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栀心跳猛地滞了一下。
而后，她对上陆时煜漆黑的眸子。
“没看什么。”
姜予栀觉得更热了，耳朵因为被抓包变得通红。
“还在担心柚子么。”陆时煜问她。
姜予栀索性转到他那边，小声道：“还好，今晚我又问了医生，他说柚子情况已经好多了，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
陆时煜沉默了片刻，扬了扬眉：“那，真是我耽误你睡觉了？”
“”
被他说中了以后，姜予栀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半张脸。
“不、不是。”
“你别问了。”她心虚道：“快睡吧。”
陆时煜笑了笑，帮她把被子拉下来一些。
“闷着不热？”
他的手背轻轻擦过她的脸颊，连着那一块儿皮肤都麻了起来。
姜予栀的手无意识地攥着被子，不好意思看他的脸，只能视线往下，却又瞥到他的锁骨。
“”
总不能说，自己好像被他勾引了吧。
姜予栀直接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说：“我不热。”
到底为什么只有她自己不好意思！
为什么陆时煜能这么淡定啊！！
把脸贴在冰凉的被子上后，她又想起晚上想说却没说出来的话。
她的声音有些发闷，喊他：“陆时煜。”
“嗯？”
“其实今天晚上，”她顿了顿：“我还有一句话想说的。”
那时候正要说，却被他吻住了指尖。
后面也就没说出来。
“什么话。”
“就是，”她忽然抬了眼，认真道：“你以后也可以麻烦我。”
现在想来，陆时煜好像总是一个人就把事情处理得很好。
包括去年他高考那段时间，明明时间那么赶，压力那么大，他却也从来没有跟她抱怨过一声。
每次见她，还总是尽量地安慰她。
除了他高考期间她自顾自的紧张了好几天，其他时候她从来没有为他的事情操过什么心。
姜予栀的呼吸放轻，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他的脸在黑暗中很清晰。
她看见他看了她好一会儿。
却没听见他的答案。
姜予栀又先别开了眼：“陆时煜，你怎么不说话，听到没有呀。”
半晌，陆时煜才很轻地“嗯”了一声。
低低的。
但又觉得就像在她耳边说得一样。
听见他的声音，姜予栀的心跳反而更剧烈了。
但好在听到了一个确切的回答，她像只小仓鼠一样点了点头：“好，那你说话算话。”
“好。”
陆时煜哑声笑了笑。
他喉结滑了滑，半晌，终于忍不住似的，往她这儿凑近了一些：“那我现在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儿？”
姜予栀抬眼：“什么事儿？”
他视线紧紧放在她的脸上，声音也是哑的：“能麻烦让我亲一下么？”
这么近的距离，他的瞳孔就这么与她对上。
黑夜似乎给一切染上了暧昧的雾气。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真的太热了，还是因为他们距离太近，滚烫的气息让她手心都出了汗。
能麻烦，让我亲一下么。
这几个字就像放影片一样，在她脑子里回放了好几遍。
明明已经过了好几秒，时间却好像定格住了。
她甚至忘记了这是一个疑问句，还需要她回答。
半晌，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很低：“说话，给亲么。”
姜予栀被他问得实在受不了，破罐子破摔地“嗯”了一声，把头勾得更低。
但等了几秒，面前的男生并没有动作，又听见他问：“给亲哪儿？”
姜予栀：“？”
为什么这种问题！
都还要问的啊！！
她红着脸，气势很不足地说：“那，不就是脸吗！这有什么好问的！”
说完，她听见陆时煜又笑了，浅浅的气息打在她的碎发上，有点儿痒。
他哦了一声，说：“那你把脸埋这么低，我怎么亲？”
姜予栀：“”
她觉得今天自己再和他说下去，是真的不用睡觉了。
姜予栀自暴自弃地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闭着眼睛指着自己的脸颊，颇有点儿壮士断腕的气势。
“你亲！”
陆时煜实在被她可爱得不行，也不再逗她了。
看着女生微微发颤的睫毛，缓缓俯下身。
在女生唇角留下一个温柔克制的吻。
==
第二天，姜予栀还是七点多一点儿就醒了。
自从高考完以后，她就没怎么睡过懒觉，每天一到六七点钟左右，生物钟就让她自动睁开眼睛。
姜予栀揉了揉眼睛，缓缓伸了个懒腰。
昨晚的记忆缓缓回笼，她转头往旁边看，不过并没有人。
陆时煜已经起来了？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才把被子掀起来，缓缓坐起来。
在床下找到自己的拖鞋，姜予栀先去洗手间洗漱。
最后，她把自己的头发随便绑了个低马尾，便下楼去。
姜予栀喊了一声：“陆时煜？”
在厨房里的人拉开门，正好把早餐端出来：“起来了？”
“嗯，”她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今天不是要去看柚子？”他说着，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先吃饭，差不多八点多医院就开门了。”
“哦。”姜予栀抿了抿唇，看着桌子上的土豆焖面和三明治，旁边还有一瓶牛奶。
她知道，土豆是昨天她去超市买的，那三明治和牛奶，不会是陆时煜特地出去买的吧？
她赶紧拉开椅子，推着他的肩：“陆时煜，你先坐着，我去拿筷子。”
陆时煜忍不住笑了笑，看着她跑到厨房的背影，没再说什么：“好。”
吃完饭，姜予栀看了看时间。
已经八点了，宠物医院八点半开，他们打个车过去也差不多了。
俩人算着时间，刚好在八点半到了宠物医院。
俩人来的时候，柚子还在睡觉。
过了一会，柚子似是意识到有人在看它，忽然耳朵动了一下，睁开眼睛伸了一下头。看见眼前的人，它立马靠近她，冲她叫了好几声，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柚子今天的状态明显比昨天好了一些，意识也清醒了不少。
姜予栀怕影响到它，没敢把她抱起来，就在旁边陪了它好一会，不过它还没恢复好，精力也不足，不一会儿就又困了，半闭着眼睛趴着。
姜予栀慢慢抚摸着它的头，“柚子要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妈妈就把你接回去，家里还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罐头。”
柚子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又轻轻抻了一下脖子，闭上眼睛睡去。
姜予栀又去问了一下医生的情况，才和陆时煜出了医院的大门。
刚出去，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小区的物业管理处给她发的。
说可以让她今天上午过去看监控。
姜予栀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那个老鼠药到底是哪里来的。
她昨天和陆时煜一起检查了一下阳台，并没有发现有老鼠药。
而且昨天下午她在阳台发现柚子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柚子旁边有老鼠药的痕迹。
物业管理处就在小区入口处不远，两个人下了车往里走了点儿便到了。
负责接他们的是个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见到是两个学生模样的人，问：“就你们俩要查昨天下午的监控啊？”
姜予栀点头。
那男人带着他们进监控室，有些不耐地嘟囔着：“其实真没什么必要，我们这种高档小区的安保很严的，怎么会有人能轻易进来？八成是你家猫自己跑出去吃了哪儿的老鼠药回来了，不然谁闲得没事儿特地来毒你家猫？整个小区也没听说其他家有这样的情况。”
陆时煜冷冷开口：“怎么，你看见了？”
那男人被他说得一噎，后头的话打住。
他有些不情不愿地调出昨天下午的监控，时间按照姜予栀的要求调到她和刘叔送徐姨出门的时候。
三个人出了门以后，她把门锁好。
视频画面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房子门口都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基本都是住在里面的居民经过，连靠近都没靠近过。
坐在那儿男人哼笑一声：“我都说了没人吧？还非不信邪”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突然停住。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
她打着一把黑伞，头顶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半张脸也被口罩遮住，经过姜予栀家门前时脚步未停，仿佛不经意般往里瞥了一眼。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常。
但她看了一眼后，又绕着整栋楼走了一圈，又往里瞥了好几眼确定没人后，她又重新回到正门口。
那个女人低着头，从包里摸出一把钥匙，将大门打开。
姜予栀脸色一变，脑子里瞬间浮现了昨天下午买菜的时候，和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个女人。
这会即使那女人全副武装，只漏出了半张脸，姜予栀也认出了这是谁。
她就说，那时候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地熟悉感。
是陈凌。
跟他们一起看监控的男人滞了滞：“这是你家里人吗？”
姜予栀脸色发白，她摇摇头：“不是。”
“那她怎么会有你家钥匙？”
姜予栀没回答他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陈凌重新从屋里出来，出来的时候看起来放松了不少。
她打开伞的前一秒，还甩了一下头发，完全没发现附近有隐形监控，眼神有些懵地和他们几个隔着屏幕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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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栀心跳猛地滞了一下。
而后，她对上陆时煜漆黑的眸子。
“没看什么。”
姜予栀觉得更热了，耳朵因为被抓包变得通红。
“还在担心柚子么。”陆时煜问她。
姜予栀索性转到他那边，小声道：“还好，今晚我又问了医生，他说柚子情况已经好多了，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
陆时煜沉默了片刻，扬了扬眉：“那，真是我耽误你睡觉了？”
“”
被他说中了以后，姜予栀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半张脸。
“不、不是。”
“你别问了。”她心虚道：“快睡吧。”
陆时煜笑了笑，帮她把被子拉下来一些。
“闷着不热？”
他的手背轻轻擦过她的脸颊，连着那一块儿皮肤都麻了起来。
姜予栀的手无意识地攥着被子，不好意思看他的脸，只能视线往下，却又瞥到他的锁骨。
“”
总不能说，自己好像被他勾引了吧。
姜予栀直接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说：“我不热。”
到底为什么只有她自己不好意思！
为什么陆时煜能这么淡定啊！！
把脸贴在冰凉的被子上后，她又想起晚上想说却没说出来的话。
她的声音有些发闷，喊他：“陆时煜。”
“嗯？”
“其实今天晚上，”她顿了顿：“我还有一句话想说的。”
那时候正要说，却被他吻住了指尖。
后面也就没说出来。
“什么话。”
“就是，”她忽然抬了眼，认真道：“你以后也可以麻烦我。”
现在想来，陆时煜好像总是一个人就把事情处理得很好。
包括去年他高考那段时间，明明时间那么赶，压力那么大，他却也从来没有跟她抱怨过一声。
每次见她，还总是尽量地安慰她。
除了他高考期间她自顾自的紧张了好几天，其他时候她从来没有为他的事情操过什么心。
姜予栀的呼吸放轻，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他的脸在黑暗中很清晰。
她看见他看了她好一会儿。
却没听见他的答案。
姜予栀又先别开了眼：“陆时煜，你怎么不说话，听到没有呀。”
半晌，陆时煜才很轻地“嗯”了一声。
低低的。
但又觉得就像在她耳边说得一样。
听见他的声音，姜予栀的心跳反而更剧烈了。
但好在听到了一个确切的回答，她像只小仓鼠一样点了点头：“好，那你说话算话。”
“好。”
陆时煜哑声笑了笑。
他喉结滑了滑，半晌，终于忍不住似的，往她这儿凑近了一些：“那我现在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儿？”
姜予栀抬眼：“什么事儿？”
他视线紧紧放在她的脸上，声音也是哑的：“能麻烦让我亲一下么？”
这么近的距离，他的瞳孔就这么与她对上。
黑夜似乎给一切染上了暧昧的雾气。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真的太热了，还是因为他们距离太近，滚烫的气息让她手心都出了汗。
能麻烦，让我亲一下么。
这几个字就像放影片一样，在她脑子里回放了好几遍。
明明已经过了好几秒，时间却好像定格住了。
她甚至忘记了这是一个疑问句，还需要她回答。
半晌，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很低：“说话，给亲么。”
姜予栀被他问得实在受不了，破罐子破摔地“嗯”了一声，把头勾得更低。
但等了几秒，面前的男生并没有动作，又听见他问：“给亲哪儿？”
姜予栀：“？”
为什么这种问题！
都还要问的啊！！
她红着脸，气势很不足地说：“那，不就是脸吗！这有什么好问的！”
说完，她听见陆时煜又笑了，浅浅的气息打在她的碎发上，有点儿痒。
他哦了一声，说：“那你把脸埋这么低，我怎么亲？”
姜予栀：“”
她觉得今天自己再和他说下去，是真的不用睡觉了。
姜予栀自暴自弃地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闭着眼睛指着自己的脸颊，颇有点儿壮士断腕的气势。
“你亲！”
陆时煜实在被她可爱得不行，也不再逗她了。
看着女生微微发颤的睫毛，缓缓俯下身。
在女生唇角留下一个温柔克制的吻。
==
第二天，姜予栀还是七点多一点儿就醒了。
自从高考完以后，她就没怎么睡过懒觉，每天一到六七点钟左右，生物钟就让她自动睁开眼睛。
姜予栀揉了揉眼睛，缓缓伸了个懒腰。
昨晚的记忆缓缓回笼，她转头往旁边看，不过并没有人。
陆时煜已经起来了？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才把被子掀起来，缓缓坐起来。
在床下找到自己的拖鞋，姜予栀先去洗手间洗漱。
最后，她把自己的头发随便绑了个低马尾，便下楼去。
姜予栀喊了一声：“陆时煜？”
在厨房里的人拉开门，正好把早餐端出来：“起来了？”
“嗯，”她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今天不是要去看柚子？”他说着，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先吃饭，差不多八点多医院就开门了。”
“哦。”姜予栀抿了抿唇，看着桌子上的土豆焖面和三明治，旁边还有一瓶牛奶。
她知道，土豆是昨天她去超市买的，那三明治和牛奶，不会是陆时煜特地出去买的吧？
她赶紧拉开椅子，推着他的肩：“陆时煜，你先坐着，我去拿筷子。”
陆时煜忍不住笑了笑，看着她跑到厨房的背影，没再说什么：“好。”
吃完饭，姜予栀看了看时间。
已经八点了，宠物医院八点半开，他们打个车过去也差不多了。
俩人算着时间，刚好在八点半到了宠物医院。
俩人来的时候，柚子还在睡觉。
过了一会，柚子似是意识到有人在看它，忽然耳朵动了一下，睁开眼睛伸了一下头。看见眼前的人，它立马靠近她，冲她叫了好几声，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柚子今天的状态明显比昨天好了一些，意识也清醒了不少。
姜予栀怕影响到它，没敢把她抱起来，就在旁边陪了它好一会，不过它还没恢复好，精力也不足，不一会儿就又困了，半闭着眼睛趴着。
姜予栀慢慢抚摸着它的头，“柚子要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妈妈就把你接回去，家里还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罐头。”
柚子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又轻轻抻了一下脖子，闭上眼睛睡去。
姜予栀又去问了一下医生的情况，才和陆时煜出了医院的大门。
刚出去，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小区的物业管理处给她发的。
说可以让她今天上午过去看监控。
姜予栀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那个老鼠药到底是哪里来的。
她昨天和陆时煜一起检查了一下阳台，并没有发现有老鼠药。
而且昨天下午她在阳台发现柚子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柚子旁边有老鼠药的痕迹。
物业管理处就在小区入口处不远，两个人下了车往里走了点儿便到了。
负责接他们的是个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见到是两个学生模样的人，问：“就你们俩要查昨天下午的监控啊？”
姜予栀点头。
那男人带着他们进监控室，有些不耐地嘟囔着：“其实真没什么必要，我们这种高档小区的安保很严的，怎么会有人能轻易进来？八成是你家猫自己跑出去吃了哪儿的老鼠药回来了，不然谁闲得没事儿特地来毒你家猫？整个小区也没听说其他家有这样的情况。”
陆时煜冷冷开口：“怎么，你看见了？”
那男人被他说得一噎，后头的话打住。
他有些不情不愿地调出昨天下午的监控，时间按照姜予栀的要求调到她和刘叔送徐姨出门的时候。
三个人出了门以后，她把门锁好。
视频画面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房子门口都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基本都是住在里面的居民经过，连靠近都没靠近过。
坐在那儿男人哼笑一声：“我都说了没人吧？还非不信邪”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突然停住。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
她打着一把黑伞，头顶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半张脸也被口罩遮住，经过姜予栀家门前时脚步未停，仿佛不经意般往里瞥了一眼。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常。
但她看了一眼后，又绕着整栋楼走了一圈，又往里瞥了好几眼确定没人后，她又重新回到正门口。
那个女人低着头，从包里摸出一把钥匙，将大门打开。
姜予栀脸色一变，脑子里瞬间浮现了昨天下午买菜的时候，和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个女人。
这会即使那女人全副武装，只漏出了半张脸，姜予栀也认出了这是谁。
她就说，那时候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地熟悉感。
是陈凌。
跟他们一起看监控的男人滞了滞：“这是你家里人吗？”
姜予栀脸色发白，她摇摇头：“不是。”
“那她怎么会有你家钥匙？”
姜予栀没回答他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陈凌重新从屋里出来，出来的时候看起来放松了不少。
她打开伞的前一秒，还甩了一下头发，完全没发现附近有隐形监控，眼神有些懵地和他们几个隔着屏幕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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