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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第20章

    "是吗?"

    卜幼莹浑然不在意,只道:“是那[ri]天[se]太晚,你看岔了吧。”

    毕竟当时水阁之内,唯一的光线只有清薄月光,显得痕迹浅淡些也是有的。

    可萧祁颂却不同意她的说法,反驳道:“关于你的事情我又怎会看岔?我清清楚楚记得,它当时就是很浅的,我特意控制了力道,为的就是不让它太过明显。”

    “可是淤血过了一[ri]就是会深一些啊。”她也不同意对方的说法,“我以前摔了,一开始都只是淡淡青黄[se],到了第二[ri]便会变成青紫[se],还大了一圈呢,这很正常。”

    虽然她举的这个例子确有道理,但他不知怎么了,就是无法认同她说的话。

    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出合适的话去回她,难不成要说自己怀疑她......

    被别人碰过吗?

    见他低眉沉眸,一脸的不高兴,卜幼莹也叹了声气:“祁颂,你近[ri]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总是疑神疑鬼的?”

    他垂首望着别处,不久前还满怀雀跃的心里,此刻竟泛起一丝失落。

    “我也不知道......阿莹,我也不想这样,我就是控制不住。”

    说完,复又抬眸与她对视:“你是不是讨厌我这样?”

    她摇头。

    随后不知想到什么,抬手轻捏下颌,作思考状道:“我突然想到,以前在各位婶婶婆婆嘴里听过一种病,说是有些人在即将成婚时,会异常的紧张焦虑,做出很多与平时不太一样的行为,你会不会就是得了这种病?”

    “啊?”他当真紧张起来,“那这病严重吗?会不会对很身体有很大影响?”

    谁料卜幼莹没答话,反倒看着他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她靠近一步,扬着小脸问:“你这么担心影响身体啊?”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配上她那双意味深长又狡黠的眼神,萧祁颂霎时便红了耳垂。

    他躲开视线,喉结滚动了一番:“我,我自然会担心对身体不好啊,谁都希望健康嘛......”

    话落,对面再次轻笑了声。

    随即一双柔软的手覆上他的耳垂,在指间缓慢揉捏:“好啦,我逗你的,这只是一种心病罢了,对身体没有影响,瞧你耳朵红的。”

    萧祁颂微微抿唇,原本躁动不安的情绪,在她的揉捏和安抚下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顺势揽住她的细腰,一双眸子又恢复了往[ri]的澄亮:“阿莹,你真好,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

    “真的吗?”她稍稍踮脚,将脸凑近了些,“那你也不怀疑祁墨哥哥了?”

    这句话他却没有立刻回答。

    不过犹豫须臾后,仍是淡淡嗯了一声。

    尾调方落,一个温润的吻蓦地落在他唇角。

    揉捏耳垂的手不知何时挂在了他脖子上,卜幼莹杏眸半阖,与他额心贴着额心,朱唇吐出的声音似

    猫爪般,挠得他心[yang][yang]——

    “我明[ri]就要走了,你被陛下拘着出不去,不如......就今[ri]送送我吧?”

    喉结再次滚动,他的声音不知不觉染上了一丝喑哑:“怎么送?”

    怀里的少女没说话,只抬头又吻了他两下。

    而后稍稍退去,似是鼓足了勇气,轻声道:“上次,你不是说......说想摸摸别处吗?”

    午后阳光正好,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可此时的萧祁颂身上虽暖,脑子里却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出、什么也不想去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重重将她吻住的。

    他只记得,怀里的人儿软得像一滩水。

    吻到最后,她甚至都站不住,只能挂靠在他身上。

    而他也乐意托着她,成为她摇晃时的依靠,成为此生,唯一在她心[kou]上留下痕迹的人。

    ......

    从重明宫出来时,天边已卷起了大片的火烧云。

    卜幼莹回菀乐阁用了最后一道晚膳。

    夜里,她同[chun]雪一起坐在院子里赏月看星,邢遇则一如既往待在屋顶上,同她们一起看着同一片天空。

    皇宫虽不如想象中那般快乐,但至少夜空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晚风拂面,正当她们聊得开心时,萧芸沐忽然来了。

    “姐姐。”她快步上前,拉住卜幼莹的手,“听说你明[ri]便要回家了,是真的吗?”

    她点头:“是啊,规矩都学完了,自然得回家了。”

    “哼,我瞧着,才不是因为学完了规矩呢。”说完,侍女搬来一把椅子,她便在卜幼莹身旁落座。

    随即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要做我嫂嫂了?”

    卜幼莹愣了下,但很快想起昨[ri]的夜宴萧芸沐并未参加,想来两家定亲的消息应该是从旁人[kou]中听说的,于是并未否认。

    只说:“昨[ri]娘娘确实说过此话,钦天监也定下了[ri]期,不过,爹爹阿娘那边还未接到圣旨。”

    “那肯定明后[ri]便会下旨了。”

    第 20 章

    萧芸沐笑起来,将椅子往她这边挪了挪,再次拉过她的手道:“姐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做我嫂嫂,从小时候我就想了,那样我就能[ri][ri]找你玩了。”

    “你啊,整[ri]只想着玩。你如今也及笄了,是不是该想想今后的人生了?”她说。

    小公主垂眸思虑了一息,回道:“我想过啊。姐姐,我之后也想学骑[she],可惜爹爹繁忙,你能不能......”

    她抬首,视线落在屋顶上。

    接着趴在卜幼莹耳畔,小声问她:“你能不能把邢遇留下来,让他教我骑[she]?”

    这事儿倒是难住她了。

    虽说邢遇是她的贴身护卫,但他却是父亲派来的,平[ri]里也只听父亲的命令,并不受她管辖。

    于是她面露难[se],如实回道:“阿芸,邢遇是爹爹的人,我得先问过爹爹一声。不如这样,

    我明[ri]回去后问过爹爹,若是他同意,下次......”

    话头倏地顿住。

    没有圣旨明示,她不好断言。

    不过对方却是听懂了,笑着打趣儿:“下次等你嫁进宫里,再带他过来让他教我?”

    “阿芸!”卜幼莹羞怯着去捂她的嘴

    “好啦好啦,我不逗姐姐了。”萧芸沐拿开她的手,勾住她的小指与之拉勾,“那我就等着姐姐啦。啊不,应该是...”

    “嫂嫂。”

    嬉笑声顿时充斥着菀乐阁,月[se]下一片欢欣惬意。似乎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一场婚礼,殊不知,每个人期待的主人公——

    却不尽相同。

    -

    翌[ri]申时。

    拜别完帝后,卜幼莹便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车内沉香馥郁,绕着她的鼻尖打转。气氛虽静谧,但这份静谧里,似乎又暗含着一丝别样的情绪。

    她低垂着眸,视线自脚底悄然看向坐在中间的人——

    那人穿着银白[se]的云纹缂丝锦袍,玉带下挂着一块祥龙白玉佩,以及一个海棠金丝纹香囊。

    车内沉香便是从这香囊中散发而来。

    忽地,她不知想到什么,垂眸莞尔一笑。

    清朗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她摇头,望向萧祁墨:“没什么,只是想起当[ri]我进宫,便是你来接的我。如今我要走了,也是你送的我。祁墨哥哥何时做起接送的活儿了?”

    听完,他也跟着笑了笑:“不是做起接送的活儿,是只接送你。”

    卜幼莹的笑意在脸上滞了一瞬。

    但很快又听他补充了句:“这是我应该做的。”

    虽是客套话,却让她暗暗松了[kou]气。

    客套好,有了客套就有了距离,不至于让她不自在。

    随后气氛再次回到静谧之中。

    马车在主街上行驶着,周围时不时传来摊贩的吆喝声,卜幼莹涌起一股久违的[shu]悉感。

    虽然进宫不过短短七八[ri],但她却感觉已经过去了好久,许是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现在猛然一回家,倒让她生出不真实的感受来。

    又过了两刻钟,马车终于到达了相府门前。

    萧祁墨说他还有公事要处理,便不陪同她进去了,让她给卜相和高氏带一声好。

    卜幼莹点点头,应下后便起身下了车。只是正往前迈了两步时,身后之人又倏然叫住了她。

    “阿莹。”

    她回头:“嗯?”

    只见萧祁墨抬起车帘,冲她弯了弯眉眼,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我等你……下次宫里见。”

    她以为他指的是自己与萧祁颂成婚那[ri],便回以笑容,道了声“好”。

    他目送着少女欢快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目光在她最后转身的地方停留了良久,久到身旁的宫人唤了声,这才放下车帘,令马车行驶。

    ……

    回到家中的卜幼莹格外兴奋,用晚膳时喋喋不休的同父母讲了许多在宫里的事。

    卜世邕是个寡言的人,他对女儿说的这些一贯是反应平平。倒是高氏,笑眯眯地听她说着话,时不时给予她一些回应。

    用完晚膳,她便拉着母亲的手,撒着娇说今晚要与她一起睡。

    高氏自然乐意,于是各自洗漱过后,两人便躺在卜幼莹的床榻上,说着母女两之间的悄悄话。

    而与此同时的重明宫内。

    随着宫人来报,门[kou]的禁卫们纷纷让开一条路,一位雍容华贵、举止典雅、可神情却有几分忧伤的女人踏进了殿内。

    萧祁颂也迎来了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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