,一个比一个渣,一个比一个会演。
从个人形象上来说呢,陆俊人是个中翘楚,他身上的学生气比较少,少得像他母校每年能从省教育厅申请下来的经费数量一样。
他也不太像是土木工程院的,倒像是隔壁影视学院,那种学习表演艺术的学生。
比如表演与一个十七八女孩子坐在餐厅里,一边骗他的钱一边说:“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又或者跟一个五六十大妈坐在大木澡盆里,一边抠她的大脚丫子一边说:“果然一个眼睛好看的女人,她的脚一定也不会太难看。”
这些都能信手拈来,这类骗子专用台词,从陆俊人的口中说出来,会非常衬他那张脸,并且只会让人觉得:“是啊,是啊,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