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渡长久以来的清醒克制,在一个?又一个?吻中逐渐难以控制,撕开一道很小很小的口子。
他的手知不?知觉落到她衣摆。
轻轻从?小满唇上挪开,他靠近她耳畔,声音都变得低哑。
“摸一下,可?以吗?”
他少有?说这样沾染色/欲的话的时候。
声音撩在小满身上,她光是听着就觉得浑身发麻。
温热的手掌沉在她腰间?。
……
他们在次日清晨离开洪城。
路边的街景不?断后退。
小满清楚地知道,她和望渡再也不?会?回这里了。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
不?会?再来了。
-
小满和望渡到家时是上午,妈妈们还在做菜。
杨晓玲过?来帮小满解围巾,她搓搓小满的手:“乖宝,冷不?冷啊?”
“你说你哥也真是的,竟然?还让你去?洪城接他,这么大个?人了,长腿不?知道自己回来的。”
小满解释:“是我非要去?接哥哥的啦。”
“你呀,就惯着你哥吧。”
黄喜芸从?厨房夹了一盘子小酥肉出来。
“刚出锅,还酥着,快尝尝。”
她一手拖着盘子,一手夹着酥肉喂小满。
望渡被忽视得很彻底,随手把行李箱放在玄关,靠在花架上,轻飘飘地说了句:“两位妈妈是只有?一个?孩子?”
杨晓玲:“你这么大个?人了。”
黄喜芸跟望渡聊了两句,把一盘小酥肉都塞到小满手里:“和哥哥去?客厅坐着吃吧,先垫垫肚子,饭好了叫你们。”
午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黄喜芸轻轻咳嗽了两声,杨晓玲忙说:“喜芸你是不?是冷?”
“还好,不?冷,就是今天起来嗓子有?点儿不?舒服。”
杨晓玲指使望渡道:“去?你房间?给你丈母娘拿条毯子过?来。”
望渡正在给小满剥松子,闻言停手答:“好,现在就去?。”
小满按住他:“我去?给妈妈拿。”
小满轻车熟路地在望渡房间?衣柜里找到条毯子。
放得有?点儿高,在最上层。
她垫着脚,伸长手把毯子往外扯。
毯子下来时,拂下望渡书架第三层的一个?相?册。
落在地上“啪”一声碎裂。
“没事儿吧?”
望渡推门进来。
午后的阳光穿过?窗,通透地照在他身上。
小满的记忆里有?过?很多次这样的画面?。
她第一次看见?望渡,他十三岁。
小少年浑身带着不?好惹的气息,蹲在地上给小猫挠下巴,碎光落在他指尖,出乎意料地温柔。
他十七岁那年,站在初中部门口的槐树下等她。
落花的时节,他身上总沾着若有?似无的槐花香气。
他二十二岁那年,坐在图书馆前的自行车上给她发消息。
信息提醒“叮咚叮咚”,她的心也跟着轻颤。
再没有?一个?男孩儿会?像望渡一样,陪伴、珍重、爱护她十一年。
就连她自己的人生里,也只有?一个?完整的十一年而已。
望渡接过?她手里的毯子。
“相?框碎了吗?”
“我来收拾。”
他想蹲身下去?,打算处理那几块玻璃碎片。
小满垫起脚,亲亲吻在他下唇。
她捧着他的脸,轻声说:“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你真的很漂亮。”
“漂亮?”
望渡倾下身,搂住她的腰。
他昨晚用手摩挲过?的地方。
“嗯,漂亮。”
“我觉得这个?词,比好看、比帅气都好。”
这个?词更极致、纯粹。
“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再没有?人比得上他了。
客厅里,电视播到最关键的地方。
没人注意到有?两道呼吸正浅浅交错。
他们偷偷亲吻。
落在地上的相?框是小满生日时拍的照片。
她曾在那里藏过?一个?秘密,很早很早就得到回应。
泛黄的相?纸后面?又多了两行字。
“永永远远喜欢哥哥。”
——2010.05.30
“知道啦,知道啦。
哥哥会?永远对你好的。”
——2010.08.21
“永永远远爱望渡。”
——2014.06.04
“永永远远爱月满。”
——2019.12.07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