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琛点点头,他那久远的记忆忽然回归,他跟着温桐一起,朝着下面滑了下去,耳边是快速略过的风声,他的余光追着温桐的身影,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这是一种快要失控的感觉,但是又奇妙地令人上瘾,尤其是当停下来之后还能见到温桐。
像是给他的失控最好的鼓励。
温桐在一边笑着解下来板子,说:“怎么样?爽吗?”
明琛乌黑的瞳仁盯着她,随后点点头。
两人一条一条道滑过去,特别完美,直到最高的那条,两人都停住。
温桐忽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滑雪吗?”
“因为从高处俯冲下去的时候,你是自由的!”
明琛一顿。
温桐忽然笑了,上前去捏他的脸:“明琛,你一直都是自由的!”
说着她起身往下滑去,这是最长最陡最难的一条道,两人却熟练灵巧地滑到了底端,那种名为自由的感觉再一次将明琛包裹住,他的心脏直跳,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拉住温桐,俯身说:“不是因为滑雪才自由,是因为,在你身边,无论怎样,我都是自由的,你也是。”
温桐仰头,忽然笑了:“你说的也对,反正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可以尽情做任何模样的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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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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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完雪,温桐回到了家里洗澡,湿头发被毛巾裹着,她坐在窗边,看见外面下起了雪。
温桐震惊:“明琛,你快看!下雪了!”
明琛拿了吹风机过来给她吹干头发,动作轻柔熟练,像是已经做过几百遍。
“是今年的初雪诶!”温桐依然很兴奋,“以前W市不会这么早下雪的。”
W市靠北,而且地势高,再加上今年降温很快,导致十一月份就开始下雪了。
她眼睛瞪得溜圆,眼睛里像是盛着月色般温柔。
她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说:“听说今晚有流星雨,我想去看!”
明琛关掉吹风机,特地大声说话的温桐最后四个字像是大声喊出来的。
扭着头,似乎在等明琛的意见。
“去,我先去洗澡。”明琛一口答应,毫不犹豫。
等两人出门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两人头发上尽是雪花,白色的。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明琛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这句话,心绪杂乱。
攻略是温桐临时找的,在一个郊外,四周寂静无比,连人影都不见。
温桐指着黑漆漆一片的天空说:“其实我是骗你的,下这么大的雪,怎么会有流星呢?”
明琛却没有任何意外:“嗯,云层太厚了,看不见星星,流星也看不见。”
“你知道还跟我出来?”
明琛将她的帽子给她戴上去,拨掉了她头上的雪花,淡淡道:“我来看看你要给我送什么礼物。”
温桐终于没忍住上前捂住他的嘴:“呀,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她立刻起身走向车的后备箱──他们后来是租车来的,后备箱明琛没打开过,温桐打开,里面全是,眼花,不是大筒大筒的烟花,而是,小捧小捧的。
还有几盏灯,全都被温桐拿出来摆好。
几乎是灯亮起来的瞬间,昏黄色的灯光便在这漫天飞雪中造就了一个小小的,温暖的角落,两人的影子在雪地里交汇,像是在相拥着的恋人。
温桐没有第一时间去放烟花,而是看着手表的时间,冲着黑暗的远方,大喊:“明琛,生日快乐!”
随后,烟花亮了,温桐点亮了一捧仙女棒,照亮了这片黑暗。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其他人踩在雪上的脚步声,明琛回过头一看,愣住了。
明瑜和他的父母,大哥,姚梓君,许一铭还有姚子安和江启臣,都出现了在他身后。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仙女棒,朝着他走来,就像是那阵年幼时被遗落的温暖,此刻又重新在他身边聚集。
“生日快乐!”
他们在祝福他,他们在给他唱生日歌。
明琛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半搂着温桐,现在就像是拥有全世界。
后来所有人一起,把一后备箱的烟花都放光了,雪依然在下,他们回到市中心。
这是头一次,在明琛被找回去之后,明家所有人来到W市,来这个他曾经生活了几年的城市,给他过一个生日。
明琛跟着温桐回到她的家,而其他人都住的酒店。
温桓没回来,不过温桐也没动他的房间,明琛跟她住一间。
已经很晚了,快凌晨三点了。
温桐换了衣服倒在床上,明琛还在洗手间里。
这时候姚梓君不知道做什么还在给她发信息。