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艾爱定住身,转首偷偷瞄着他,奇怪的是她动作已经很轻很缓了,他怎麽会知道?
    望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她只好背对着他乖乖躺下,还是先别惹恼他的好。
    「怎麽?今天的话怎麽特别少?」邵寒转过身,倒变成他盯着她从被子中裸露的雪白柔肩。
    「我现在是龙困浅滩,没什麽好说的。」她赌气地说。
    邵寒又怎会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懊恼,「不甘心吗?」
    「哼!」她轻哼。
    「别忘了刚刚是谁难耐的直呻吟着『要,我要』的。」他话语中的谑意让她羞恼不已。
    「你够了没?」她气得转过身,却不经意让披身的被子滑落下来,但在气头上的她居然没察觉。
    而邵寒的目光却不安分的从她脸上移到她鲜嫩的唇瓣,跟着来到她柔滑优美的颈项,最后停驻在她半裸的胸脯,以及浅露的乳晕。
    数秒后,艾爱才发现不对劲儿,当她随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时,小脸瞬间刷白了。
    老天,她怎麽老是出这种糗!她赶紧抓住被子,拉到下巴,「我想要出去,你的房门怎麽开?」她就怕他又在门上动手脚。
    「从今天起,妳哪儿也不能去。」他坐直身子,披上睡袍。
    「你说什麽?」她很意外。
    「我收回借妳的车,今天我要用它上班。」下了床,他先到卫浴间梳洗了一番,跟着又走到衣柜裡拿出衬衫、西服与西裤,在她面前就这麽换起装来。
    艾爱本来是愤懑地瞪着他,跟着却因为他褪衣的动作而柔化目光,随着他亢奋的肌肉移动着。
    昨晚夜色昏暗,房内只点了盏晕黄小灯,她没能够好好看清楚他阳刚有力的体魄,可现在--
    邵寒一回头,对上的却是她那双诧异的大眼。
    他撇撇嘴,「瞧妳都看傻眼了,我第一次知道女人看男人的眼神也能这麽色。」
    艾爱咬了咬唇,双眉一揪,「我才不像你。」
    「是哦!我看妳是输定了。」半阖起他那双诱人甚深的眼,他接着穿起长裤与外套。
    「我不需要你的车,但你让我出去行吗?」她不能在这裡困上一整天,不出去逛逛她会疯掉。
    「不行,妳太不乖了。」站在长镜前,他专注地打着领带。
    「在我答应你的条件中,你并没说要限制我的自由呀!」她大声喊着。
    「这本来就是做我的女人该有的附加条件,没必要列在裡头。」他自有他的一番解释。
    「你强辞夺理。」她咬着牙。
    「随妳说吧!」邵寒也说不出内心的想法,反正他就是不愿意让她到处去招蜂引蝶。
    「为什麽你总是这麽自以为是?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可以去告你监禁!」她怎麽觉得这男人愈来愈不讲理了。
    「行,妳如果不怕让艾强知情,妳尽量去告吧!」他似乎已抓到她的弱点,压根不在乎她的反抗。
    她拧着心,深深吸了口气,「那你何时才要让我回家?」
    「妳才刚来不到三天就回去,妳以为高雄就在台北隔壁,可以让妳任意来去?」对她眨了下眼,他便走出房间。
    艾爱四处找了找才从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她赶紧套上,跟着冲了出去,「那你几点回来?」
    已经打开大门的邵寒回头对她笑了笑,「没想到妳也会想我?」
    「我才不会想你,我只是担心你虐待我的肚子。」或许她可以趁吃饭之际出去透透气。
    邵寒抚额低叹,「我还以为妳是真心想我呢!原来是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放心吧!我会请人送餐过来。」
    「请人送餐?!」她不能认同,「你真是要把我一个人困在这问屋子裡?」
    「这屋子裡什麽都有,妳想看影片有VCD,妳想上网有计算机,妳要听音乐有环绕音响,想看书书房更有取之不尽的宝贝,保证可以陪妳一整天。」
    说着,他又看看手表,「我上班就要来不及了,晚上回来我会带瓶红酒,与妳花前月下畅饮。」
    看他就这麽走了,艾爱一颗心还真是气得揪了起来。
    讨厌、讨厌,他怎麽可以这麽做?简直是暴君、是狂徒!
    最后她无力地摊坐在椅上,眼泪就这麽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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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强的新大楼在经过设计师与结构师,土木工程师前往堪察后一切进度已初步拟定。又经过半个多月,设计图初稿出炉,共同评估与改进后,大楼已确定在三天后正式开工。
    可是这近一个月的时间裡,艾爱却终日待在家中面对着一片冷牆。
    一开始她会反抗、会大闹,甚至歇斯底裡的大叫,因为这一切又让她想起儿时那段可怕的记忆……让她好害怕、好害怕……
    当年,为了等「那个人」,她被学校其它男同学的哥哥给绑架了。
    那段日子裡,她就被关在像这样的房间内,哪儿也不能去,她好想爸比、妈咪,可是他们打她,不让她提及。
    她被打得遍体鳞伤,还被那坏蛋的女朋友用刀片一刀刀划伤她的脸……她又痛又叫,直到血和泪都流乾了,她也饿得迷迷煳煳的时候,才发现有道黑影来到她面前紧紧抱起她。
    张开眼,当她看见那是穿着警察制服的警员时,她的身体就这麽一瘫,意识已远离。再次清醒时,她则是躺在医院,妈咪温暖的怀裡。
    不过从那时起,她不哭不笑了好久……因为她心好痛、好恨,恨「他」为什麽食言,为什麽不来空屋,为什麽要让她一个人在那儿哭泣、被抓--
    这一切被记忆纠缠的痛,渐渐让她麻痹了……她不再有任何不悦的反应,她只是静静地待在家中等着邵寒回来。
    邵寒是每天准时回来,但每每看见的都是她拿着那本记事本不知道在写些什麽,心裡总是揣测着:她是不是又在想念那个男人?
    砰--他用力将门关上,却激不起她半丝好奇的目光。
    邵寒的眉毛重重拧起,缓步走向她,一看见她身边完好如初的饭菜时,他更恼火了。「妳到底在想什麽,怎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连饭也不吃,是餐点不好吃吗?」
    她现在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扬眸看向他,须臾后又闭上眼,沉寂得好象她面对的是一抹空气。
    「妳一定有话想跟我说,对不对?」他坐在她面前,目光烁利地盯着她瞧。
    她站了起来,消极的排斥他的逼问,转身就要走进房裡。
    自从他俩有了第一次的亲密关係后,邵寒就不曾再碰她,两个人每天晚上背对着背想着心事,艾爱这才感觉到他根本不了解她。
    「妳到底怎麽了?」他冲过去。
    「没有。」她退了步,闪开他的触碰。
    「真的没有吗?」邵寒轻而易举的抓中她的心事,「妳不是想回家吗?难道妳连对这件事一样没反应?」
    他的话果真引起她的注意,注视着他的目光隐隐泛着水气,「你真愿意让我回家一趟?」
    「一个月就将到了,不是吗?」他这话倒说的很自然。
    「我……」她那抹难得的笑容却又渐渐消失了,「我不想回去。」
    现在的她一脸消沉,回去必然逃不过爸妈那双锐利的眼睛,更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在他们面前痛哭出声。
    「为什麽?」他疑惑地看着她。
    她摇摇头,心情瞬间坠落,「现在我就是不想回去,等我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再告诉你。」
    「妳是不是恨我?」他抿紧唇盯着她。
    她别开眼,不说话。
    「妳就非得想穿得像个花痴出去,弄到三更半夜再拐个男人一块儿回来?这对妳有什麽好处?」闷了好久,他终于火爆的冲口而出。
    转首望着他,她眼底闪出笑意,「怎麽了?我倒觉得是你吃醋了?」
    「我吃醋!」听见她说出这话,邵寒差点儿喷笑,「我干嘛要吃醋?妳是我的女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