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最近怎么都没有诉诗姐的消息啊？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奇怪。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钟茉念嘀嘀咕咕地说着话，一抬头，发现苏棠的注意力在她自己的手机上。
“看什么呢？”钟茉念挺不满地用叉子敲了一下她的餐盘，“难得跟我约个饭还这么心不在焉的，就知道看手机。”
“冯队给我发了点照片，”苏棠[chou]空看了她一眼，“还有视频呢，要看吗？”
“你家冯总给你发的，我哪儿好意思……”钟茉念故作扭捏的话音一顿，屁股一抬坐到了她身边：“我还真就好意思。什么视频啊你看得那么入神？快给我也看看。”
苏棠忍俊不禁，把视频的进度条拉回初始位置，手机屏幕往她那侧递近了些。
“哇喔，是警犬耶！”钟茉念看清了视频里播着的是军犬训练的画面，顿时兴奋起来：“这也太威风了！”
“厉害吧。”苏棠指了指屏幕，给她介绍道：“弹跳力特强的这只是天狼，是只搜救犬。这只，这只看着憨憨的，叫黑虎，别看它看着呆，它可是立过军功的。还有这只……”
钟茉念的手机响，是梁缮弦打来的电话。她戳了一下苏棠的手机屏点下暂停，道：“等我一下。”
“嗯。”苏棠点点头，指尖往上一划，切换了手机的浏览界面。
钟茉念接起电话，懒洋洋“喂”了一声。
“你跟棠棠在一起吗？”梁缮弦问。
听他语气不对，钟茉念诧异看了苏棠一眼，起身走去窗边，压低了声：“她跟我在一块儿呢。怎么了？”
“她没看到新闻吧？”
“什么新闻？”
苏棠百无聊赖地点开了微博，惊讶发现热搜前三都是姐姐的相关话题。
——#赵书媛深夜与男[xing]友人举止亲密#
——#赵书媛的幕后投资人竟是他#
——#赵书媛初恋被扒，内娱版宛宛类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不由皱眉，正打算点开热搜，被突然跑回来的钟茉念一把抢走了手机。
钟茉念把她的手机藏于身后，勉强扯起嘴角，尬笑道：“棠棠，你吃饱了吗？你要是吃饱了，我带你去我家的马场溜溜小茅啊？”
苏棠往后靠了靠，抱臂看她：“你知道，你的表情很不自然吧？”
钟茉念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不自然吗？”
“非常、不自然，”苏棠朝她摊手道，“手机还我。”
“不行。”钟茉念立马把头摇成了拨[lang]鼓。
她太反常了，联系之前在热搜上看到的词条名，苏棠很快联想到了一种可能[xing]：“我姐出事了？”
“你看到了？”钟茉念慌道。
果然。
苏棠朝她勾了勾指尖：“手机。”
“棠棠，你别生气，网上那些八卦记者就是喜欢捕风捉影，都是乱写的。”钟茉念道。
“手机还我，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了。”
“那你，可要冷静啊。”
钟茉念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放回了她的掌心里。
苏棠拿回手机迅速划开屏，逐一点开热搜。
#赵书媛深夜与男[xing]友人举止亲密#
赵书媛深夜与黑衣男子举止亲密，该黑衣男子疑似某集团CEO，开豪车赴约。知情人称，该男子或为赵书媛背后的金主。
该词条下配了两张打码图。
红[se]法拉利的车牌号打了码，“黑衣男子”也被打了码。
苏棠一眼就认出了“黑衣男子”，是她的哥哥苏棣。
是张很明显的错位照片，苏棣俯身开车门，赵书媛站着的角度乍一眼看去，很像是两人在车边拥吻。媒体夸大渲染，三人成虎。
之后的两条热搜更是离谱。
很快有人扒出了苏棣的真实身份。明明是兄妹关系，被有心人硬是杜撰成“金主”与“金丝雀”的关系。甚至有多事的网友扒出了赵书媛学生时代初恋的照片，与苏棣的照片放在一起做对比，两人确有八.九成相似。
再往下，是姐姐在片场失踪的话题。
苏棠坐不住了，匆匆拿起包，边给姐姐拨电话，边疾步往外走。
“棠棠？你上哪儿去啊，棠棠？不是，你先别急嘛。”
钟茉念手忙脚乱地拿了包又忘了手机，好不容易东西拿全了，追出门，苏棠的车恰从她眼前开走。
她愣了一下，琢磨着两条腿毕竟追不过四个轮子，只得退回餐厅。徒手抓了块松糕满[kou]塞嘴里，划开手机屏给梁缮弦发消息。
【棠棠走了，你不用来了。】
刚编辑好，还没来得及点下发送键，就见梁缮弦一路冲跑着奔进餐厅，气喘吁吁地问：“棠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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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茉念眨了眨眼，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差点噎住。猛灌了几[kou]水，她捶胸道：“没追上。”
“让你看个人都看不住。”梁缮弦埋怨了句。
“赖我喽？”钟茉念一把拽住了他，“欸，你等等。你现在跟个没头苍蝇一样要怎么找棠棠？她电话恐怕一时半会儿打不通。等我之后再联系她，看她在哪。”
“那就在这等吗？”梁缮弦焦灼道。
钟茉念一耸肩：“不然，也可以换个地方等。”
梁缮弦拨下苏棠的电话，占线中。连着拨了几次都打不通，他踌躇片刻，在钟茉念对面坐下了。
钟茉念点开热搜，在手机界面上来回划拉：“你不是媒体那边吃得开嘛，那种乱七八糟的消息你好歹也帮忙压一压啊。”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在帮忙压消息了？”梁缮弦继续拨着苏棠的电话，语有不快。
“已经在压了啊。难得，你也有靠谱的时候。”钟茉念看了他一眼，很快低下头，继续浏览：“那看来还得怪书媛姐太红，人红非多嘛。她的工作室反应还算快，公关团队已经有所动作了。只是这回应好像根本堵不住这帮网友的嘴啊，真是……怎么说什么的都有？”
她盯着手机看了会儿，越看越暴躁。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简直是乱说一气，”钟茉念气到拍桌，“这届网友真是闲出屁了什么话都往外蹦，什么宛宛类卿？宛宛类卿个狗屁。不就是长得像吗？还不许人有相似了？咱远的不说，就拿你举例好了。你梁少找的那些‘妹妹们’跟棠棠这样的美人坯子几乎都是一个类型的，难不成……”
她话说到这愣了一下，半是猜疑半是不可置信地看向桌对面还在拨电话的梁缮弦：“难不成？”
“什么难不成？”梁缮弦慢半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一下急眼了。一拍桌，超大声：“难不成个屁！你是不是有病？”
钟茉念跟着一拍桌，声音比他还大：“我不就是顺着话那么一说嘛，你凶什么凶啊你？”
*
赵书媛的手机关机了。联系不上姐姐，苏棠只能给姐姐的经纪人乔姐打电话。
可惜乔姐的电话一直占线，她怎么都联系不上对方。
她并不清楚姐姐的行程，更不知该去何处寻她。把车临时停靠在路边，给乔姐连着发了两条消息。
【乔姐，我姐还好吗？】
【乔姐，我姐在哪？方便的话给我发个定位，我想见她。】
意料之中，给乔姐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
她盯着手机越等越着急，挂断梁缮弦频频给她打来的电话，划开手机通讯录，拨下了苏棣的号码。耳边只有一阵忙音，苏棣没有接电话。
“啊！该死！”她发泄式把手机砸向副驾驶位。
手机在皮质座位上弹了一下，突然响起了铃声，又有电话拨了过来。
她扶着方向盘双目无神地愣了会儿，伸手拿过还在吵个不停的手机，看向屏幕。
这次竟不是梁缮弦，是魔法巫打来的电话。她叹了[kou]气，接起电话。
“怎么了？”
“苏小姐，店里收到了个匿名包裹。好像是给您的。”
“知道了。先放着吧，等我空了过去拿。”
“可是这个包裹看着好像不太对劲，我们在考虑要不要报警。要不您过来先看一下？”
“不对劲？什么意思？”
“看着，像是恐吓包裹。”
“都别碰，放着，我马上过来。”
苏棠踩下油门，往魔法巫的方向疾驰而去。
梁缮弦的电话又拨了过来，她扫了眼车载显示屏，点下了接听键：“电话轰炸没完了是吧？”
“你怎么不接电话？”
“知道你的问题里一定会有一个是问我在哪，刚才不知道，现在准备去魔法巫。”
“我跟茉念这就过去，有事我们一起商量。”
“再叫个人。如果茅驰裴方便的话，把他一起带过来。”
“茅驰裴？”
“你把话带到就是了。”
至魔法巫。苏棠踩下急刹，把车钥匙递向给她拉开车门的店员，
拿了车钥匙的店员去泊车，她则步子极快地由另一店员引着从VIP通道穿行而过，一路行至她的办公区。
匿名包裹就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与普通快递盒有明显区别的是这盒子上沾有类似血迹的[ye]体，目测这些红[se]的[ye]体还未干透。
苏棠抬手示意店员在门外止步，旋即谨慎靠近纸盒，低头嗅了嗅盒上的“血迹”。不是血，是红[se]笔油的味道。
她的目光转向盒上贴着的一张A4纸，纸上贴着的字底[se]不同，纸质也不同，应是在不同刊物上剪下来拼凑而成的，那几个字连在一起——“TO 苏棠”。
“什么时候发现这东西的？”苏棠问。
“收餐的时候，在近入[kou]的餐桌上发现的。”候在门外的店员道。
“你去把今天店里店外的所有监控都给我调过来，”苏棠从笔筒里取出裁纸刀，“还有，谨慎起见，在我拆开这东西之前，记得不要让其他店员靠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